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廟[清廟]

清廟[清廟]

《清廟》 王以培 攝影/文字/錄音 灕江出版社2017年6月版 長江邊的古鎮有聲讀本 圖像 | 詩 | 實地錄音

作者簡介

王以培,當代釆風人、獨行者,詩人、作家,十多年來獨自沿江釆風、創作,記錄保存神話傳說、歷史記憶。已出版“長江邊的古鎮”系列作品:《白帝城》《江有汜》《沉沙》《河廣》《往生》,長篇小說《煙村》《幽事》《大鐘亭》,詩集《寺廟裡的語言》《采真》《荒涼石窟·醉舟》《敦煌繁露》《立體幾何》,童話集《布穀鳥》《小貓菜花》,譯著有《蘭波作品全集》《小王子》等。

內容簡介

本書以圖、文、聲並茂的方式,通過精心編排,將作家王以培十餘年來行走長江沿岸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的精華,以影像、文字和實地錄音相交織的創新形式悉數展現。書名“清廟”二字出自《詩經 周頌》第一篇,隱喻精神的家園。散文詩般的文字,配合真實的圖像記錄,加上以二維碼導入聲音檔案的方式,將讀者帶入了一個充滿了記憶與思索的世界;富於藝術感染力的排版設計,輔以與圖文並行的聲音檔案設計,讓讀者在船工號子、沿江民歌以及作者王以培的配樂詩朗誦聲中,在真實的聲音與影像中,體會長江兩岸民間文化的深厚傳統與巨大精神財富,給讀者帶來了難忘的審美體驗。本書在內容上與我社已出版的“長江邊的古鎮”系列相呼應,具有較高的欣賞與收藏價值。

編輯推薦

江上汽笛把我們帶到一個個古鎮,一首首船歌與號子,令人憶起往日的時光。老人們口述的歷史,從石沱、忠縣,到白帝城,再到洛磧和新田,所有的故事串成一段關於長江邊古鎮的完整記憶。從中萌發的情愫化成詩句,仿佛慢行船緩緩駛來,載著我們去往故鄉、進入往事,任江水流過心田。

長江邊的古鎮有聲讀本《清廟》,創造性地將作家王以培散文詩般的文字以圖像、配樂詩朗誦與實地錄音的形式呈現,在原汁原味地記錄傳說、民俗與往事的同時,將讀者領入了一個充滿真摯情感、深切思索與無限關懷的人文世界。

《清廟》在內容上與《長江邊的古鎮》系列的五部作品《白帝城》《江有氾》《沉沙》《河廣》《往生》以及詩集《采真》極具關聯性;在形式上,全書附有36個音頻檔案,讀者可以通過掃描書中的二維碼,聆聽音聲的記錄,身臨其境地感受作者心目中的長江邊的古鎮。

圖文目錄

魚嘴開口

枯木新枝

長壽八景

江有沱

“君子之鄉”

李渡守望者

涪陵舊城

洋渡半邊街

赤溪村溜沙坡

玉帝眼中

忠縣人家

“巴州西界”

大溪口

新田故里

雲陽舊城

“龍去龍來游”

藕塘

奉節舊城

白帝城

清清黛溪

龍跑灘

巫山女神

聲音目錄

1.《序曲 江上汽笛》 作曲 張建夫

2.《船來了》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3.《船歌》 方應洪 唱

4.《船歌》方應洪 唱

5.《房頂沒了》《大地傾斜》《家還在》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6.《石沱歷史》 田茂祥 口述

7.《青梅贈釵》艾繼趙 唱

8.《我尋苦難》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9.《民間故事》 艾繼趙 講述

10.《從前》《蹺蹺板》《楊柳街》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11.《一面小白旗的風波》艾繼趙 講述

12.《馮光珍姐妹的故事》艾繼魏、艾清屏 講述

13.《白帝城》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14.《忠縣傳說》艾繼趙 講述

15.《古井沉浮》 吳天發 講述

16.《日月夢影印魂靈》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17.《新田老歌》 冉振愛 唱

18.《紫藤》《走上去》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19.《新田傳說》冉振愛 講述

20.《祭恩師陳永堂先生》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21.《勞動號子》《哪裡吃飯不要錢》 張遠鑫 唱

