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堯,上古帝王名
段堯,被鎏斯蘭學院女生圈裡被稱為“花妖”的風雲人物,是鎏斯蘭的大眾情人。
段堯無疑是一個能夠叫女孩怦然心動臉紅心跳的傢伙。精緻美麗的面容,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微卷的半長發,妖冶的紅唇,就像一隻妖精,一隻花妖,就像從畫裡面走出來的美麗而魅惑的花妖。桃花眼中瑰麗的光芒時不時的一閃而過,宛若寶石。動作無一不透著一種優雅的慵懶勁。嘴角總勾起一抹罌粟花般危險美麗的笑,妖嬈的笑仿佛地獄生長出來的黑色罌粟,妖冶妖嬈的綻放,奪人心魄,卻又毒的連稍微靠近一些便可能面臨墮入深淵的危險。那雙瑰麗的眼眸在燈光下仿佛折射出紅寶石一般的艷麗光芒,不經意的一眼,總能叫女孩男孩神魂顛倒,可是當那雙眼中帶著幾分脆弱和小心翼翼的時候,是會叫人覺得心疼到極點的,誰也不捨得讓這個少年覺得傷心難過。眼眸懶洋洋的微微眯著,漂亮的面容看起來無害妖嬈,卻不知道,越是漂亮的東西,總是越毒的。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淬毒的花朵,妖嬈妖艷,然而觸之必死。
總是漫不經心的透著一種隨意慵懶,卻又步伐凌厲,周身的氣場利的割人,就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劍,一不小心靠近都會將你割傷。
少年喜歡拇指輕輕的摩擦鏇轉著食指上的戒指,白皙漂亮的手上總拿著一本沒有書皮的書。
人物片段
為了天使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花妖一樣的少年唇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狹長瑰麗的桃花眼中偶爾瑰麗的寶石般的光芒一閃而過,美的驚心。他慢慢的走上王椅,身材依舊是那樣看起來並不怎么強壯的纖細頎長,妖嬈中隱隱的,有讓人屏息的壓迫感隨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四溢開來。
下手的幾人沉默無聲的看著他,太史娘子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懨懨的神色也褪去了不少。
“今天讓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微啞勾魂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叫人有種擦過他們的耳膜,靈魂都要從耳朵里被勾走一般的心驚的感覺。
太史娘子不由得往禮申那邊靠去,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媽啊,他們老大是真的要成精了嗎?怎么越來越像妖了?這勾魂奪魄的,是要鬧哪樣?
“趁著這段時間,我們要……”那雙瑰麗的眸子,漆黑又瑰麗,就像在黑夜中綻放的彩虹,美麗卻有些詭譎,艷紅的薄唇輕啟,悅耳的嗓音猶如天籟在宣布戰爭開始,“大幹一場。”
天使的暫時離開,反而為惡魔騰出了戰場。待她再回來時,也許戰爭早已消停,物是人非。
再次被拒
一直一直,都在用這種柔和又堅定的方式拒絕他,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絲毫沒有。
段堯看著她,瑰麗的桃花眼那么美,如同會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輝的寶石,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裡面卻只裝了沐如嵐一個。
“阿堯……”沐如嵐靠在他懷裡,背後少年的手臂收的很緊,叫她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只是她沒有動彈,任由他將她抱著,
段堯微微低著頭,看著少女的頭上的鏇,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叫那雙眸子顯得越發的幽深難辨。
兩人相處
少年少女一人坐在一張搖椅上,少女縮著腳在看書,另一邊少年則是拿著筆在做題,陽光灑下,四周的灌木花叢翠綠草坪都變得閃閃發亮了起來,一切似乎又顯得靜謐緩慢。
雖然有點冷,不過還是個挺討人喜歡的天氣的。
“第三題又算錯了喔。”沐如嵐盯著書本看,頭都沒抬一下的輕悠悠的說道。
段堯筆尖一頓,看向沐如嵐,“哪兒錯了?”
“第四個步驟那裡。”
“你怎么知道?”
“一直盯著我看,怎么可能會算對呢?”沐如嵐笑容有些無奈的看過去說道。本就是要精密計算的題,段堯很聰明,但一心二用也會出點差錯的啊。
“……”段堯默默的改錯,筆尖在紙面發出摩擦的聲響,長長的眼睫毛籠下的陰影擋住那雙瑰麗的眼眸,他似忽然想到什麼,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起微笑,但是下一秒又漸漸的收了起來,仿佛他並未笑過。
劉裴揚站在窗前,眼眸一垂,就看到坐在花園裡曬太陽的兩人,那么近的距離,讓他不由得擔心,會不會讓那個少年心裡貪婪的邪惡的瘋狂的惡魔蠢蠢欲動。
永遠守護
段堯沉默著看著空蕩蕩的門外,涼風從外面吹進來,吹過紅色的地毯,直直的撲向他,他沉默著,沉默著,在劉裴揚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才聽到少年微啞勾人的嗓音輕輕的響起,“是一類,所以我會繼續愛著她。”
放手,不代表不再愛,而是讓她去擁有她想要的那一份愛罷了。
劉裴揚看著段堯,不由得怔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段堯會說出這種話,這個人,當初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沐如嵐嗎?瘋狂的吸收一切的黑暗,迅速的膨脹成長,為此不惜讓他成為犧牲品,他的想法難道不是一直就是“他只要沐如嵐一個,所以沐如嵐也應該只有他一個”?
