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蔚然[作家]

楊蔚然[作家]
楊蔚然[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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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蔚然,籍貫江蘇,湖南長沙人,70後作家、當代藝術家、影評人、編劇、詩人。 中國電影家協會會員、湖南作家協會會員、湖南美術家協會會員。芒果TV 青春微電影扶植計畫決賽評審,著名影評欄目 《青年電影館》策劃、監製 。寫小說、畫畫、寫影評、編劇、樂評、藝術批評、策劃電視節目、拍微電影和監製電影。 2002年以策劃推崇先鋒電影的電視欄目《先鋒廳》名噪全國;2003年策劃的《獨立主張--中國獨立電影人實錄》引電影界側目;專業電影類欄目《不如電影》獲多項全國電視獎;2006年任第四屆中國獨立電影節副主席。

主要作品

文學作品發表於《芙蓉》、《青年文學》、《大家》、《十月》、《詩歌月刊》《文學界》《小說界》等。

當代藝術作品《墨.攻系列》

策劃電影《一路有你》主演:古天樂、莫文蔚 、黃奕、印小天

總監製:情景劇《708090》 電影《海之瀾》《啊朋友還錢》

策展《energy旅德藝術家趙斌當代藝術展》

《豁然——陳乃廣水彩藝術展》

長篇小說《失魂記》湖南人民出版社2014.1出版

話劇策劃監製:《瘋狂周末》《雞零狗碎的青春》《長沙那話兒》

編劇、導演電影短片《失魂記》榮獲第五屆新人電影節組委會特別大獎殊榮,入圍英國萬像電影節競賽單元,入圍2013澳門國際微電影節社會組組別,並獲2013年第15屆日本TBS DIGICONG數碼大賽中國賽區第三名。《失魂記》以獨特的故事創意以及對於本片整體把握能力,獲得組委會肯定,特將第五屆新人電影節組委會特別大獎授予楊蔚然導演。

名人推薦

楊蔚然[作家] 楊蔚然[作家]

今天在這裡主要是幫蔚然兄來推薦他這本書。跟蔚然兄認識的時間不能細算,一細算才知道自己頭上的一根根白頭髮是怎么長出來的。已經有整整的18的年時間了。當時,蔚然兄非常年輕。我就只能用青澀來形容了,我那時候好像還沒有從學校畢業。蔚然兄是廣電湘軍中的一員悍將,一員儒將。當年有很多很多欄目都留下了蔚然兄的思緒。後來蔚然兄就投身了創作.電影,我們見面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根據蔚然兄的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種性格,這本書也是像他的人一樣。因為我覺得文風自然也跟人風一樣,人的風格。這本書非常有趣,也是非常懸疑的,書的名字叫作《失魂記》,是一個特別傳統的名字,我們知道中國的很多戲曲,"荊劉拜殺"都是以記字為結尾,比如說這個《玉兔記》啊,比如說這個《殺狗記》啊,等等等等。都是這樣的一個名字,足以見得蔚然兄心目當中傳統文化對他的浸潤,失魂我想這兩個字應該是蔚然兄對於當下社會和人群的思考。印第安人說:如果出去趕路,4天的路程,他們走三天一定會休息一天。才會繼續趕路,如果有人問他,他們會說,我們要在這裡等一等,等我們的魂魄,靈魂從後面追上來,我們現在的社會和更多的人群,很多東西都在追求快,吃飯要快點到,然後看電影要快點買到票,很多時候都希望快,人一快有可能就會失魂落魄。

人有魂魄,城市自然也有,蔚然兄的這部書是講述了,這個,長沙這個城市,在十年的變遷當中失去了曾經我們熟悉的很多很多的老字號,失去了很多有關老地域的記憶,比如我們年輕人,我們這一代人記憶特別深刻的紅梅冷飲。還有一些標誌性的一些網咖,這些都失去了,城市失去魂魄會是怎樣?人失去魂魄我們是見過了,所以我們從《失魂記》的這本書的字裡行間,應該能尋找到一些答案。有的時候我們只需要多問幾個為什麼,不需要答案,答案就在為什麼當中,一本書寫成了,它就是一個生命體。一個生命體要想活過來,要想有它的審美情趣,我相信更多的應該是從讀者的眼光當中能夠得到一種生命的煥發。所以在這裡我們也特別希望讀者朋友們能夠在捧住這本書的過程當中,能夠用自己關注的眼神,讓這本書煥發出它本應該有的那種旺盛的生命力。再次恭喜蔚然兄,同時也期待你下一部作品。

--------- 主持人 汪涵


身為導演,我一直讓自己保持著閱讀習慣。我感覺真正讓人心動,並想搬上銀幕或螢幕的作品並不多,《失魂記》卻是其中之一。掩卷後,還覺得此情方濃,意猶未盡,會聯想自己的生活,獲得更高層次的情感體驗。這,也是具有市井氣息又有文藝調調的作品的魅力。好的故事,在於情節中有一種張力,情緒中有一種感染力,情感中有一種穿透力,讓人心悸、心痛、心動。好的作品是有體溫的,他寫的是“我”,其實說的是“你”,最終獻給的是“青春”——每個人都熱血沸騰也因此傷痕累累的青春。

楊蔚然先生是個很有思想深度的人,但寫出來的東西那么接地氣兒又那么好玩。這與他長年生存在湖南電視、電影的環境中,時刻運用影視美學有關。他用電視、電影的思維來結構著、節奏著他的小說。

而在長沙的街頭晃蕩十幾年,觀察這座娛樂城市裡的眾生百態和萬千世相,又整出這么一個好看好玩好有內涵的故事,裡面的隱秘之處,還有待各位去解讀。我只知道文化的準備以及他的那些“社會各界”的朋友的真實經歷給了這部小說太多的養分。

我也是個喜歡講故事的人,鄭重向大家推薦這本《失魂記》,更期待它能早日在院線與各位相見!

