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藏文物
榆社古生物化石博物館有各類館藏文物1050件,化石1000餘件,包括一級品85件、二、三級品915件,其中榆社劍齒象、大唇犀、三趾馬、劍齒虎等都是該縣獨有、聞名全球的珍品。與化石相媲美的,還有至今國內惟一的吳季子劍,以及享譽世界的石佛、石刻、青銅器、瓷器等。
建築布局
博物館內有古生物化石廳、石刻造像廳、歷史文物廳、地質遺蹟廳、革命文物廳等七個展廳,其中最受矚目的,無疑是古生物化石廳。在這裡,有世界上唯一的連體大唇犀骨架化石,有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榆社原大羚化石,有世界上最豐富的榆社劍齒象化石……
歷史沿革
當你置身於古生物化石廳內,才會真切地感受到那種震撼。我們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回到700—100萬年前的史前地球。
那時,榆社是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草木繁盛,雨水豐沛,森林茂密,河湖縱橫,是地質史上典型的河湖相沉積盆地。劍齒虎、劍齒象、嵌齒象、三趾馬、原河豬、轉角羚、馬鹿、大唇犀等多種野生動物在此悠然棲息、快樂生活。
突然,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長空,一陣山崩地裂的尖嘯撕裂了大地,剎那間,無以計數的生命,被這突如其來的地震或土石流吞噬,深埋於地底深處。
幾百萬年之後,大概從漢代開始,榆社百姓就開始挖掘“龍骨”做藥——《本草經百種錄》中說:龍骨最粘澀,能收斂正氣,凡心神耗散,腸胃滑脫之疾,皆能已之。且斂正氣而不斂邪氣,所以仲景於傷寒之邪氣未盡者亦用之。《本草綱目》也有記載,“晉地產龍骨。”
這龍骨,並非龍的骨頭,而是古代哺乳動物大象、犀牛、三趾馬等骨骼的化石。因此,龍骨又有別名陸虎遺生、那伽骨、生龍骨、煅龍骨、五花龍骨、青化龍骨、花龍骨、白龍骨等。
隱約中,我們似乎又看到了幾百萬年前的自然災難。經過漫長的歲月浸潤,那些被深埋於地下的遠古生命,逐漸幻化為眼前一枚枚形狀各異的化石。“榆社化石,是遠古地球生物演化的實物遺存。你看!”博物館講解員指著一具連體大唇犀骨架化石說,“這是兩頭大唇犀,他們的身體已經融為一體。無法想像,當時發生了怎樣的自然災害,但這兩頭大唇犀沒有來得及逃開,它們離得不遠,一起被泥石裹挾住埋進了地下,甚至連身體都被擠壓在了一起,永遠無法分開……”
目所及處,那具有兩個頭的大唇犀骨架化石,不得不讓人慨嘆大自然的殘酷,又感嘆其再造的精妙。兩頭大唇犀的身體已經完全重疊,就像他們生來就是如此,生來就是連體。兩個大唇犀的頭高高地向上揚起,還保持著他們死亡前最後一瞬的姿態。
這具連體大唇犀化石,是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也是目前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重疊式大唇犀化石。
5000多件榆社化石流落國外
榆社盛產化石。1918年,榆社街頭,來了一個穿戴得像美國大兵的外國男人。
他的名字叫安特生(J.G.Anders-son),瑞典地質學家。當時是中國政府的礦業顧問和地質調查所博物館館長。在榆社,他發現了大量被稱為“龍骨”的哺乳動物化石。安特生喜出望外,在榆社一住就是8年之久。
榆社化石橫空出世,在科學界產生了空前的轟動。從此,榆社這個太行山深處的小城,悄悄走向了世界。
1930年開始,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弗里克耗費了9年時間,在我國北方收購化石。他讓瑞典人新常富雇了幾個人,在包括榆社在內的山西中部一帶活動,到處挖掘,帶走了大量的榆社化石。
1931年,中國地質調查所技工劉師固發現,市場上有大量豐富的化石,都是從榆社收購而來。第二年,法國神父、古生物學家德日進和中國最早的古脊椎動物學家楊鍾鍵也聞風而來。
