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棲隱寺

武漢棲隱寺

武漢棲隱寺位於漢口江漢區滿春街,棲隱寺有“漢正街財神爺”之稱,前身是“漢口佛教正信會“,始建於唐宋年間,原名妻隱寺,原址名美人街,是中國二十一叢林之一。


概況

武漢棲隱寺位於漢口江漢區滿春街。
棲隱寺有“漢正街財神爺”之稱,每逢初一、十五這裡喧囂

大門
無比,通宵達旦地有人來燒香,連門外的路邊都插滿了祈福的香燭。
現在棲隱寺的前身是“漢口佛教正信會”(簡稱佛教會)。佛教會早在上世紀上半葉就是武漢赫赫有名的居士林場所。
所謂“居士林”就是居士的道場,信佛而沒有出家的人念經念佛的地方。

歷史

棲隱寺始建於唐宋年間,原名妻隱寺,原址名美人街,是中國二十一叢林之一。

大雄寶殿

棲隱寺真正成名,應從1920年太虛法師倡導成立佛教正信會算起。民國期間,一代佛教改革家太虛法師大力提倡居士佛學。太虛大師大力宣傳和組織建立居士林、佛學會等居士團體,並在上海建立了我國較早的居士林——上海佛教居士林。1920年,在太虛大師促成下,九省通衢的武漢建立漢口佛學會,1929年改名為佛教正信會,地址就在棲隱寺的隔壁。佛教正信會與棲隱寺在佛教活動中相互支援,實為一體。
佛學正信會作為民間佛教信仰者聚會的地方,解放前曾一度興旺。1924年,印度學者泰戈爾曾到此講學。
從1920年到現在,經歷了近一個世紀風風雨雨的棲隱寺,雖然修葺一新的鮮黃色牆壁掩去了它曾經的滄桑,但在大雄寶殿門前兩根油漆斑駁的立柱上,仍可看到歲月的痕跡。現在,這裡已不對外開放。
走進口字型棲隱寺,四周是殿堂,中間為天井。天井後的大雄寶殿為少見的二層樓,一樓供奉著釋迦牟尼佛祖,佛祖身後是千手觀音;二樓供奉的也是釋迦牟尼,但它身後不再是觀世音,而是西方三聖。
在“文革”“破四舊”時,棲隱寺受到了破壞。屋頂被掀掉了大半,玉佛被抬走,所有女眾都被掃地出門,棲隱寺被改為皮革加工廠和拖把廠。老居民說,當時,沒有菩薩的大雄寶殿破布原料混雜在一起,地面上堆滿了一尺多厚的渣滓。
1987年,隔壁的棲隱寺搬到了佛教正信會,佛教正信會遂與棲隱寺正式並為一寺,並恢復開寺,棲隱寺的香火又重新興旺起來。
經歷過“文革”浩劫的女眾,現在寺里仍健在的還有13位,但大多數是從其他小寺院轉來的。現在棲隱寺,僅有一位原棲隱寺的比丘尼體觀師父,她今年85歲。由於雙耳失聰,她的徒弟明修告訴我們,師父原是新洲的富家女,24歲時出家到棲隱寺。體觀師父曾對明修說,現在寺里各方面的條件是有史以來最好的,可惜她年紀大了,耳朵也聽不見了。
現任住持是大成師父,三年前剛從其師父、棲隱寺第二任住持處傳得衣缽。她說,現在社會發展了連講經說法的方式都進步了,我們在大雄寶殿二樓的一間耳房,看到裡面講台處,紅布蒙著一個電視機。大成師父說,這是聽法師講經用的,它簡單快捷。

特色

棲隱寺的山門兩旁立著兩座石獅,石獅的底座刻著捐贈人的姓名;山門上的“棲隱寺”是原湖北佛教協會會長、歸元寺主持昌明大師的手書,但“棲”字是一個“木”旁加一個“妻”字,回家用電腦寫時怎么找也找不到這個字,翻開《辭海》一查,原來已經簡化了,難怪計算機字型檔里找不到這個字了。山門的右側有一塊黑色大理石的匾牌,上面呈弧形排列刻著“漢口佛教正信會”七個大字;左側掛著“

