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2009年8月17日晚,遭教練毆打、腦部受重創的足球少年母詩灝,令人遺憾地離開了他的親人和他喜愛的足球。這一天,距他被教練施暴的日子有25天。母詩灝父母悲慟欲絕,他們希望通過法律途徑,追究打人的兇手。
該教練屬於九龍坡少年足球俱樂部,目前已被當地公安機關移交至檢察院。根據我國《刑法》的相關規定,施暴的教練員林林可能會被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另據《重慶商報》報導,經九龍坡區教委調查,林教練並非母詩灝所在學校的在編教師,而是在暑假期間,九龍坡區一體育俱樂部組織了一場足球比賽,母詩灝等參賽學生將在8月份前去秦皇島角逐,因此特聘來林教練為學生集訓。
事件回放
2009年7月24日,楊家坪中學的足球特長生們在39℃高溫下訓練,跟母詩灝一同訓練的同學回憶,上午10時左右,他們的教練林林罰大家繞操場跑7圈,跑完3圈後,母詩灝進入廁所,所有人跑完7圈才出來。母詩灝歸隊後,林林伸手去拉他,但被母詩灝避開,林林隨即一腳踹向母詩灝的胸部,母詩灝躲閃不及後腦勺著地,隨後林林又補踹了兩腳走開。
一位目睹母詩灝被打的同學說:“教練一腳踹倒了他,母詩灝後腦勺著地當時就昏過去了,教練以為他是裝的,又抬腿向他身上踢了幾腳然後走了。後來我們看母詩灝嘴唇發紫,就報告學校了。”然而事後,面對聞訊而來的母詩灝的母親周成菊,林林竟然謊稱是孩子自己摔倒昏迷的
母詩灝被打得當場昏迷不醒,被送往醫院後診斷髮現,母詩灝小腦深度出血。
在與病痛鬥爭了25天后,8月17日晚10點他終因蛛網膜大面積出血、顱內嚴重損傷而撒手人寰。
楊家坪中學體育老師、足球隊教練員林林已被當地公安機關移交至檢察院。根據我國《刑法》對類似事情的處理規定,如果母詩灝之死確為林林毆打所致,可以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2009年 7月 27日,林林被重慶市公安局九龍坡分局刑事拘留,8月12日被當地檢察院批准逮捕,被羈押於重慶九龍坡區看守所。 2010年1月11日上午,九龍坡區人民檢察院以涉嫌故意傷害罪向九龍坡區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9月8日,貴陽足球少年母詩灝被重慶楊家坪中學教練林林體罰致死一案在重慶九龍坡區人民法院宣判:林林犯過失傷人致死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此時,距母詩灝14歲的生命終結已過了一年零22天。另外九龍坡區人民法院認為,此案民事部分由於楊家坪中學已賠償母家80萬元,林林個人不需再進行賠償。
開庭過程不到二十分鐘
林林傷人案是於前日上午9時40分開庭的,唯一內容是宣讀判決書,過程不到二十分鐘。由於之前並不知道這次開庭就會宣判,母詩灝家裡只有母先強和代理律師出庭,而林林家一方的眾多親戚都出現在法庭,包括曾見過母詩灝最後一面的林林母親,和林林剛生產半年多的妻子。當法官宣判林林為過失傷人致死罪時,母先強非常氣憤。離開法院之後,母先強馬上就進了九龍坡區檢查院,要求公訴機關對此案的判決進行抗訴。母先強說,檢察院當初向法院遞交的起訴意見書是起訴林林故意傷人致死,最終判決是過失傷人致死,這與他們的預期相差極大,他不能接受。是故意傷人還是過失傷人,這其中有兩個爭議的焦點,一是“是否是主觀故意”,另一個是“是否是投案自首。 ”
焦點1
到底有沒有故意法院:不存在主觀故意
是不是故意這一點,母先強認為根本不用說,病歷在那擺著呢:雙肺挫傷、尾椎骨骨裂、特重型顱腦損傷致中樞性呼吸循環衰竭死亡,沒有“故意”會把一個孩子打成這樣嗎?而林林今年1月第一次開庭時曾痛哭流涕地用方言說:“我啷個可能會有意傷害他嘛,因為他是我的隊員。 ”林林當庭還強調,他在看見母詩灝昏迷在地後,曾用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並墊付了先期的醫藥費。法院最終判決認為林林“不存在主觀故意”。
焦點2
有沒有投案自首法院:視為主動投案自首
檢察院的起訴書中認為林林事後向死者家屬隱瞞真相,並且沒有投案自首。母先強說:“林林最初跟我們說孩子是自己摔傷的,是他把孩子送到醫院的,我是從別的學生家長處知道真相才報的案。之後他就躲起來了,哪裡有什麼自首。 ”法院公布的林林到案的過程是這樣的:母先強報案後,公安人員到了楊家坪中學,由楊家坪中學校長給林林打了電話,於是後者到了學校,被警察帶走。法院得出的結論是:視為林林主動投案自首。母先強認為林林去學校前知不知道警察在等他是個疑問。
未來之星
“灝灝在足球方面極富天賦,1小時能顛900個球,在全國各地參加比賽,獲得的獎狀有很厚一大摞。06年的時候灝灝才10歲,就因為球踢得好,上過貴陽一份名叫《新報》的雜誌。那篇文章里,說他是中國足球的未來之星,可是現在……”灝灝父親告訴記者,在灝灝2歲的時候就給他買了一個足球,他自己能跟球玩很長時間,而後他的足球天分就漸漸展露出來。
