角色經歷
菜鳥網路韓依依寫手因借鑑黃色小說意外觸電身亡,為獲得重生,不得不與死神做交易。
創作背景
韓依依意外觸電身亡為獲重生,不得不與死神阿瞳做交易,奔波於各個時空收集真情之魄。
於是,由女主拉開了一場場有關家國,信義,情意等等盪氣迴腸的故事,掀開了古代帝國表面輝煌之下的權利慾望之爭。
人物簡介
韓依依:女主,狡猾冷靜。
“金屋合卺之歡,念同牢之樂。夫妻之緣,恩深義重,共被之因,結誓悠遠。然陳氏阿嬌行為不端,天生好妒這是其一,成婚以來,未盡人妻之責,始未有出這是其二,對上不孝,事事任性妄為這是其三。三載結緣,三年生怨,緣業不遂,皆由陳阿嬌之責,陳氏阿嬌不能擔一國國母之責。”
阿瞳:死神,韓依依宿命之人。
“以永世不能轉世輪迴來換一個可能,雖然你最終還是沒能改變結局。
但!慶幸的是,你愛過我!你是愛我的!”
蘭陵王:性格冷酷,是韓依依收集真情之魄的第一人。
“我沒能給你找到真情之魄……就用我的真情真心代替吧。”
漢武帝:王權為重,一心想剷除以陳阿嬌(韓依依)為首的宮廷勢力。
“愛過!在阿徹最少年的時候!在阿徹還有真心的時候!在阿徹不是天子,還圍在你身邊用抬頭看天的高度仰望你的時候……我愛過你!”
公子白:阿瞳的第一世,與韓依依有著千萬聯繫的人物,俊美陰翳。
“不論本公子去哪?不論踏足中原何地,不論死後去的九天仙宮還是黃泉宮闕,我在你在,我死你死,韓阿依,你這輩子只會有一個主人,便是我齊三公子!”
曹沫:春秋時期,著名魯將,韓依依亦師亦友的人物。
“人生來如風雨,去若微塵,阿依,信我!”
公孫無知:春秋時期,著名齊國權貴,韓依依摯友。
“上位者即自稱為孤。孤者,一人!故友相逢,千載難逢,阿依又何必攪了孤者難得心愉!”
作者簡介
帝姬五月,故鄉江蘇南京,騰訊雲起女頻簽約作家。
畢業學院:南京藝術學院
專業:國畫戲
職業:影視編劇
代表作: 《穿越時空之旅:熱女辣愛》
其他作品: 《槓上天王:麻雀變鳳凰》
苦逼的大齡編劇撞上天王巨星後,人生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付不起房租的菜鳥編劇,變成了紅遍半邊天的當紅明星,還遇上了多金英俊專情的總裁先生。
若是你,你會選擇天王巨星還是多金總裁?
若你是大齡女青年,看此書可找回青春。
若你是懷抱做明星的少女,看此書可找到做明星爽歪歪的體驗。
若你有公主病,或是想做公主而不能,看此書可得道。
相關作品
作品類型:玄幻VIP文
發文網站:騰訊文學
點擊字數:517837
全文字數:766825
作品內容
第一卷 一切的起點
第二卷 《蘭陵王之鄭氏》篇
韓依依附身在一名“小兵”身上,意外參與蘭陵王一戰成名的邙山之戰。
為得蘭陵王的真情之魄,韓依依使勁各種方法,卻引他猜忌。
韓依依沉陷蘭陵王的魅力之下,一心想幫他擺脫被殺的命運,然而歷史卻因她的介入,讓蘭陵王更早踏上被北齊王鳩殺的命運。
第三卷 《仙劍奇俠傳之李逍遙》篇
女變男,勾搭神仙姐姐
第四卷 《漢武帝之阿嬌》篇
韓依依發現自己竟附身在被漢武帝打入冷宮的皇后阿嬌身上。
韓依依女扮男裝,化名石阿依,混跡大漢權貴之中,成為王都最最最紈絝的男子。
期間韓依依相識了赫赫有名的卓文君,司馬遷、東方朔等等名仕。
石阿依聲名大噪,引起漢武帝的興趣。
正當她在洛陽以男人的身份混的風吹水起的時候,不幸被眾名仕聯名推薦給劉徹……
第五卷 《繼承者之酸菜》篇
鑲金“金嘆”遭遇“酸菜”韓依依,他說:愛上一個人只需一秒!