大紅的燈籠
勤勞一街三十九號”的門牌。
“大雄寶殿”外立著著高高的紅色木製廊柱,門樓上的屋檐上刻著各式各樣的鎏金花紋和人物雕像,這些雕像好像是遠古時代的古老故事……門廊的檐下吊著大紅的燈籠,大紅的燈籠顯得十分的喜慶。
棲隱寺是“女眾叢林”和“居士林”,所以在寺廟中除了尼姑外還有很多的女性居士在忙碌。
棲隱寺又好像是一個傳播佛教思想的學校,在進門通道的右側擺放著很多與佛教有關的書籍供信徒們取閱,擺放書籍的旁邊還有一個圖書室,裡面四壁全是書架,書架上整整齊齊擺滿了佛教書籍,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先生坐在靠窗的桌前用毛筆書寫著什麼,那字跡,那神情嚴肅而虔誠。

旅遊

古建築
寺里的臘八粥 味道就是好
說起棲隱寺的過去,在滿春街居住了一輩子的李潤年老人記憶猶新。過去的棲隱寺在佛教正信會的隔壁,房屋破舊,殿里常有棺木停放,有居民稱這裡為臭屋。
緊鄰老棲隱寺的佛教正信會,卻顯得富麗堂皇,屋頂上是紅綠相間的琉璃瓦,高高的殿堂上彩色雕欄。過去大雄寶殿里還供奉著一座緬甸玉佛,聽說全國像這樣的玉佛僅有兩座。
李老太太年少時,夏天,家裡悶熱難耐,一家人以及鄰居們常常跑到陰涼寺院乘涼,寺里的師父對居民很熱情,從沒有驅趕過居民。寺里的出家人與周圍的居民相處融洽,遇上天災人禍,寺里比丘尼們還會做法事,念經為居民祈平安。滿春街的居民也常到寺廟上香拜佛,求家人平安。
解放前,棲隱寺和佛學會還經常施糧,施藥、免費為居民看病。現在人們的生活條件好了,棲隱寺不再發放救濟品,但還會煮些臘八粥、羅漢湯送給附近的居民。滿春街社區姜主任還告訴我們,在1998年抗洪中,棲隱寺的師父還捐了不少錢和衣服。
大成師父說每年的臘八時節(即陰曆十二月初八),寺廟會在凌晨3點半作完早課後,架起三口圓桌般大小的鍋不停地煮臘八粥,一直煮到上午十時許。供給來求平安的香客、附近的居民吃;還送到福利院,慰問老人,和他們共度小年。勤勞三街的劉太婆津津樂道:這裡臘八粥味道就是好,自己在家裡做怎么也做不出那種味道,她還熱情地邀約我們,今年臘八節你們一定要來嘗嘗。
李老太太說,棲隱寺在滿春街存在這么多年,居民已經習慣每月初一、十五以及臘八來這兒祈求吉祥平安。

驢友遊記

棲於佛國隱於市
——漢口棲隱寺記游
漢正街,武漢最大的市場,聞名全國的小商品市場。這裡注定是熱鬧的,熱鬧得當聽說這裡居然還有一座寺廟,隱隱覺得有點奇怪:漢正街還有寺廟?
逐於利的漢正街與清淨的佛門,好象有點矛盾,好象,有一點隔山隔水的距離。所以我以為,尋找會是複雜的。
現實往往比想像簡單,有時候,複雜全是想像出來的。我沒有想到,這么容易就找到了棲隱寺。

