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概述
段天德是一個戲份不多但很重要的壞蛋。他幹的壞事在金大俠的小說中並沒有什麼出奇和出格之處,但他卻和我們的大主角郭靖有重大的關係,甚至直接影響到大俠郭靖的成長。
所作所為
全真派大俠丘處機被官府追殺逃至牛家村,結識了兩位忠良之後楊鐵心與郭嘯天。不料卻給郭楊兩家招來殺身之禍。郭嘯天被惡官段天德所殺,丘處機追段天德至臨安法華寺,責令法華寺長老焦木大師交出段天德。焦木大師無奈之下在醉仙樓設宴,請來江南七怪做和事佬,醉仙樓上丘處機認定是焦木與段天德狼狽為奸,與江南七怪以內功斗酒,雙方各顯神通大打出手,就在兩敗俱傷之時,段天德出現了。
焦木大師為了除掉他,在身受重傷之時使足全身之力撲向段天德,可是卻撲了個空,一頭撞在寺院的立柱上,當場斃命,而段天德慌慌忙忙帶走了郭嘯天的妻子李萍。丘處機與七怪一代俠士被小人捉弄悔恨難當,卻皆不服氣。於是丘處機提議,雙方分別找到兩位忠良的遺孤,並且教他們的孩子武功,十八年後讓他們醉仙樓比武以決勝負。
郭嘯天之妻李萍被兇惡的段天德所擒,歷盡艱辛,終於逃出魔掌,在荒漠的草原上獨自生下郭靖,險遭夭折。
江南七怪初遇郭靖時,郭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甚至說不出父母的名字,但對害死爹爹的壞人的名字郭靖卻咬牙切齒地記得很清楚:“他……名叫段天德!”
下場
殺段天德一段,筆法多有深意,郭靖要殺段天德為父報仇,偏不是郭靖下手,而是楊康倏地躍起,噗地一聲將段天德頭骨打得粉碎。段天德死後,偏又是郭靖先哭,然後才是楊康拜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站起身來……想到母親身受的苦楚也痛哭起來。古人所謂春秋筆法,此處亦頗得其意。
書中描述
一言方畢,窗外火光閃耀,眾兵已點燃了兩間草房,又有兩名兵丁高舉火把來燒楊家屋檐,口中大叫:“郭嘯天、楊鐵心兩個反賊再不出來。便把牛家村燒成了白地。”楊鐵心怒氣填膺,開門走出,大聲喝道:“我就是楊鐵心!你們乾甚么?”兩名兵丁嚇了一跳,丟下火把轉身退開。火光中一名武官拍馬走近,叫道:“好,你是楊鐵心,跟我見官去。拿下了!”四五名兵丁一擁而上。楊鐵心倒轉槍來,一招“白虹經天”,把三名兵丁掃倒在地,又是一招“春雷震怒”,槍柄挑起一兵,摜入了人堆,喝道:“要拿人,先得說說我又犯了甚么罪。”那武官罵道:“大膽反賊,竟敢拒捕!”他口中叫罵,但也畏懼對方武勇,小敢逼近。他身後另一名武官叫道:“好好跟老爺過堂去,免得加重罪名。有公文在此。”楊鐵心道:“拿來我看!”那武官道:“還有一名郭犯呢?”郭嘯天從視窗探出半身,彎弓搭箭,喝道:“郭嘯天在這裡。”箭頭對準了他。那武官心頭髮毛,只覺背脊上一陣陣的涼氣,叫道:“你把箭放下,我讀公文給你們聽。”郭嘯天厲聲道:“快讀!”把弓扯得更滿了。那武官無奈,拿起公文大聲讀道:“臨安府牛家村村民郭嘯天、楊鐵心二犯,勾結巨寇,圖謀不軌,著即拿問,嚴審法辦。”郭嘯天道:“甚么衙門的公文?”那武官道:“是韓相爺的手諭。”郭楊二人都是一驚,均想:“甚么事這樣厲害,竟要韓胄親下手諭?難道丘道長殺死官差的事發了?”郭嘯天道:“誰的首告?有甚么憑據?”那武官道:“我們只管拿人,你們到府堂上自己分辯去。”楊鐵心叫道:“韓丞相專害無辜好人,誰不知道?我們可不上這個當。”領隊的武官叫道:“抗命拒捕,罪加一等。”楊鐵心轉頭對妻子道:“你快多穿件衣服,我奪他的馬給你。待我先射倒將官,兵卒自然亂了。”弦聲響處,箭發流星,正中那武官右肩。那武官啊喲一聲,撞下馬來,眾兵丁齊聲發喊,另一名武官叫道:“拿反賊啊!”眾兵丁紛紛衝來。郭楊二人箭如連珠,轉瞬間射倒六七名兵丁,但官兵勢眾,在武官督率下衝到兩家門前。楊鐵心大喝一聲,疾衝出門,鐵槍起處,官兵驚呼倒退。他縱到一個騎白馬的武官身旁,挺槍刺去,那武官舉槍擋架。豈知楊家槍法變化靈動,他槍桿下沉,那武官腿上早著。楊鐵心舉槍挑起,那武官一個筋鬥倒翻下馬。楊鐵心槍桿在地下一撐,飛身躍上馬背,雙腿一夾,那馬一聲長嘶,於火光中向屋門奔去。楊鐵心挺槍刺倒門邊一名兵丁,俯身伸臂,把包惜弱抱上馬背,高聲叫道:“大哥,跟著我來!”郭嘯天舞動雙戟,保護著妻子李萍,從人叢中衝殺出來。官兵見二人勢凶,攔阻不住,紛紛放箭。楊鐵心縱馬奔到李萍身旁,叫道:“大嫂,快上馬!”說著一躍下馬。李萍急道:“使不得。”楊鐵心哪裡理她,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放上馬背。義兄弟兩人跟在馬後,且戰且走,落荒而逃。走不多時,突然前面喊聲大作,又是一彪軍馬衝殺過來。郭楊二人暗暗叫苦,待要覓路奔逃,前面羽箭嗖嗖射來。包惜弱叫了一聲:“啊喲!”坐騎中箭跪地,把馬背上兩個女子都拋下馬來。楊鐵心道:“大哥,你護著她們,我再去搶馬!”
