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子崖慘案

戰雲籠罩在苦難的魯南大地上,腥風血雨瀰漫著沂蒙山區,那時。日寇的鐵蹄踏進山東,蹂躪著魯南大地。為虎作倀的漢奸橫行霸道,乘時而起的大股小股土匪到處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反動政府只知刮民肥己,政府官員只想斂財,抽鴉片,娶小老婆,根本不管人民死活,不知保國安民,甚至兵匪一家,殘害百姓。有錢有勢的豪門大族就組織起地主武裝,擁兵自保。他們搜刮殘害的目標都是一個——孤苦無告的善良的百姓。

故事梗概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初。

人民在苦海中掙扎、呻吟。中國民族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頭。

社會的混亂、失序。一次次地被搶劫、被抓、被殺,逼得老百姓建起了圍子,拿起了土槍、菜刀。共產黨把救國救民視為義不容辭的責任。挺身而出,組織人民民眾抗日救國,拯民於水火之中。

淵子崖慘案

在這樣一個歷史背景下,發生了驚震中外的淵子崖慘案。

1941年12月19日(農曆十一月初二)那個血火紛飛的日子永遠銘刻在淵子崖村人民的心頭。

淵子崖村位於莒南縣西部,沭河東岸,當時有350多戶人家,1520口人,屬於規模較大的村莊。村民80%為林姓。1940年八路軍打垮了凸凸凹村(現改名於家湖)鄭德順的地主武裝以後,八路軍山東縱隊二旅五團團長劉勇和中共板泉區委書記劉新一、區長馮乾三就在這一帶領導了人民的抗日反掃蕩鬥爭,開展游擊戰爭。

日寇於1938年占領了莒縣和臨沂城,侵略者的鐵蹄踏進了魯東南,便在沭河西岸小梁家等村建立了據點。當時以沭河為界,河西就是敵占區,河東是解放區。當時屬沭水縣板泉區的淵子崖村處於敵我拉鋸的邊沿區,鬼子漢奸經常到河東來掃蕩,殘殺百姓,搶劫財物、姦淫燒殺,無惡不作。他們把河西敵占區的百姓搜颳得乾乾淨淨之後,又把重點目標轉向了河東。小梁家據點的漢奸常來派什麼“地畝稅”、“人頭稅”、“慰勞捐”、“手提款”……要糧逼款,橫徵暴斂。一些惡霸地主、土匪武裝也打著抗日的旗號橫行霸道,敲詐勒索,殘害人民。窮苦百姓苦不堪言,度日如年,過著“白天怕見人跑,夜裡怕聽狗咬”的日子。

1940年底,被鬼子漢奸害苦了的淵子崖人民在共產黨的領導下建立了村政府、農救會,組織起民兵自衛團,拿起武器,保衛家鄉。

1941年11月,日軍開始對我濱海、魯南地區進行“鐵壁合圍”,駐新浦的日軍向北掃蕩,進駐湯頭。小梁家據點的漢奸為了向其主子“孝敬”,12月14日在白常村召集沭河兩岸各村村長開會,向各村徵收米、面、魚、肉、酒,慰勞皇軍。淵子崖村村長林凡義拒絕參加會議,派了趙嶺、林崇義二人去探聽訊息,結果林崇義被扣下做了人質。漢奸一連幾次派王家中送來征糧、征款的條子,要淵子崖村交出大洋1000圓,白面800斤和大宗的雞、魚、肉、酒。平時連飯都吃不上的淵子崖村民理所當然地拒絕了漢奸的勒索。惱羞成怒的偽軍隊長梁化軒於12月7日(農曆十月二十九日)親自帶領150名偽軍包圍了淵子崖。一個漢奸小隊長高聲尖叫:“趕快把皇軍要的東西交出來,否則攻進圍子,殺得你們雞犬不留!”聽了漢奸的威脅,憤怒的民眾用鳥槍、土炮開了火,石頭、瓦片紛紛向敵人飛去,漢奸被打得狼狽逃竄了。村民們追趕漢奸一直追到白常村。

這下更惹惱了鬼子和漢奸。

12月19日(農曆十一月初二)早晨8點多鐘,日軍駐湯頭的步兵、騎兵共1000多人,從許口出發,由梁化軒、王安選的漢奸隊引路,拉著4門大炮,氣勢洶洶地向淵子崖撲來。

這天正逢劉莊大集,趕集的民眾一見鬼子來了,立即紛紛逃散。許多外村人因知道淵子崖村圍牆高,守圍力量強,紛紛跑進淵子崖村避難,誰知卻逃進了火海。

鬼子和漢奸分兩路從西北角和南面包圍了淵子崖村,先向村里發射了21發炮彈,頓時響聲震地,火光沖天,房屋倒塌,許多無辜的百姓被炸死炸傷。

看到這種情景,村里男女老少,個個怒火攻心,決心和敵人拼一死戰。

村民們當時用的都是些落後低劣的武器,鳥槍、“五子炮”、“生鐵牛”(一種較大型的土槍),大刀、長矛,再就是鍘刀、菜刀、鐵杴、木棍等,而他們對付的卻是全副現代化武裝的日軍。