所以他才說段鈺和他根本就是同一類人,段鈺也認為他一無所有,所以也想讓他一無所有的只剩他一個,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只能擁有他一個人吧……
或者說,區別只是在於,劉裴揚不是沐如嵐,各自付出的情感不同,採取的應付措施不同,所以結果也不盡相同。
關於愛情
“當家。”梨漾喊了一聲,把手上的檔案放在他桌面上,目光看向曲著一隻腳坐在窗台上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絲質襯衫,襯得肌膚越發的白皙細膩,一雙狹長瑰麗的桃花眼,就像在陽光下折射出華麗的五顏六色的寶石,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見到的最美的男子,她恍惚的想起,在他們曾經留下無數回憶的鎏斯蘭學院,他們給他的外號——花妖。
這是一個花妖一樣妖嬈魅惑的男子。
就像地獄彼岸妖嬈綻放的黑色曼陀羅,美麗危險到了極點。
段堯沒有應聲,側著頭看著外面湛藍的天空,眼眸微微的有些放空,梨漾看了他幾秒,咬了咬唇,眼中有著希翼,語氣小心翼翼的出聲道:“今晚的宴會……可以讓我當你的女伴嗎?”
從十三歲,到二十七歲,十四年的時間,她依舊愛著這個男人,並且執著著認為,他總有一天會看到她,畢竟沐如嵐已經結婚生子了不是嗎?他也已經祝福他們了不是嗎?
段堯依舊沒有動,好一會兒,在梨漾攥緊了拳頭以為段堯不會給她答案的時候,他才放下腳,從窗台上下來,隨著時間越發的妖孽深沉叫人無法看透的男人,哪怕是稍微靠近一點點兒,都會叫人產生心跳加速愛戀般的錯覺——費洛蒙指數有點高。
梨漾覺得,心臟噗通噗通的在加速,她習慣性的不讓自己表現的太過無法自控,臉頰卻依舊微微的泛起紅暈。
“今晚什麼宴會?”段堯隨意翻了翻桌面上的檔案微啞的嗓音勾人的響起,漫不經心的。
“安吉爾夫人的生日宴會,在韓國舉行,下午的飛機。”梨漾把重點概述了下,對於這些小事他總是不放在心上。
“取消吧,我今晚要去參加拍賣會。”段堯說著,漫不經心的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叼著唇瓣間,他並不點燃,只是喜歡這樣叼著,淡淡的菸草味很舒服,但是點燃了可就沒那個味道了,而且沐如嵐和小謙謙都不喜歡煙的味道。
梨漾腦子裡飛快的搜尋著什麼,然後想到今晚拍賣會的事,段堯說的拍賣會,按照暗龍的性質,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普通的拍賣會,那是地下黑市的活動,裡面會出現各種超高級的甚至根本不允許出現在市面上的各種物品,還包括……人。
上一次主辦方跟段堯發出邀請,諂媚的說有幾個好貨……
梨漾心臟一滯,他想要……
“第五件拍賣品青花瓷鏤空玉簪,跟主辦方那邊說一聲,我要了。”段堯坐進辦公椅內說道。
梨漾怔了下,下一秒卻只覺得心臟窒息的感覺更強烈了一些,比段堯去找女人還讓她覺得難受,青花瓷鏤空玉簪……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哪個朝代的,但是光聽著這個名字,她就知道,這又是要給沐如嵐的東西吧……
“那個白色的我要了,很適合嵐嵐……”
“那個也給我吧,她會喜歡的……”
“這個……還有那個……”
“她高興就好……”
“……”
無數的,腦子裡有無數的,段堯說的類似的話,即使沐如嵐已為人妻,即使那個女人給他界定了兩人的關係,即使已經過了那么多年,他的生命中,依舊充斥著“沐如嵐”這個名字,就像逃不開的夢魘,總是在她悄悄竊喜的認為段堯該忘記她的時候,又從他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或者相關的字眼……
已經六年了,距離沐如嵐結婚的日子,已經過去六年的時間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人生有多少個六年?他還要花費多少個六年才能徹底忘記那個人的影子,才能看到除了沐如嵐以外的女人?難道他要把人生都跟她綁在一起嗎?看著她幸福,自己卻孤獨終老?
梨漾拳頭緩緩的攥起,看著段堯,胸口重重的起伏了幾下,她不可以太激動,否則可能連呆在他身邊都不被允許。
“菲諾小姐怎么樣?”梨漾走到那邊的桌上彎腰一邊整理雜誌一邊仿佛隨意的問道。
“嗯?”
