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蜑,在唐時己經記載,柳宗元在《嶺南節度饗軍堂記》說:“卉裳罽衣,胡夷蜑蠻,睢盱就列者,千人以上。”
而到了北宋時期,樂史在《太平寰宇記》卷一五七記載:“蜑戶,縣所管,生在江海,居多舟船。隨潮往來,捕魚為業,若居平陸,亡即多,似江東白水郎業”。
宋朝周去非之《嶺外代答》卷三外國下“蛋蠻”條更是有詳細描述:“以舟為室,視水如陸,浮生江海者,蜑也。欽之蜑有三:一為魚蜑,善舉網垂綸;二為蚝蜑,善沒海取蚝;三為木蜑,善伐山取材。凡蜑極貪,衣皆鶉結。得掬米,妻子共之。夫婦居短篷之下,生子乃猥多,一舟不下十子。兒自能孩,其母以軟帛束之背上,盪漿自如。兒能匍匐,則以長繩系其腰,於繩末系短木焉,兒忽墮水,則緣繩汲出之。兒學行,往來篷脊,殊不驚也。能行,則已能浮沒。蜑舟泊岸,群兒聚戲沙中,冬夏身無一縷,真類獺然。蜑之浮生,似若浩蕩莫能馴者,然亦各有統屬,各有界分,各有役於官,以是知無逃乎天地之間。廣州有蜑一種,名日盧停,善水戰。”
最早的《香山縣誌》中記錄了對蛋家徵稅的情況:“魚課米:洪武二十四年二千一百七十九石三斗二升。成化後,更定蛋戶二百八十七石二斗四升三合。有閏月加米二十八石七斗三升。業戶一千四十,米四百石四斗七升。閏月加米九十五石六斗”。 由此可知,至遲在洪武年間,香山所在地區已有納稅蛋戶。單戶以漁鹽為業,既稱“魚課始自宋”,蜑家的歷史至少始於宋。
舊時分布於珠江下游各支系的水上居民、流動漁民稱作疍家人。疍家是我國沿海水上居民的一個統稱。疍家,這一稱謂有人認為是因為疍家人常年以舟為家,生活在海上,如蛋殼漂泊于海面,所以稱為疍家;
也有人認為疍家人常年在海上與風浪搏鬥,處於險惡的生存壞境,和獨特的謀生手段,生命無保障,如同蛋殼般脆弱,故稱為疍家。疍家人主要從事沿海港灣的漁業和水上運輸,他們祖祖輩輩浮家泛宅,與水為伴,長期與風浪搏鬥,被人稱為中國古代最偉大的航海家。以前的疍家人受不到陸居居民的認同,官府也不把流動漁民入冊,是沒戶籍的,等同野生野長,死後不準在陸地埋葬,只好葬在沙灘形成的沙崗地帶,一些沙墳逢大雨後,屍骸拋露,野狗爭食,慘無人道。
有沙田民歌唱:沙田疍家水流柴,赤腳唔準行上街,苦水鹹潮浮爛艇,茫茫大海葬屍骸。
由此之故,疍家素被岸上人蔑視,諸如不準穿鞋、不準建屋、不準與岸上人通婚等等,其制約力強似官規。
分布
疍家主要生活在珠三角、粵西沿海,閩東沿海和閩江流域,閩南廈門鷺江和泉州晉江流域,在其它閩粵桂瓊浙沿海地區亦有分布。疍家往往以江海為家,居無定所。
分類
疍家分為福州疍民以及廣東疍家人。
福州疍民,福建閩東稱福建疍民為“曲蹄”、福建漁民。
廣東疍家人,稱“水上人”或漁民、疍家人等。
各地疍民生活在不同船泊、水域和方言,所以有不同名稱之分。
兩廣(廣東、廣西、海南)的疍家話屬於粵語方言,而福州疍家人則主要使用福州話。
民俗文化
語言
