槌子鍵琴奏鳴曲

舉世公認,這首作品是貝多芬鋼琴奏鳴曲(或許是所有鋼琴奏鳴曲)中最困難、最艱澀、最龐大、最深奧和最險峻的巨作。 貝多芬作品106因此可被看作是鋼琴奏鳴曲這個體裁領域中的珠穆朗瑪峰。 可見,貝多芬的奏鳴曲是他內心的寫照,也反映了他在音樂上的真正努力。

貝多芬《bB大調奏鳴曲》作品106,世稱“Hammerklavier Sonata” (槌子鍵琴奏鳴曲)。
舉世公認,這首作品是貝多芬鋼琴奏鳴曲(或許是所有鋼琴奏鳴曲)中最困難、最艱澀、最龐大、最深奧和最險峻的巨作。
比如:第一樂章的開端速度就一直是所有鋼琴家感到頭痛的著名難題——作曲家本人的節拍速度標記明白無誤是 =138(每分鐘138個二分音符)。那是難以置信的極快速率。可惜,這在琴鍵沉重的現代鋼琴上幾乎是一個無法完成的要求。據說,除了偉大的德國鋼琴家施納貝爾的錄音(1935年11月為EMI公司灌制)真正做到了貝多芬的速度要求之外,似乎還沒有發現哪位鋼琴家敢於冒這個險。一般的處理是減慢速度(往往是 =120左右,甚至更慢),以使音樂聽上去更“自然”,同時也可減輕技術負擔。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首奏鳴曲是不“美”的——它在很多時候缺乏悅耳鏇律,音響莽撞甚至笨拙。但另一方面,該曲的旨趣卻符合“崇高”這個美學範疇的經典定義(依照德國哲學家康德《判斷力批判》第二卷中的學說):
其一,它的“體積”龐大無比,不僅在時間長度上而且在空間密度上都超乎常規,所以具備“數量的崇高”;其二,它體現了克服巨大障礙的恢宏氣魄,令人在恐懼的同時心生敬意,因而引發“力量的崇高”。
就聲音結構的設計而論,貝多芬在動機材料、主題建構、和聲布局、對位組織、調性邏輯乃至樂章關係等所有的形式維度中不折不扣、“徹頭徹尾”地全方位貫穿了“下行三度”這個唯一的、抽象的核心細胞,並不斷“引爆”bB和B之間的尖銳半音衝突,其義無反顧和一意孤行幾乎到了“不近人情”的極端地步。
確實,這部作品的內涵乾脆排斥人類“兒女情長”的情感語言描述。考慮到它是貝多芬1817年至1818年間斷然拒絕浪漫主義的散亂放任而堅決回復到古典主義的剛正嚴謹的晚期風格標誌性作品,其“非人世”和“超凡俗”的崇高和偉大就顯得更為醒目。 貝多芬作品106因此可被看作是鋼琴奏鳴曲這個體裁領域中的珠穆朗瑪峰。
出於該曲“非人世”和“超凡俗”的創作立意,作曲家的“不近人情”還進一步直接加劇了演奏技術上的艱巨性,使其成為最難演奏的鋼琴作品之一。為了表達自己的樂思,作曲家往往很少考慮鋼琴演奏的“順手”與否,在極端的時候甚至完全置鋼琴這件樂器於不顧。創作構思的“非人世性”、“超凡俗性”加上演奏技術的“反鋼琴性”,令所有鋼琴家視此曲為畏途,必須經過精心準備,鼓足所有勇氣,才有膽量踏上這個很有可能“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登峰征程。
在他生命的最後期,已經很少採用其它體裁,還是寫下了超凡脫俗的晚期奏鳴曲,其中就包括了被稱為“鋼琴中的珠穆朗瑪峰”和貝多芬自負要在五十年後才能演奏的《槌子鍵琴奏鳴曲》。可見,貝多芬的奏鳴曲是他內心的寫照,也反映了他在音樂上的真正努力。後人把他的鋼琴奏鳴曲稱為鋼琴中的《新約聖經》,正是實至而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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