僧舍

與好友——大雙小雙兩姐妹,在漢口六渡橋民族路正對著孫中山銅人像處下了車,問街邊的路人“佛教會在哪”(去之前我們看資料了解到這裡的居民多不知道“棲隱寺”而知道“佛教會”),然後依據指點,就在這個三叉路口,往右轉進入一條小巷,直行50米左轉,透過那正在施工的高樓旁,看見黃色的牆,屋頂的飛檐告訴我,距離不遠了。
巷子有點暗,巷頂被遮住了,因為旁邊正在施工。兩邊的小店和房屋,多是舊舊的,讓人覺得到了鄉下。再往前行,經過那堵黃色的牆,經過黑色鐵花紋的窗欞,驀的聞到香味了,佛門特有的香。喔,到了。轉過這面側牆,看到門口的石獅子,還有門楣上“棲隱寺”幾個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喔,想起來了,這裡很像我曾經去過的漢陽的鐵佛寺,也是黃色的牆,也是被居民區圍著,也是小小的廟門,也是昌明老和尚手書的寺名。門的右牆邊,一塊黑色大理石上,則寫著“漢口佛教正信會”。
傳說棲隱寺已閱千年風霜,歷史可追溯到唐宋年間。而現在,原先的棲隱寺早已蕩然無存,如今的棲隱寺是在上世紀20年代的“漢口佛教正信會”的遺址上所建。居士林如何成為而今的尼眾道場?
“漢口佛教正信會”,在武漢佛教史上赫赫有名。它是武漢地區成立最早、時間跨武漢解放前後的居士團體,參加正信會活動的有不少知名民主人士。1920年秋,太虛法師說法於漢口安徽會館,武漢居士遂有組織漢口佛教會之提議。經過籌備於同年9月在紅十字會會所舉行成立會,通過了章程,推舉李隱塵為會長,尊太虛為導師。正信會面向社會,以在家學佛的男女居士為主要聯繫對象,宣講佛經,開展佛事,發展會員,廣施善事。正信會是取太虛法師倡導的“樹立正信,破除迷信”之意。海內外不少高僧大德曾在這裡講論佛法,如太虛法師、圓瑛法師、能海法師、持松法師、蒙古白普仁喇嘛、西藏多傑格西、西康諾那呼圖克圖、貢噶活佛、熱河馬加活佛以及日本覺隨阿黎等,弘傳顯、密教法。每次講法以後,都有上百甚至幾百人皈依在佛教門下,先後皈依的五戒弟子有6萬人之多。
正信會還創辦佛教刊物,佛教權威雜誌《海潮音》月刊多次在此編髮;1932年創辦《正信月刊》;1947年創辦《佛化報》。正信會的慈善事業也有很大影響。1931年武漢大水成災,設粥棚2處,每天就食者達500人次。1938年武漢遭到日機大轟炸,慈濟團組織救護大隊,同紅十字會一起搶救傷員,掩埋受難者。1940年創設殯儀館,為武漢第一家。這個殯儀館一直工作到武漢解放之後。正信會的活動不僅影響了全國,而且知名世界。日本大田僧正、錫蘭佛教代表打那拉法師、倫敦佛教會副會長鮑爾溫博士等都曾來此訪問。
當年的正信會,如何變成棲隱寺?現在又是怎樣一番風光?