22.《慢行船》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23.《新田民歌》 幸正南 唱

24.《伐木歌》冉振愛 唱

25.《冬夜》《觀星亭》《蝴蝶》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26.《螃蟹歌》《一顆豆子圓又圓》《月兒彎彎照九州》 冉振愛 唱

27.《風土顯靈》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28.《對門那個姐》《點兵歌》《孟姜女》 譚孝漢 唱

29.《楊忠樂自述》 楊忠樂 講述

30.《孝歌》 黃本興、吳啟才 唱

31.《天光》《山水涅槃》《飛天下凡》《面壁》 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32.《勸郎歌》 佚名老人 唱

33.《川江號子》方應洪 唱

34.《長江流過洛磧》詩/朗誦 王以培 作曲 張建夫

35.《十二時辰》 譚孝漢 唱。

36.《尾聲 川江號子》 方應洪 唱 / 張建夫 配曲

精彩書摘

王以培訪談

左奎星

左奎星:您的創作背景源自沿江居民的遷徙事件,而他們大部分都是祖輩生活、紮根於此;在記憶和生活方式的潛移默化下,他們今天的生活深受祖輩的影響,一些意識觀念可能已深深植入他們的日常行為的細枝末節。那么,就您的觀察來看,長江及其水系之於他們,在生活和觀念里意味著什麼?

王以培:意味著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與我們有著不同價值觀,生死觀—不遇見他們,不知道什麼是長江水系,什麼叫血脈傳承;不遇見他們,我還意識不到自己多么無知,離傳統多遠—不是我們拋棄了傳統,而是傳統拋棄了我們;與自身的傳統一刀兩斷,其結果必然是與祖先“失聯”,與內心深處的“自我”失聯;如此下去,一代人將成為孤兒,再強大的民族,也將成為一盤散沙。而反之,一切都可以逆襲反轉。我不喜歡從概念說概念,從這個問題開始,我就以我親身經歷的故事,來回答你的所有問題。

左奎星:這可能嗎?您還不知道我要問什麼。

王以培:肯定的,我相信,因為這十七年來,我經歷得太多,許多事情都刻骨銘心。比如在萬州新田古鎮,我曾去拜訪一位民間畫家陳永堂先生。陳先生曾跟我說起許多新田往事,神話傳說,還親筆給我畫出了新田地勢“九朵蓮花三枝藕”。陳永堂老師無疑是我的恩師。直到有一次我又去新田,給陳先生打電話,電話里傳來他女兒的聲音,是用重慶方言說的:“不在了。”我當時就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後我就意識到,要去給陳永堂先生上墳。於是我就按照當地習俗給陳先生祭祀掃墓,寫袱子,燒紙錢,並在墓前灑酒。而我這才真正理解了這些習俗之於我們意味著什麼,正如“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未知生,焉知死”—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當時我心裡就這樣想:從前我去他們家裡拜訪陳永堂先生,而今,先生遷居土中,難道我就不再去看他了么?何況那“土房子”就在他們家後院的小山坡上。

這件事又讓我聯想到《史記·吳太伯世家》中的一個故事:季札開始出訪時,曾北過徐邑。徐君(徐邑封君)喜歡季札的佩劍,卻不敢開口。季札心裡明白,但因為要出使上國,就沒有將佩劍獻出。等他回來再經過徐邑,徐君已死,於是季札解下他的寶劍,系在徐君墳前的樹上才離去。隨行人員就問:“徐君已死,您這寶劍還給誰呢?”季札說:“不然。當初,我已在心裡將寶劍贈予他,豈能因為他已去世就違背我的初心呢?”

