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想法

清楚的想法

張楚:其實本來就是融入的,只是年輕的時候比較激進,想要有一個主張。 張楚:倒不覺得是負累,只是組成一個家庭的話,兩個人一定會有不默契的地方。 張楚:死倒死不了,現在人們工作壓力大嘛,就是這樣一個時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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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曲目:《海邊》、《日出》、《記憶池塘》、《到達》、《力量》和《向日葵》。其中,《日出》、《記憶池塘》、《力量》為從未見光的新歌。
下附張楚近期與《北青報》的談話:
北青報:先談談新專輯吧,大概會是怎么一個面貌?
張楚:新唱片還差一首歌就做完了,因為這個月14號要在上海開演唱會,最近都忙排練,所以唱片往後推了,大概明年1、2月能出來。這次我加入了一些古典樂的色彩,把古典樂里比較柔、浪漫、直白的東西放在一起。歌詞方面梳理得簡單一些,以往人們都覺得我寫實的東西比較多,現在年齡大了,就覺得人越單純越好,複雜的東西處理不了了。
北青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改變呢?是不是因為現在會覺得流行樂和搖滾樂比較躁?
張楚:不是,我是從人的成長來說,不能用“躁”來理解。人年輕的時候都會有激進的思想,大了以後才會發現藝術的那種創造力是想像,是感受,是更單純的。
北青報:你原來的作品充滿鮮明的個性色彩,現在卻要轉向平和,是想說的都說完了嗎?
張楚:色彩是改變了,不過不是淡了,是從灰暗、不明快的變成比較單純、清晰的思想,但不複雜,很明白,也比較優美。另外也是角色的轉變,年輕時想成長,想強大,想更優秀,大了以後會進入到我更適合的角色,比如我適合當廚師,這個適合我,我就呆在這兒。因為社會太大了,你知道自己不能再亂折騰了。以前比較嘈雜,所以大家會覺得裡面很有想法、有激情。後來我是在逐步清理嘈雜的內心,我相信清理好了之後又會迸發出新的能量。藝術家的一生應該有兩次高峰,一次是年輕時,一次是成熟後。
北青報:歌迷還是很喜歡你的早期作品,比如第一張專輯《一顆不肯媚俗的心》,只是當時限於條件,製作得比較粗糙,現在如果重新整理製作,還是會很受歡迎的,接下來有這個打算嗎?
張楚:以後肯定會整理舊作出版,但我不會因為大家喜歡就去做,任何事如果是出於籠絡人心的目的去做,肯定做不好。所以我在等待狀態來了,就是我得要先能確定這件事對現在的社會有價值。
年輕的時候比較激進,想要有一個主張
北青報:前些年你曾經喜歡上電子樂,買了很多設備,還說要出一張電子樂專輯,而且都已經做好了,為什麼後來卻沒有出?
張楚:出於商業、市場的考慮吧,大家對我的認識還是寫歌詞、寫旋律的這種,而且我寫作還算比較朗朗上口,雖然灰色一點,但歌迷還是喜歡我這種類型的。電子樂就是純樂曲了,大家未必能接受。
北青報:在大家的印象中,張楚並不是一個會考慮商業、市場這類東西的人啊。
張楚:商業和市場要這么看待,並非說主流就算是商業,還有一個基本的商業面,就是聽眾在這種時候對這種音樂類型的了解或者成熟度夠不夠。夠的話,你做起來才會順暢一些,如果過於狹窄,做起來就會比較辛苦。
商業是中國做文化的人特別不願意去觸及的一個辭彙,我認為這是很致命的。其實這種態度是不真實的,因為音樂成為一種工業都有幾十年上百年的歷史了,不可能迴避這些東西。
我以前大概是因為比較懦弱,也不敢談,但現在覺得談商業沒有什麼,又不是犯罪。商業在我看來不是迎合,只是做事情的順暢程度。
北青報:那么你在創作這張新專輯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市場和歌迷的接受度?