第六卷 《春秋第一帝姬》篇
小人物韓阿依幫助公子白一次次化解危機,逐步靠近王權之位的勵志故事。
可惜,公子白只想要的是她的真心。
而她只想抱住自己的真心。
於是兩兩相愛,兩兩相疑,最終相愛相殺……
作品賞析
《漢武大帝——阿嬌篇》節選片段
【驚艷出場】
他突然想到前一天晚上,那女人孤獨的站在月光下,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著,她說:“他是你丈夫,可也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心裡要裝很多東西,要裝江山社稷,要裝百姓民意,要很多兒子延續他的江山,他的權勢,能給你一人獨占嗎?你看看哪一個皇帝後宮不美姬如雲。你以為他只會有一個衛子夫?你以為你是表姐,扶了他上位,人家就會對你一心一意。是!你不是因為他是皇帝所以你才看上他的。哪有什麼用,後宮裡的女人人人都這么說,你難不成挖心給他看?”
挖心給他看?
劉徹忍不住冷哼,覺得陳阿嬌話中荒謬的同時,腦中卻不期然浮現出那日在星空下,躺在他身邊,臉上染著一層星輝的女子,她說:“……阿大,我們一定要生一對兒女,兒子就叫阿月,女兒就叫阿星。每到十五,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像這樣躺著,賞月聽流水。……我要我的兒子一輩子不愁吃喝,當個有錢人,又自由又快活。我的女兒一定要讓她跟卓文君學琴,到時候遇上心儀的男子也讓她一首《鳳求凰》……”
出神的劉徹嘴邊不自覺浮現出笑意,而就在他帶著幾分酒氣想著那夜的陳阿嬌時,四周的歡笑聲突然停了。
彩帶繚繞的舞姬們如靜止般立在原地,交錯的羽扇中一人曼步而來,來者身著黑色後袍,頭戴鳳冠,雍容華貴的踩著拍子一步一步從他走進。
劉徹眼眸一震,竟持著杯子動作僵了。
與他一樣的,還有那些在殿中喝開的男人們,頭一次他們射向這名女人身上的目光不單單是敬畏,而是屬於男人面對漂亮女人的驚艷。
殿中鴉雀無聲,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從黑夜抱著琴走來的女人。
鳳冠落英下的眼瞳黑的不見深處,神秘的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而那張略施脂粉的小臉上無疑是美的。女人下巴微仰,紅唇嚼著似有似無的微笑,黑色王袍承的她肌膚如玉。
如今的陳阿嬌,逝去滔天權勢的她,第一次讓人正視她的美貌。
逃之夭夭,爍爍其華不由浮現在劉徹的腦海中,也讓他記起她似乎很久沒有穿這套衣裳了。
裙角窸窸窣窣擦著墨色的地板,女人立在他面前,目不斜視,腰桿筆直,視也不視搶了她坐塌的女人,而坐在他身側的女人則諾諾不敢言,垂著腦袋,一臉謙卑不安,霎時便將她比了下去。
陳阿嬌沒有像劉徹想像般當庭大鬧,要將衛子夫從他身邊拖下,當然就算陳阿嬌胡鬧也是合理的。但,就當她的母親——館陶公主也以為她的女兒會如以往一般,將劉徹第一個皇子的滿月酒攪得雞飛狗跳的時候,陳阿嬌卻平靜的笑了。
她聲音清朗的在大殿道:“阿徹,我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的。”
韓依依款款俯了俯身,抬頭看向主塌上的劉徹,目光清冷而又淺淡。
劉徹不知她要做什麼,卻下意識皺起眉。
韓依依扯嘴一笑,撩袍,直接對著他抱琴在地上盤膝而坐。
【美人如斯】
飄揚的衣袂中,呆滯的眾人總算恢復過來,齊刷刷跪地嚷著:“臣等見過皇后殿下。”
衛子夫也倉惶下了坐塌,跪撲在她背後。
館陶公主得意的勾起笑,仰著下巴端坐在幾塌上。
