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評價
他是戰鬥飛行員中的藝術家。
-----德國戰鬥機部隊總監阿道夫·加蘭德
無人能對付他,無人能象他一樣做,許多飛行員嘗試過,象斯塔赫.斯奇梅德(Stahlschmidt),我自己,魯德爾,他是一個藝術家。
-----福瑞特利希·闊納(Friedrich Korner)
茫茫無際的利比亞大沙漠。靜靜地矗立一座小金字塔墳墓,它已與沙漠融為一體。墓碑正面用德文刻著:“這裡安睡著一名永不言敗的勇士--漢斯·喬奇姆·馬爾塞勒。”
馬爾塞勒1942年9月3日獲得了當時德國軍人的最高榮譽--鑽石橡葉雙劍騎士十字勳章。非洲軍團司令隆美爾元帥邀他一同回國參加授勳典禮,他卻執意要留下來繼續參加戰鬥,因為他已與心愛的姑娘約定,在聖誕節回國結婚。可20多天后,9月30日,他在一次戰鬥出航中墜機身亡,永遠告別了心愛的姑娘,留在了荒涼的大漠中。
人物簡介
綽號非洲之鷹,死後非洲之星(star of Africa),馬爾塞勒1919年12月13日出生於柏林
一個法裔家庭。他的生身父親吉科弗里德.馬爾塞勒少將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空軍飛行員,二戰中亦戰死於史達林格勒。這是後話,他的父母在他10歲時離了婚,其母改嫁一位警察,但他依然得到家庭的關愛甚至是溺愛,這使得年輕時的他性格顯得桀驁不馴。
初期經歷
1939年11月7日,他不顧父母的反對加入了空軍。
1938年11月7日,他進入飛行訓練團開始飛行訓練。當時德國空軍要求很嚴,新飛行員必須帶飛100小時以上才放單飛,馬爾塞勒以他的勤奮頑強和出眾的空間感、靈敏性順利通進了層層篩選,憑著優異的成績通過了考核。
一天,他駕機進行單飛訓練,駕駛飛機降落在交通要道,傲慢地停在路中央。左來右往的汽車一下子被堵成了長龍,路面亂成一團。馬爾塞勒得意地駕著飛機起飛離地扶搖而去。回基地後,司令官對他大發雷霆,嚴加訓斥,幸得教官力保,才免於被開除軍籍。
馬爾塞勒1940年8月10日加入作戰部隊;開始了征戰生涯。馬爾塞勒所加入的第一個實戰單位是第2教導聯隊第1中隊(1./LG2),他所在的戰鬥機聯隊進駐法國北部的諾曼第,參加著名的"不列顛大空戰",聯隊的任務是為轟炸機護航,轟炸英倫三島。
1940年8月24日在他的第3次出動中,取得了第1次空戰勝利,擊落了1架英國的斯皮特費爾戰鬥機從此走上了王牌飛行員的生涯,9月即獲得二等鐵十字勳章,年底又因為他的擊落4架敵機的戰績獲得一級鐵十字勳章,"不列顛大空戰"中他共擊落了7架飛機。
訓練時期