--------- 導演 高希希


作為 70 年代生人,我對這個時代的變遷和脈動有著清晰的感知,對於我們這一代人得到和失去也感同身受。但迄今為止,我還很少看到一部小說,對 70 年代生人的青春過往和生存狀態有過比較到位的描述。而在《失魂記》里,我覺得蔚然觸摸到了一些人生的痛點。當然,80 後在這部作品中也有出場,但不是《奮鬥》里的那種概念,這裡的 80 後活得更真實、更糾結、更無奈。

如此,這部時間跨度達十年的小說,也許可以歸納成這樣一個主題:靈魂歸來,青春散場。這也是一代代年輕人必須經歷的路。最奇妙的是,這一切,是從一個典型的懸疑架構開始。讓我找到讀網路文學作品時被情節驅動的快感。蔚然是個電影人,敘事總有其他作者所不具備的畫面感,如果這部小說想改編成電影,差不多就直接可以做劇本了。未來的十年,是技術與生活融合的時代,是傳統與網路融合的時代,也是媒介與媒介融合的時代。美妙的作品和內容終將成為中國創意娛樂產業的源頭。在此,誠懇地向大家推薦這部《失魂記》,希望大家從中尋找到自己靈魂的位置。

--------- 盛大文學總裁 侯小強


獲獎情況

電影短片《失魂記》榮獲第五屆新人電影節組委會特別大獎殊榮(2012年),入圍英國萬像電影節競賽單元,入圍2013澳門國際微電影節社會組組別,並獲2013年第15屆日本TBS DIGICONG數碼大賽中國賽區第三名。

色彩藝術:隱喻電影的靜態符號

生於20世紀70年代的人,對童年推鐵圈、吃小豆冰棍、看五分錢一場的電影,用泥巴做成炮樓,然後像小兵張嘎那樣點燃……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象,而在楊蔚然的童年留下烙印的,卻是電影。

楊蔚然[作家] 楊蔚然[作家]

那個年代,山西一個礦務局俱樂部每天中午都要放電影,爸爸總愛扛著3歲的楊蔚然去看。記憶中只有一片黑壓壓的頭,和不斷跳躍的畫面。周圍的笑聲像響鈴一樣不斷發出,尤其是爸爸,樂得一塌糊塗。"我只記得有部電影名叫《摩登時代》,我很驚訝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玩的一種東西,節奏是那么的明快,和我當時看的《杜鵑山》之類完全是不同的表達。"說起卓別林的《摩登時代》,楊蔚然記憶猶新。

儘管如此,楊蔚然並沒有想過日後某一天,他會跟電影扯上關係。

7歲那年,楊蔚然隨父母到長沙定居。上國小時,他夢想當一名畫家、當相聲演員、當卓別林……直到作文在課堂上屢次被老師念出來,有時候甚至一節課念兩篇,他開始做起作家夢。在70年代,作家是崇高的、神聖的。在楊蔚然看來,作家夢是那么的遙不可及。直到上大學後,在各個國家級報刊發表了多篇小說、詩歌,楊蔚然說:"這才覺得,我還像那么回事兒。"

真正跟電影沾邊是在國小畢業的那年。青少年宮的美術老師對楊蔚然說過一句話,至今讓他印象深刻:"看一個人的層次在哪裡,就看:同樣是看電影,你要比別人會看、會聊電影。"也正是這句話,開始悄悄地改變楊蔚然。

上中學後,美術老師建議楊蔚然繼續畫畫。年輕的楊蔚然根本聽不進去,那時他正瘋狂地迷戀李連杰,他夢想著自己能當一個打星。後來由於理化成績不好,楊蔚然在家人關於"出路"的要求下,開始系統學習畫畫,正式步入這個光與影的色彩世界。

高手如林的湖南美術圈子,漸漸將他牽引到一個神奇世界。"我發現這個圈子完全是另一種世界,他們流行看米蘭o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和勞倫斯的《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他們去聽惠特尼。休斯頓、卡朋特的音樂而不是張學友、張國榮。"

他開始悄悄發生改變。當別人因為電影劇情歡笑啼哭時,當別人還沉浸在對劇中某個人物的回憶中時,"我就在想電影的構圖、畫面、聲音、道具,導演為什麼要這樣設計"。楊蔚然認為鑑賞電影可以培養品味,提升審美能力,電影有道具、有人物的塑造、有聲音、有服裝、美術……對於一個學美術的人來說,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是很不應該的。

中國第六代導演賈樟柯和楊蔚然是好朋友,他們都很喜歡張藝謀的影片:"樟柯當時看到《紅高粱》、《黃土地》兩部電影后,立志要考北京電影學院。我那時看《紅高粱》很為其色彩著迷,心想這導演一定學過美術。"