張楚:考慮過,就是不要去講一些太複雜的東西,我會照顧到人們的情緒,就是正常的社會人群認知事物的態度。
北青報:但是搖滾樂不都是很強烈地在表達個人意識嗎?怎么現在你像是在努力融入主流社會?
張楚:其實本來就是融入的,只是年輕的時候比較激進,想要有一個主張。
走一步算一步的人生反而更充實
北青報:這么長時間沒有新作,不擔心被說成是在吃老本嗎?
張楚:這個階段有點這個傾向,跟我自己的獨立性有關係,等新唱片出來會有所改變。前些年簽的唱片公司合作不是很順利,我也只能是忍耐,但是現在我可以自己做唱片、管理自己的事業,獨立性比以前強了,用新的作品去說話的能力就更強了。
北青報:可是作為一名音樂人,音樂就是你和社會、人群交流的主要方式,這么久不出作品的話,不會覺得沒有表達的渠道嗎?
張楚:我倒沒有這種感覺,因為現在表達的渠道非常多啊,有微博,網路上也可以發表各種言論。問題是你想表達什麼,這個很重要。
北青報:那么你現在想表達的是什麼呢?
張楚:我經歷了很多複雜的東西,以前我喜歡思考哲學類的,像莎士比亞劇作中那一類的命題,比較沉重。現在我卻越來越喜歡藝術本身,一種天然的感受、想像,只是一個簡單的精神活動。我發覺,很多事情是沒有答案的。原來想一個答案會想很遠,可能會想10米,但現在眼睛看得越來越近。
北青報:你曾經說過“搖滾人一生都在尋找自我”,你覺得怎么樣才算是找到了真正的自我?現在又處於尋找過程的哪個階段?
張楚:不光是搖滾人、藝術家,其實所有人都是這樣在尋找。就像你去看一個作家,他年輕時是什麼思想,60歲是什麼思想,那肯定是不一樣的,他一定會對人生有一種很強烈的認知上的變化。我不認為老人就消極了,而是他做了一種選擇。
北青報:你是指返璞歸真的選擇嗎?選擇了簡單?
張楚:對,是這個意思。
北青報:那你覺得人生本來的意義是什麼?
張楚:沒有答案!包括佛教、修行、輪迴啊,那些講座我也去聽過,沒用。我覺得根本就沒有答案,沒必要有一個答案。以前我真的特別想要一個答案,現在我發現根本就沒有答案。就像Moby的唱片名字叫《無罪》,人哪裡有什麼原罪?一個小孩子就從來不會去追尋什麼答案,這不就是一種自然的狀態嗎?餓了就吃飯,去工作、賺錢、享受,這輩子就這樣完啦。有一天死亡來臨,然後就“再見”,就是這樣吧,還能給個什麼答案?
北青報:那就是說生命沒有什麼終極意義,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張楚:走一步算一步反倒更充實了啊,比老去追一個答案更充實。不用誰來告訴我對了錯了、好了壞了,隨遇而安更簡單,更到位,更像活著本身。
希望再做三四張好唱片就退休
北青報:你現在的這種狀態是不是可以用自由來形容?從精神到物質層面。
張楚:我是想儘量不要束縛,但是不能玩世不恭,絕對不是那樣的。比如說我懶得開車,就會雇一個司機每天早上拉我到郊外曬太陽,這樣能保持我在舞台上的能量。
北青報:其他與你同時代的搖滾人現在也都過上了生兒育女的正常生活,但你一直不買房,也不組建家庭,是不是覺得這些也是束縛和負累?
張楚:倒不覺得是負累,只是組成一個家庭的話,兩個人一定會有不默契的地方。就我而言,可能還是年輕吧,有些時候還是過於任性。我從一個小孩長到這么大,中間有很多波動,有時候我會叛逆一點兒,有時候我想去挑戰些什麼,會有這樣的衝動,這樣的話對於穩定的感情和家庭就會有影響。最近一次回去,我媽跟我說:“你知道嗎?現在流行裸婚,你可以去裸婚。”她能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就說明她理解我的選擇,知道我們這一代人過得不是那么容易,有自己的困擾。


北青報:對未來的事業和生活有什麼規劃嗎?
