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資料
名 字:楚度
稱 呼:魔主,魔主大人,老楚,楚老妖(林飛專屬),楚兄
出 處:洛水小說《知北游》男二號
年 齡:未知(按沙羅鐵樹的年齡,應該是幾千萬年了)
種 族:妖,本體是沙羅鐵樹
妖 態:阿賴耶態(妖怪進化的最後一態)
道 境:知微(已知的最高一層,即將突破知微,但在《知北游》一書完結時尚未突破)
出生地:魔剎天 鯤鵬山 沙羅峰頂
身 份:魔剎天的魔主(雖然是假冒的,但最後依舊得到林飛的肯定,帶領北境眾生進入自在天。而他自己卻身消道隕化作一顆樹種。)
裝 扮:一襲青衣,廣袖飄飄,風姿灑脫。
妻 子:阿蘿
屬 下:四大妖王(悲喜和尚 龍眼雀 碧潮戈 夜流冰)
其他——雲大郎 赤二郎(赤煉火) 蜃三郎(蜃夢樓) 金四郎 水六郎 木七郎 土八郎 石九郎
朋 友:拓跋峰 公子櫻
弟 子:林飛(其實是阿蘿的弟子,但是對林飛有指導之恩,名義上是林飛的師公)
對 手:天命
武 學:鏡花水月大法,純青爐火,李代桃僵,身外身,混沌甲御術,璇璣秘道術,羽道術,渡術,兵器甲御術,胎化長生妖術。法術幾乎集秘道術,甲御術於一身,最終修成鏡花水月大法終極,打破自在天屏障。
魂 器:無
戰鬥類型:全能型(智取,力取,防禦攻擊,術法,肉體,全滿)
特 長:對法術的領悟力極高
嗜 好:對一切的未知好奇,樂於研究。指點他人法術的領悟。
最愛的人:阿蘿
最後悔的事:對楚度而言,他沒有最後悔的事情,只有最難以割捨的人
最大的優點:法力恐怖到變態?傲視一切,誓要把天也踩在腳下?無限的求知慾?廣闊的胸襟和氣度?對妻子難分難捨的愛?對朋友有情有義?NO,NO,膚淺了,楚度最大的優點就是,偷秘籍搶秘籍,還理直氣壯“天地萬物唯強者居之”!
最大的缺點:幾乎沒有太大的缺點,只是此人實力太霸氣,有點心高氣傲。
最大的理想:打破宿命,在天之上。
人物生平
關鍵字:沙羅鐵樹 魔主 藤蘿 天命
在魔剎天的最高峰鯤鵬山,生長著一棵巨大的沙羅鐵樹。古老相傳,沙羅鐵樹是由十萬個妖魔的鮮血化成的。千萬年來,沙羅鐵樹從不開花,但一旦開花,將會誕生出一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妖魔。他將統一魔剎天,成為君臨北境的一代魔主。
楚度的本體就是這棵沙羅鐵樹。他有驚天之才,滅世之能。他桀驁不馴,自負自大。他從來不把天命放在眼裡,他說“沙羅鐵樹只為自己盛開”。
他逆天抗命,深知前途兇險。為了不連累心愛的妻子阿蘿,一邊狠心地給她下咒,將她困在龍鯨的肚子裡,一邊又用自己的精氣護養著阿蘿的本體藤蘿。明明很愛自己的妻子,偏偏還要默默忍受著愛人的不理解和憎恨。
仿佛是注定了的宿命,“藤蘿繞樹生,樹倒藤蘿死”。藤蘿依靠樹而生,絞殺著樹的生命,直到樹枯敗倒下,藤蘿也會死亡。阿蘿就是藏繞著楚度的藤蘿,楚度雖然用咒術緩解了阿蘿對自己是絞殺,可是命運捉弄。
林飛踏上北境的那一刻,沙羅鐵樹開花了。楚度以為是自己的努力讓鐵樹開花了,他自稱魔主,統一了魔剎。楚度的手下為了三寶追殺林飛,林飛逃入龍鯨腹中,偶遇阿蘿。阿蘿傳授畢生心血給林飛,林飛發誓要殺了楚度給阿蘿報仇。因為阿蘿的關係,楚度毫不吝嗇地傾囊相授,一次又一次地放過林飛。
楚度孤身一人橫掃清虛,與公子櫻結盟,十萬大軍蕩平羅生天。脈經海殿前,楚度棄千軍於不顧,隻身進入怨淵探尋未來。時光裂縫中,見到的確是魔主的真相。
人算不如天算,原來林飛才是天定的魔主,注定要踏著楚度的鮮血登上魔主之位。楚度第一次失態了,他痛苦地咆哮,他不甘心,他不服氣,他要與天爭。
沙羅峰頂之戰,一切的謎團解開,林飛和楚度的魔主之爭,驚天絕地的一戰。林飛輸了,楚度卻沒有殺他,只將他囚禁了起來。楚度放下了對魔主的執念,從此一心只想逆天,打破宿命,阻止北境的毀滅。
然而,天給楚度開的玩笑還沒有結束。林飛逃走了,而且實力大增。楚度偷襲吉祥天,負傷逃亡。林飛等當世四大高手圍攻,楚度藉機自爆身外身,重傷本體,還骨肉於天地,重新尋找逆天重生的機會。
最後楚度尋找到阿羅所在,與阿羅一起在北境終將破滅之時帶領眾生一拳擊破吉祥天和自在天之間的天壑。這也直接導致楚度身受北境法則攻擊,致使其身消道隕,化作一顆樹種,與阿羅長相長伴。
經典語錄
1·“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成為我的屬下。第二,交出千千結咒的術法口訣。”
2·“一千年前。魔剎天最暴烈地亡獄海發生特大海嘯,是夜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楚某一人一舟,入海七天七夜,不施任何法術,與風浪相抗。終得‘平衡’二字的真髓。”
3·“阿蘿她,她,還好么?”