年輕的馬爾塞勒,個性顯得桀驁不馴,平日裡是個喜歡搞惡作劇的傢伙,他喜歡留長髮聽爵士樂和搖擺舞,甚至當時被認為的禁曲和黃色歌曲。他有時甚至目無師長,頻頻與上司爭吵,經常違反飛行守則,甚至公開對部隊採用的護航戰術品頭論足,在一向已嚴謹著稱的德國軍隊中顯得格格不入,同伴們認為他"傲慢"對他敬而遠之,上司換了幾任,都對他印象不太好,馬爾塞勒曾在1940年12月24日轉調到由約翰尼斯.史坦恩霍夫中尉(Johannes Steinhoff,)所領導的第52戰鬥機聯隊第4中隊服役。第52戰鬥機聯隊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王牌飛行聯隊,曾出過世界上戰績最高的三位王牌:哈特曼,巴克霍恩,拉爾,聯隊在二戰中擊落了一萬架飛機。而馬爾塞勒當時的大隊長史坦恩霍夫更作出了非凡的業績,他戰爭結束時已升至上校,共擊落178架敵機,獲佩劍橡葉騎士鐵十字勳章,戰後又組織重建德國空軍,不過,個性桀驁的馬爾塞勒讓中隊長史坦恩霍夫看不慣,因此在1941年2月21日,馬爾塞勒就被調出第52戰鬥機聯隊到駐防在柏林附近的第27戰鬥機聯隊報到(JG27)。斯泰恩霍夫後來回憶道:“馬爾塞勒非常英俊,他是個天才的飛行員和戰士,他經常疲勞架機飛行,但他確有不可抵擋的魅力。”
上司賞識
1941年春,希特勒決定從義大利手中接管北非戰場,擊敗中東英軍。4月21日,馬爾塞勒隨整個聯隊來到了炎熱的非洲戰場。但當時他還佩戴著準尉軍銜,他自嘲自己是“空軍最老的準尉”。但是第27戰鬥機聯隊第1大隊大隊長愛德華德·紐曼上尉(Eduard Neumann)對馬爾塞勒慧眼識珠,他認為馬爾塞勒是個極佳的空中王牌,因為他有超人的眼力和敏捷的戰術反映,紐曼回憶道:"馬爾塞勒帶著很壞的軍事記錄來到大隊,他不是一個友好的傢伙,他總是炫耀許多關於他知道的電影明星的新聞......在非洲,他變得野心勃勃,完全改變了他的個性......他很快蛻變成了一位優秀的指揮官和教官,他的飛行編隊成員們都很崇拜和喜愛他......他是一個混合了柏林和法國氣息的紳士。"
作戰經歷
德國空軍被派往利比亞,截至1941年年底,只有馬爾塞勒所屬的JG27“Afrika”是德國空軍唯一派駐北非的戰鬥機聯隊。而同在地中海戰區的,尚有第53戰鬥機聯隊(JG53)“Pik-As”(黑桃A),駐在義大利的西西里島。兩支聯隊共轄六個大隊,當時兩支聯隊總共有154架Bf-109F-4 戰鬥機(可出勤的僅有98架,其中JG27為43架),由此可見德國空軍在數量上居於劣勢。JG27聯隊在沙漠中所使用的戰鬥機起初是Bf-109E-7/Trop(即Bf-109E-7的熱帶沙漠型,加裝了濾沙器以避免風沙吹入引擎中)。1941年9月開始接收性能優越的Bf-109F-4/Trop型後,德國空軍在裝備上即領先了其同盟軍對手。
馬爾塞勒到北非後乾的第一件事,便又一次顯示出他那狂傲的性格。他駕駛Bf-109F戰鬥機從的黎波里前往東面800公里以外的加扎拉前線基地,不料起飛不久便遇發動機故障迫降回到地面,無奈只好搭乘義大利軍隊的卡車東行。可已習慣了空中馳騁的他實在忍受不了卡車慢騰騰的爬行。他去尋找飛機無果,便在路旁找到一位負責後勤補給的德國陸軍將軍,直截了當地請求將軍派專車送他,也許是被馬爾塞勒的激情和潑辣所打動,將軍欣然決定用自己的“奧·佩爾海軍上將”牌高速轎車送他去前線。