現在無論做編劇,還是監製電影,楊蔚然說自己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很講究構圖,他說這都是學美術時打的底子。

電影評論:高端外衣 先鋒氣質

2008年9月,電影《李米的猜想》在全國各大影院上映,首周票房破1200萬。這部電影很受楊蔚然的推崇,他認為這是導演將商業元素和個人思想結合得很成功的一部電影。"唯一不足的是導演沒有脫去知識分子的外衣,影片中那封的士司機寫的信太有文化。一個的士司機你不能把他拍成知識分子,要是王晶,那肯定會拍成:你的臭襪子不要亂放。" "如果我自己搞電影,我也希望電影在商業上成功的同時,能加入個人內心的主張。"

早前,楊蔚然並沒有太多地參與電影製作。在電影界引起反響的是他寫的影評和他做的電影類節目。2002年,楊蔚然以策劃推崇先鋒電影的電視欄目《先鋒廳》名噪當地後,2003年又致力於中國新電影人的宣揚,他策劃、主持的《獨立主張--中國獨立電影人實錄》引來電影界注目,後策劃專業電影類欄目《不如電影》獲多項全國電視獎。

先鋒廳是長沙的一個地名。2002年,長沙人驚異地發現這個地名被搬到了電視螢幕上,且成了一檔影評類欄目的名字,楊蔚然的解釋是:"先鋒電影的放映廳"或是"讓電影先瘋起來"。也是在這個時候,楊蔚然最早提出湖南電視台落地頻道24小時滾動播出和三集片場等諸多"先鋒性"的概念。他把《先鋒廳》定位為一檔很酷的影評類欄目。這個節目沒有主持人,只有他一直堅持的個性化配音,每集5分鐘,每天在影視頻道不定時地滾動播出,一反電視的常規播出方式,令電視界刮目。《先鋒廳》曾去北京尋找有先鋒氣質、先鋒藝術貢獻的人,做過"北京有個先鋒廳"和"獨立主張"系列,在電影界影響很大。

此前,楊蔚然還做過一檔文化批判類的欄目《涉及1999》,任主持人和製片人。這個被認為是湖南最早的"策"節目,因為太過先鋒,加之節目每晚11點後播出,收視率不甚理想。一度,楊蔚然陷入了迷茫,"我一直以為我是湖南電視的邊緣人,做著非娛樂的東西,孤自追求文化品位。"但《先鋒廳》放映後,他發現自己還是影響了一批人。

曾有位超女,在見到楊蔚然後感慨道:"你就是楊蔚然啊?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只聽林志穎、郭富城,後來看你的電影節目,審美發生了變化。我開始聽一些國外的歌曲,接觸更多元化的世界,我原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這么豐富多彩。"還有個年輕人一直在尋找《先鋒廳》的製作者,苦尋8年,終於通過網際網路找到楊蔚然,求楊把《先鋒廳》節目全套的碟都賣給他。楊蔚然調侃年輕人說要100萬。沒想到年輕人一口答應。雖交易未果,但這事讓楊蔚然感動異常。

《不如電影》是楊蔚然近期策劃的一檔欄目,這個節目被做得很"高端"--近乎極端的高度,楊蔚然說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觀眾一下就記住。 "喝茶、吃飯,發簡訊,上網等等乾什麼都不如電影。你看我包里隨時都帶著碟,我只要看到了就買,哪怕買的身上一分錢都不剩。"楊蔚然翻開包,果然有兩張法國電影碟安靜地躺在那裡。

依然是評論類電影節目,依然帶有先鋒的氣質,楊蔚然說這是自己心中一直未曾泯滅的夢。他說:湖南電視必須要有一檔欄目,是無須去關注收視率的。而這檔欄目只要能說出"我很專業"四個字就已足矣。

小說:形而下一點是電影

1996年,"文青"楊蔚然開始進行文學創作。他寫的第一部小說是有關自己初戀的,很意識流,由一個個片段組成。大學時用一台386敲出來的一篇篇詩歌、散文、小說發表在《湖南文學》、《芙蓉》、《北京文學》、《大家》、《青年文學》等刊物上,甚是風光。有知名評論家將他與衛慧、棉棉和丁天等放在一處做為七零後代表人物的現象總結。當然,當時也有《十月》、《收穫》的退稿信,他現在還保存著。

60、70後幾乎每人心中都有一個作家夢。上大學時,楊蔚然經常逃課躲在宿舍看書、寫小說,他希望作家夢有朝一日能實現。"其實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畫油畫和寫小說。畢業那陣我也掙扎過,要是就這樣一直寫下去、畫下去,多好啊。"當發現無法靠興趣謀生時,楊蔚然拿著發表的一堆作品,走進湖南電視台成為一名記者。

有人說他早期的小說看不懂。楊蔚然認為,年輕時的創作過於追尋哲理性、講究一種狀態,故事性並不強。"在電視台幹了7、8年之後,我已經被電視成功地洗腦了,多站在客群立場上考慮自己的作品。今年初我發表了一部懸疑、恐怖小說《害怕這是愛》,可讀性很強,社會反響很好。有作家朋友說小說很有電影的節奏感,敘事感,說你寫個系列吧。也有國內一線導演看罷想改編成電影。我現在也在往這方面嘗試。慢慢來,一切不急。"