4·“楚某生平,從不受人威脅。”
5·“險峰擋道,斬!”
6·“天命?什麼是天命?楚某從來不信!沙羅鐵樹,只為自己盛開!”
7·“仰望朝陽?男子漢大丈夫,只能抬頭仰望嗎?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高高在上的。很多年前,站在沙羅峰巔時,我常在想,有朝一日。定要將這旭日也踩在腳下。”
8·“何謂偷盜?何謂擁有?漫漫時間流逝,物雖是,人卻不知幾度易手。小到珍寶秘笈,大到北境天下,哪來固定的主人?”
9·“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得到它,就是它地主人。天地萬物,唯——強——者——居——之!”
10·“站在飛來石上,等於站在了羅生天的最高處,可一覽旭日初升的美景。不過,比起魔主宮所在的鯤鵬山脈地沙羅峰頂,它就矮得多了。你明白嗎?只有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遠。”
11·“天下無敵?縱然如此,也是在天‘下’。又有什麼趣味?阿蘿沒有教過你嗎,人生在世。豈能屈服於天?”
12·“楚某生平,最厭惡被控制的滋味。”
13·“這個人,據說是天定的魔主。”
14·“你可曾用心去感受過水的流動?水流永遠都在變化,每一個瞬間都不同,每一個瞬間都新鮮生動。就像是生命最原始的脈動。”
15·“你們也配和楚某有恩怨?”
16·“其實我已不願和你生死決戰。然而楚某知道。就此放棄地話,反倒小瞧了拓拔兄,拓拔兄也是斷然不肯。”
17·“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18·“今天——是阿蘿地生日。”
19·“憑我本心,以抗天命。”
20·“楚某不看過去,只望將來。”
21·“說起來,我要感謝你,令楚某此次功敗垂成。楚某終於明白,人生是需要有一次失敗地。”
22·“是我辜負了她,所以我時常感到後悔。瞧在阿蘿的份上,楚某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就此離山,覓地隱居,我便放過你。”
23·“若你一出生,便得知此生被他人主宰,心中會是何等滋味?你不屬於你,你只是一個附庸,你的存在只是為了別人而存在。無論你怎么努力,無論你怎樣掙扎,你的驚艷只是為了另一個人而盛開。(含淚狂笑)這便是魔剎天的傳說,這便是楚某注定的命運!換作是你,你服不服?告訴我,你服不服?服不服?楚某不服! 什麼是天命?什麼是天定的魔主?讓楚某來告訴你,楚某便是天!楚某的命自有楚某來定!”