“那么,你用擊落50架敵機的戰績來報答我吧。怎么樣,小伙子?”臨別時,將軍微笑著對他說。
“遵命,閣下。”
第二天一早,馬爾塞勒坐著掛有將軍旗的轎車得意洋洋地出現在加扎拉機場。中隊長大吃一驚,他們全隊人馬由於中途停留,剛剛到達加扎拉不過2個小時。
馬爾塞勒很快就以自己英勇的行動來兌現對將軍許下的諾言。在新戰場托布魯克上空,他贏得了在北非的第1次勝利。4月23日他擊落英國一架颶風式戰鬥機,開始了他北非沙漠之鷹的獵殺生涯。
馬爾塞勒不照搬航校教範里設計的那種只從對手後上方攻擊的呆板戰法,而是反覆思考、大膽創新,如何在直飛、盤鏇、爬升和橫滾等各種狀態、各種位置中去攻擊敵機,每當3中隊編隊返航時,他總要在徵得允許後再在空中飛上幾圈,反覆演練多角度攻擊戰術。
經過整整一個夏天的磨鍊,他的努力終於獲得了報償。9月24日,在當天的兩次出航,已晉升為少尉的他擊落了5架英機,使總戰績上升到23架。
11月間,英軍在地面和空中集中優勢兵力向西反擊,德軍的戰鬥機己喪失了數量優勢,不得不放棄以往採用的中隊整體攻擊戰法,而是採取飛行員實施單(雙)機自由空戰。
11月25日,馬爾塞勒隨3中隊8架飛機出巡,迎頭撞上16架英國的哈里琴式飛機。英機改成防禦編隊準備迎戰,馬爾塞勒單機向太陽方向爬高,然後一個急轉彎,背著陽光以俯衝之勢殺向哈里琴飛機編隊,機炮猛烈開火。他的"黃色14號"飛機鏇風般地從英機編隊中穿過,當即有2架哈里琴飛機噴著煙火墜向地面。馬爾塞勒又爬高一次,然後冒著英機射出的彈雨再次衝殺下來,擊落了第3架飛機。在這次戰鬥中,3中隊共擊落8架英機,其中馬爾塞勒一人就擊落5架。
12月1日,他獲得了雙劍騎士勳章,這也是德國非洲軍團空軍獲得的第一枚雙劍騎士勳章。
1942年2月21日,馬爾塞勒的戰功簿上己記下了50架的記錄,4月,晉升中尉。
6月3日,馬爾塞勒所在的1大隊掩護第3俯衝轟炸機聯隊的Ju一87飛機前往轟炸英軍占領的比爾哈凱姆。
中午12時22分,英國人一個中隊的“寇蒂斯”飛機升空攔截。不久,英軍所屬南非第5中隊的“戰斧”式飛機也前來助戰。
這時,馬爾塞勒的"黃色14號"梅塞斯密特飛機突然出現在英國機群的背後,他的僚機雷納·派德根上士緊隨其後。英國機群進入轉彎,"黃色14"號緊緊咬住不放。他恰到好處地收住油門,摁動了發射按鈕。只見一架英機當即起火,整條左機翼都飛了出去。1分鐘後又 打掉1架。緊接著,第3、第4、第5架,一連打掉了6架。此時,他手錶上的分針剛剛走過了11分鐘!
被人稱為"空戰計數器"的僚機派德根回憶說:“當時我簡直連數數的時間都沒有。”他讚嘆連聲地說,“他對轉彎中的機頭的方向有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判斷感覺,他射擊時,只要看著敵機就行了。炮彈從敵機的發動機罩一直打到座艙,真是彈無虛發!”