躺在病床上的灝灝不到14歲,除多次在全國青少年足球比賽中獲獎外,他早已成為中國足協註冊球員了,家裡灝灝抱回家的獎狀都快上百張了。
“去年灝灝國小畢業,陝西滻灞足球俱樂部就來函表示希望我們把他送到那裡深造,北京國安足球俱樂部也來電話表示希望孩子過去。”但周成菊認為孩子從小就在南方長大,怕他一人隻身去北方會不習慣,所以在多次考察後,聽說楊家坪中學的足球隊很出名,有一批優秀的足球教練,才決定將孩子送到重慶,希望他能有個好的發展。
母先強考慮得比妻子還要深一些。他告訴記者,母詩灝讀幼稚園大班時,便跟著貴陽實驗二小的一名教練學習踢足球。升國小時,經過足球特長考試,母詩灝進入貴陽實驗二小的足球班一邊學習,一邊踢球,二年級起開始頻繁參加各種足球比賽。每次比賽,母先強都會陪伴兒子,並與一些家長交流,母先強還自己研究中國的足球發展趨勢,6年多的研究讓母先強有不少心得。“在沒有知識文化的前提下踢球,未來的發展空間是不夠的。必須要一邊讀書,一邊踢球才行”,母先強認為。
灝灝的偶像是貝克漢姆,他曾多次堅定地告訴自己的媽媽:“我一定要成為足球明星!”灝灝最大的願望便是在貴州搞一個有威望的足球俱樂部。周成菊還表示,本想等灝灝把國中高中念完,如果那時成績理想的話,送他去國外深造,真正走上足球的道路。
反思
有種夢想的代價是生命,看過《灌籃高手》的人都會羨慕櫻木花道的天賦,看過南美少年們的街頭足球的人也會遐想即使貧困也不會讓這群有夢的少年折翼,這是風氣使然。在中國這個國度,也有這么一群少年在追逐著自己的足球夢,他們也渴望有天能踏上真正的競技場,渴望有騰飛的一天,中國的現實和政策使得這群天之嬌子的父母們也在圍著孩子們的夢想而努力,所以有父母會帶著兒子千里奔襲只為讓孩子在國足主帥面前一展球技,所以也會有父母在教練、足校面前甘願受其盤剝,因為孩子的足球夢。
在中國踢球不易,要踢上球更不易,偌大的國度卻比不上巴西、阿根廷一個州的俱樂部數量,全國職業球員甚至比不上歐洲一個中小國度的球員,可悲的聯賽即使掛上超級聯賽也掩蓋不了蒼白的現狀。即使如此有夢的少年還在努力的往其中鑽,重慶“足球少年”母詩灝有足球的夢,卻倒在了追求夢想的路上。他不是個例,他只是中國足校的一個縮影,是沒有話語權的代表,競技體育體罰現象其實是普遍現象,即使國家隊級別又有多少鮮為人知的故事。舉國體制下,說你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行也不行,在資格作為稀缺資源的情況下,派系、嫡系成為一種太過自然的現象,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情常有。只是如此之下,又有多少的犧牲品。
母詩灝終究未能在奇蹟中甦醒,讓人不僅是一聲嘆息更是心痛的感覺,中國足球給國民帶來的是太多的傷痛。馬老過去的時候,有人祭奠的言語中說:馬老一路走好,天堂沒有中國足球。當母詩灝離去的時候,我們也只能用這樣的言語來安慰他:小詩灝一路走好,天堂沒有暴力,天堂可以隨心所欲的放飛你的夢想...
一個少年在自己的夢想追逐中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暴打的教練即使被判死刑也無法挽回小詩灝的生命,只是在這背後我們是否應該思考:這背後又還有多少人為了夢想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代價,是什麼讓這些足球的希望消失在潛規則中。制度也好,管理也罷,不是一個教練的死刑所能改變的,否則教練的償命也無法解決任何問題,就如當年轟轟烈烈的反黑運動最終也只是以龔建平的鬱鬱而終收尾,而今足球的黑哨還在延續甚至愈演愈烈,那么母詩灝離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走了,只是以一個少年追逐足球夢想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生者的我們又能又該做點什麼呢?除了祭奠,我們也只能深深為他祈禱:小詩灝一路走好,天堂沒有暴力,天堂可以隨心所欲的放飛你的夢想
這是一名只有13歲的足球學校初一學生,如果一切順利,十年後我們或許可以看見他在足球場上的英姿。
然而,2009年8月17日晚,這位足球少年卻早早逝去,為人們帶來無數思考
悲劇連結
■ 2004年10月,遼寧鐵嶺某寄宿學校國小四年級學生高亮,為逃避教練體罰,吞下整瓶藥。
■ 2007年3月,四川成博武校國中三年級學生小賀因看了教練一眼,結果被教練打破了脾臟。
■ 2007年12月14日,登封市某武術學校一名武術教練張某因不滿學生私自外出,對學生進行毆打,結果釀成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