當被問及成功在何處時,楊蔚然說:"寫作就是作者在思考讀者的智商究竟有多高的問題。曾經我在一個封閉的狀態里寫作,寫完了我可以不去管它。但是電視不一樣,播出來,觀眾喜不喜歡,看不看你這個頻道,馬上就有結果。所以我現在創作小說很講究故事性,我也會考慮讀者的感受。可以說,寫作是理想主義,寫作的過程就是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娛樂、享受,別人打麻將、K歌,我都在寫作,我覺得它是我的娛樂方式。"從寫小說到做電影節目,再到寫小說,楊蔚然說這是從過於自我、狹隘的狀態調整到適度地保持自我,又開放地讓他人進入自己內心世界的過程。這個調整,顯然是成功的。

很久沒有畫畫了,楊蔚然說電視做久了以後,心變躁了,完全不能靜下來。當問及接下來想乾什麼時,他說自己還是最想寫影評、寫小說,想把自己的小說變成電影,而如果要監製電影,他希望自己能做到商業化與內心思想合一。目前,他正在監製一部關於長沙的紀錄片,一部劇情片也在和朋友策劃中。

楊蔚然 楊蔚然

楊蔚然說人生就是找自己的過程。人迷失自己,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而在不同的階段,"自己"的概念是不同的。現階段,他通過創作漸漸找到了自己,但是將來,他還要一直找下去。

《星電影》對話楊蔚然

《星電影》:當初為什麼會想到要拍《失魂記》?

楊蔚然:一個偶然的情況。很多年前大學同學問我最想做什麼,我在當時在當記者,但我說想當導演。在電視台工作的時候,做專題、拍紀錄片就相當於接觸電影的形式了。做影評欄目《先鋒廳》時對電影的感情更深了,這些都是醞釀,朋友就說你也去拍電影嘛,在朋友的幫助、督促下,就把自己的小說拍成這部電影。

《星電影》:《失魂記》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呢?要傳達什麼給觀眾?

楊蔚然:說到電影的主題,想到《七宗罪》,人有很多病,作家、觀察家、藝術創作者要提煉出人的病症,這樣的故事會引起觀眾的共鳴。人有一種病症是自卑,雖然《失魂記》是一個男人的故事,但觀眾可以通過片子看到自己,我希望能達到這個效果。

我用極端的手法,在很小的范同內,去講述人是怎么失去靈魂的,最後無非就是告訴人們平淡是真,不健全的人格會釀成悲劇。

《星電影》:這部電影除了在湖南千年時間、當代藝術中心和瞬藝術空間放映,還會去大學、酒吧、藝術院線放映嗎?

楊蔚然:希望去大學放映,但不想做成簡單的放映,最好是能做成電影製作其享會,與年輕人(喜歡電影、想拍電影的人)分享製作過程,講演、現場交流,互動的形式。

《星電影》:主要演員是怎么找來的?

楊蔚然:演員要符合幾個標準,春節要有時間,因為我春節才有假,已經計畫好在這個期間拍完,所以對看中的人限定了時間;然後演員要接近劇本原型,男主角彭元很符合要求,單眼皮、內向、害羞,片中的常遠正是自卑敏感的人。彭遠才18歲,但要演38歲,很有挑戰性,看他演話劇後相中了他。女主角王婕穎在片中需要展現女性魅力,而演員本身身材不錯,有拍攝經驗,又能理解這個劇,所以很好。

《星電影》:《失魂記》又名《鬼》,有懸疑驚悚的元素,中國現在不能拍真正有鬼的恐怖片,你是怎么把握驚悚元素的?

楊蔚然:我曾有一段時間非常喜歡恐怖電影,《先鋒廳》也做過恐怖片專題,用影像表現鬼啊、血啊、恐怖的樣子啊,可能會有很高的收視率,但我不認可外在的恐怖,玩道具、玩美工、化妝的套路是低層次的。反映內心恐懼的心理驚悚片才是高級的,比如我非常喜歡的日本恐怖片《催眠》,恐怖氣氛就營造的非常好。我所追求的正是這種能引起其鳴的心理涼悚。

《星電影》:講究構圖的你有沒有在《失魂記》的畫面上下功夫?你會像大導演們一樣手繪分鏡頭嗎》?

楊蔚然:剛開始會,畫了分鏡頭,但在實踐過程中,派不上用場,受限於時間、空間,我們得岡地制宜。現實條件不允許就得重新弄,臨時改變主意啊,不是正常的拍攝流程,宴戰就是磨合。但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水平在,構圖在,整部片子不會差。

《星電影》:現在為新片做了哪些宣傳?除了電影外還有做其它工作和喜歡的事嗎?

楊蔚然:現在有團隊在做宣傳,我開了微博,做了再度詞條、豆瓣活動,通過朋友圈擴散……宣傳還不夠,但不想上綜藝節目參加名流聚會。不過還是想要愛電影的人知道我這部片子,很多實驗電影是優於院線電影的,有故事有深意,讓大家看到不同類型的東西。 “胼藝術空間”的朋友們很熱情地在做這件事,搞宣傳,提供場地,真的很感謝他們。

平時最喜歡寫小說,在準備第二部片子,喜歡健身、打高爾夫、攝影、看電影等等。

《星電影》:你成長的年代最流行什麼?作為一個文藝青年,你的喜好和心態有沒有變化過?