6月6日,凱塞林將軍授予他柏葉騎士勳章。
馬爾塞勒擊落的敵機數仍在直線上升,6月15日,他在僅僅3分鐘內就擊落了3架敵機,使戰績達到了91架。
這天晚上,當夥伴問他何時能帶上寶劍柏葉騎士十字勳章(德國空軍給百架記錄創造者的獎勵)時,他淡然一笑:“後天中午。”
第2天,馬爾塞勒在當日的第3次出擊中帶回了4架戰果。此時,他距百架記錄只差5架了。
第3天,6月17日,聯隊群起出動攔截襲擾德軍第21裝甲師的英軍飛機,英軍火力極猛,先後有7架Me一l09飛機被擊落。
人們正擔心馬爾塞勒的命運時,12時35分,他的4機編隊出現了,“黃色14”號飛機飛在最前面,只見它低空掠過機場,不斷擺動著機翼,一次、兩次、三次,轉彎後又連續擺動了三次,這是他在告訴人們,他又擊落了6架敵機,也就是說:他的戰果已達到了101架!而且他的這次擊落6架敵機都是在10分鐘內完成的。 機場上的人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從四面八方湧向著陸的“黃色14”號。他們高興得要把馬爾塞勒拖出座艙拋向空中。機械員邁亞爬上機翼拉開艙蓋去解馬爾塞勒的安全帶。可是,馬爾塞勒卻無力地對他擺了擺手。只見他臉色蒼白,用仍在微微顫抖的手點燃一支香菸,深吸了一口。
1942年6月21日,德國非洲軍團剛攻下托布魯克(Tobruk),士氣大盛。馬爾塞勒因總計在六月間的格查拉(Gazala)、托布魯克戰役期間擊落了33架敵機,榮升為第3中隊中隊長。
馬爾塞勒在空戰中的飛行和射擊技巧總是精湛華麗的令人咋舌,他總是將炮彈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射入敵機,而且所用的炮彈也比其它飛行員要少的多。6月17日,總共擊落6架敵機的任務中,馬爾塞勒所發射的炮彈還不到滿載量的一半!麥克·斯皮克寫道:馬爾塞勒用一種典型的非正規方式接近敵人,一個極短的滑行獲得速度,從防護圈的外圍下方拉起,利用對手戰機的盲點,接近到150英尺,一個精確地點射,然後向上爬升,利用積聚的速度沖向防護圈的高空,再一次的壓低沖入機群,但是這時調整也許是30度的附沖角度,輕易地拉回操縱桿,然後精確地點射,當目標在機鼻前消失,然後向外拉起或向外俯衝,準備下一次爬升攻擊......"德國空軍的擊落申請表在送至柏林時總要詳細地記載地面目擊者、空中目擊者、所用彈藥種類數目、敵機種類、敵機中彈數量等項目,當時因受傷而暫時在戰鬥機兵種總監阿道夫·加蘭德少將麾下服務的拉爾少校(Guenther Rall,擊落275架,佩劍橡葉騎士鐵十字勳章獲得者)表示,當時他們發現,馬爾塞勒平均只要花15發炮彈就能擊落一架敵機,他因此斷定馬爾塞勒是全德國空軍中最佳的王牌飛行員。
六月底,馬爾塞勒前往柏林接受元首親自贈勛,然後在德國休假兩個月。短短2個月的國內之行,馬爾塞勒達到了他人生輝煌的頂點,他以空中英雄的身份出現在國民面前,到處都受到熱烈的歡迎。元首希特勒、空軍元帥戈林先後召見了他和與他同來領獎的其他王牌飛行員。不過馬爾塞勒對這種官方場合併沒有多少興趣,在巨頭們面前,對他們提出的問題只是簡單地回答“是”或“不是”。但他卻以極高的熱情走訪了位於奧古斯布爾格的梅塞施密特飛機製造廠,就飛機的改進提出了意見。就是在這裡,他與哈芮莉絲(Hanelise Bahar)姑娘一見鍾情,定下了婚約。