邁入隱於漢正街的繁華深處的棲隱寺,依然可以感覺到佛門特有的清淨。
一進門,就看到彌勒菩薩的笑。唔,進佛門,是要笑的。我們就是要學彌勒菩薩的大肚能容,慈顏常笑。有了歡喜平等心,才好學佛喔。這是入門的第一要處。門的旁邊,有老居士坐著。義務守門的吧?客堂門口,也有幾個婆婆坐著,從容地疊黃色的紙元寶。在寺廟,總有很多做義工的人。佛門修行講究六度,也就是六種修行的方法,其第一條就是布施。布施,會讓我們心胸更開闊,更不執著,也更快樂。
彌勒菩薩的背後,照例是威風凜凜的大護法韋陀菩薩。傳說他是佛國中的“神行太保”,佛陀涅盤時,有一個名叫“捷疾鬼”的傢伙偷走了佛的兩顆牙齒,韋馱得知後大怒,將“捷疾鬼”捉拿歸案,追回了兩顆佛牙,於是成為護持佛法的一員大將。面前的韋陀菩薩,面容堅毅而謙恭。他身著精美的甲冑,披帛與袍袖飄拂,在端莊凝重中透出律動感。
韋陀菩薩的右側,我們看到了“漢正街的財神爺”,他一手捧著高高壘起的金元寶,一手拿著金晃晃的如意。寺廟雖然不是“財神爺”的 “府邸”,不過“財神爺”供在這裡可真有漢正街的特色。聽說,他的香火可是旺著呢。附近的小商小販來此一拜的大有人在。
韋陀菩薩大護法面對的,就是大雄寶殿了,釋迦牟尼佛慈悲的容顏依然在這一方鬧市守護眾生。走進大雄寶殿,禮佛後,我們的視線,被左右四壁掛著的羅漢圖像吸引了。這些圖像都被裝裱在木框裡,看起來栩栩如生。尤其是身上穿的衣服,怎么金光閃閃?仔細一看,原來不是畫的畫喔,竟像是繡出的畫,所以看起來很有立體感,顏色也特別鮮艷。釋迦牟尼佛的背後,則是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仰望著觀世音菩薩的千手千眼,我忽然想,當觀世音菩薩心裡裝著無量的眾生,才會有千手千眼的通達吧?寺廟裡的供奉,其實無一不在向我們說法。
珍貴文物
棲隱寺閱覽室里的管理員吳祖明老師,也是寺里的一位義工,20多年來一直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他從武漢16中學退休後,盡職盡責地為寺里收集和保存各類經書典籍和刊物,對寺廟的歷史比較了解。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熱情地給我們當導遊,領我們上了不對外開放的大雄寶殿的二樓。木質的樓梯、斑駁的木柱,訴說著一段曾經輝煌的歲月。我對小雙笑:“想想,太虛法師曾經在這裡走過呢,圓瑛法師、能海法師曾經在這裡講經呢。”木雕是寶殿的特色之一,還保持著上世紀20年代的風貌。我歪頭仰望著殿頂外部凹凸畢現、入木三分的獸頭與繁花相間的木雕,暗嘆精美。
大雄寶殿一般是沒有二樓的,為什麼這裡有二樓?我奇怪了,吳老師笑:“大雄寶殿里供奉的是佛啊,上面就不能有別的了。”喔,想起來了,因為這棟樓以前不是大雄寶殿,是佛教正信會的房子,所以有二樓。這裡也是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唯一古蹟,其它都是後來重修的。老人打開殿門,二樓仍然供奉的是釋迦牟尼佛和二個大弟子,背面是西方三聖。塑像莊嚴,令人油然而生敬仰,我們恭敬地俯身禮拜。
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奇怪地請教吳老師:“我看了一個資料,武漢佛教過去尼多於僧。1950年的一個統計資料說僧、尼的比例是1∶1.93,為什麼尼眾比僧人多呢。”吳老師嘆息了:“不是過去是這個樣子,現在也是尼姑多啊。因為女性生活得更苦一些。女人也比較善良,所以出家的比較多。”同為女眾的我和大雙小雙姐妹,“喔”了一聲,沉默了。
旁邊一個桌上,還供著許多的觀音菩薩。據吳老師說,附近的居士們家裡沒有供佛的地方,所以就放到了廟裡。如果我們覺得有緣,也可以請回家供養的。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因緣殊勝,大雙小雙兩姐妹發心想請菩薩回家供養了。吳老師說要跟師父打聲招呼,不一會,他叫來了一位清秀的比丘尼——本義師父。大雙已經看中了一位木頭的菩薩,小雙卻躊躇地望著那么多的觀音菩薩猶豫了。本義師父見了,到一邊打開櫃門,從後面西方三聖的旁邊請出一位菩薩,送到小雙手上。小雙一見,說:“好莊嚴啊!”緣分就這么定了。
小雙姐妹因為中午有事,要先離開。為了一路保護好菩薩,也為了她們好拿,吳老師特意幫她們將菩薩用紅紙包好。她們倆一人抱著一尊心愛的的菩薩,眉開眼笑地同我告別。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是吃飯的時間了,吳老師引我去齋堂,接著先離開了。
齋堂已經坐了好多師父,正在吃飯。我坐到居士們一邊,打飯的師父給我端來一碗飯,茄子等素菜放在飯上面。天熱,我有點口渴。看到其他居士們的面前都放著梨、蘋果和切好的紅艷艷的西瓜。心裡暗想,我可不可以呆會吃完飯後,討一塊西瓜吃呢?正又繼續低頭吃著飯,一塊紅紅的瓜遞到我面前,是吳老師過來了。我微笑點頭而謝,阿彌陀佛,這么快我就心想事成了!吃完飯,去洗碗。有居士指點告訴我,有個水龍頭是熱水,要我到那去洗。洗完碗,我將碗放回齋堂。
正在大雄寶殿前欣賞那繁複精美的雕花,忽然聽到有人在二樓叫我,抬頭一看,是個比丘尼,她提醒我剛才吃了齋飯,要放三塊錢。我笑了:“我知道。我一般走的時候會放功德箱的。”我知道,吃了用了廟裡的東西,是要放錢的。因為,這裡的東西,是十方供養僧眾的喔,我們俗人,不可以隨便用。樓上的比丘尼再次提醒我,要放到齋堂的功德箱。我平常到廟裡,功德錢是隨意放的。聽她這么一說,趕緊提了包往齋堂去。每個廟有每個廟的規矩,當然要恆順眾生,這會兒還是個菩薩指點我呢。
再回到大雄寶殿前拍攝那木欄雕花。先前在疊元寶的一個面容溫和的阿姨走過我身邊,對我說:“你們要多宣傳佛法啊。現在的人什麼都敢做。”阿姨的聲音里,充滿對現實的憂慮。我說:“是啊,他們不知道因果。知道因果就好了。”阿姨嘆了口氣。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佛法在世間弘揚,這個世界就可以轉變了吧,不至於這么墮落。而棲隱寺,幸好是隱於鬧市,世人容易在這裡來來往往,也就可以利益更多的眾生,讓浮躁的心靈得到如沐浴甘露的清涼。聽吳老師說,這裡每周日8點半到10點半有講經,主題根據信眾需要來確定。講經的師父,一位就是我們先前見過的本義師父,還有一位是本緣師父。