楊蔚然:從流行文化角度說,當時最愛的是流行音樂,譚詠麟、齊秦……賈樟桐的電影裡有很多那個年代的音樂,總能喚起回憶。

心態改變很多,從單純地想做導演到務實,現在都會考慮事情的可操作性、合理性。對朋友,現在更圓融,多去看到別人的優點,拿出更多時間聚聚,而20歲時對這些都不屑。《失魂記》是低成本電影,所有工作人員幾乎都沒有報酬,資源也需要朋友幫忙,他們為了什麼?為了電影夢,為了學習拍攝。製作時曾想過放棄,但得堅持、克服網難,所以拍片過程也是一種自我提升。參加評選那天我還戒了煙,人要修身、修心,不斷完善自己。

《星電影》:以後會繼續拍獨立電影?還是有機會也會拍商業片?

楊蔚然:獨立電影是無奈的選擇。但中國需要獨立電影,它有著不隨波逐流、不曄眾取寵的獨立精神。最好的電影應該是雅俗其賞的,像《阿甘正傳》《辛德勒名單》,就是經典的成功的商業片。目前是做想做的影像探索,有資金有機會,也會拍商業片。不管是獨立電影還是商業片,最重要是不放過每一個想要講的故事。

《星電影》:你有很多兼職,作家、畫畫、導演、電視製作人等,你最喜歡哪個身份?

楊蔚然:最愛的還是寫作,拍電影太累了。電視從業者是職業,也很用心地對待。

寫作可以天馬行空,有存在感、價值感,我寫作很慢,所以做喜歡的事情會嫌命短。

《人物》、《力量》對話楊蔚然

《力量》對話楊蔚然 《力量》對話楊蔚然
《人物》對話楊蔚然 《人物》對話楊蔚然

《失魂記》的創作

今年(2013年)二月我從法國回來至今,一直在做一件事——向人解釋我的行為。我從未如此密集地面對媒體回答,重複地回答我在歐洲向觀眾說過的拍攝動機,這件事。我沒有厭煩,我很樂於此,儘管快要淪為復讀機的一種,但我仍然變著法兒的興味盎然地做這樣的事,因為,我希望那些大致有過電影夢的朋友通過我的回答找到自己行為的動機與安放之處。

2011年,好可怕,忽然就兩年了,我似乎並沒有乾什麼,卻已經經歷了,這個故事的誕生、修改、討論、成劇本、成影像、參加節、獲獎、收到通知、去法國、回來當復讀機。是的,這么小的一個故事,這么小的一部影像格局,何以引發大家那么大的興趣?這完完全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在法國,面對鼓掌不停的洋人面孔,我說:我在上國小前就看法國電影了,學電影史知道法國電影的地位,後來做電影評論關注大多也是法國的新浪潮以及之後受其影響的大師們作品。但萬沒想到自己會有作品呈現在這裡,請容許我坦誠我的誠恐,我不知道我會來,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否能夠接受一個東方導演,他在玩著並無太多東方標識感的東西,你們會否接受,我不知道。

當然,我相信現場觀眾與當地媒體給予我的不僅僅是寬容那么簡單。當我被當地藝術家、電影評論家、評審會主席提問時,我想我確實是搞對了一件事,我用我的影像說了一個東西方都可以懂的故事,這個故事,不僅僅是故事,他還是一句有哲理的話,那么,他便是我的追求了:一部讓你可以看得到自己的電影。

“普世”是什麼?是高票房?是人性深度?還是打通東西方的通行證?我想都是也都不是。做為作者電影最大特徵,他真的應該是不為故事而故事地乾,他一定是要通過故事的殼去告訴別人他的觀察、提練、思考的人本問題。

比如我這小片,在最初故事創作時,我要闡述的是一位女性把自己的幸福賭注擱於皮囊、姿色、美麗指數上,那么生活往往給予的是尷尬的結論。因為這是一件二律背反的命題,你越寄託於和時間死磕的事兒,越不靠譜。

2007年還是哪年,忘記了,我遇到了幾年前認識的一個女人,她依然高挑,卻失去了當年的姿色光澤和此來的高傲,多了一份令我震動的玩世不恭。通過側面我了解到,一場車禍斷送了她的豪門婚姻。燙的大波浪,只為掩飾額上的疤。同情還是啥的,最趕緊的是挖掘其內心與虛構可以叫故事的東西。

兩天后一短篇叫《鬼》出來了,我自認為反俗套地虛構了一個以女性視角看待自己命運無常的故事。結尾處,她被追求過他的男生在得到她時又殺死,變成了鬼的她體膚完美,驚閃那一下,只為看一眼殺他的人並表示感謝,因為另一世界她成就了愛美麗。應該是唯一沒有復仇梗的鬼故事吧。是的,我是有多想表達這邊世界的無奈與醜陋?我依然玩著隱喻。我這時是意識到好看的故事,它只能也一定是個殼而已,並不是我的終極追求。

2011年深秋的一天,我的北京電影學院的朋友,與我探討新片啥的,聊著就聊到了要我拍片。我是想拍片來著,可以追溯到幼稚園時父親帶我去看卓別林的《摩登時代》時。後來到電視台上班,也曾有這衝動過,但全部因為怕麻煩無資源等諸多藉口擱置了。

