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渦堤孩得名於徐志摩譯作《渦堤孩》,即德國作家莫特·福凱(F. de la M.Fougue1777-1843)創作的童話《undine》又名《水妖記》。徐志摩譯作《渦提孩》於1923年5月商務印書館出版。
渦堤孩,是英文water諧音,中文意為“水”,象徵海的女兒或水妖。
名詞詳解
渦堤孩Undine,中譯名溫蒂妮,通常用於指傳說中四大精靈(火、水、風、土)中的水精靈,是一切水元素的主宰,象徵生命的重生之力、豐饒和淨化,她們多在森林中的湖泊及瀑布附近出沒。渦堤孩Undine在拉丁文中原是指“波浪、波浪的使者”,傳說是心地善良的女性死後就會變成水之精靈Undine。在民間傳說里,水之精靈溫蒂總是以美麗的少女形象出現,若有年輕的男子經過水邊,水之精靈就會將他們誘入水中淹死,從而永遠占有他們的靈魂,因此對於男性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精靈。但是有時候水之精靈也會陷入與人類的熱戀而無法自拔,甚至成就姻緣。不過即使是在和水之精靈結合後,也不要在水邊呵責水精靈,因為她們會生氣害怕而逃回水裡,可是,回歸水中的渦堤孩Undine亦會失去由婚姻所賦予的靈魂。
溫蒂妮的眠咒
在德國神話中,渦堤孩Undine是相當美麗,並且擁有永恒生命的女性精靈。可是,在她的一生中,若與一名凡人發展愛情並生育子女的話,她可能就會失去她所擁有的一切力量,甚至是她永恆的生命。傳說中渦堤孩Undine愛上了一名年輕騎士勞倫斯(Sir Lawrence),後來二人更決定結成夫妻。就在成婚當天,勞倫斯與渦堤孩Undine宣告彼此的愛的誓言時,勞倫斯說:“我以生命中每一個清醒的呼吸作保證,今後必定對你付出愛與坦誠,謹此為誓。一年後,渦堤孩Undine為勞倫斯誕下了孩子。可是,此後渦堤孩Undine開始呈現衰老,容貌頗不如前。勞倫斯眼見妻子美色漸褪,亦慢慢對妻子失去興趣。
某天下午,渦堤孩Undine聽到丈夫熟悉的鼾聲從某處響起,於是循聲走到馬廄附近。當她進入馬廄時,看到勞倫斯正與別的女性偷情。渦堤孩Undine悲怒交集,她向勞倫斯一指,勞倫斯便有如被擊中般痛醒過來,此時渦堤孩Undine向勞倫斯詛咒說:“你曾以每一個清醒時的呼吸為誓,向我證明你對我的忠誠,而我也接受了你的誓言。既然如此,為了實踐承諾,自今以後,若然你能一直保持清醒,你仍能呼吸;可是只要你一墮進睡眠,你的呼吸將會被奪走,而你也必定死亡!(You swore faithfulness to me with every waking breath, and I accepted your oath. So be it. As long as you are awake, you shall have your breath, but should you ever fall asleep!這就是有名的“溫蒂妮的眠咒”。
渦堤孩Undine作為水的精靈,在古代船員的心目中具有很高的地位。有關資料表明18世紀時英國的一些船隻的壁翕上放著的就是Undine的雕象。這種重要性在當今也有著不少暗示。
日本動漫(animation)《水星領航員》中Undine指水星(Aqua)城市新威尼斯河道中駕駛鳳尾(Gandola)的女性導遊(即所謂水星領航員),有趣的是,水星領航員的專業期刊就是《Undine》。
作品概況