1934年開始,法國傳教士、昆蟲專家桑志華和湯道平也來到榆社,開始大規模收集和發掘化石。這種活動一直持續到抗日戰爭爆發。
這些人本是來中國傳經布道,但他們同時也有學者身份,對化石的收集和研究有濃厚的興趣。很快,他們把採集而來的成千上萬的化石標本整理裝箱,運往天津港,再託運去他們的國家。一些上了年紀的榆社老人還記得當年外國人挖掘化石的盛況,“十來頭騾子馱著一麻袋、一麻袋的袁大頭,化石走了,袁大頭留下。人們不懂這是幹啥,都賤賣了。”
但這件事終於引起了我國的注意,許多化石因此被攔了下來,就地進了天津自然博物館。如今,天津自然博物館(原黃河白河博物館、北疆博物院)內,70%的化石都來自榆社。
但讓人痛心的是,還有5000多件精美的榆社化石流落國外。
僅在位於紐約的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內,就保存著2000多件珍貴的榆社化石。
顯然,當中國人還只是把“龍骨”作為藥材來用的時候,站在世界科學前沿的外國人已經把它們作為科研考古的重要材料。在他們近似掠奪的廉價購買中,榆社化石背井離鄉,國寶流落他鄉,但也正是由於那些科學家的研究、宣傳,榆社化石成為當時轟動世界古生物考古領域的重大考古發現。
榆社化石事關人類起源
許多地方都有化石,化石並不是榆社獨有的,也不是什麼稀罕物。為什麼榆社化石的發現會轟動世界?
因為榆社化石不同於別的地方的化石,榆社全境一半以上的土地蘊藏著距今700萬年至100萬年前的古脊椎動物化石。通過對榆社化石的研究,科學家們發現,530萬年至250萬年之間的榆社化石填補了世界生物進化鏈條上的空白,具有“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
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副所長鄧濤說,古生物學家們在研究古生物演進的過程中,研究到這個時間段時,因為沒有實物材料做參考,便出現了無法繼續研究下去的斷代。所以,“這一發現,注定榆社化石在研究古代環境演變中不可或缺的地位。”美國考古學家、加利福尼亞大學博士德納斯·埃特勒認為,榆社化石是“升起在茫茫古生物研究史上的一顆明珠。”
而王太明更是一語道破榆社化石的珍貴之處,“現在認為,距今530萬年至250萬年前,是古人類起源的重要時期。所以,研究榆社化石,也是研究人類起源的重大課題。”
此外,榆社化石獨特的現實意義還體現在,它是開啟研究地球環境變化秘密之門的一把鑰匙。科學家們認為,研究古生物,最終是為了探索古生物的生存和滅絕之謎,為了獲取遠古地球環境氣候演變的信息,這對今天我們面對世界範圍內環境污染、全球變暖、地質災害等事關人類生存的大問題,都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現在,榆社已成為世界研究地球氣候變化、生物進化、地質演化的重要基地,當地一些高莊、海眼、麻則溝等名不見經傳的地名,也因化石而被確定為世界地質年譜中特定“年齡段”的代名詞。
讓你近距離接觸榆社化石
榆社有這么豐富的化石資源,能給其發展文化產業起到什麼作用?
早在1982年5月,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古脊椎動物部主任保管員戴福德參觀榆社化石博物館後,留下手稿,稱“這些展品的質量和水平以及解說都說明了榆社人民對過去地質歷史中生命的興趣和了解。”戴福德說,他熱忱地希望榆社在從事這項文化事業方面能不斷努力。
時隔多年,榆社化石地層已申報為國家地質公園。王太明說他幾年前有過一個構想,“找幾個標準地層剖面進行開發,然後搞一些夏令營之類的活動,組織學生們前來體驗,給他們一人發一個小錘子,讓他們當一回科學家、地質學家,並有專人介紹化石的形成及地質知識。在體驗中學習知識,在體驗中感受科學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