廣東疍家人的母語為漢語粵方言(疍家話),語音與粵語廣州話很近似,但有一些獨有的辭彙。
福建疍民母語多為當地的閩語。
服飾
疍家人的服飾與漢族基本相同,舊時以唐裝為主,現在隨時代變遷,以時裝為主。
上世紀50年代原生態傳統疍家衣裳與舊時大襟衫相似,女裝為闊大袖口、寬短褲腳的黑布斜襟樣式。疍家原始的衣著顏色以藍色為基調。男女都穿著短、寬、窄袖的上衫,寬短的褲子及於足踝之上。
疍家人有戴海笠的習慣,不論四季,頭戴既可遮陽又可擋雨的海笠(垂檐漁民帽),疍家婦女喜愛留長髮,姑娘們把頭髮結成不容易散開的五絞長辮,發梢上綴紅絨,休閒時就讓長辮搖晃垂及腰際。結了婚的婦女把長辮在頭頂上盤成髻。
舊時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包在婦女頭上的狗牙氈布。所謂狗牙氈布是一塊2.5×2.5尺的黑色方布,四邊是用紅藍綠等各種顏色絲線繡成的小斜三角,形似狗牙狀,手工精細,顏色錯落有致。 珠海地區民間服飾。水上人家的婦女習慣披黑色氈布(頭巾),其作法是把布裁成方形,再用各種顏色的絲線,憑手工在布邊縫繡成小斜三角,直到四邊全部繡滿,各種色彩錯落有致,人們俗稱這種頭巾為“狗牙氈布”。披戴氈布時,先對角折成雙層三角形,然後在中間放入一長形椰衣(硬紙片也可以)。這種氈布披在頭上,成一拱形,突出額頭一、二寸,護著雙耳,兩邊臉龐各露一半。一些未婚的漁家女則用紅色的“狗牙氈布”,或者平邊氈布。
疍民婦女還有專門的短褲,長度只到膝蓋上端,配以藍色或灰色的色調,顯得樸質而純美。褲子的後面則是往外翹,以免下田或者下海捕魚把褲子弄濕。婦女在褲子上一般還繫著銀腰帶,腰帶上雕刻這美麗的圖案,銀腰帶的作用主要不是美觀,而是當疍民出海的時候,海上潮濕的空氣容易使腰部沾上水氣,引起風濕。但銀腰帶去恰好避免了這一點,美觀而實用。
飲食
疍家人長年累月都在海上捕撈作業:大海給予了疍家人各式各樣的海鮮食材,而他們也用自己的智慧將這大海的饋贈烹調成最獨特的美味。他們是最了解海鮮的水上一族,每天的飲食中也是三餐不離海鮮。因此不論是海鮮食材的獲得,還是海鮮的烹飪方法,沒有誰比疍家人更得心應手的了。
疍家講究的是食材的天然和新鮮,原汁原味,習慣不像其他地方的烹飪,不需要孜然、辣椒、味素什麼的佐料,鹽和花生油,即使是貝類也只加點蒜茸即可,熟後以後撒些蔥花,既提味又好看。既有香氣,又保持了野生海鮮的鮮味和口感。他們將水燒開,把剛撈上岸的海魚、海蝦洗淨,放入水中浸熟,加些鹽、姜,輔以蒜、醬油即可,白水煮菜是水上人家獨特的海上飲食味道。
疍家人每天都會收穫大量新鮮的海魚,為了更好地保存下去,他們往往會選擇將海魚曬製成鹹魚乾。在上世紀的70至80年代,你還能常常看到疍家人集體在港口附近的岸上晾曬魚乾的壯觀之景。疍家鹹魚煲是傳統的美食,原料是鹹魚乾配以肥豬肉,大火燒開,再文火燜焗。鹹魚里的高鹽分直接滲透到肥肉中,而肥肉中的油脂又將鹹魚的香氣勾帶出來,兩種食材之間相得益彰,共同呈現出了一種漁家簡單的美味。無論是搭配乾飯還是稀飯,都是開胃下飯的首選,滿足了成日在海浪中顛簸勞累的疍家人對生活美食的樸素追求。