“那位小姐每天最少五通電話來旁敲側擊你的想法,似乎是上次在派對上見過你後對你一見傾心了。”
段堯很輕易就想起了那位聒噪的姑娘,“沒興趣。”
“……你還想著沐小姐嗎?”梨漾終於還是沒忍住,這一句話說出口,她覺得糟糕透頂,卻又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段堯看向梨漾,瑰麗的桃花眼在一瞬間似乎變得凌厲了起來,他的心裡有一個禁忌,它叫沐如嵐,有一條底線,它叫沐如嵐,有一個毫不妥協,依舊叫做沐如嵐。
梨漾被那抹眼光刺傷,說出口的話卻已經不打算收回,也不打算這么不了了之,她站直了身子,收緊拳頭,“沐小姐現在很幸福,她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孩子,你們除了親情友情關係之外不可能存在任何一種可能性了,你一直這樣,大概沐小姐也會覺得傷心吧……”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三道四了?”段堯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說道。
整個暗龍里的人都知道不能在段堯面前說這些,即使是太史娘子那個神經粗大的傢伙都會收斂,梨漾現在是第一個在獅子頭上拔毛的人。
“我……”
“出去。”段堯不想聽她說任何話,妖嬈的面容陰沉著,看起來陰寒可怕。
梨漾還想說什麼,那邊辦公室門卻被推了開,梨默走了進來,把梨漾拉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打開又關上,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夾著梨花淡淡的香。
室內一片靜謐。
他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好一會兒緩緩站起身,走到前方的大書架前,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一本白色的略顯破舊的沒有書封的書上,停頓了幾秒,把它拿出來。
他本以為被火燒沒了的書,卻在段鈺手上輾轉過後,又意外的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輕輕的翻開一頁,入目的是一張相片,上面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穿著白色的校服,站在升旗台上演講,眉宇間都透著一種溫柔的自信……這是沐如嵐競選鎏斯蘭學生會會長時的場景,是他從鎏斯蘭學院的校園論壇內下載下來後列印出來的。
再翻過去,依舊是各種相片,下面附屬著各種網上抄下來的報紙上剪下來的關於她的評價等等……
他曾經總是盯著這本書看,盯著那些字看,它們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那個女孩有多優秀,自己跟她的差距有多大,他一步步的往前,卻奈何起跑的太晚,他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所以他瘋狂,幾近形成陰暗的執念,得不到,便毀掉,他曾經也有過這么瘋狂的想法。
只是,終究抵不住她的一個笑容,一個眼神。
愛情沒有想像中簡單,他的愛很複雜,說不清是因為沐如嵐在他最黑暗的時候拯救了他,讓他產生的占有欲,還是因為憧憬和得不到產生的執著,可是即使事到如今,他依舊可以為她放棄一切,可以為她做任何事,可以為她喜為她悲。
如果這是愛情,那么他現在也可以做到了,那所謂的“我愛你,與你無關”。
他本身大概就是一個比較寡情的人,所以他的感情就像一口不會循環再生的井,他原本把一半的感情化作親情給了段鈺,後面又把一半化為愛情給了沐如嵐,不剩下一滴,即使表面再多情,也不過是乾涸見底的枯井。
段堯深深嘆了口氣,抱著書身子陷入沙發中,伸手揉了揉眉心,覺得有點疲憊犯困。睡一覺吧,晚上還要去拍賣會呢。
……
段堯是被一陣喧鬧吵醒的,還未睜眼,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有人的手一下子壓在了他脖子上,大嗓門在他耳邊吼:“阿堯,那么就這么決定了,我們晚上去小酒吧……”
這是禮申的聲音……不對,或者說,是還在讀書時候的禮申的聲音……
腦袋一陣生疼,段堯看著亂糟糟的教室,一張張熟悉又年輕的臉,只覺得自己在做夢,否則他怎么可能一覺睡回十年前?而且還是他差點被弄死被沐如嵐救回來的那一天?
腦袋猛的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的段堯猛的一腦袋磕在桌面上,砰的一聲震響,可見多疼。
太史娘子叉著腰哈哈笑,“我們班長最會玩了,不用問啦……”
段堯想一巴掌拍死太史娘子,摸著額頭迅速腫起來的包,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氣,下一秒猛的頓住,疼……
臉色變化,段堯目光轉動,很快反應過來,他……竟然不是在做夢?現在是他們f班的第一年高二,他們f班和沐如嵐真正結識的那一天……
“嵐嵐……”段堯有些晃神,突如其來的不知道是重生還是穿越什麼的,叫他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啊?你說什麼?”太史娘子把耳朵湊了過來。
段堯嫌棄的一巴掌推開,站起身,他現在急不可耐的想要去看看沐如嵐,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飛快的往高a班跑去,a班此時正在考試,段堯在外面焦急著尋找著沐如嵐的身影,然而,他看到了歐凱臣,看到了曾經的副會長,卻沒有看到沐如嵐的身影。
段堯還在疑惑,眼角卻看到一抹身影走了過來,白色的鎏斯蘭學院校服,白皙精緻的面容,一頭烏黑細長的發……莫名翻湧的心海終於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段堯鬆了一口氣,不管他身處何方,發生了任何事,只要這個世界上有沐如嵐,那么,他便無所畏懼。
“嵐……”段堯聲音才出,又僵住了,因為他看到,沐如嵐趴在窗後,目光晶亮的看著歐凱臣……
好奇怪……
段堯慢慢的走過去,試著搭訕,“……你好。”
沐如嵐嚇了一跳,扭頭看過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少年,眨眨眼,她心情很好,於是揚起了一抹笑容,純淨清澈的眸子灼灼生輝,就像住著兩顆小太陽,“你好。”
是她……
段堯看著她的笑容,看著她的眼,是的,他確信她就是他認識的那個沐如嵐,可是……
“你怎么不進去?”段堯問道。
“我進去?他們在考試呢,我進去乾什麼?”沐如嵐奇怪的道,心裡愉悅又有點緊張,今天要跟凱臣哥哥出去吃飯呢。
“……你不是a班的學生?”段堯眉頭擰了起來,他沒記錯的話,現在沐如嵐就應該就讀a班才對啊。
“我還在讀初三啦。”沐如嵐擺擺手說道。
段堯臉色驟變。
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收斂了情緒,問道:“你在這裡乾什麼?”