機會就這么來了,它來自於我是一定要拍了。在朋友們的鼓勵下,我拿出我的三篇短篇小說給大家看,讓大家選感興趣的是哪一篇,大家各自意見,難以統一,當然闡述了各自的理由,這是最有營養的部分。最終我自己選擇了操作性最強的,相對最不麻煩的《鬼》,在第六稿劇本時,我忍疼割掉了莊小玲這個女性線索,而去專注於可以更有張力的常遠這條線,那么清晰,那么猛烈,我愛上了這條線,他是那么可以出彩。

我們的最大痛苦,來自於可以想得到,但做不到。常遠的代表性太明顯,他無背景無外形條件,走在街上完全不會引人關注,但他的思維不會因此做罷,會讓他去產生自己可以得到更多的想像。如果他能夠做成功,我的這部作品一定是可以站住腳的。

就這樣,我著手於一切了,因為我要講這樣一個故事,是用影像講,用自己多年對電影的理解去講,用一個心字去講,我想它再爛也不會爛到被認為是毫無靈魂的作品。我有這個自信。尤其是我在與我的監製探討片名時,她總盯著我的開場那句話(人們總是在不覺中失了魂)看,於是倆人定下名字:失魂記。

我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失了魂,我不知道你們的感覺是否會,至少我是會的,一旦我丟失了我的理想,沉溺於沒有追求,沒有思考的物質生活,我會失去了存在的感覺。一旦錯過了好故事,錯過了職業的敏感,錯過了可以使用的資源去成就可以做的事,我會責怪我自己,那一定不是錯怪。

好在一切沒有想像的那么糟,我的舉動也得到了我供職單位————瀟湘電影頻道的領導支持,他們經常過問,片子一有啥訊息,資源就用上宣傳啥的,我發現,原來天天與我共事的這幫人也是那么的文藝老中青年。

考驗人脈的時候到了,長沙的全社會好象都在為我的拍攝開放著,餐廳、賓館、畫廊、民居等等全沒返口打,低成本的小片就在我們這一幫無經驗有想法,無米米有幹勁,無睡眠有夢做的電影人手中坎坎坷坷虐心虐身地完成了。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虐心的剪輯、音樂、補拍等等工作,一丁點不敢怠慢,畢竟我在片場是以焦慮、罵人顯示所要求的質量標準的,後期出了岔子,甚至是沒法成片,我愧對的不僅是劇組我的自責會是,愧對人類八百年。

攝影 丁野 攝影 丁野

最後成啥樣,除了報導肆意好話外,大家可以在四月二十日看到它,我不敢說有多好,以我影評人的身份會挑剔出太多毛病,但我想我應該不會怪自己,因為,這一切都與我們的夢有關。

《三湘都市報》訪談

“娛樂之都”早已“淪陷” 我們需要時間突破局限

新人物檔案

楊蔚然, 一個成長於長沙、立足於長沙,來自湖南電視娛樂王國的70後。青年導演、編劇、影評人、製片人、主持人……他擁有一大串頭銜, 總是以一種先鋒新銳的姿態向前。近日,他創作的《失魂記》出版,被譽為“中國首部娛樂之都寫真書”。一個輪迴,他的身份回到了“作家”。

“人們都在不知不覺中失了魂”。小說里的一句“偈語”,也作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一個經歷了理想主義和消費主義時代的70後,如何失了魂?他眼中的長沙如何失了魂?我們還能不能找回丟失的魂?……

這個看似被電視娛樂精神“洗腦”的大男孩,有一種可貴的自我正視與文化反思。

壹 談人的“失魂”

我們都是流水線的一環,我們都在找自己

都市周末:聽說你的出生地是山西太原?那裡是否有你對電影最早的童年記憶?

楊蔚然:如果我要恨我的文藝范,應該就從那個時候恨起吧,哈哈!我小的時候,我父母就愛看電影,我們那裡有一個礦工俱樂部,我父親經常大中午地把我從幼稚園拖出去,扛著我到那裡去看露天電影。後來我在青少年宮學畫畫,我的美術老師跟我說,你看電影是只看故事情節,還是會去注意它的顏色、構圖、人物造型?從那時候起,我看電影就會帶著不一樣的角度去看。

都市周末:什麼是電影?什麼是小說?身兼作家和導演,你如何平衡二者的關係?你覺得你的第一身份是什麼?

楊蔚然:我理解中的電影是把雙刃劍,一方面實現文本,一方面阻礙想像力。比如《了不起的蓋茨比》,你通過書本想像的主角,與電影裡的萊昂納多肯定有差別。一旦影像化、具體化了,就損失了想像力。除了一些特殊案例,大多數影像都把小說毀了。但同時,影像也提升了小說的知名度。

影像比小說更通俗,為了取悅大眾,會消解小說中一些深刻的部分。小說超越於電影,是故事的源頭,是人物塑造的前端加工機器,是影像的氧氣和營養庫。沒有好的小說就沒有好的電影;沒有音樂和文學,只有空洞影像的電影是飛不起來的。

我既然能從電影中看到形式感、精神核心、場景設定等等,就能讓我的小說畫面感十足。我一直以來給自己的定位都是作家、編劇,而不是導演。相比用影像去呈現故事,我更想做一個故事的製造者。

都市周末:書里有一句話:“人天天跟自己在一起,卻不知道自己是誰。人生就是找自己的過程。迷失自己是很恐怖的事。”失魂和尋找是否是你的創作母題?你的失魂體驗?你如何確立自我?