24·“可惜,不止你一人想通透。對“魔主”的執念,楚某早在數月前就徹底放下了。魔主僅僅是一個稱呼罷了。楚某既然決定與天爭命,天定的魔主對我又有何意義?充其量是一塊磨刀石,根本沒有殺你的必要。”
25·“我不會殺你。等我征服天下後,當還你自由。如果可以選擇,我並不希望魔主是你。我知道,阿蘿在你身上凝聚了她的心血。”
26·“因為這個世上,阿蘿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PS:在楚迷的心目中,楚度的每句話都是經典,都是名言啊,有木有。)
楚度
逆天而行的勇士——楚度( 原創作者:龍眼雞)
北境人人皆知,楚度是魔主。
其實,只有楚度自己清楚,他不是。真正的魔主是林飛。
楚度的原身,不過是魔剎天鯤鵬山上的沙羅鐵樹,他的存在,只是為了魔主(林飛)開花。這是他的宿命,仿佛絞索一般緊緊勒在他的脖子上,無路可逃,插翅難飛。而他,經過千萬年的沉默,終於不再迴避,但不是認命,而是反抗,反抗命運的安排。他要搶在林飛出現之前,提前為自己開花,以便冒名頂替,事實上,他似乎也成功了,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天定的魔主。
可悲的是,他永遠都不知道,鐵樹開花的那一年,恰恰就是林飛進入北境的日子。
這就是宿命,天地作棋盤,萬物為棋子,天地是刀俎,眾生為魚肉。冷酷無情,可怖如斯,看似無跡可尋,卻又無處不在,世人只能隨其俯仰,不敢稍作拂逆。在宿命面前,便是強大如“它”者,亦不能倖免,何況楚度乎?
然而,就是這個連“它”都無法戰勝的對手,楚度竟然不顧一切要去挑戰:“沙羅鐵樹,只為自己開花。”這就是楚度對命運的答覆,也是他的戰鬥宣言,錚錚鐵骨,一腔熱血,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他要逆天而行!
艷陽峰頂。林飛不經意間的一句話:“魔主大人妖力通玄,天下無敵,大概修煉了幾十萬年了吧?”便引起了楚度激烈的反對:“天下無敵?縱然如此,也是在天‘下’,又有什麼趣味?阿蘿沒有教過你嗎,人生在世,豈能屈服於天?”
人生在世,豈能屈服於天?
同樣是在這裡,楚度豪情萬丈,意氣風發,道:“仰望朝陽?男子漢大丈夫,只能仰望嗎?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高高在上的。很多年前,站在沙羅峰巔時,我常在想,有朝一日,定要將這旭日也踩在腳下。”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高高在上的,那自然也包括命運。很多年前,楚度尚在懵懂之中,就已經顯示了超人的一面,立志要將旭日也踩在腳下,這是天生的了不起,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驕傲,絕非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就是這樣一個高貴並且高傲著的靈魂,“天”下無敵已經倍感屈辱了,又怎能再屈居於“人”下?怎能忍受為他人作嫁衣裳,為林飛開花的命運?
怨淵裡。林飛拋出了他的誘餌,楚度也清楚,合則兩利,分則俱損,然而,他只微微一愕,旋即便雙目精芒暴閃:“楚某生平,從不受人威脅。”
迷空島。面對深壑的吸噬,林飛的反應是“讓他把我們吸進去好了”。楚度則凜然道:“楚某生平,最厭惡被控制的滋味。”
無論對手是人還是自然,楚度的反應都是決不妥協,戰鬥到底。斯人對自由的追求已經到了駭人的程度,完全融入了其自身的每一個毛孔和細胞。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向任何人屈服的。碧潮戈為了林飛跪到在了楚度面前,林飛則斷指立誓:楚度,總有一天,我要你像野狗一樣跪倒在我的腳下,我要你嘗盡世間痛苦,生不如死,我要你失去所有的一切。
林飛此言,豈非異想天開?楚度是何許人也?不自由,毋寧死!像野狗一樣跪倒在林飛的腳下,做他的清秋大夢,生平第一次,我相信,“主角定律”也許要失靈了,讓楚度跪倒在林飛的面前,這是不可以想像的。
眾所周知,林飛來自大唐,其實,那個年代社會對文人的控制是很嚴格的,真正把自由的精神演繹到登峰造極的是魏晉,這期間,先後出了文壇巨匠“三曹”、“七子”,善五言文,以風骨遒勁而著稱,並具有慷慨悲涼的陽剛之氣,史稱“建安風骨”,其中,尤以曹植最為突出,他的《洛神賦》更是千古傳頌的名篇。
至此,許多“洛粉”估計都明白,為什麼要加一段歷史性的文字了,洛水的名字正是取自《洛神賦》,而洛水本人,對自由的推崇與追求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故而,無論是《白狐天下》,還是《知北游》,所講的“道”都是“個性的展現”和“本心的回歸”。在文中有一個細節最能體現這一特點,為了別人而委屈了自己的拓跋峰最終敗給了率性而為的楚度,這就是《知北游》的道,亦是楚度的道,洛水的道。
雖然林飛是主角,其實在我看來,楚度才是作者靈魂的依託。