吳老師陪我又到大雄寶殿里看了一圈。經他講解,我才知道,原來,我先前看到的羅漢繡像,就是著名的而今已經頻於失傳的漢繡,當年武漢繡花廠繡了十八羅漢和文殊普賢兩位菩薩。而大殿里的兩根我先前看起來覺得很特別的頂樑柱——它有蓮花狀精美華麗的底座,柱子底部還有扶手,當吳老師用手轉了一下扶手,我才發現,這高高的柱子竟然是可以轉動的!吳老師說,這叫轉佛筒。我想起了那年到康藏地區,曾經轉過的經筒。
出了大殿,安靜地坐在客堂里,吳老師向我講述了他所知道的棲隱寺的歷史。
有著1400年歷史的棲隱寺,曾經和上世紀20年代成立的“漢口佛教正信會”比鄰而居。這一代曾多是棲隱寺的佛產。佛教會做佛事,往往就把隔壁棲隱寺的尼姑請過來唱經幫忙。抗日戰爭開始後,時局動盪不安,這裡曾經一度荒廢。解放後,原來的佛教會和棲隱寺更加凋敝。據有關資料,武漢解放初,市佛聯籌委會一成立,就組織廣大僧尼走自力更生的路,生產自救。棲隱寺的尼眾於1950年春成立織襪子小組,借正信會二樓作車間進行生產。後改做縫紉,為3604工廠加工服裝,以後併入武漢市婦女縫紉工廠,為抗美援朝的志願軍趕製軍需用品,直至朝鮮停戰,工廠才解散。“文化大革命”中,武漢的寺廟全部遭到破壞。 “文化大革命”以後,宗教政策得到恢復並落實,佛教會作為居士活動場所也於1985年開放,棲隱寺則被拆除,並在80年代末搬到了佛教會,與之並為一寺。寺廟在2002年經歷了一次大修,香火又重新興旺起來。
歷史記載,武漢淪陷期間,棲隱寺的尼眾生活發生困難,於是在山門貼上告白:‘本寺斷炊,發心打餓七七天’,不幾天招來紅十字會負責人和新聞記者。報載:‘棲隱寺四十八位寄生蟲,已無米下鍋,求四方援助……’雖然得到約五石米解決燃眉之急,卻使尼眾感到羞辱。我對吳老師談起當年事,感嘆道,“其實出家人因為要弘法,利益眾生,本來就不好再做其他事,並不是寄生蟲。可是一般人並不知道這個道理。
吳老師點頭說:“現在生活好了。這裡香火很旺,漢正街的人都來這裡燒香。廟裡條件還不錯,吃得都很好。居士供養的米麵很多。每個師父都有自己的房間,有熱水器,住得也不錯。為了回報居士,廟裡打算以後在漢陽建一所佛教敬老院,讓老人們老有所養。”
吳老師帶我重新往齋堂那邊走,指著二樓上的一間屋告訴我,那是後來修的紀念太虛大師的“太虛講堂”。望著緊閉的門上“太虛講堂”幾個字,想起大師。想當年,太虛大師曾在這裡講經說法。而創辦於民國37年(1948年)初的棲隱女眾學院,也屬於大師創辦的武昌佛學院一系,培養了不少尼眾。
而現在,聽吳老師說, “太虛講堂”用得並不多。