楊蔚然:對。每一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做著一件事——找自己,雖然我們都是流水線的一環,被異化為工具。但在適當的時機,我們就會想自己是誰,我最初的目的是什麼,我的人生坐標是否已經出現偏差,我的彼岸在哪裡……我也一樣,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電視節目、各種晚會上,僅存的業餘時間就是吃喝玩樂,隨波逐流,沒有身份感,對自己曾經的信仰充滿懷疑。比如常常在工作完,跑到娛樂圈的酒局上喝到凌晨五六點,一個人回去的時候,那種感覺特別空虛。那是我覺得最失魂的一段時期。

但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寫作?因為只有寫作讓我充實,我日常沒有停止觀察與積累,那些人物一旦被我調出來,就會非常鮮艷地躍然紙上,讓我有存在感。可以說,我通過寫作確立自我。

貳 談城市“失魂”

我們需要的是時間

都市周末:為什麼要在作品中注入驚悚元素?《失魂記》最早的名字叫《死嬰》,故事的結尾是一個超現實主義畫面:主人公拖著行李箱走在機場,發現每個人的箱子都變得透明,裡面都有一具死嬰。為何用“嬰兒”這個意象?

楊蔚然:我早期的作品其實就有嘗試滲透驚悚元素,英國藝術家弗蘭西斯·培根的畫對我的影響很深。他的畫常常表現人的驚恐、不安全感,比如一個變形的人縮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他用他的方式反映了二戰後西方人的精神世界。上世紀90年代初,我20歲左右,也在畫油畫,處在對未來很迷茫的階段;另一方面,消費主義大舉進攻,長沙這樣的娛樂之都,文化氛圍在當時差到只看見沙漠了,大量文學家、藝術家朋友都下海了,我開始了對世界的懷疑。

那種精神狀態,我一方面想用油畫表現,一方面開始嘗試用文字寫下來。當時還有一批70後新生代作家出現,像衛慧和棉棉,有評論家把我們放在一起,說是70後在文壇中崛起。從少年到成年,我們經歷著從理想主義到市場經濟下的現實主義過渡,從文學藝術至上到商界英雄登台,接受的教育與面臨的社會現實格格不入,我們內心是很不適應的。但緊接著的“新概念”,讓以韓寒、郭敬明為代表的80後寫作者正式登場,70後這一批所謂的“先鋒派”作家很快就銷聲匿跡了。我在很長一段時間,也成了一個職業的電視人。

嬰兒(胚胎)在文學、影視作品裡,有一種“起源”的寓意。對我來說,它還是一種複製感:你的迷惘、困頓,可能在下一代依然在延續,而我們每個人其實都像嬰兒一樣處在一種無意識狀態,你很無知地困頓在一個行李箱裡被人拖著走。

都市周末:你認為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是什麼?你覺得希望在哪?

楊蔚然:我覺得是從之前的匱乏到物質的豐富,一下子充滿了誘惑和享樂主義,從前的價值觀被衝擊和否定。這個城市早已淪陷,沒有什麼文化使命感了。在上世紀80年代,文化湘軍是非常厲害的,一大批人衝擊全國文壇。到了消費主義時期,電視衝出來,從精英文化向大眾文化過渡,生產的是快餐文化,愉悅放鬆是第一位。電視欄目是商品的概念,就是湖南最早提出來的,湖南的大眾文化盛銷,一直走在全國前列。

大眾文化迅速崛起,西方國家也經歷了這樣的過程。但他們的中產階級還是處在精英文化的消費階層,會自覺提倡很多東西。因為特殊的歷史背景,目前中國的中產階級大多是“土豪”,沒有與豐富的物質基礎相匹配的文化基礎,無法引領大眾往一個良性的方向去走。但我仍然覺得有希望,其實我已經看到了很大的變化。你有沒有發現,即使在長沙這樣一個娛樂之都,像話劇這樣的形式都已經慢慢起來了!每次話劇現場爆滿,消費的不都是已經成長起來的80後、90後嗎!這是新生力量,也是未來的主流消費群體,他們對這些有越來越強烈的需求。嗯,我們需要的是時間。

叄 談市場運作

買書配眼鏡打折,“書唰唰兩下就沒了!”

都市周末:你的專業是學美術,為什麼畢業後要到電視台做記者?你曾說早年的寫作晦澀難懂,經電視“洗腦”後,知道如何考慮客群了。能否談談從小說到電視、電影,再回到小說,你的心理歷程?

楊蔚然:大學期間我就開始寫小說,但早期的寫作是在試驗、摸索的階段,個人的眼界還沒打開,對社會也沒有什麼接觸。很長一段時間我很自閉,常常一整天不說一句話,寫作中沒有故事,只有狀態,呢喃、自言自語的成分比較多,又一心想玩玩前衛和先鋒。

我覺得自己閱歷太淺,想要接觸不同的生活層面,積累素材。大學畢業時有機會進電視台,所以在廣告部和新聞部之間,我選擇了到新聞部當記者。後來做總編室主任,每天都要調查客群,進行客群心理研究,慢慢地有了一種大眾思維,這種轉變也體現在我的小說里。但同時,我仍然希望它是我楊蔚然的小說,不要隨意地把故事講出去,要有懸念,有我的特質。寫作方面,我結合了法國的新小說派和日本社會派懸疑。為什麼是社會派懸疑?因為我認為還是要有現實思考,要文以載道。

很多70後生人都曾有一個作家夢。我們那時候覺得當作家是最牛逼的。而現在我們的孩子出生,他們眼裡的英雄會是馬雲、馬化騰這些資本神話的創造者。

都市周末:這種狀況下,為什麼要先出書再拍電影?出版對接下來的電影長片是否有“預熱”效應?是否可視為一次打通產業鏈的個人嘗試?