林飛有一個疑問:怨淵裡,楚度繼破壞島向公子櫻妥協後,又一次妥協了,接受了林飛的條件。林飛的用心何等險惡,他深知楚度的心境已然破損,不再像過去那樣圓轉自如,只要有了心志的第二次屈服,今生再無望突破知微的希望。
然而,蓮花會上林飛再見楚度時,卻驚愕的發現,楚老妖的道境非但沒有停滯,反而更上一層,按照原文所說便是:氣韻空靈,神意悠然,比過去更深不可測。這一次打擊,竟然戲劇般的提升了他的道境。
為什麼會這樣,林飛不明白,想來讀者也不會明白,但有一個人是明白的,那就是楚度本人。
楚度此次道境的提升絕不是戲劇性的不可捉摸,而是必然的結果。林飛的判斷自始至終都是錯誤的。他誤以為楚度的心境是渾然一體的,圓轉自如,毫無破綻。這顯然與實際情況相悖。事實上,楚度的心境從來就沒有圓滿過,在他的心裡,從一開始就是有陰影的,這個陰影就是魔剎天千萬年的預言:鐵樹開花,魔主降世。
表面看來,楚度先發制人,用“生米煮成熟飯大法”造成了既定的事實,從而奪取了魔主權杖,然而,他能騙得過北境億萬人、妖,卻獨獨騙不了自己,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魔主,真正的魔主遲早要出現的,至於魔剎天千萬年的預言更不是輕易就能打破的,這給楚度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障礙,他的道心並不完整,而是留下了一絲裂縫。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脈經海殿里拋下千萬大軍,孤身一人闖入怨淵了。
碧潮戈道:“魔主正是看到了這一句話,才毅然拋下一切,追入怨淵的。”“那一句話”正是描述了海沁顏看到魔剎天妖軍占領了脈經海殿的一幕。
如果,楚度足夠自信,沒有任何心理陰影的話,根本就沒必理會海沁顏的那本日記,更沒有必要放下正事不做,孤身犯險深入怨淵了。
說到底,還是不自信啊!
在“天意”面前,在魔剎天千萬年的預言的壓力下,縱然是楚度,也還是害怕了啊!
更加有力的證據是,當他與林飛步入了同一條時間的長河,看到沙羅鐵樹竟然為林飛開花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變了,曾經那個自信、淡然、高高在上的魔主不見了,留下的只是一個近乎於瘋狂的楚度,見原文:
“停下”,楚度大喝。
沙羅鐵樹猛然搖顫,枝葉錚錚晃動,似在極力抗拒我的接近。
滿樹百花霎時盛開,如雪如雲。
“不可能!”楚度青衫顫動,猛然爆發出一聲狂吼。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失態的神情,懷疑、不甘、憤懣、悲厲……變幻不定的眼神最終化作了可怕的平靜。
特彆強調,楚度的這次失態至關重要。它既是解讀楚度心理變化的重要依據,同時更是楚度整個人生的轉折點,標誌著楚老妖從此正式踏上了逆天而行,反抗命運的道路。
之前的楚度,多少有點不諳世事,凡事愛裝酷,擺架子,講究風度,生死戰鬥,也總是給對一展所長的機會,然後再徹底擊敗對方,令其心服口服,這固然很過癮,卻不像是與敵人廝殺,倒像是表演個人秀,未免兒戲了,便如拓跋峰所說:“如果遇到匹敵的高手,他還讓對方一展所長的話,就等於自尋死路了。而習慣這個東西,是很難改的。”
總之,之前的楚度,就像靈寶天的磐石一樣,稜角鋒利,又臭又硬,無論你怎么打磨,都不能磨掉他鋒芒的稜角。
之後的楚度,就不一樣了,他變的更加堅忍,冷酷,也更加成熟了。在此之前,楚老妖可以輕易的被莊夢激怒,寧可放下千萬年來的心愿,哪怕性命不要,也決不願屈服,要與莊夢做生死搏殺。之後,在天魔幻洞裡,卻未能被林飛和公子櫻激怒,而是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他變的更加成熟了!
如果說之前的楚度只是個單純的少年,那么看到鐵樹為林飛看花的那一刻後,便正式邁入了成熟期。從此以後,楚度才真正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不是魔主,而是反抗上天的叛逆者,在天意面前,他的力量還不夠強大,講風度、擺架子,只是在自掘墳墓,楚度終於認清了自己。
過去的楚度,像磐石一樣,稜角分明,今日的楚度,仍然像磐石一樣,但不同的是,他把稜角藏匿起來了,雖然依舊如往昔一般堅定不移,但更加策略,也更加隱忍。
拋棄了虛榮,走下神壇的楚度變的更加可怕,也更加深不可測。
換句話說,之前的楚度,不過是因為性格里的“自由因子”作祟,受不了約束而已,並非真的要逆天而行。故而,所有的反抗,都只是一種本能,並未上升到理論高度。
於是,在艷陽峰上,當林飛問道:“那什麼對你來說有價值?”楚度默然:“我也不知道。”接著又洒然道:“正因為如此,你我才在這世間追尋,這是道,也是生命本源的意義。”
之前的楚度不知道什麼對他而言最有意義,故而需要追尋,然而,當他在怨淵裡看到沙羅鐵樹為林飛開花的那一剎那,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道:
沙羅鐵樹,只為自己開花!