人們迅速地自發地組織起來,全村男女老少都行動起來了,男的守衛圍牆,婦女和兒童運送彈藥、石頭,送水送飯。兒童團員沿著圍牆轉,及時傳達訊息和信號,老人看護傷員。人們在圍牆上修上垛口,牆裡搭上架子,與敵人展開了浴血奮戰。

由於村民的堅決抵抗,加之圍牆堅固,兩路日軍的多次衝鋒都被打退,守衛的民眾也付出了很大的犧牲。日軍把村西北角的林氏家廟轟開了幾個窟窿,丟下了幾十具屍體,也未能攻上來。

與此同時,守衛西南炮樓的村民也與鬼子展開了激戰,打退了鬼子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上午10—12點鐘,戰鬥達到了白熱化狀態。鬼子的機槍、步槍瘋狂掃射,大炮不斷轟炸,槍炮齊鳴,響成一片,分不清個點。守衛的村民有的犧牲,有的負傷,但憤怒的烈火,民族的仇恨卻更加鼓舞了人們的鬥志。激烈的戰鬥在持續進行著,直到天過午,鬼子也沒占到便宜。

午後,鬼子見從西南、西北攻不進來,就改變了主攻方向,改從東面進攻。戰鬥從早上八點多打到下午一點,鬼子多次進攻失利,有些鬼子表現懈怠,鬼子軍官就親手槍斃了幾個落後的,督促鬼子兵拚死進攻。這時,淵子崖東南三里遠的劉官莊村民發現鬼子攻打淵子崖,為增援淵子崖村人民,開槍向鬼子射擊,鬼子又分出一部分兵力迎擊。

由於東北角的圍牆較薄,下午1點多鐘,東北角圍牆被日軍用大炮轟開。成群結隊窮凶極惡的日軍端著明晃晃的刺刀撲向圍牆缺口。村長林凡義急忙帶領30多名青壯年前去增援。在本村幫助工作的板泉區委秘書李子桂也帶人趕來助戰,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他們冒著敵人的炮火,重新用門板、石塊、砂土修好圍牆,繼續與日軍戰鬥。但敵人發現這兒是個薄弱的地段,便發動了更加瘋狂的進攻。大炮一齊轟擊,圍牆一會又被炸開。這樣經過三進三出,圍牆上伏屍累累,最後終因敵眾我寡,加之敵人武器精良,我方武器太差,雖經浴血奮戰,東北圍牆終被日軍炮火摧毀。日軍發起集團衝鋒,占領了東炮樓,村民們被迫退到村里和日軍展開巷戰。林端五和他父親林九宜用鍘刀和長矛守在圍牆口英勇奮戰,在敵人的炮火中先後倒在血泊中。青年農民林九乾、林九蘭、林九先用大刀和日軍展開了肉搏,身中數彈,壯烈犧牲。

日軍衝進圍牆缺口後,就象瘋狗一樣逢人就打,見人就殺。他們分成兩路,沿街殺人放火。

一路由東北角沿后街向西殺,殺到西北炮樓,又折而殺向前街。一路上就槍殺了林九蘭、林九先、林慶海、林崇松等十幾人。在后街中心水井邊上,林九臣被鬼子追上殺死,其妻憤怒,手持菜刀,與敵拚命,中彈犧牲。林清潔被鬼子連擊兩槍,倒地身亡。林清武被鬼子捉住,推到井裡,又連打幾槍,幸而未中要害,才死裡逃生。在西炮樓,林慶海把火繩扔進了炸藥桶,與三個鬼子同歸於盡。鬼子攻進西北巷子時,林請義等十幾個60多歲的老人手持大刀、鐵叉和鬼子肉搏。鬼子打死了幾個老人,又把活捉的林九星等老人和林華等幾十人趕到村西南角,全部用刺刀穿死,扔進地主林慶錫家一個很大的糞汪里,然後潑上汽油燒。叫罵著、呼痛聲使人耳不忍聞。事後人們看到燒焦的屍體就有幾十具,慘不忍睹。林凡秀被扎了一刀,未燒死,鬼子走後被救出,僥倖活命。