張楚:希望再做三四張好唱片就可以退休。挺想這樣,再過不超過10年,找一個風景漂亮的地方住下來,搞點農業就行了。搞農業也不需要多少成本,很容易實現。
有深度的東西在中國暫時實現不了
北青報:你以前對媒體是比較警惕和排斥的,現在好像自如了很多。
張楚:在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感覺。上世紀90年代時我說話比較自我,沒法好好溝通。2000年後覺得媒體提出一些有關搖滾樂的問題總是問得有些大,有些過了,回答起來很累,還得配合著去說,所以內心挺抗拒的。到了現在,也沒勁兒了,能回答什麼是什麼唄。
北青報:像今年5月你和何勇去參加《天天向上》這種娛樂節目,大家就覺得以前是完全無法想像的。
張楚:上娛樂節目對我們來說太小菜一碟了,對於音樂工業來說,宣傳是其中很小兒科的一個部分。再說目前全國人民對娛樂的理解就是這樣一個形態,你不去做這樣的節目,也很難和社會有一個交流,基本就沒有交流的地方了。也不可能中國到處都是脫口秀,都講得特有深度,不可能,現在不是那樣的國情。既然只有這樣的平台,那也只能這樣去做一些交流,我覺得就算小澤征爾來中國也得上這種節目吧。
北青報:可是很多歌迷都不太能接受,認為你們這樣的音樂人不適合這類節目。
張楚:這是歌迷對社會的理解,我覺得他們過於單純了。
北青報:平時你會看這種節目嗎?
張楚:不看,我家根本沒有電視。
北青報:但近年來各種娛樂、選秀節目這么火爆,總還是有些了解吧?你對現在這種“娛樂至死”的勢頭怎么看?
張楚:死倒死不了,現在人們工作壓力大嘛,就是這樣一個時代嘛。壓力大他需要娛樂和放鬆,他不能再有深度的東西,或者說有深度的東西在中國暫時實現不了。我給你講得頭頭是道,特好特好,但環境不允許,或做這件事情的專業人員不到位,講了也是白講。
我也並不覺得悲哀,在這樣一個時代,反倒有些人是需要勇氣的,是需要一些能豁得出去的人。大家都是有壓力,想樂一下,有一個最淺薄的需求,這很正常。再從一個角度講,如果我為這么點事還較勁的話,我覺得我白活這么大了。
北青報:對什麼事都不較勁了?在音樂方面呢?就拿演唱會來說,很多歌手都會參與各個籌備環節,特別精心地去打磨,你會這樣做嗎?
張楚:我只管音樂本身的東西,其他細節我不參與。比如演唱會要花多少錢,我就找個人來管。環節設定也都由導演來管,我最多提一個我喜歡什麼,其他都由他們來完成。(笑)我也比較懂得配合吧,不會自我到“你們這些都不行”,把別人都否定了。
北青報:感覺你現在很想得開,對事情都能看慣了,這算是成熟了的表現嗎?
張楚:當然越來越成熟了,不過還保留著很多單純的東西。我喜歡保留我十幾歲、二十歲出頭的那種精神面貌,那時候的世界還處在美好中。我現在懷有一種期待,期待人的一生是美麗的,這是對自己、對社會、對別人的一個期待。我希望每個人活一輩子,臉上皺紋增加得少點,笑容儘量多點,就是這樣。
歌手張楚:張楚,原名張紅兵,1968年11月生於湖南,在湖南瀏陽的外婆家生活了8年,8歲時,跟隨 父母搬到了陝西。這些年,他走遍了中國大部分的城市,尤其是那些有自然風光的地方,有一些流浪的感覺。他大部份歌曲創作的時候都是走在路上,獨自漂泊。10歲那年第一次離家出走,17歲考入原陝西機械學院,即西安理工大學土木工程系,後又輟學。1987年隻身來到北京,從此踏上了音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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