韓依依沒有叫“起身”,甚至沒有去看一直代替她坐在劉徹身邊的衛子夫。
她將琴置於膝上,隨手撥了幾個音,幾個沒有旋律的音階在王室大殿響起,甚為突兀。
偷瞟的人有見識的即便認出陳阿嬌膝上的長琴,竟是司馬相如情挑卓文君的“綠綺”。
司馬相如的“綠綺”劉徹當然認識,他抿嘴不言,破天荒有耐心等著他的皇后。
眼皮下,“陳阿嬌”偏頭一笑後,便沉下了眼,她端直身子,一手挑著的琴弦,一手優雅的在空中揚起,搖曳的燭光下,視著長琴的目光溫柔如流水,專注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三兩下撥弦,三兩下停滯,好似玩樂般,漸緩漸入的旋律開始成型,時而清冽悠揚,時而纏綿激烈,時而若小雨滴滴下,時而若大雨傾盆當空淋,時而溫存若婦人在塌邊低語,時而悲涼若數百螞蟻在心口鑽,你說是大悲之曲,它卻每每在大悲之後又是一片繁華景象。他道是女兒家的閨怨之訴說,起承轉合之間卻帶著大闔大掩的豪邁之氣。
弦上手指飛馳,令人窒息不帶停頓的連音下,扶搖直上的旋律戛然而止。
搖曳的落英後,女子抬頭環了一圈恍然若失的在場眾人,最後看向仍持著酒杯看著她半響微動的劉徹。
韓依依對上他的眼,微微一笑,那笑容像盛開在夜空的煙火,又像那日在河邊放燈,染上皎皎月色的美顏。
劉徹不自覺跟著揚起笑。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弦聲停,輕柔的歌聲從女子的口中而出,乾淨清透的仿若從遠古傳來的歌謠。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被“陳阿嬌”的歌聲震得齊齊抬頭。
這是……
館陶公主裂開了嘴。
“我的女兒我一定要讓她跟卓文君學琴,到時候遇上心儀的男子也讓她一首《鳳求凰》去追人……”
耳邊傳來女子柔軟的聲音,劉徹嘴邊的笑意更深了。
綠綺?《鳳求凰》?
你這是在向我求歡嗎?
酒杯朝倒酒的宮娥面前一張,劉徹接過倒滿的金樽仰頭喝下。
韓依依避開劉徹炙熱的視線,垂下頭靜靜的唱,手下的琴弦慢慢撥起,附和著她的歌聲,仿若她真的是單純來獻曲的。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陳阿嬌的三禮】
一曲完畢,歌停,弦止,尾音繞樑遲遲不絕。
絕對的安靜中,女人移開膝上的綠綺,從地上翩然起身,簡單的動作也給她做的十足文雅。
“陳氏阿嬌恭喜陛下喜得皇子,今日不請自來,特送上三份大禮來賀。”
韓依依字語清晰的吐出這句,即刻讓負責禮官顫抖的撲倒地上,對著韓依依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謙卑大禮。
而對於陳阿嬌突然而來的官方言辭,劉徹顯然不是很適應,他挑了挑眉,雙手抱胸,朝後靠去,拽的二五八萬的神色中,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料到的緊張。
在劉徹熟悉陳阿嬌的性子中,唯一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的兩個用詞便是:“大度”。
韓依依揚了揚袖,將門後候著阿奴召到了身後。
“第一件禮,阿嬌已經送出。”韓依依抬起下巴,透過晃動的落英看著主塌上面容難解的劉徹。
“阿嬌跟卓文君苦練一個月的《鳳求凰》應該還入得了陛下之耳吧。”韓依依這話雖是問話,卻不等劉徹作答,黑眸一轉,隨即轉而四周跪的黑壓壓的一片,揚聲道:“起吧,如此大禮,阿嬌實在受不起。”
一國之後居然說百官的跪拜受不起?
這是譏諷,還是對王的挑釁?