沐如嵐臉頰微紅,卻十分的坦率天真,手指指了指裡面的歐凱臣,笑容有些羞澀,“我在追他喔。”
“……”沒有比沐如嵐倒追歐凱臣那人渣更荒唐的事了!
段堯覺得簡直要瘋了,不久前還在想他回到十年前可以把墨謙人從沐如嵐的生命力踹掉了,結果眨眼卻發現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沐如嵐竟然在倒追歐凱臣!哈!哈!
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在論壇內輸入沐如嵐,想要查查關於沐如嵐的事,結果什麼都沒有,再查查幾年前的綁架案,發現原本該是被綁架的其中一員的沐如嵐竟然換成了沐如森和沐如霖……
到底怎么了……
下課鈴響,沐如嵐一下子就撒開腳丫子想要往教室里跑去,段堯見此,立刻什麼都來不及想,一爪子扯住她的後衣領就往f班那邊拖去,不管怎么了,沐如嵐怎么可以喜歡歐凱臣那個渣?開什麼狗屁玩笑!
沒有經歷過背叛仇恨和痛苦的沐如嵐是純淨的,縱使偶爾驕縱,縱使偶爾不是很懂事,傻兮兮的把那些所謂的家人放在心中的第一位,認為他們是無可替代的寶藏一樣的存在,而排在那些寶藏之後的,是她的初戀,那個冷冷的高嶺之花一樣的少年——歐凱臣。
少女心初盪,沐如嵐只能靠自己的想法去接近他,比如每天放學從國中部跑到高中部,哪怕只是看幾眼說幾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不過今天卻出了一點兒意外,一個陌生的學長突然把她拉扯走了。
“誒誒誒!”沐如嵐被扯得跌跌撞撞,然後又被攬著肩膀大步的走著,簡直跟綁架一個架勢。
教室內的歐凱臣微微的抬眼,看到空蕩蕩的教室外,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心想沐如嵐那個煩人的女人怎么沒來?不過下一秒他便釋然了,反正那女孩傻傻的,不管怎么樣心裡腦子裡想的都是他吧,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會像小狗一樣的跑過來了,也許是這幾天被他的不理會而搞得挫敗了,這樣的話,他晚點再主動跟她說句話好了,吊人胃口什麼的,很簡單,特別是那種單純小女生的胃口。
段堯強硬的攬著沐如嵐走到花園的鵝卵石亭台內才放開她,沐如嵐立刻從他懷裡跳出來,就像受到驚嚇的貓,渾身炸毛的警惕的瞪著他,“你乾什麼?你誰啊?”
段堯下意識的拇指摩擦食指上的戒指,瑰麗狹長的桃花眼專注的看著前面的女孩……一樣的面容一樣的眼眸,可那性子……還有那舉止……簡直就像他記憶中的十五歲的嵐嵐縮小十歲後的幼稚,他認識的沐如嵐,優雅、溫柔、淡然、成熟,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光芒,就像一潭深深的泉,即使舀起來是那樣的清澈,可集合在一起的時候,依舊叫人無法一眼望到底,具有內涵和深度;而眼前的,則只是一條淺淺的溪水,一眼就能全部看透……
是她,又不是她。
段堯有些失神。
“喂!”沐如嵐奇怪的看著前面的人,伸手晃了晃,把她拉到這邊來,結果是盯著她發獃嗎?而且……沐如嵐被看的有些羞惱,這人的眼睛很漂亮,但是這么一直看著她是要鬧哪樣啊!
段堯這才驀地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稚嫩年輕的臉,嘆了一口氣,縱使現在這具身體只有十六歲,但是不能否認他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七歲的事實,看著眼前十五歲的少女,完全沒法當成同齡人來對待,哪怕她是另一個時空里的沐如嵐。
在他心裡,他愛的沐如嵐只有一個,哪怕無數個平行時空里有無數個沐如嵐。
“不說話我走了。”沐如嵐看看手腕上的表,心想歐凱臣考試要結束了,立刻撒開腳丫子想往來時的方向跑,只是下一秒又被扯住了衣領,被迫剎車,“喂!”
“叫叔叔。”
“你蛇精病啊!”