沙羅鐵樹,只為自己開花!
蓮花會上,楚某恢復了從前的從容與瀟灑,微微一笑道:說起來,我要感謝你,令楚某此次功敗垂成……楚某終於明白,人生是需要一次失敗的。
天魔幻洞裡,楚度心中的最後幾縷煙霧,也蕩然無存,狂笑道:
自今日起,神擋殺神,天阻斬天。
自今日起,神擋殺神,天阻斬天。
從曾經的“我也不知道”,到後來的“沙羅鐵樹,只為自己開花”,再到如今的“從今日起,神擋殺神,天阻斬天”,楚度終於蛻變了。如今的他,不再是昔日那個只知“扮酷不洗澡”的魔主大人了,而是徹底成長為要逆天而行的沙羅鐵樹妖了。
革命從來都是血與火的考驗,一味的耍酷扮帥無異於自掘墳墓。怨淵裡那殘酷的一幕,終於讓楚度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天意面前,他的力量仍然太過渺小。若想成功逆轉天意,就該放下架子,徹底拋棄曾經那華而不實的一切,包括使用曾經不屑一顧的卑鄙手段。
於是,在怨淵裡,楚度生平第一次用了卑鄙手段,以言語擠兌林飛,顯然包藏了想影響對方法術進境的禍心,這是他對自己的否定,在這一刻,他徹底敗給了林飛。隨後,林飛便因為海龍王碧潮戈那一跪而斷指立誓:要讓楚度嘗盡世間痛苦,生不如死,失去所有的一切。
在這一刻,楚度敗了,徹徹底底的敗給了林飛。
當然,敗了的只是楚度昔日的少年情懷和華而不實的作風,留下的則是更加堅定隱忍的態度和鋼鐵般的戰鬥意志。從此,他不再介意使用曾經不屑一顧的卑鄙手段。
然而,這於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正如楚度自己所說:人生是需要一次失敗的。走下了神壇的他,變的更加可怕,也更加深不可測——不破不立,先破而後立,此謂之真空生妙有——熱血衝動的楚度倒下的那一刻,更加冷酷理性的楚度站了起來。
至此,楚度與林飛,又重新回到了同一條起跑線上了。
臨時插幾句閒話,本來,看到林飛斷指立誓的那一幕,再想想楚度前一刻的失態,已經對後面的故事沒有期望了,很明顯,甭管用什麼手段,但結果肯定是林飛贏了,既然已經知道了結局,那過程無非就是林飛大顯其政治智慧,玩弄陰險手段,果然無趣的緊。然而,洛大在“天魔幻洞”一節里,重新給我本已絕望的心以希望,楚度沒有敗,他重新站起來了,並且在兩強爭鋒的戲碼上,又多出了一個變數——公子櫻,二虎相爭變成了三足鼎立,本以為已經毫無懸念的結果,重新變得精彩紛呈,撲朔迷離起來。
然而,事到如今,形式還是無可避免地逆轉過來了,林飛漸漸占了上風,楚老妖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重新回到了真魔主的手中:一乾妖王里,海龍王與林飛是結拜兄弟;龍眼雀暗中已經投靠了林飛;悲喜和尚也表示可以助林飛一臂之力;唯獨一個忠誠於楚度的夜流冰,也已被林飛打成了驚弓之鳥,又因為阿凡提一心要取他的性命,自身尚且難保,更別說幫助楚度了;阿凡提也委婉的表示了效忠的想法;至於梟哭,從目前看,很難逃出林飛的掌握……另外,血戮林里的土著妖怪以及遊牧一族,再加上脈經海殿、甘檸真、無顏,甚至高高在上的吉祥天,都成了林飛一統北境的強力臂助。
這就是楚度要面對的一切,與林飛作對,便是與上天作對,與整個北境作對(畢竟北境都是在天意的控制之下的)。楚度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更可怕的是,他一直都被蒙在鼓裡,情況對楚老妖不利到了極點。當然,也只有在這種絕頂險惡的情況下下,才能激發他無窮的戰鬥勇氣,才更符合他“逆天者”的身份。
楚度和林飛,鹿死誰手,在文章完結之時也難以商榷,楚度帶領眾生找到了傳說中的自在天,林飛成功突破知微,帶著心愛之人復歸大唐。一切愛恨交織,終究還是取決於讀者如何看待。
阿蘿
狼和羊的愛情——阿蘿(原創作者:龍眼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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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是誰?