8月6日,義大利總理墨索里尼頒發給他義大利金質忠勇勳章,德國只有慕欽貝格Joachim Muencheberg少校(135架,1943年3月23日於JG77聯隊長任內在突尼西亞陣亡,獲佩劍橡葉騎士鐵十字勳章)獲此勳章,隆美爾元帥、瓦爾特·內林上將(Walter Nehring)也都只獲頒銀質忠勇勳章。
1942年8月24日,22歲的馬爾塞勒以德國空軍最年輕上尉的身份返回北非沙漠。在他缺席的這兩個月里,北非情勢有了重大變化:II./JG27的史奈德下士(Unteroffizier Bernard Schneider,共擊落23架)於8月7日擊落了搭載英軍新任第8軍團軍團長高特中將(Lieutenant General W.H.E.Gott)的布里斯托孟買式(Bristol Bombay)運輸機,使得這位剛上任一天的軍團長當場陣亡,而使後來升任元帥的的蒙哥馬利中將接掌其位。七月份的第一次阿拉曼會戰,消耗了隆美爾的兵力,且使隆美爾敗退下來。
隆美爾的裝甲師團正被困在阿拉曼止步不前,9月1日,雙方在地面展開了空前激烈的惡戰,天空也再度喧霄起來。
從早晨8時29分開始,專為馬爾塞勒服務的統計機器轉動起來,最初10分鐘內,他打掉“寇蒂斯”和“噴火”式飛機各2架。10時55分到 11時零5分,又幹掉8架“寇蒂斯”。下午17時47分到17時53分,在伊馬伊德以南擊落5架“寇蒂斯”。
1942年9月1日這一天,正是二戰爆發3周年,非洲之鷹馬爾塞勒上尉最輝煌的一天出現了,當天馬爾塞勒出擊三次,便擊落了17架敵機!他第一個擊落的是一架攻擊JU87斯圖卡的P-40戰斧,6架護衛轟炸機的噴火式與德國109發生了纏鬥,馬爾塞勒一馬當先,連續射擊,三架敵機凌空爆炸,時間分別是在08:28、08:30、08:33、08:39.
馬爾塞勒當天第二次出擊,他護送JU87斯圖卡的戰隊迎頭碰上了英國一組轟炸機與戰鬥機編隊,馬爾塞勒沉穩冷靜地與僚機截擊住攻擊的八架戰鬥機,馬爾塞勒當即擊落2架,盟軍的戰隊立即散開,3架又被他打落,又一個長偏射,第6個戰績又出現了,接著馬爾塞勒接近英國轟炸機將他擊落,回頭馬爾塞勒又獲得了一架,時間是10:55、10:56、10:58、10:59、11:01、11:02、11:03、11:05,八架敵機在10分鐘內被擊落,當馬爾塞勒一打開座艙蓋,被通知立即向正在基地視察的凱瑟林空軍元帥匯報,馬爾塞勒在元帥的帳篷匯報當天有12架敵機被擊落,元帥問馬爾塞勒自己擊落了幾架,馬爾塞勒回答:"12架,先生。"這位至高無上的空軍元帥被驚得啞口無言、目瞪口呆。但馬爾塞勒的輝煌還沒結束,下午,他再次護航出擊,這次遭遇了攻擊機群的15架戰斧式戰鬥機,一場混戰過後,4架被馬爾塞勒擊落,時間是:17:46、17:47、17:48、17:50和17:53。其中前4架只花了馬爾塞勒80發20mm機炮和240發7.92mm機槍彈,平均一架只要20發機炮和60發機槍彈。
馬爾塞勒在九月份神奇地擊落了61架敵機,這使他的總擊墜數達到了158架,成為德國空軍中繼格勞布(Gordon Gollob)和格拉夫(Hermann Graf,兩位都是鑽石勳章得主)之後第三位擊落150架敵機的飛行員,且他的戰績全是在西線。在9月4日擊落第126架後,柏林方面宣布將在秋天頒發馬爾塞勒最高榮譽的鑽石雙劍銀橡葉騎士十字勳章。