沐如嵐今天認識了一個蛇精病,這個蛇精病叫段堯,竟然是鎏斯蘭學院臭名昭彰的f班的班長,不過倒是意外的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紈絝和壞,雖然莫名其妙了一點兒,不過好像也不難相處。
等沐如嵐被送到家門口的時候,她才猛地一拍大腿,發現自己竟然被那傢伙拐得忘記歐凱臣了!
段堯沒有走遠,看著沐如嵐走進沐家,他下意識的想要從口袋裡摸出煙叼嘴裡,摸了個空,想起自己以前雖然一直當個壞小子,但是抽菸醺酒什麼的都是沒有。他嘆了一口氣,瑰麗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劉海的陰影將他朦朧的遮掩住些許,那年輕的身影仿佛漸漸的被一道成熟的影子所籠罩。
突然回到……或者說跑到另一個時空里的自己的身體裡,段堯有很多的不清楚,特別是沐如嵐的變化如此之大,他不確定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在這個時空會不會又發生,比如那個一直在陷害沐如嵐的白素情,比如把權勢金錢看得比兒女重要的沐家夫妻,比如沐如嵐不是沐家也不是柯家孩子這種事在這裡還存不存在……
他得去查查,如果一切按照軌跡前行,那么根據人的性子和對事物的應對能力來看,結局以及一些過程絕對不會一樣的,而沐如嵐現在的這種單純性子,只怕根本不是詭計多端的簡直就像被專門培養的特工一樣的白素情的……
那邊,歐凱臣在教室等到打掃衛生的學生都幹完活了都沒等到沐如嵐,頓時一張臉更加的冷了起來,握著拳抿著唇離開,沐如嵐還是第一次讓他這么不高興,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副他的所有物一樣的巴巴的跟著的,眨眼就擅自跑走了?不,也許是看了什麼言情小說,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讓他對她刮目相看喜歡她了,呵……真是愚蠢。
歐凱臣以為沐如嵐還會跟以前一樣巴巴的跟著他,沐如嵐長得很好看,喜歡她的人有很多,只是沐如嵐只喜歡他,這一點完全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和大男子主義,雖然他一副高嶺之花的樣子,其實很享受那個女孩付出的純粹的感情,從小到大從未遇到挫折也使他自信心爆棚,認為在鎏斯蘭學院裡的男性,沒有一個比得上他,沐如嵐除了喜歡他之外不可能看上其他人,然而……
當沐如嵐消失在歐凱臣生活中幾天后,跟另一個男孩相處甚歡的出現後,他的臉徹底臭了。這幾天他特意在下課時間往國中部跑,可是次次都撲了個空,他還以為是沐家出了什麼狀況,哪知今天卻看到沐如嵐跟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男人混在了一起!
歐凱臣現在的模樣,就像抓到妻子外遇的丈夫。
然而實際上,歐凱臣真的冤枉沐如嵐了,沐如嵐是真的很想去找他的,但是這幾天她總是被段堯纏著,實在沒有時間去找他,再說了,沐如嵐實際上也沒有多少朋友,女生多數喜歡組小團體,而沐如嵐長得太好,哪怕只是個花瓶也很容易搶光別人的風頭,所以幾乎沒有特別好的女性夥伴,至於男性,大多都因為歐凱臣而沒敢去招惹,所以現在段堯這么熱情,沐如嵐羞惱之餘還有點不知所措和高興,也許是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很真心?
“這個給你。”段堯走到沐如嵐的左邊,給她一根棒棒糖,眼角陰冷的掃過站在那邊的歐凱臣。
沐如嵐接過糖,皺了皺鼻子,看著段堯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吃糖。”
“……”段堯看著她,有些無奈,還真是不一樣啊,他心中的那個沐如嵐可是經常吃糖的呢,因為讀書太用功,糖分有助於腦力活動,所以她的包包里總是裝著一些糖的,不過如今眼前這個沐如嵐可不是她,她懶散,成績也是得過且過,似乎也沒什麼大的野心和目的,對人也沒有多少防備,完全是一隻得過且過就好的綿羊,他很懷疑,這個世界的段堯會不會跟沐如嵐認識,又會不會成為他的騎士。
忽的,段堯想到了什麼,身子僵了僵。如果……這一次,這個世界的段堯,沒有沐如嵐施救,段堯會不會已經死了?還是會被另一個人所救?
當然,這些都無所謂,根本沒必要想,他只知道,只要他還在這個世界呆上一天,那么就要保護好這裡的沐如嵐,他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害,因為她是沐如嵐。
至於其他……已經經歷過那么多的暗龍帝王難道無法輕而易舉的做到?
大概是犯賤心理在作祟,沐如嵐纏著歐凱臣的時候,歐凱臣當成不值一提的垃圾,而沐如嵐沒時間纏著他的時候,他就開始積極主動了,只是還沒開始邁出第一步,就被生生的扼住了腳步,歐家那么大的產業,突然間就出現了問題,而且下達檢查命令的還是霍婭藺的娘家霍家!