楚度的媳婦,林飛的師父。
是她,把真假兩位魔主聯繫到了一起。也是她,從一開始就將整部《知北游》帶入了對命運和玄理的思考。艷陽峰頂上,林飛生平第一次與楚度四目相對時,原文道:恍惚,我(林飛)生出一絲玄妙的熟悉感覺,仿佛我和他之間,隱隱有一根無形的線相連。楚度的眼神,似乎也恍惚了一下。
這根無形的線,毋庸說當然是命運的鎖鏈了,但這么講未免太概念化了。畢竟,命運這個東西太過虛幻,它究竟是什麼,以怎樣的方式存在,又是如何役使萬物生靈的……沒有人知道。也就是,命運的真容是無跡可尋的。
譬如水,是沒有形狀的。然而將其裝進杯子裡,水就有了形狀。楚度以混沌理論告訴我們:這是無序和有序的轉換——就像裝進杯子裡的水從無形到有形的轉變一樣,巨觀意義上的命運固然是無跡可尋的,然而一旦具體到了某個人身上,就不再虛無縹緲,而是可以被察覺、認識乃至改變的。
這根無形的線,既是命運,也是阿蘿。
林飛、楚度、阿蘿,這三個人的命運是彼此聯繫和相互交織著的。
先看兩個時間上的巧合:
1、楚度把阿蘿禁錮在龍鯨腹中之時,大約便是林飛降生於大唐的時候。林飛見到阿蘿時,年僅十六歲,而阿蘿自己說的很清楚:十多年前,我被人下了毒咒……
2、而沙羅鐵樹開出滿樹白花的時候,又恰恰是林飛進入北境的日子。
這一切就像是經過了精確計算一樣,嚴絲合縫。
再看阿蘿與楚度的關係,很微妙,甚至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比如楚度對阿蘿的態度,從後文無數次可以看出來,他冷酷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滾燙的心。破壞島上,當楚度被莊夢用言語擠兌,毅然決定背水一戰的時候,忽然將目光投向了林飛,柔聲道:“今天,是阿蘿的生日。”類似的溫情場景並不止這一處,為了行文緊湊,就不一一列舉了。
完全可以認定,在楚度的心裡,其實是深愛著阿蘿的。然而,這並不妨礙楚度對阿蘿施以毒手,相信絕大多數讀者都會認為,楚度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保護阿蘿。畢竟,他要做的事太危險了——豬哥亮曾經就不無遺憾的說:“可惜楚度孤家寡人,沒什麼親人可以拿來脅迫。”
僅僅是為了保護嗎?
不盡然吧!
諸君可能忘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阿蘿的毒咒每日發作兩次,每次都是痛苦不堪。
如果只是為了保護,禁錮了便是,何必如此折磨?當然,大可以解釋為楚度不會“溫柔”的咒術,這也太沒有說服力了,從原文中可以清楚的看出,楚度的咒術更在吐魯番之上,而普天之下,也不是只有芊芊咒結才是“溫柔”的,譬如鴆丹媚所中的“刺衣咒”,就是最好的證明。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作者寫楚度下咒的初衷,單純只是為了保護阿蘿的話,完全可以憑藉其創世大神的身份,賦予楚度某種“溫柔”的咒術,又有何難哉?
如此明顯的“bug”,若非真的失誤,那么作者此舉,必然另有深意!暫不多言,既然明白了楚度對阿蘿是一種矛盾的心態,再看阿蘿對楚度的態度。
同樣很矛盾,愛恨交織,
阿蘿恨楚度嗎?當然,被自己的丈夫狠狠的拋棄,又被下了毒咒,失去了自由不說,每日裡還要忍受兩次咒毒發作時的痛苦,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恨楚度了。然而,假如有一天阿蘿重獲自由,而楚度事敗,要當著她的面被人殺掉時,她能否做到心如鐵石,眼睜睜看著老楚被人殺掉,而不為所動?