百官面面相覷,十分尷尬的抬頭瞄了一眼主位坐塌上的天子劉徹,重新落坐的動作變得格外小心,幾乎無人敢發出一聲異響。
跪在殿中央的舞姬們悄悄退到暗處。
衛子夫也聰明的隱到了角落。
大殿中央,頃刻只剩站著的陳氏阿嬌,還有她背後的小宮娥。
氣氛詭異,時不時能聽見從後殿傳來的嬰兒啼哭聲。
王太后摸了摸左手套著的宮廷長甲,看似漫不經心道了一聲。
“送陳氏阿嬌回宮。”
不知是劉徹與陳阿嬌兩人之間流轉的氣氛太過怪異,還是陳阿嬌那自出現始終掛在臉上的淡漠笑容太過鎮定,一時之間竟無人敢上前來“送”。
“敢問太后,今日陛下新子滿月慶典,不知後宮之主,一國王后,陛下明媒正娶的妻主來賀有什麼不對嗎?”
靜默半響的館陶公主緩緩起身,一開口便是幾個稱謂連蹦脫口,
王太后被問的啞口無言,憋著氣瞪向館陶公主,又轉向韓依依。
誰知被王太后狠瞪的韓依依在這一刻輕輕的笑了。
她道:“太后莫氣,陳阿嬌送的這份禮,想必太后得後也會歡喜。”
王太后微愣間,韓依依已招手讓身後的阿奴讓事先準備好的物品送到了劉徹、王太后的腳下。
漆黑的木盤上一共置了三樣東西,這三樣沒由來讓王太后雙眼驚駭,頭一次沒有怒氣,再三看了韓依依幾眼。
她沉面不言,反倒是與韓依依隔著數列坐塌的館陶公主不顧公主威儀的衝到木盤前,仔仔細細看了一遭,突然扭頭,扯著嗓子厲聲對陳阿嬌問道:“阿嬌,你想做什麼?”
被生母質問的韓依恍若無聞,她端端上前兩步,垂下目光,視了漆盤之物一眼後,對王太后道:“盤上玉簪是當初太后贈予阿嬌的定親信物,太后曾說這玉簪雖比不得皇家賞賜之物,卻是太后出嫁前母親親自送的,算是家傳之寶,昔日阿嬌年小,不善言辭,雖說玉簪粗鄙,當不起阿嬌的下聘之禮,這么多年卻也好好的用心藏著。只是……識玉當有緣,阿嬌怕是呈不了這玉的福澤,還是還給太后作罷。”
【休書】
嬌縱的陳阿嬌居然會把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保存的這么好。
王太后怔怔看著玉質光滑的玉簪,果真如阿嬌所言,保存的甚好。
一直落在心中的心結,居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王太后閉上眼,不說話了。
“阿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館陶公主憤恨道,刻薄的聲音迴蕩在寂靜的大殿,顯得尖銳非常。
而站在她不遠處的韓依依卻仿佛沒有看見她般,招手讓阿奴將盤中的捲軸拉開,轉頭對劉徹道:“這是陛下還是太子時,親自給阿嬌寫的婚書,阿嬌曾說燒了,其實是想等阿嬌百年之後帶進棺材。如今,想必是陛下許久未看,阿嬌便將它呈給陛下吧。”
陳阿嬌口氣委婉,但聽到現在,誰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就屬於白痴了。
皇后陳阿嬌民聲威望漸高,黃河祭神,獻茂林救災民於水火,斥罵衛長君不以百姓為先……這些芸芸,就算是劉徹,一朝天子想要在這時候廢掉陳阿嬌也是不大可能的。
陳阿嬌不乘勝追擊,反而在這時候還定親玉簪,退陛下婚書……
陳阿嬌是當真不在乎皇后之位,當真不在乎父母兩族榮辱,執意讓位於身份低賤的衛子夫?
各國使者驚訝了,
封地郡王驚訝了,
大漢官員驚訝了,
太后驚訝了,
館陶公主驚訝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不像陳氏阿嬌的作風,卻實實在在是今日的陳阿嬌所為。
劉徹目光森森的掃了一眼腳下的木盤,對陳阿嬌道:“陳阿嬌,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今日皇子大宴,沒請皇后入場,你是來鬧場子的嗎?”劉徹聲音微提:“朕聽聞你身體微恙,望你好生在淑房殿休養,不想你竟燒壞了腦子,跑來這裡鬧事,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劉徹盛怒,袖子一拋,喝道:“來人,還不把皇后請回宮!”