就這樣,我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理解了當地習俗,由這樣的習俗親近並理解的我的祖先,用神話學家坎貝爾的話說,就是“找到自己的專屬神話”,這對我來說是非常幸運的。我日後愈發意識到,一個人一旦找到屬於自己的專屬神話,即可左右逢源,在人生荒漠中找到豐沛甘泉。

再比如我在新田,遇見文天祥的後代文素涵,他將他的父親文潤昆的遺作給了我,我在其中找到自己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新田歷史掌故、神話傳說。於是,一天傍晚,我就給文潤昆老大人上墳並燒袱子,夕陽下,火光映紅了新田白水溪。而當夜,我在一座廢棄的老房子裡,正對著新田白水溪創作,思如泉湧;凌晨時分,一隻大蝴蝶撲楞楞徑直飛進我敞開的視窗,那是一隻我從未見過的金斑蝶,從前只在圖片上見過;大蝴蝶睜大了眼睛,翹著花翅膀,停在牆上,又在屋裡翩翩飛舞。直到我寫累了,將蝴蝶捧起,擱在枕邊。第二天醒來,它就消失不見了,化在清晨的陽光中。而當我把這神奇的經歷告訴我在新田的老朋友冉振愛師傅,他對我說:“這有什麼的,你給老人家燒袱子,他就來謝謝你呀。”我這才想起這一路自己聽到的民間傳說,人們看見蝴蝶就會問:“蝴蝶蝴蝶,你是哪位老人家?”

想想看吧,我的兄弟,這樣的事,在所謂大城市,誰聽說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古希臘人也認為人死後靈魂會化作蝴蝶。

的確,這些年,我經歷得太多,以至於您說的“長江水系”已化成我的血脈,潛藏並分布在我的生命中,看似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但我心裡清楚,自己已然脫胎換骨,看似老了,卻更充滿生機——無他,只因祀神祭祖,而得到祖先和長江的祝福。

左奎星:但在社會發展的進程中,傳統必然與現實產生衝突,而傳統不能迴避被孤立這一事實。這種衝突有時會異常強大,傳統面臨著被異化或直接被摧毀的現實。人在其中的抉擇,顯得渺小進而衍生厚重的苦難。您常強調苦難背後的“生機”,是看到或感覺到什麼樣的現象,讓您覺得這些“生機”是具有人類史詩般的意義?

王以培:這些年的親身經歷告訴我,所謂傳統與現實的衝突,往往是表面現象,其實我們並不了解什麼是真正意義上的“傳統”,在我看來,與祖先及自然的關係,才是傳統或文明的標誌。而我們現在,真的比前輩懂得更多嗎?很值得懷疑。還是講個故事吧。2013 年8 月,我又來到新田老街,看見一位農婦正在荒山坡下的雜草叢中拔草種地。我去幫忙,她就一一告訴我這些野草的名字,記得有苦蒿草、野蘇麻、白刺莧、狗尾巴草。問她種什麼,她說種點兒白菜、點點兒豌豆、胡豆。而對眼前這些植物的名字及生長期,我一無所知,只知道這裡原先是良田、屋舍,而即將興建一座火力發電廠。記得這位農婦名叫盧章秀,新田人,丈夫原先是打石頭的。她看好荒山腳下的這片草叢,要趕在火力發電廠建成之前,種一些蔬菜,這讓我敬佩不已。這就是傳統。這個故事,我記在《往生》第七章中。我想,這就是您所說的“人在其中的抉擇,顯得渺小進而衍生厚重的苦難吧”。—至今我都還記得她拔草的沙沙聲,和四周盛夏的蟬鳴,還有地里鑽出的成群的螞蟻,直接爬到腿上、胳膊上。

再說這些“生機”,何以具有人類史詩般的意義?話就從《神曲》的作者但丁的《論俗語》說起。簡言之,在但丁看來,相對於“羅馬人所謂的文學語言”,俗語,即不經過學習、天然就會的“元初的語言”更高貴。怎么說?還是講故事吧。

比如,我在萬州新田認識一位移民朋友,老人家風燭殘年,體弱多病。我問他身體如何,他用重慶方言說:“酸罈子,破籮缸,敲也盎么,是不敲也盎。” 我問他今後怎么打算,他說:“路死路埋,溝死溝埋,老虎吃了,得個肉棺材。”這樣的語言,他張嘴就來;我只有搬個小板凳,拿個筆記本,給他斟酒、點菸。

正如神話是文明的根基,人類的精神家園;俗語,或元初的語言,是人類古往今來創作的源泉。思如泉湧,如今在我是一種常態,就是這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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