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由來
原名吳家莊,為什麼現在又叫莪莊了?這裡有個趣聞,且聽俺慢慢給您道來。
原吳家莊居住著吳、董兩大姓。後來,從明朝到清初,先後從蒲家莊搬來幾家姓蒲的。
一年一年過去了,蒲姓人丁越來越盛。到了清朝末年,吳姓已經消失了,董姓也日漸式微,而蒲姓卻占了全村人口的一大半。蒲姓家族中雖然沒人作過大官,卻出過舉人,秀才 更是接連不斷。於是,村裡有些頭面人物就商量:村里姓吳的已經沒了後人,村名再叫吳家莊實在是名實不符。是不是改個莊名?對於改莊名,村民們倒是沒啥意見,改個啥名,卻一時拿不定主意——按說蒲姓占了大半,叫蒲家莊倒是實至名歸,可是人家滿井莊早就因為姓蒲的多改叫蒲家莊了!一來二去,這事也就擱下了。
早先,吳家莊有集,集日是二、七。有一年三月十七,正逢集日。因為明天是三月十八,黌山香火會,所以趕集的人格外多。割肉的、買魚的、買香的、請表的,都伺候著明天到黌山上給泰山奶奶磕頭的事呢。
再說這趕集做買賣的,無非是推車的、挑擔的、驢馱的,人背的。這推車的、挑擔的,到了集上,就地一放,就招呼生意。驢馱的呢,總是卸下貨物,把驢牽到村東門裡,拴到圍子牆邊的棗樹上,等到下集才來牽上走。
這買賣人中,有個北鄉過來賣棉花的張四,他每集來到,也總是和別人一樣,把小驢拴到東門裡的棗樹上。每到晌午下集去牽驢的時候,他總看見靠圍子牆的碾棚里有人在用牲口推碾,看碾的不是小媳婦,就是大閨女。十有八九,碾棚旁邊還有個老爺們坐在杌紮上抽菸。一回兩回,時間一長,張四琢磨出來:那拉碾的驢,就是趕集的客商拴在棗樹上的驢;坐著抽菸的,就是驢的主人,在等著卸了驢才能走呢!張四看著心裡就有氣:人家來趕集,你白使人家的牲口,下集了還得讓人家等著,這不明明是訛人嗎?心裡話,你若是牽我的驢,甭管你大閨女小媳婦,“武大郎刨澤蒜”我非“掘”你一頓不行。
回頭再說三月十七這天,收完攤子,張四來到拴驢的棗樹林。哎,不出意料:碾上一頭小毛驢圍著碾道一圈一圈走得正歡呢。這時只聽一個男的說:“大姐,你給俺驢吧,俺家去還待馱糞咧!”看碾的女人說:“看你乜(nie)些症候,不是和你說吃袋煙工夫就完咧,等等吧。”說完,依然拿著笤帚跟在小驢後邊掃碾著的玉米,那男青年傻乎乎地站在碾棚門前等著。
張四看了肚子氣得一鼓一鼓的:你憑啥使人家牲口推碾?你憑啥到下集了還不卸牲口讓人走?這不是訛人是啥?氣歸氣,人家使的又不是自己的牲口,也不好發作。
當面不好說,一出了莊,張四再也憋不住了,“哼!牽了人家驢去白使,下集了還不讓人家走,這不明明是訛人嗎!啥吳家莊,我看該叫‘訛莊’。” 逢人便講,見人就說。這用趕集的牲口推碾拉磨的事,別人也確實見過,再經張四這么一說,一個個也都深信不疑。一傳十,十傳百,在不少人的嘴裡,吳家莊逐漸被“訛莊”代替了。
不久,這話也傳到了吳家莊人的耳朵里。特別是村東棗樹林跟前居住的幾家,更是惱火。原來使驢推碾拉磨的確實有,不過都有些“說處”:有的是親戚,像張四看到的那回,推碾的就是趕驢的他表姐;有的雖然不是親戚,卻是兩下商量好了的:推完碾、拉完磨,貼補給驢主人些米糠或者麩皮做飼料,一舉兩得的事。這情況,遠來的張四是不知道的。
有些愛管閒事的年輕人把這事告訴了村長蒲三爺,並且建議:打聽清楚,誰給咱吳家莊造謠,再來趕集時個,砸這舅子一頓!
蒲三爺是個老秀才。聽了青年們的話,卻並沒有生氣,卻反覆念誦著“訛莊”“訛莊”“訛”“訛”……“訛”了半天,一拍大腿說:“好好,就叫w莊!”年輕人還以為是聽錯了,忙問:“三爺,人家是叫咱‘訛莊’,您說咱該擄這個舅子不?”三爺捋了捋鬍子說:“知道知道。我說咱們莊不要改名嗎?這個‘莪’字好啊。”原來在淄川話里,“訛”和“莪”都念w,年輕人說到“訛”,提醒蒲三爺想到了《詩經》里的《蓼莪》篇。青年們還要問為啥這個“訛”字好,三爺搖頭晃腦地念了起來:“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瓶之罄(qing)矣,維罍(lei)之恥……”儘管三爺念得起勁,青年們是一頭霧水。等三爺念完,才對青年們解釋說:“常言道,百善孝為先。這‘蓼莪’就是勸人孝敬父母的,‘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哀哀父母,生我勞瘁’嘛。咱莊以後就叫蓼莪,嗯,就叫蓼莪!”青年們雖然沒大聽懂,可是三爺說了,肯定錯不了,連忙點頭說:“叫蓼莪,叫蓼莪。”
從此,吳家莊便成了“蓼莪莊”。算來,是光緒年間的事。
名字來歷
從前念書的少。這“蓼”字,許多人不明就裡,。聽到有人讀錯了,村裡的人就要給他糾正:“這字不是念‘撩’,是念‘路’啊。”天長日久,村里人便有些絮煩。到了民國初年,村裡的首事人等就商量:乾脆把這“蓼”字去掉,只叫“莪莊”吧。於是,“蓼莪莊”最後成了“莪莊” 。
這就是莪莊村名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