我不知道,相信便是阿蘿自己,也很難下一個定論出來。愛與恨從來都是最奇妙也最折磨人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是苦澀的甜蜜;“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更是道盡了愛恨交織的滋味。
便如老楚深愛著阿蘿一樣,阿蘿也同樣深愛著老楚。當然,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不值得多費唇舌,需要著重強調的是:阿蘿正在以最隱晦的方式,一點一點的殺死楚度。
理由一:楚度要逆天而行,最大的敵人正是林飛。阿蘿卻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收了林飛做徒弟,傳授了他數百種絕技。更要命的是,阿蘿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林飛剛出了龍蝶洞府,就陰差陽錯被楚度的手下水六郎等人苦苦相追,當性命危在旦夕的時候,龍鯨無巧不巧的出現了,不但救了小林子一命,更讓他從阿蘿那裡學到了一身足以傲視群雄的好本領,小菜鳥搖身一變成了法術大高手,並因為阿蘿的緣故,對從未謀面的楚度恨之入骨,發誓一定要取對方的項上人頭!!!
理由二:豬哥亮道:“可惜楚度孤家寡人,沒什麼親人可以拿來脅迫。”林飛便得竭力才能抹掉這個充滿誘惑的念頭。忍得了一時,忍得了一世嗎?時隔不久,咫尺天涯橋上,林飛與楚度都被打入天魔幻洞,林飛道:“老楚是為了阿蘿嗎?你也會有愧疚嗎?”……“阿蘿算是老楚的原配夫人。兩人之間的種種恩怨,倒是值得推敲一番。櫻掌門有興趣聽一聽么?”……“原來你還很在乎她”……
林飛說這些話的用意再清楚不過了,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剛才言語試探,只是想確定楚度道心搖擺的原因。掌握對手的弱點,才能更好的打擊。
掌握對手的弱點,才能更好的打擊。
阿蘿的存在,便是楚度最致命的弱點。
自始至終,阿蘿都沒有絲毫要害死楚度的意思。然而,最終給與楚度致命一擊的,卻恰恰就是阿蘿——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阿蘿與楚度,彼此都深愛著對方,卻也都在不停的傷害著對方。唯一的區別就是,楚度是主動出擊,禁錮了阿蘿,阿蘿卻是在“宿命”這隻看不見的手的操縱下,慢慢蠶食著楚度的血肉,吞噬著他的生命。
這兩個人的關係,其實早在第二冊第八章《什麼是命》里講清楚了,諸君應該記得阿蘿第一次見到的林飛時,曾講過一個故事:一隻兇猛的狼因為掉進了獵人的陷阱里,被一隻羊救了。從此以後,狼和羊成了好朋友,打鬧嬉戲,形影不離。後來,森林發生了絕無僅有的大旱災,整整兩年滴雨未下,到處都是屍體,狼和羊也都快餓死了。這時候,因為一件小事,狼一怒之下,揮起利爪“誤殺”了羊,在羊臨死前,狼很後悔,哭著求羊原諒他,羊卻說:“狼吃羊,天經地義。是上天注定的宿命。”
阿蘿說了,這個故事,沒有固定的結尾,答案因人而異,有兩個選擇:1、飢餓的狼吃掉了羊;2、狼悔恨地自殺了。林飛選擇了第一個,理由是他要活下去。阿蘿卻選擇了第二個,理由是:為了主宰自己的命運。
林飛的批註很準確:如果狼吃羊,是老天注定的命;那么狼選擇自殺,就是對抗命運!”
楚度與阿蘿的關係,豈非正是如此,狼與羊的愛情。相愛的同時,也在深深的仇恨著對方。恐怕就連楚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阿蘿做那么殘忍的事,囚禁起來不就完了嗎,何必下手那么狠?要讓對方日日在痛苦中煎熬,這裡就可以解釋了,完全是出於一種生物的本能,就像狼和羊、貓和鼠、鷹和蛇……楚度要活下去,首先要剷除的人正是阿蘿。
其實,就楚度與阿蘿的關係而言,與其說是“狼與羊”,倒不如說是“樹與藤”更加準確。“樹”自然是沙羅鐵樹妖楚度了,至於“藤”,毋庸說是阿蘿。從字面意思看,“蘿”者,藤也,本就是類似“絞殺”一樣的植物,更準確的說,阿蘿的真身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女蘿”,也叫“松蘿”, 多附生在松樹上,成絲狀下垂。《詩.小雅.頍弁》:“蔦與女蘿,施於松柏。”毛傳:“女蘿,菟絲,松蘿也。”《楚辭.九歌.山鬼》:“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帶女羅。”王逸註:“羅,一作蘿。”《漢書.禮樂志》:“豐草葽,女羅施。”唐元稹《夢遊春》詩:“朝蕣玉佩迎,高松女蘿附。”古直《哀朝鮮》詩:“女蘿附松柏,妄謂可始終。”一說亦泛指菟絲子。參閱《廣雅.釋草》、明李時珍《本草綱目.木部四.松蘿》。