《Undine(渦堤孩)》,是德國作家,厥後亡命於法國的Friedrich de la Montte Fouque,1777-1843,該作品是敘述湖水的女神與騎士的愛與死,自然與人的總稱交流的幻想小說,並參插了自然哲學,被以為是後期浪漫主圞義的好作品。
故事講的是生來沒有靈魂的渦堤孩Undine,通過與凡人結成婚姻,並生育子女,從而獲得自己的靈魂。描述了一段忠貞不渝,同生共死的愛情故事。
徐志摩手下的渦堤孩,被賦予了中國式的色彩,曾被陳源笑稱其譯作似“跑野馬”。
渦堤孩與徐志摩
夏志清在《渦堤孩·徐志摩·奧德兩赫本》中說——
徐志摩讀小說時,把他自己和林徽音比作是黑爾勃郎和渦堤孩,把張幼儀比作了培兒托達,這個假定我想是可以成立的。他把《渦堤孩》譯成中文,明說是譯給母親看,其實是借他人之筆,寫了他自己和林徽音的一段宿緣,雖然徐志摩1922年10月回國想同林徽音結婚的時候,她已正式和梁思成(梁任公長公子)訂了婚了。譯文引子裡好多次提到“母親”,我敢斷定是影射了林徽音本人。文末寫道:“所以膽敢將這段譯文付印——至少我母親(林徽音)總會領情的。”
1923年5月,徐志摩的譯作《渦堤孩》在商務印書館出版,列為共學社叢書之一。據瞿菊農說:“十年前,蔣百里先生偶然拿一本渦堤孩的中譯本給我看,說是一位姓徐的譯的,他在英國,亦作新詩。”蔣百里是共學社的主持人。則此稿是志摩在英國時所譯,寄給蔣百里安排出版的。《引子》中有“母親雖在萬里外”亦可證。這段話是這樣說的——
我一年前看了Undine(渦堤孩)那段故事以後,非但很感動,並覺其結構文筆並極精妙,當時就想可惜我和母親不在一起,否則若然我隨看隨講,她一定很樂意聽。此次偶爾興動,一口氣將它翻了出來,如此母親雖在萬里外不能當面聽我講,也可以看我的譯文。譯筆很是粗忽,老實說我自己付印前一遍都不曾復看,其中錯訛的字句,一定不少,這是我要道歉的一點。其次因為我原意是給母親看的,所以動筆的時候,就以她看得懂與否做標準,結果南腔北調雜格得很,但是她看我知道恰好,如其這故事能有幸傳出我家庭以外,我不得不為譯筆之蕪雜道歉。
渦堤孩新婚歌(譯)
小溪兒碧冷冷,笑盈盈講新聞,
青草地里打滾,不負半點兒責任;
砂塊兒疏鬆,石礫兒輕靈,
小溪兒一跳一跳的向前飛行,
流到了河,暖溶溶的流波,
閃亮的銀波,陽光里微酡,
小溪兒笑呷呷的跳入了河,
鬧嚷嚷的合唱一曲新婚歌,
“開門,水晶的龍官,
渦堤孩已經成功,
她嫁了一個美麗的丈夫,
取得了她的靈魂整個。”
小漣兒喜孜孜的竄近了河岸,
手挽著水草,緊靠著蘆葦,
湊近他們的耳朵,把新聞講一回,
“這是個秘密,但是秘密也無害,
小澗兒流入河,河水兒流到海,
我們的訊息,幾個轉身就傳遍。”
青湛湛的河水,曲玲玲的流轉,
繞一個梅花島,畫幾個美人渦,
流出了山峽口,流入了大海波,
笑呼呼的輕唱一回新婚歌,
“開門,水晶的龍宮,
渦堤孩已經成功,
她嫁了一個美麗的丈夫,
取得了她的靈魂整個。”
本詩發表於1925年《晨刊副鐫》第60號
快來吧,渦堤孩!
徐志摩 譯
渦堤孩,快來吧,渦堤孩!
清水是一片閃亮的明輝,
滿天的星星,
黑夜的清虛,
水靈兒到青草地來小舞紆徊。
沒有一棵草上不帶露珠,
替你編一身鮮艷的繡帽,
小靈兒歡欣,月絲兒織成,
明霞似的天錦,彩虹般的流蘇。
渦堤孩,快來吧,渦堤孩!
你披一件閃亮的線衫
青草地上舞蹈,手挽手兒歡噪,
直到東方放曉,白雲里流出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