居住
過去疍家人以舟為家。嶺外代答蜑蠻條說:“以舟為室,視水如陸,浮生江海者,蜑也。” 他們生活在水上,他們選擇一個河灣坦地,幾十條小艇聚集一起,為停泊的地方,沙坦搭幾間茅棚,為公眾活動場所,茅棚為疍家人聊天議事或節氣拜祭用。兒童跑到沙灘活動。嶺外代答說:“蜑舟泊岸,群兒聚戲沙中” 。
他們以艇為家,日常生活均在艇上。疍家艇多為篷船,篷的大小與船的大小相應,船篷是由竹篾所織造構成,彎成拱形,做成瓦狀,漆以桐油,以防水遮陽。船篷一般都有三至五片,船舷兩傍,相對立柱四至五對,以竹架起為梁,把船篷架起遮擋風雨或烈日,嶺外代答:“兒學行,往來篷脊,殊不驚也。” 可見疍家人的孩子,小時便能在船篷上走動,習慣了水上生活。船尾用櫓,拖著櫓為舵。船槳兩支,是行船的動力,行船時船槳架在舷柱上支撐,稱為“掉槳”,船首有竹篙,在淺水時撐船,叫“撐竹”,也用以定船入埠,稱為“邁船頭”。晚上疍家人把船篷放下到船舷,便成了休息的窩棚。
後來隨著圍墾開發,疍家人在水邊搭寮居住,他們住的地方叫作“疍家棚寮”,是傍岸臨水架設的棚戶,竹瓦板壁,陳設簡單。 疍家人的寮屋一般用原木、竹子、茅草、樹皮等為材料建築而成,牆壁多用樹皮或竹編織成圍笆圍成,屋頂多以茅草、樹皮。這種茅屋冬暖夏涼,居住舒適。《清史稿·食貨志一》:“ 廣東總督奏稱,撤毀雷 廉交界海面之潿洲及迤東之斜陽地方寮房,遞迴原籍,免與洋盜串通滋事,並毀 校椅灣 等三十二處寮房共百六十二戶,另行撫恤安插。 解放後,政府鼓勵疍家上岸居住,疍家人耕種沙田,或組建漁業合作社,疍家人分得土地,他們依海邊河涌的高處而居,改住磚瓦房,現在多改建小樓房。
沙田
沙田在廣州邊海諸縣,都有沙田,順德、新會、香山尤其多。每到二月下旬,疍家人都到沙田上圍墾,結牆柵二重固定。沙田是圍墾灘涂而成的土地,成了土地後,疍家人在上邊耕種,廣東新語說:“七八月時耕者復往沙田塞水,或塞篊箔,臘其魚、蝦、蟮、蛤、螺、〈蟲呈〉之屬以歸,蓋有不可勝食者矣。其田皆一熟,或種秋分,或白露,或霜降,必兼種之。使自八月至十月,月月有收,其以八九月熟者曰小禾,秋分、白露、霜降等種是也。以十月熟者曰大禾,赤秥是也。沙田鹹鹵之地,多種赤秥,粒大而色紅黑,味不大美,亦名大秥,皆交趾種也。”
打開地圖,就發現中山市坦洲鎮很多圍的地名。明朝時期,坦洲是圍繞界涌口一帶山邊灘涂圍墾造陸的。 造一條圍堤把一片灘涂圈起來,珠江口磨刀門潮水漲,圍堤水閘放下,使水不能灌入基圍中。 所謂基圍,就是圍堤。由於基圍多是灘涂圍堤而成,基圍靠陸地一面多建成一條河道,河床高於低潮位排放高地的來水,一邊疏浚臨水,由於往往堤內比堤外河道還低,如果河道積沙,打開圍堤水閘,讓帶沙的河水進內,等潮水退後,打開圍堤臨水一面排水,長期織沙為陸,改造沙田,或深挖為塘,堆積為基種植,。