說著提槍往人叢中衝殺過去。十餘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長矛對準了楊鐵心,齊聲吶喊。郭嘯天眼見官兵勢大,心想:“憑我兄弟二人,逃命不難,但前後有敵,妻子是無論如何救不出了。我們又沒犯法,與其白白在這裡送命,不如上臨安府分辯去。上次丘處機道長殺了官兵和金兵,可沒放走了一個,死無對證,諒官府也不能定我們的罪。再說,那些官差、金兵又不是我們兄弟殺的。”當下縱聲叫道:“兄弟,別殺了,咱們就跟他們去!”楊鐵心一呆,拖槍回來。帶隊的軍官下令停箭,命兵士四下圍住,叫道:“拋下兵器弓箭,饒你們不死。”楊鐵心道:“大哥,別中了他們的奸計。”郭嘯天搖搖頭,把雙戟往地下一拋。楊鐵心見愛妻嚇得花容失色,心下不忍,嘆了一口氣,也把鐵槍和弓箭擲在地下。
郭楊二人的兵器剛一離手,十餘枝長矛的矛頭立刻刺到了四人的身旁。八名士兵走將過來,兩個服侍一個,將四人反手縛住。楊鐵心嘿嘿冷笑,昂頭不理。帶隊的軍官舉起馬鞭,刷的一鞭,擊在楊鐵心臉上,罵道:“大膽反賊,當真不怕死嗎?”這一鞭只打得他自額至頸,長長一條血痕。楊鐵心怒道:“好,你叫甚么名字?”那軍官怒氣更熾,鞭子如雨而下,叫道:“老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段名天德,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天德。記住了嗎?你到閻王老子那裡去告狀吧。”楊鐵心毫不退避,圓睜雙眼,凝視著他。段天德喝道:“老爺額頭有刀疤,臉上有青記,都記住了!”說著又是一鞭。
包惜弱見丈夫如此受苦,哭叫:“他是好人,又沒做壞事。你……你幹嗎要這樣打人呀?你……你怎么不講道理?”楊鐵心一口唾沫,呸的一聲,正吐在段天德臉上。段天德大怒,拔出腰刀,叫道:“先斃了你這反賊!”舉刀摟頭砍將下來。楊鐵心向旁閃過,身旁兩名士兵長矛前挺,抵住他的兩脅。段天德又是一刀,楊鐵心無處可避,只得向後急縮。那段天德倒也有幾分武功,一刀不中,隨即向前一送,他使的是柄鋸齒刀,這一下便在楊鐵心左肩上鋸了一道口子,接著第二刀又劈將下來。郭嘯天見義弟性命危殆,忽地縱起,飛腳往段天德面門踢去。段天德吃了一驚,收刀招架。郭嘯天雖然雙手被縛,腿上功夫仍是了得,身子未落,左足收轉,右足飛出,正踢在段天德腰裡。段天德劇痛之下,怒不可遏,叫道:“亂槍戳死了!上頭吩咐了的,反賊若是拒捕,格殺勿論。”眾兵舉矛齊刺。郭嘯天接連踢倒兩兵,終是雙手被縛,轉動不靈,身子閃讓長矛,段天德自後趕上,手起刀落,把他一隻右膀斜斜砍了下來。楊鐵心正自力掙雙手,急切無法脫縛,突見義兄受傷倒地,心中急痛之下,不知從哪裡忽然生出來一股巨力,大喝一聲,繩索繃斷,揮拳打倒一名兵士,搶過一柄長矛,展開了楊家槍法,這時候一夫拚命,萬夫莫當。長矛起處,登時搠翻兩名官兵。段天德見勢頭不好,先自退開。楊鐵心初時尚有顧忌,不敢殺死官兵,這時一切都豁出去了,東挑西打。頃刻間又戳死數兵。眾官兵見他兇猛,心下都怯了,發一聲喊,四下逃散。楊鐵心也不追趕,扶起義兄,只見他斷臂處血流如泉涌,全身已成了一個血人,不禁垂下淚來。郭嘯天咬緊牙關,叫道:“兄弟,別管我……快,快走!”楊鐵心道:“我去搶馬,拚死救你出去。”郭嘯天道:“不……不……”暈了過去。楊鐵心脫下衣服,要給他裹傷,但段天德這一刀將他連肩帶胸的砍下,創口占了半個身子,竟是無法包紮。郭嘯天悠悠醒來,叫道:“兄弟,你去救你弟婦與你嫂子,我……我是……不成了……”說著氣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