“阿徹!”清靈的笑聲從韓依依的口中溢出,韓依依目光灼灼的視著氣的滿面惱怒,從榻上站起的劉徹,雙手一展,氣勢非常的擋住了上前來“送”她的內侍。
“你怕了!”她柔聲道:“難不成你對陳氏阿嬌還有少許真心?”
“休得胡說!“
劉徹羞憤的瞪著韓依依,氣漲的滿臉通紅。
而韓依依一道銀鈴的笑聲後,嬌艷的臉上一下子收起了所有情緒。
她負手而立,靜靜的看了一會主塌上的劉徹,淡漠不帶任何情緒的黑眸不自覺讓劉徹心底發慌。
萬籟俱寂中,她長長一嘆,沾著光火的睫毛緩緩抬起,她明明在笑,笑容被似一道重拳擊在了他的胸口,讓他整個人不由一陣激顫。
“金屋合卺之歡,念同牢之樂。夫妻之緣,恩深義重,共被之因,結誓悠遠。然陳氏阿嬌行為不端,天生好妒這是其一,成婚以來,未盡人妻之責,始未有出這是其二,對上不孝,事事任性妄為這是其三。三載結緣,三年生怨,緣業不遂,皆由陳阿嬌之責,陳氏阿嬌不能擔一國國母之責。特此請辭,還望陛下太后恩準!”
【一國之後的氣場】
“陳氏阿嬌不能擔一國國母之責。特此請辭,還望陛下太后恩準!”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電閃,劈的在場所有人一陣目瞪口呆,大腦空白,只差魂飛而不能歸。
話音中,她看著他,伸手脫下了頭上的鳳冠。
話音中,她看著他,伸手解了玉帶王袍,
話音中,鳳冠、王袍整整齊齊,工工整整的置在了他的腳下。
一言話畢,殿中的女人衝著他甜甜的笑了起來:“阿徹,阿嬌送你大禮,你可歡喜?”
可歡喜?可歡喜?
劉徹腳步踉蹌,終於跌倒在地。
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嗎?
為什麼他不歡喜?
為什麼?
視線中,只著白色中衣長袍的陳阿嬌對他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庶民之禮,她朗朗道:“陳氏從今以後將在雲林道觀,潛修黃老之道,以慰祖母在天之靈,還望陛下太后恩準。”聲音聽不出喜怒。
王太后扭頭望向身邊的劉徹。
劉徹沉默的倒在榻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但他確確實實!大腦一片空白。
亂如麻的記憶中不請自入,霎時湧出很多陳阿嬌的面貌,卻唯獨沒有這么決絕的一幕。
劉徹閉上了眼,不自覺伸手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抿嘴一直不開口。
被震的不知東南西北的館陶公主這時回了神。
“陳阿嬌!!!我的嬌嬌,你真是好啊!”館陶公主瘋癲的衝到韓依依身邊,粗魯的將她從地上拉起。尖銳的指甲隔著衣料狠狠戳進肉里,疼的韓依依忍不住皺起眉。
“嬌嬌,你不是一直相當一國之後嗎?現在怎么了?是劉徹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嗎?居然棄了皇后之位,要成全他那小賤人?不就是沒能給他生兒子嗎?阿嬌,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館陶公主說到這句的時候,韓依依赫然抬起頭,直直望向劉徹。
韓依依眼望著劉徹,對館陶公主嗤鼻一笑:“母親,他不愛阿嬌,縱使阿嬌給他生了兒子也無用!”