圍堤建成,圍墾的疍家人找圍堤高處搭寮居住,一個圍內的疍家人往往近百口人,組成一條基圍村。 坦洲經數百年的圍海造田,幾呼是圍圍相套,層層推進,因而出現很多圍的地名,據統計,中山坦洲鎮的圍多達百個,是目前世界上最多圍字地名的鎮。
文化
諸疍以艇為家,是曰疍家。其有男未聘,則置盆草於梢,女未受聘,則置盆花於梢,以致媒約。婚時以蠻歌相迎,男歌勝則奪女過舟。 廣東的水上疍家人有一種自娛自樂的一種漁歌文化- 鹹水歌,又稱鹹水嘆、嘆哥兄、嘆姑妹、嘆家姐。包括高堂歌、大罾歌、姑妹歌、嘆家姐等。鹹水歌有長句、短句兩種,字數不等,風格各異,抒情悠揚。而高堂歌則以每段四句,每句七字為規則,一、二、四句押韻,以敘事為主,格式如七律七絕一樣。
早在明末清初鹹水歌就已流行在珠江三角洲地區一帶。人們為調劑生活,增加之間的友情,逐漸形成了一種對歌酬答的習俗。主要用獨唱、隨編隨唱、對唱等形式歌法。作為珠江三角洲一帶先民們世代流傳的口頭文學,它反映了珠江入海口“沙田”(河流衝擊而成的沙灘)地區的疍家民間生活:海河生產和沙田農耕勞動,具有海河文化與農耕文化和融合的特徵。
疍家歌以其獨特的形式,伴隨著疍家人的一生,百多年來,為疍家人的生活增光添彩。自有疍家人以來,這裡的疍家人已經習慣用唱、嘆流暢的疍家歌來舒心解悶,歡樂助興。他們在嫁、娶和喜慶的日子裡唱;在出海打魚、搖船駁艇時唱;在織網絞纜時唱;在田間地頭、休閒歡聚時唱,處處歌似清風細雨,情如涓涓流泉。
可惜這種文化瀕臨消失,原因這種文化只有年事已高的水上人懂唱,但在廣東中山坦洲仍有人用粵方言中山次方言歌唱,流傳廣泛,曲目豐富,至今仍然保留著傳統的漁歌唱法文化。
1949年後,疍家人上岸居住,孩子們進了學校讀書,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政府幫助疍家的青壯年讀書識字,並幫助他們發展生產,使他們在生活上有了很大的改觀,使疍家人能正常地溶入現代社會。
信仰
疍家人常常“出海三分命,上岸低頭行。”逐漸,他們形成了自己的“疍家文化”。過去的疍家人少文化,信鬼神,不管吉凶都要托諸神靈,至今沿襲。
他們信仰道教神仙為主,主要是水神,媽祖是水上救難之神,求她保祐行船平安;北帝是調水之神,求他風調雨順;龍王是水族之神,求它魚鮮滿獲;土地是安居之神,求他保護屋宅。
主要是與其生活生產活動有關,他們也信觀音菩薩,那是他們要求子求孫這傳宗接代的大事。每逢初一、十五都給它上香,且必備豬和魚奠祀,讓神明保佑他們安全幸福。
疍家人求神,一般巫祝都唱著鹹水歌:三杯燒酒滿沱沱,王姓阿生捰老婆,龍鳳明燭照神靈,祈求保祐阿生哥。一杯保祐子孫生滿地,二杯保祐白髮齊眉,三杯恩愛甜過糖李,丁財二旺呀一齊來。
在廈港疍民群體中,祖輩相傳,對媽祖“愛敬如母”,感受到媽祖就好比“安嬤”、“娘禮”一樣慈祥親近。岸上建神廟,船上有神龕,家裡有神像,媽祖神恩深入人心。早期小疍船上的“船仔媽”,刻畫著“定風穩流,護佑安詳”等祝辭;到了釣艚時代,媽祖的神龕安置在船老舟代睡艙的“紅格頂”,供奉的“媽祖組合”(媽祖及其收服的千里眼與順風耳),刻畫的內容更為豐富,有“澤被蒼生,安瀾利濟,功敷海洵,救難解困”等。長期以來,人們還流傳著這么一個故事:漁家疍民在海上遇到風險時,長輩焚香跪拜媽祖,小輩們直呼媽祖婆,往往有紅燈或神鳥出現,有的人竟稱在冥冥中見到民女裝束的媽祖降臨,施展神技幫助他們解危脫險。