段堯在當初歐家出事的時候就看清了霍家冷酷廉潔的本性了,乾脆就把歐家背地裡乾的勾當全部寄去了霍家,霍家老爺子當即就怒了,雖然歐家最終可能沒事,但是足夠讓歐家元氣大傷,歐凱臣沒工夫對沐如嵐下手。
沐如嵐還是很喜歡歐凱臣的,這個女孩脾氣倔得很,只是長時間的不見面再加上段堯這邊一直有意的把她帶進f班裡面那些人的世界,原本就是因為覺得寂寞才會把愛都給歐凱臣的心臟漸漸地,因為交到那些雖然名聲不怎么好但是實際上很好相處也十分有趣的朋友而漸漸的充實了起來,倒也漸漸的把歐凱臣那號人物給忘了,到底是才剛剛付出感情的女孩。
白素情踏進沐家的大門後,段堯便知道果然重點事件都是沒變的,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好辦多了,因為他知道一切事情的始末,他有空就去美國找沐如嵐,那么多年,除了沐如嵐是重生的這件事之外,什麼事情都知道了好么。
於是白素情還沒行動呢,白帝國那邊就已經中止了針對沐如嵐的行動,只是段堯卻刻意的讓白素情繼續算計下去,也許是潛意識裡,他明明清楚的知道,這個沐如嵐不是那個沐如嵐,可他還是想要把她訓練成他記憶里的那個優秀的沐如嵐。
沐家依舊因為白素情而家破人亡,白素情依舊一次次的挖陷阱讓沐如嵐跳,段堯總是先站在岸邊,看她掙扎得筋疲力盡後才把她撈起來,他不想看她受傷,卻明白她即使做不到變成翱翔天空的鷹,也該成為敢展翅飛行的鴿子,否則她怎么拿到本屬於她的一切?法國公爵的位置、白帝國三分之一的財產?這個世界的沐如嵐和白莫離可沒有那么多交集,段堯可不相信這個世界的白莫離會這么輕易的就把白帝國瓜分一星半點給沐如嵐,哪怕白帝國的前身初始就是沐如嵐親生父親手上的東西。
人生總是由無數的可能性組成,一點點的偏差改變,就可能讓人生走向另一條軌道,重生後的沐如嵐是段堯生命中最大的變數,給了他本無法延續的生命和一個全新的人生,大概就是所謂的“前生債今生還”,段堯成了沐如嵐重生前那一世最大的變數,也給了沐如嵐本無法延續的生命和一個全新的人生。
而當事情集中的那幾年過去,也就意味著,又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了,沒有預知也沒辦法繼續掌控未來了。
段堯已經知道,段鈺其實並沒有一定要除掉他的想法,他也早已經摸清了他的性格,這一世,即使不再利用劉裴揚,他也能夠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時間走的那么快,眨眼幾年,讓他都忘記對於這個世界的沐如嵐,這到底是怎么樣的一份感情,是把她當成了感情的寄託,還是把她當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一樣的晚輩在照顧,他自己都已經混淆掉了,卻下意識的不想去深究,就想著安安靜靜的守在沐如嵐身邊就好,陪她成長就好。
然而,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很多事情,不是靠一個人的想法就可以的,壓下去的彈簧,總有反彈的一天。
她穿著白色的長裙,淺笑嫣然,備受矚目,拿著酒杯緩緩的朝他走來,“阿堯。”
瑰麗的眼眸染上笑意,看著他的公主緩緩的走來,對於周圍向他大獻殷勤的鶯鶯燕燕視若無睹。
“阿堯,我要走了。”她突然道。
段堯眼中的笑意眨眼消失無蹤,錯愕的看著她。
她微笑著看著他,顯得殘忍,又隱約的有種報復的快感,“我不想再做你期待的那個人了,我不是天使,一直都因為你想要,所以就努力把自己變成你想要我變成的那種人的我,都快連自我都要消失了,我不想再當替代品了,在你把我和她分清楚之前,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因為我會忍不住恨你的。”
她從來沒有想要當什麼公爵,從來沒有想過變成人人都愛的天使,只是被一昧的往前推,回頭一看,發現對方期待的眼神,不想讓他失望不想讓他傷心,所以假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咬牙前進,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已經失去自我的自己,連談判的資格也沒有了吧。
他們的分別,平靜又洶湧,還以為兩人其實是連體嬰的人都驚訝了,從兩人認識到現在,七年了,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不過或許這樣也好,經常在一起的人總是容易把所有都當成習慣,從而忽略掉某些重要的東西,分開也好,讓他們認清,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樣的身份一直這么一起生活著的。
段堯坐在窗台上,眯著眼看著外面灼目的太陽,有一架飛機從上方飛過,他目光追隨著它,心想她在不在上面,他有點恍惚,自己真的把她當成了替代品了?可是在他心裡,那抹溫柔的光是無可替代的,他又怎么會把她當成替代品?可是也許就像禮申說的,他確實應該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長輩,把沐如嵐當成妹妹或者侄女來教導,然而如今,她已經妖嬈綻放,想要折走她的人有很多,自己卻一直在阻擋,憑什麼?明明無名無分沒有任何關係,卻理所當然的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確實應該好好想想的。
管家在外面敲門,問他要在哪裡吃早餐,他說在房間裡。
很快,管家便指揮著傭人把早餐和報紙端到了段堯屋裡,段堯掃了眼報紙,眼眸忽的一眯,伸手拿了過來。
“國際犯罪心理學專家amon昨夜再創傳奇……”
amon……墨謙人……
墨謙人……
瑰麗的眼眸微動,忽的出聲問還未出去的管家,“小姐去哪裡?”