“阿嬌,你你你……”
館陶公主氣得捂著胸口倒退好幾步,跟來的隨從趕緊將她扶住,在一堆隨眾簇擁中,館陶公主應該是貴不可言的,可是此刻她面色慘白,紅唇被她咬的顫顫巍巍,哪還有一點高不可攀的長公主儀態。
“你你好啊!”館陶公主半天才說出一個“好”字,而這個“好”字卻讓一乾在場的人聞之不好。
果然,館陶公主被人攙扶著,步到跪地請旨的韓依依面前,厲聲道:“你忤逆母親,不顧家門榮欣,你覺得失去後位,被劉徹休掉還能像原來未出閣前那般嗎?陳氏阿嬌,你不配冠陳氏的名字,我館陶更不會要這么無用的女兒!”
一直未有動靜的韓依依撩袍從地上站了起來,只不過她人剛剛站定,又對著盛怒的館陶公主雙手齊首,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響頭。
女人站在館陶公主面前,一身如雪中衣白袍,長發無任何妝點披在腦後,就這么“樸素”的站著,偏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高華氣質,這種高華氣質由內自外,仿若什麼滔天權勢都不在她眼內,仿佛什麼珍稀異寶都不在她眼內,仿佛……她就這么站著便凌駕於一切。
【離殤】
遮住眼瞳的長長睫毛緩緩上抬,漂亮的眼睛看著站在自己對面——陳阿嬌的母親館陶公主,女人淺淡的笑著,眸光里沒有一絲此刻該有的情緒,她沒個人氣,超脫的讓所有人驚訝,她靜靜道:“王家富貴,看似繁華如錦,卻少了人間最該有之物。權勢雖貴,貴不得真情。疆土雖大,心不能安,睡不能寐也不過爾爾。大漢天子之妻,一國之後,身份貴不可擋,也不過是一個虛名,女子短短一生,光陰似箭,也不外乎求一個貼已的丈夫……”
女人輕輕說著話,眸光輕輕掃過劉徹、王太后、館陶公主,掃過大殿所在的所有人,仿佛在跟他們所有人道別,又仿佛在跟自己的過去道著別。
她優雅的提起裙角,轉身朝門口走,一步一步在眾人的目光下走的既踏實又穩定。
明明是皇帝一心想廢了她,卻偏偏像她休了皇帝一般。
大殿上,只剩下她清冽的聲音和毫不猶豫的腳步聲。
“……陳氏阿嬌半生榮辱皆與王家有關。繁榮時,十里紅毯鋪滿天,繁華時,笑看群臣撲香泥。繁榮時,親母父族捧上天,天下皆道嬌嬌不愧為天下第一嬌嬌貴女,天下皆道嬌嬌是那個金屋藏嬌歷史留名的福澤嬌嬌。”
韓依依重重一嘆:“歷史傾軋不過史官筆下爾爾,陳氏嬌嬌也不過嬌嬌三載。繁華如散去煙雲,莊周夢蝶後輾轉轉醒,才明白:金屋今尤在,帝王心已絕,三千迎風流,甘泉鎖新秀。新歡既惹得君王帶笑開,又哪聞得長門深閨夜夜哭,女子遲暮總要老去,阿嬌既然得不到丈夫之心,要這么多又何用。要之無用,則棄之不惜!棄之不悔!則棄之悠哉瀟灑,棄之能讓阿嬌擁有從未有過的快活……”
韓依依肺腑之言,聲聲入耳,句句震心,讓在場的權貴一片驚駭。
他們不懂為什麼她會這么絕決的放棄一切。
對於他們而言,得到難,從至高點跌下忍受的一切更難。
離開的腳步堅定不移。
背對眾人視線的瘦小身影,頭也不回的對著坐在殿中未慶祝喜得人生中第一個孩子的劉徹冷聲道:“今日與君絕,盼黃泉之路不相遇,三世輪迴不相識,相見不相識,珍重!!!”
當纖細的身影步出殿外,消失在茫茫夜色後,好久好久都無人轉過神來。
他們仿佛看了一場好戲,又好像做了一場驚夢。
直到館陶公主“嗚咽”一聲昏倒在地,他們才後知後覺的將目光轉向沉默的當朝皇帝劉徹。
劉徹木著臉,仍怔怔的望著陳阿嬌消失的方向,面上沒有一點欣喜,漆黑的眼瞳像是蒙了一層油布,黑的不夠一點光。
阿嬌,你真的什麼都不想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