出了廟門,重新走入熱鬧的街市。寺的對面,是一個大型布匹批發市場,整齊劃一,五彩繽紛。棲隱寺,漢正街,就這樣水乳交融。
曾經,漢口佛教正信會是熱鬧非凡的吧,而今已經成了安靜的尼眾寺廟;曾經,棲隱寺應該是宏大的廟宇吧,而今其實已經滄海桑田。滄海桑田,那是自然的事。我們是否一定要把桑田恢復成曾經的滄海?看那一片青蔥鬱郁的桑田,也很好吧。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遺憾?
我們希望在文物里尋找歷史,而在歷史裡,我們想尋找什麼?
各界關心“修行”人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桑田,都曾經是滄海。我們走過的任何地方,都曾經是古蹟。任何境都會變遷。我們也正在成為古蹟。
佛在,就好。
曾經以為,熱鬧的漢正街與清淨的佛門,好象有一點隔山隔水的距離。可是,這么近。我們輕易地,就走進了它,因為一顆慕佛的心。其實,佛國與市,原來隔著的,就是一顆心的距離
心在佛國,市就在佛國。
原來,沒有距離。
後記:離開棲隱寺後,我去兩站路外的伽蘭家居送師父給我的五戒光碟,以流通讓更多的人看到。伽蘭家居在漢口利濟路東街三號,這是一個武漢佛友大多知道的場所,是兩年前三位佛弟子發心建成的一個居士學佛的家園,經書流通、誦經念佛、放生助念、參學共修、慈善公益都是日常的事。
現在棲隱寺的前身,曾經的漢口佛教正信會,其實已經了不可得。可是歷史會走的,當我從棲隱寺走到伽蘭家居,當我望見牆壁上掛的湖北省佛教協會會長正慈法師寫的“最吉祥處”,隱約,似乎看到了“漢口佛教正信會”重生的生命。
曾赤梅 2008年9月初於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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