歷史發展
史家之偏見不亞三姑六婆,以致疍家人有歷史而乏記載,縱然冒出英才,亦遭重重埋沒。廣府地區的岸上人傲傲然而不自知,其實他們的日常生活頗受疍家影響。吃蛇、吃魚生、炒田螺、艇仔粥、舊時長期流行的薯莨布(罾布)、廣府曲藝不無其元素滲入的鹹水歌,乃至跟騎樓有明顯淵源關係的疍家傳統建築“乾闌”,岸上人也從疍家艇里照搬不誤。此外,明代南海縣籍大詩人孫蕡在其《廣州歌》中細緻入微地寫道:“疍娘頭上微風過,勾盡遊人是鬢鴉!”一斑足以窺全豹,對疍家女性自成一路的美學實踐,岸上人會不會因耳濡目染而“見賢思齊”? 岸上居民對疍家人的歷史性貢獻,或許就是“疍家”這個稱謂本身。“疍家”原為“蛋家”,這個字使用了很長一段時期,因其冷僻,後來換作同音而常用的“疍”。至今,我國港、澳、台地區的學術界在論及相關問題時,仍沿用這個“蛋”字;而在大陸地區,有關部門考慮到“蟲”作為合成字形旁的負面影響,於1965年出版的《新華字典》中把相關義項的“蛋”規範為“疍”(按,“疍”本是“蛋”的坊間俗寫)。由是,“疍家”的本意為“居住在小船上的那類人”。
直至上世紀50年代,廣州珠江兩岸仍然泊滿成群結隊的疍家艇,其壯觀陣容堪稱廣州一景,但現今的廣州年輕一代已不知疍家為何物了。因為上世紀60年代,作為一個社群類別的廣州戶口疍家已上岸定居,分布在大沙頭三馬路、濱江東路以及南岸路,跟岸上人融為一體。不過,疍家曾存的影跡卻兀自忽閃在些許我們常掛嘴邊的粵俗語裡。 一句是“疍家雞,見水沒得飲”。疍家也吃雞養雞,但只能關在籠子裡養,那雞整天望得見籠外綠水滿江,卻無法啄飲。如此情狀,有似世代望岸興嘆的疍家人。這句俗語,本意在於比況人們對自己所期冀的事物可望而不可即的無奈,但其喻體卻道盡昔日疍家的心酸。 還有一句是“拉人夾封艇”(拉:捉拿;夾:兼上)。這是粵中民間對官府執法過程的詼諧概述。犯了罪案,當事人被拘捕,象徵涉案財產的居屋被封存,這不奇怪;怪卻怪在這話為何不說發生在岸上的“封屋”,而偏說相對比例要小得多的發生在江河上的“封艇”?無他,這古怪概述凸現出當時社會觀念對疍家根深蒂固的歧視與偏見。 粵俗特信鬼神,此風疍家尤烈,蓋因舟居危險,禁忌多多故也。疍家怕水鬼尋替身,見人溺水每每袖手,不敢搭救;疍家認為婦女身體污穢,不許婦女跨越船頭;疍家惟恐覆舟,吃魚時那條魚在碟子裡攤著直到兩側魚肉吃光也不可把魚身翻轉;湯匙擱在桌面不可讓匙背朝上……疍家的諸多禁忌統稱“棹忌”,蓋棹乃行舟同義語也。“棹忌”這一疍家獨創的特殊俗語,為岸上人所接受,融入粵方言主流,泛指生活中的“不妙”、“麻煩”、“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