另一路鬼子從村東北角向南殺,所到之處見人就殺,見房子就放火,一直殺到村東南角。那裡有林守業家的一個放柴禾的大園子,許多村民被鬼子趕殺,都跑到柴園裡躲藏著,其中有許多是婦女兒童。鬼子來到柴園就把柴草點上了火。藏在草垛中的人向外跑,鬼子就抓住他們扔到火里燒。林崇洲身負重傷後,村長把他放在柴園裡休息,並派林慶會看護。鬼子衝進柴園後,把林崇洲和林慶會都綁起來,扔到火里活活燒死。被燒的人在火里發出慘痛的呼喊,鬼子卻在一旁狂笑。林支華當時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從火堆里爬出來,用手捂著肚子,剛要喊叫,漢奸又把他推進火里,一連數次,眼燒瞎了,燒的身上的肉都往下掉。鬼子看到他那悲慘的樣子不但不同情,還象野獸一般哈哈大笑。在這個柴園裡,一次就被鬼子燒死殺死30多人。

鬼子進村後。先用機槍掃射,然後順著街向前追殺村民,每到一所房子前就放火燒屋,從東燒到西,從北燒到南。一時全村濃煙滾滾,牆倒屋塌,夾雜著槍聲、孩子的哭喊聲,令人心碎。

下午三點多鐘,住三義口的八路軍山縱二旅五團三營的七連和九連,與縣委區委臨時召集的區中隊聞訊趕來援救。村里正在瘋狂屠殺民眾的兩路日軍正準備在村中會合,聽到村外我軍的槍聲,匆忙撤到村東。

經過一番激戰,直到太陽落山(下午5點多鐘的樣子),才把鬼子趕走。

鬼子逃走時,將手無寸鐵的村民分成幾隊趕到村東北角嶺下一個叫葫蘆頭溝的地方。這兒上邊是平地,下邊被水沖成一個深淵。有好幾人深,老百姓把這個深淵叫做石窩口。鬼子把民眾趕到淵子邊上,叫人們排成隊,然後挨個用刺刀捅,每人捅一刀,然後撲通一聲推到深淵裡。霎時,淵子裡就流了一片血水,屍體累累。有個叫林崇都的見快刺到他了,就一頭鑽到淵子裡。鬼子把死屍扔進去壓在他身上,他在水中浸了半天,雖然僥倖逃得了性命,可卻留下了終身的疾病。在這個淵子裡,就留下了幾十具屍體。

天黑的時候,鬼子把剩下的十幾個人挨個用繩子捆起來,再用一條粗麻繩穿在一起,逼著他們帶路向江蘇贛檢方向撤退。走到板泉東邊的土龍頭村,把他們趕進一個放果穰垛的園裡。因怕他們逃跑。鬼子讓被抓的人們站好隊,一個鬼子端著刺刀,跳起來一口氣刺死了王清洛、王清余、王清吉、王康五、王康成、王金良、王壽良、王言庭、王言明、王岔河的王××、林如意(乳名如意)、王言智等12人,其中王言智當時只有十六歲,數他小,排在最後。因鬼子殺人累了,刺得稍輕,前胸被刺三刀,倒在血泊里,昏迷過去,晚上涼風一吹甦醒過來,發現鬼子已經走了。他掙脫繩索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經搶救才保住了性命。王言平被刺後還有一口氣,日本鬼子發現後又猛踢兩腳,踩得肚腸子都順著刀口淌了出來,直到死去,真是慘不忍睹。

還有些人被抓去給鬼子帶路,一直不放回家,被脅迫到外地,多數喪身異鄉,只有少數幾個僥倖生還。其中林凡榮、林凡坤二人被鬼子裹脅到新浦,折磨得不象人樣子,幸虧一個地下黨員(江蘇黑林鄉棗口村人)在衙門口賣茶,才偷偷救了他們二人,藏到自己親戚家裡,後輾轉送回山東老家來。林慶蘭的弟弟外號叫“長眼睫毛”的,被鬼子脅迫到黑林,被迫給鬼子挑水,有一次扔下鉤擔想逃跑,結果被鬼子用槍打死。

在日軍這次瘋狂掃蕩中,數以百計的人民民眾被炸死、殺死、燒死,或被炸塌的房屋壓死,僅淵子崖一個村就被害死147人,受傷的無法計算。有些人受傷過重,不久又死去。許多人家,一家父子、夫妻、兄弟同時遇難,僅林炳標一家就死了九口,老人的五個兒子全被殺害,無一倖免,真是殘絕人寰。