管家微微彎腰,“似乎是美國。”
手中的報紙驀地被捏皺,那雙瑰麗的眼眸在一瞬間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霾,“去給我訂一張去美國的機票。”
加州的陽光燦爛灼目,身材高挑修長,體態莫名叫人覺得妖嬈帥氣的男人引得頻頻側目,一個黑色的墨鏡擋住他的上半張臉,露出挺直的鼻子和妖嬈的紅唇,就像一隻橫空出世的妖,如花般妖嬈美艷,比陽光還要灼目上幾分。
耳朵上戴著藍牙,藍色的跑車已經停靠在路邊,他腳步不停的進去,開車,將一雙雙驚艷的流連忘返的目光遠遠甩在了後面。
“她在哪兒?”墨鏡下瑰麗的眼眸銳利如劍直視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微微的收緊著。
“很、很抱歉……跟丟了……”那邊的人這樣說道。
“砰!”一雙手重重的拍在方向盤上,花妖般的男人低咒了一聲,該死的,他教過她的,如何偵察與反偵察,為了讓她變得優秀強悍,一股腦的教給她的東西,現在反而絆住了自己的腳!
美國那么大,加州那么大,而且墨謙人現在和前世不一樣,他依舊待在科恩精神病院,兩人會遇到的幾率很小,他不該那么焦慮煩躁,然而或許是因為前世——這么多年過去,即使原本再怎么不願意,他如今也不得不稱之為‘前世’了——前世的沐如嵐和墨謙人之間的感情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深,他的反擊毫無用處,無論怎么努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陰影太重,重到他不得不害怕沐如嵐只要和墨謙人一見面就會產生什麼一見鍾情的化學反應,只要這么想想,就覺得心疼的無法呼吸了。
……
沐如嵐躲開跟蹤她的人,戴上墨鏡和帽子踩上了一輛越野腳踏車漫無目的的沿著公路騎著,墨鏡下的眼神微微的有些放空,偶爾有些車子從她身邊經過,理都不理會一下。
那些跟蹤她的人是段堯的人,她是知道的,那個突然闖進她生命里的妖精一樣的男人,神秘而且強大,在她還天真單純對這個世界的黑暗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就已經看透了一切,暗龍老大段鈺的弟弟,即使段鈺沒有給他提供絲毫的幫助,他也能悄悄成長,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籠罩她天空的樹。
她很感謝他一直以來的陪伴,幾年的時間無論境況如何,他總是不離不棄的陪在她身邊,一開始她或許不懂,但是隨著心性的成熟,對他感情的變化,女人敏感的神經開始發揮作用了,她注意到他說話用詞的一點兒不對勁之處,他在教她某些東西的時候,時常會出現“你懂的”“這對你來說太簡單了”“你會的”之類的話,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對她的信任,後面才漸漸發覺他是在將她和誰對比吧。
那一定是個很優秀的人,優秀到讓他刻骨銘心,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她和那個女孩放在一起比較,也不樂意如此,每個人難道不是都是獨立的個體嗎?她即使比不上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優秀完美,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是她,她是她,難道不是這樣嗎?所以她開始下意識的排斥了,排斥按照他期待的走下去,如果不這樣,她會有被當成替代品的感覺。
她終究只是一個人,如果因此而傷了誰,那么除了抱歉她還能說什麼?
腳踏車的滾輪已經不知道滾過多少圈,她自顧自的想著,待天色暗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已經騎到了哪裡,她停下來,目光掃過四周,一條公路,兩邊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找不到樹木也找不到房子,一模口袋,嗯,錢包有的,但是手機通訊器什麼的都沒有,因為不想到了美國還生活在他的保護之下,所以手機裡面的追蹤系統也成了她的防備對象。
沐如嵐嘆了口氣,倒不覺得有什麼好害怕的,繼續往前。
一陣陣的蟬鳴聲漸漸的喧囂在耳邊,沐如嵐耳朵動了動,抬眼,果然看到前面有一大片的樹木,大概是一座山,再過去一點兒,她便看到了一條通向山上的水泥路,想了想,下了腳踏車推著往那路上走去,一般山上會有這種水泥路,就意味著有人住吧,畢竟這山是單座的,又不是連綿不斷的那種,再騎下去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找到旅館吃飯睡覺,她已經快累趴了。
另一邊,寶藍色的跑車正往科恩精神病院的方向跑來,時不時又突然慢下,然後又突然加速,再突然慢下……就像段堯此刻的心情,一邊著急,一邊又無法抑制的恐慌,聽說每一對用情至深的戀人都被宿命所牽,無論哪個世界,無論中間多少曲折,最終都會走到一起……
他正處於糾結之中,沒有發現車後面一輛黑色的fbi專用車緩緩的超了過來,跟它平齊,黑色的車窗滑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按了按喇叭,問道:“嘿!man!需要幫助么?”段堯的一會兒慢一會兒快的車技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身體不舒服還是喝了酒或者吸了毒。