艱苦的非洲沙漠戰場並未降低馬爾塞勒對製造惡作劇的興趣。德國非洲空軍的另一位頂尖王牌飛行員沃納·斯奇羅爾回憶道:"喬奇是個惡作劇的天才,他無時無刻不在製造為大家帶來輕鬆愉快氣氛的笑料,一次,他開著他豪華的大眾轎車--他把它叫作奧托----來看我和我的第8大隊,寒暄過後品了甜咖啡和一杯義大利飲料,他進入轎車徑直衝向我的帳篷,攆平了一切後,狂笑著揚長而去。"
隆美爾元帥也親自前來看望馬爾塞勒,並提議他倆一同回國休假。馬爾塞勒一為應付大量的作戰任務,二為把時間留給聖誕節的婚假,謝絕了元帥的提議。隆美爾微笑著說:“不能親自參加你的婚禮,非常遺憾。”他再三叮囑說:“你一定要帶她來讓我看看!”不想,這竟成了他們倆的訣別。
9月26日,他又一次出征獲勝,但贏得非常艱難。當時,他己完成了巡航任務正準備返航,忽然發現一架英國飛機盯住了他。此時,他的油料已經很少。
馬爾塞勒作了各種擺脫動作,可英機仍緊咬不放,對方顯然是個空戰高手。他猛向左轉,對方又切內徑追了上來。英機開火了,子彈嗖嗖地從機翼下滑過。顯示油料將盡的紅燈亮了起來,他再也不能這樣糾纏下去了。
馬爾塞勒開足油門平飛一陣,稍稍拉開了距離。為保險起見,他又猛拉機頭,朝著太陽方向急劇躍升。英機緊迫不捨;不斷射擊。幸虧是對著陽光,英國人無法瞄準,只是盲射。這時馬爾塞勒出其不意地來了個失速反扣,一下子鑽到了英機下面,正好兜住了對方的機尾。
幾道火舌從“黃色14”號噴出,準確地擊中英機機身,英機裹著濃煙向下墜落。
這是馬爾塞勒的第158次勝利,也是最後一次勝利。
星辰隕落
1942年9月30日10時47分,馬爾塞勒駕駛著序號為Werk-Nr14256嶄新的Bf-109G-2率3中隊8架戰鬥機出擊,掩護俯衝轟炸機攻擊阿拉曼戰線東側的英軍集結地域。他們在空中沒有遇到敵機,11時左右開始返航。
突然,僚機派德根發現馬爾塞勒的座機冒出一股黑煙。
“中隊長怎么了?”
“易北一號起火,座艙里充滿了煙,我什麼也看不見!”馬爾塞勒的聲音有些氣喘。
此時他們還在英占區上空,馬爾塞勒絕不能在這裡跳傘。夥伴們的飛機都急忙靠攏過來,把隊長緊緊護衛在中央。派德根幫助他修正航向:
“再向右一點,好!稍稍拉起一點,就這樣!”
馬爾塞勒幾次說自己什麼也看不見。派德根鼓勵他說:“離阿拉曼還有3分鐘……還有2分……1分。”
飛機終於進入德占區,但機體冒出的黑煙也越來越濃,機身開始 向下傾斜。
“跳傘吧!”馬爾塞勒痛苦地說了一聲。夥伴們看見他拋掉了座艙蓋,跳了出來。
可是,降落傘沒有打開!而且,身體似乎與上翹的尾翼撞了一下。馬爾塞勒像石頭一樣筆直墜落下去。11時36分,他跌落在沙漠中。
夥伴們找回了他的屍體,發現他胸前開傘的鎖針沒有拔出,導致傘包沒有打開。看來他當時是被有毒氣體熏的大腦陷入了昏迷狀態。胸部斜鋪著一道寬寬的傷痕,說明他確實拉到了尾翼上,從而失去了空中開傘的最後一線生機,陣亡時年僅24歲。
在漫捲沙丘的熱風之中,隊友們為馬爾塞勒舉行了安葬儀式,凱塞林將軍親自為他致悼辭,並為他樹立了一座金字塔型的墓碑,上面鐫刻著:“這裡安睡著一名永不言敗的勇士--漢斯.喬奇姆.馬爾塞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