為了救援淵子崖人民,八路軍山縱二旅五團的八路軍和縣委、區委的幹部及區中隊戰士,攻到村東溝底,連放幾個排槍,將敵軍引出村外,他們邊引邊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縣委武裝部長徐坦,身上九處負傷,奄奄一息,經搶救方才脫險(後來在另外的戰鬥中犧牲)。板泉區委書記劉新一,區長馮乾三冒死搶救人民民眾,在村東壯烈犧牲。馮區長子彈打完了,命令警衛員趕快撤走,他與敵人肉搏,胸部、腹部都被刺刀戳穿,為人民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全身血肉模糊,殘不忍睹。收屍的時候,民眾都記得他頭朝北,臉朝東,渾身是血,在場的人無不放聲大哭。區中隊武工隊員趙同、劉漢成、谷洪安等十幾名戰士在與敵頑強搏鬥中壯烈殉國。山縱二旅的一個尖刀班被日軍騎兵包圍,經過激戰,只有一位姓寧的戰士倖存下來,其餘全部壯烈犧牲。區中隊副隊長高秀連在村內領導防守圍牆時被炮彈擊中,壯烈犧牲。

據戰後統計,這次戰鬥中,淵子崖本村死亡147人,加上八路軍幹部、戰士及鄰村民眾和其他區鄉的人共死亡242人。當時真是家家帶孝、戶戶哭聲。

這次慘案給淵子崖村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災難和巨大的損失。房屋被炸毀、燒毀833間,占全村房屋的90%以上。除街南和村北溝北少數幾戶未來得及放火燒以外,其餘無一倖免。糧食、衣物、家具、牲畜損失殆盡。劫後餘生的村民無法生活下去,只好紛紛投奔外村親戚家生活。

當時村里到處是斷壁殘垣,焦土瓦礫,到處是鮮血死屍,到處是哭爹喊兒的哭聲,滿目淒涼。

林慶彬和林凡陽之妻腿被炸斷,至今70多歲還拖著個瘸腿生活,受盡磨難。

林凡善當時才幾歲,姐姐背著他躲藏,被鬼子看見,一槍把姐姐打死,林凡善的胳臂被姐姐的屍體壓了一晚上,造成了一條胳臂終身殘廢。

林崇修剛結婚一年多,被鬼子打死,其妻當時只有20來歲,已有一個吃奶的女孩。本來是如花的年華,恩愛的情侶,幸福的新婚家庭,可是萬惡的鬼子殺死了她的丈夫,奪走了她的親人。她伏在丈夫的墳頭哭得死去活來。天天哭,夜夜哭,不吃、不喝、不睡。後來得了神經病,整天瘋瘋癲癲,蓬頭污面,自言自語,生活不能自理。就靠這家給她碗粥,那家給她勺菜活著。就這樣活到60多歲時去世,看到她那可憐的樣子,人們無不嘆息垂淚。婦女死難的為數不少,林凡慶之妹被槍殺,林崇剛的妻子和小女孩被打死,林守愛的岳母(韓嶺村)被殺死在街上,腸子都淌出來了。

看,日本強盜給善良平民造成的苦難是筆墨無法形容的,他們的罪行是賴不掉的。

至今,淵子崖村還有十幾人身上帶著當年日寇留下的傷疤、殘臂、瘸腿。

現在,淵子崖村的每一戶人家都有當年親人被殺被害的沉痛回憶。

日本侵略者殺人放火,萬惡滔天。

日本強盜給人民造成的苦難比海深,比山重,無法計算。

日本強盜對中國人民犯下的血腥罪行擢髮難數,罄竹難書,令人髮指。

日本強盜對中國的破壞,給人民生命財產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不可以數字計。

兵火之後,黨和人民政府幾次發動各村民眾捐糧捐款,捐草捐棒,出人出力,幫助淵子崖村民重新修蓋了房屋,安頓了生活。

如今半年多世紀過去了,淵子崖人民在抗日戰爭勝利後,已經掩埋了死去的親人,擦乾了眼淚,在共產黨和人民政府的領導下,重建了家園,恢復發展了經濟,現在早已是日月換新天,過上了和平自由幸福的生活。但淵子崖人民永遠不會忘記1941年12月19日那個血火紛飛的日子。

那日寇血腥屠殺的慘景,

那驚心動魄的悲壯搏鬥,

那熊熊烈火中絕望呼喊的孩子,

那東倒西臥的幾百具屍體,

那負傷蹣跚的老人,

那鮮血噴涌的傷口,

那憤怒哀怨的眼睛,

那曠古少見、慘絕人寰的一幕……

為了紀念那些為保衛和平、保衛家鄉而英勇捐軀的抗日烈士,為紀念那數以百計的死難民眾,為了銘記日本侵略者的罪惡,1944年山東省濱海專署在淵子崖村北土墩上建立了抗日烈士紀念塔。這座塔如今巍然挺立在淵子崖村北的蒼松林中。它,就是淵子崖慘案的歷史見證。

高塔巍巍,記載著淵子崖人民反抗侵略的英勇鬥爭,

紅石殷殷,浸滋著無數烈士的鮮血,

松濤陣陣,控訴著侵略者的滔天罪行,

艷陽昭昭,展示著和平幸福的生活前景。

青天不可欺,中國人民不可欺,

正義最終一定勝利!

寫於1995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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