段堯的車窗本就開著——空氣壓抑的連他自己都覺得不舒服——聽到聲音側頭看了眼,段堯沒有理會,只是加速前行了,後面的人見此眼睛一瞪,真是沒禮貌!立刻泄憤似的踩下油門追了上去。
被甩在後面的黑色車子又開了上來,段堯斜眼看了下,本不想理會的,卻不料,在那輛車子開過的時候,眼睛瞥到后座上的一抹似有若無的影子,一怔,眉頭驀地一蹙,那個人……該不會是……
心頭一跳,發現科恩就在眼前了,那輛疑似載著墨謙人的黑色車子已經轉了進去,車尾燈消失在視線之中。
不安感襲上心頭,下意識的就跟著轉了進去。
沐如嵐被攔在關卡處,不僅沒能進去借住一宿,還差點被當成了可疑分子,沐如嵐覺得很囧,她本來還以為是一個私人山莊之類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是一所精神病院,而且看這架勢,分明就不是一所普通的醫院,更像是監獄,她還是老實的繼續趕路吧,也許能在午夜前趕到村鎮——裡面有軍人說往前一段路可以找到一些小旅館來著。
騎上車正想順著坡道舒服的衝下去,不料迎面而來一束刺眼的燈光,連忙剎車往邊上挪去,這應該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片段的,然而她卻忽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突然感受到了一種不太普通的磁場,她下意識的扭過頭看著那輛停在關卡前的車子,只是還未看幾秒,一輛寶藍色的跑車猛然停在她身邊,嚇了她一跳。
段堯推開車門,看了眼前面的車子,看向沐如嵐,瑰麗的桃花眼隱約的帶著些焦急,心臟跳得劇烈,“上車!”
沐如嵐瞪著眼看著段堯,沒反應過來他怎么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二話不說就讓她上車,這傢伙到底什麼意思?
“嵐……”
“出什麼事了嗎?”沐如嵐吸了口氣,努力冷靜的問道:“公司?貴族圈?或者我的人身安全,出狀況了?”
“……”段堯瞬間沉默無語,焦躁的心情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下,他著急著趕來,卻忘記,自己似乎沒有理由對她做這種事,這樣對她,是因為前世的沐如嵐還是其他,連他自己都已經混淆的無法分清了,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
沐如嵐盯著他看,好一會兒撇開了腦袋看著遠處微微昏黃陰暗的路燈,然後又轉過頭來,問道:“那個女人是誰?”至少讓她知道,那個人是誰,連自己的情敵都不知道是誰,仗要怎么打?
段堯沉默,沐如嵐扯了扯唇角,冷著眼眸轉身想要離開,下一秒卻被握住了手腕,段堯看著她,瑰麗的眼眸帶著一種神秘美麗的色彩,“如果我說是另一個世界的你,你信嗎?”
段堯看著她的神色從震驚難以置信到突然間的平靜下來,漸漸的緊張了起來,這種話說出來,大概所有人都只會覺得是被耍了吧……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沐如嵐。”她甩開他的手,目光堅定灼目的道。不管有多少個世界,有多少個沐如嵐,這個世界,沐如嵐只有一個,那就是她。
段堯怔了下,看著她忽的輕輕的捂住一半臉勾了勾唇角,眼眸被遮擋著看不清。世界,似乎終於被明確的分開來了啊……
“那個人——你所謂的另一個世界的沐如嵐,她愛你?”
“……愛。親人之間的愛。”
“沒跟你在一起?”
“跟別人結婚生子了。”
一陣溫熱的風吹過,蟬嘶聲力竭的吼叫著。
沐如嵐看著他,好一會兒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原來是單戀……”
“……”
“走吧。”沐如嵐忽的道,心情頗為愉悅的樣子。
“……”不明白為什麼她突然心情變好的段堯……
為什麼?不管段堯說的所謂“世界論”是真是假,對於沐如嵐來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段堯是單戀的。很多人都說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然而實際上,對於一些專情的人來說,得到過再失去才是致命的,得到了就會有抹不去的美好回憶,得到了就會有許多屬於兩個人的第三者插不進去的甜蜜,如果段堯剛剛的回答是他和那個人曾經是戀人,那么她一定會二話不說的結束對他的感情,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去荒廢追逐一場得不到真正回應的愛戀,那太絕望了,這么多年下來,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傻傻為了歐凱臣為了表面上對她好的親人付出一切的小女孩了。
段堯是她的。即使他心裡還有某個人的影子,對於她來說,她在他身邊,就是最大的優勢。
幾片葉子被風吹落。
那邊關卡處剛剛被檢查完畢開啟的車子裡,坐在后座的男人交疊著修長的雙腿,淡漠清冷的眸掃過外面後視鏡上倒映出的與他背道而馳的兩人,目光落在沐如嵐身上,然後又淡漠無痕的轉開,仿佛只是見到一個下一秒就會忘記的陌生人……
兩輛車子,背道而馳,這一次,改了過程,換了結局。
特殊的人會吸引無數的普通人,而特殊的人只會被同樣特殊的人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