在自然界,“藤”和“樹”的關係歷來都是愛恨交織著,一方面,藤離不開樹,必須要纏繞在樹身上,藉助對方雄偉的軀幹才能攀爬到更高的地方,接受陽光的滋潤;另一方面,藤又在不停的與樹爭奪養料,甚至吸取對方的營養精華。最後的結果很清楚,樹日復一日的在藤的壓榨下變的枯乾,最後轟然倒下,死了!失去了樹的支撐以及營養供給,藤同樣活不了。
常聽人說,愛的最高境界就是死,那樹與藤便是最好的例子。當樹與藤相愛後,唯一的結果只能是死亡,“除非殺死施咒的人,才能破解”,阿蘿如是說——這該是怎樣的情感啊,抵死纏綿,卻又刻骨仇恨,愛的如此慘烈,又如此驚心動魄,足以讓世間的任何一對痴男怨女自嘆弗如。
在這場“愛的較量”中,表面看來是楚度勝出了,畢竟他要逆天而行,故而採取了主動出擊的策略,搶先一步禁錮了阿蘿。然而,阿蘿又豈是等閒之輩,充分發揮了藤“柔韌”的特點,把“以柔克剛”的戰術發揮到了極致,按照魯迅先生的話說便是“韌性的戰鬥”。十幾年下來,阿蘿非但沒有絕望,反倒勇猛精進,撰寫了學術著作《易經與命理芻議》,而且,還收了一個天才徒弟,用阿蘿的話說就是: “薪盡火傳,我雖然不能出去,但有你在外面,也是一樣的。”
阿蘿與楚度的戰鬥結果很清楚:在銅枝鐵桿的沙羅鐵樹面前,阿蘿不過是一根柔弱的藤,然而,正是這種柔弱,才是最致命的,她於楚度,恰恰是“殺死你的溫柔”。這點在文中也是有典型證據的,阿蘿在給林飛講完“狼和羊”的故事後,隨即就開始教林飛法術,巧合的是,在幾百種法術裡面,第一個教的偏偏就是《璇璣秘道術》,更巧合的是所講的例證非常有意思,牙齒與舌頭,阿蘿道:有稜角、有鋒芒的牙齒已經掉光了,可是柔軟的舌頭卻完好無損。”
剛猛絕倫的沙羅鐵樹就像牙齒,柔弱纏綿的阿蘿恰如舌頭,在“老天注定的命運里”, 在天定的魔主林飛(天意)的操縱下,藤(阿蘿)絞死樹(楚度)是必然的結果,絕沒有可能倖免。
阿蘿道:“其實最艱難的命運,不是如何選擇,而是根本就沒有選擇。這一生,我都只能困在龍鯨的肚子裡,直到在天劫中死去。”
可能嗎?
不可能!
就算阿蘿想平靜的在龍鯨腹中過完後半輩子,林飛也絕不會放過她,在最關鍵的時候,她便是林飛用來對付楚度的最狠辣、最陰險、最致命的一招,萬難改變。
有人可能會說,茫茫北境,何其之大,要想輕易找到龍鯨,哪有那么容易,這點大可不必操心,創世大神洛水有倒轉乾坤、移星換斗的神通,輕抒猿臂,款扭狼腰,一招“千里搜魂大法”,足矣!
完全可以想像,終有一日,林飛、楚度、阿蘿這三個人要見面的,那時候,必然有一個人要血濺當場的,這個人,是阿蘿!
當初講完“狼與羊”的故事後,林飛的選擇是“飢餓的狼吃掉了羊”,阿蘿的選擇卻是“狼悔恨地自殺了”。理由是:為了主宰自己的命運。
既然狼吃羊是老天注定的命,那么藤纏死樹,同樣是老天注定的命運。
為了主宰自己的命運,第一次見林飛時,阿蘿的選擇是:狼悔恨地自殺了!
為了主宰自己的命運,再一次見林飛時,阿蘿的選擇同樣是:狼悔恨地自殺了!
阿蘿夢寐以求的是要勘破命運的真諦,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終於完成了心愿——唯我本心,以抗天命。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留下楚度與林飛,繼續在茫茫北境中,進行最後的較量!
至此,本文也該結束了,說點閒話,如果來世還能做夫妻的話,我想,阿蘿必然不願意繼續以再以楚度的附屬物這種形式出現了,而應該是完全獨立又彼此欣賞的兩個人,或者兩棵樹,抄錄一段舒婷的詩與諸位欣賞,標題不妨改作《致沙羅鐵樹》: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陰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長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里。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銅枝鐵乾,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