楊蔚然:出版對電影的預熱肯定有好處。但大電影的製作拍攝特別需要時間,我在體制內上班,時間都是公家的,所以並不想自己來拍電影,目前有比較大牌的導演在接觸。另一方面,可能我的思維還是有點老套,我認為小說是應該有自己的身份的,而紙質書籍是最好的呈現。

書的出版經歷了很多波折。我覺得這個時代特別考驗作家,市場方面常常要自己挺出去:渠道、概念,如何推廣等等。我這本書的渠道之一就放在老楊明遠眼鏡店。我一直想與湖南的品牌捆綁,這部小說本身就是以長沙做為一個切片——作為娛樂之都,這個城市在急劇的變遷中,其價值觀和現實性很具有時代代表性。而老楊明遠是民國時期就有的百年老店,而且這個老總非常愛看書。我們策劃了一個活動——“看一本好書,配一副好眼鏡”,只要你買了這本書,配眼鏡就能打折。嚇噠鬼了!書唰唰兩下就沒了。

同時,出版方在書上和我做的網路宣傳片上,都打了他們的LOGO。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全新的宣傳方式,他們收到的反饋也很好。

肆 談電影新生代

高舉“集體弒父”旗幟是一種枉然,要突破自身的局限

都市周末:你曾說你非常喜歡張藝謀,你的好朋友賈樟柯也說過同樣的話。在所謂“第六代”導演集體冒出來的時候,有一種說法叫“集體弒父”。你如何看新生代電影人與“第五代”等前輩們之間的關係,以及代系傳承?

楊蔚然:張藝謀的《紅高粱》把我震撼到了,包括一批“第五代”導演的作品都特別牛逼。後來隨著電影市場崛起,他們開始轉型,作為從精英文化到大眾文化的製作者和獲益者,當屬張藝謀的變化最大。從另一個角度說,他用一種國際化的拍攝方法,及有強烈時代感的視覺語言,為中國的大片電影做出了自己的貢獻。但從《霸王別姬》之後,可以說第五代導演就“下課”了,呈現的不再是藝術探索,更多的是如何賺錢。將中國電影推向國際舞台,為電影帶來更多的可能性之後,第五代導演完成了他們的歷史使命。

賈樟柯也是因為張藝謀的作品而愛上電影的。高舉“集體弒父”旗幟是一種枉然,就作品本身來說,新生代就真的那么先鋒,沒有一點前輩的影子嗎?比如第六代的記錄式呈現、啟用非職業演員,張藝謀的《一個都不能少》也早就玩過了。只是可能他們關注的點不一樣,第五代更多關注主流人群,第六代開始大量關注底層甚至邊緣人群。為什麼會這樣?首先,藝術家在那個時代本身的境遇就比較糟糕,他們身上搖滾式的叛逆,與社會環境有很大關係。最開始他們也不是為了電影節而去拍攝,他們覺得需要有人去為底層和邊緣人群代言,只是因為獲得了各種電影節的獎項,很多人就會感覺這似乎是一條捷徑。還有一層原因,他們一畢業就面臨商業化運作,而資源大都被前輩壟斷,沒錢又沒平台,注定只能啟用非職業演員、關注身邊人群、製作小成本電影。

都市周末:在你看來,新生代的藝術、獨立電影形式依然比較單一,制約他們自身的因素是什麼?廖凡剛獲大獎,成為首位獲得柏林電影節影帝的華人男演員,陳卓等青年導演也在一些國際電影節上取得不錯的成績。你如何看湖南這一批新生代電影人?

楊蔚然:制約他們的還是創作。文學功底不夠,眼界小,對電影的理解比較局限。各大院校的電影專業也開始進行類型片的教學,就是介入商業化,也鼓勵老師們去拍片子。

我認為將湖南新一代電影人放在一起談是不合適的。首先它不足以形成一種“湖南現象”,目前幾乎是一盤散沙。就算有廖凡、陳卓、左小青、盧正宇,包括《讓子彈飛》的編劇危笑等一批新電影人,擁有湖南籍貫的新生代電影人越來越多,但大家都分散於不同的城市,各玩各的,還沒有抱團取暖和形成氣候。

■文/三湘華聲全媒體 記者 李婷婷

觀察筆記 重審自己突破自身局限

□李婷婷

採訪快結束的時候,楊蔚然接到一個電話。一位讀者朋友在電話里說,無法想像書里的人物頭一天將自己的小孩埋了,第二天在公眾場合還能那么得瑟……

“這齣自長沙一個真實的故事。就像我現在,跟報社記者在這裡得瑟自己的創作,但我內心真的認為自己有多成功呢?人都有兩面性,有不同的層次。但都要面對我活下去這件事情。”楊蔚然對著電話說。

的確,我在楊蔚然身上看到了這樣一種“分裂”。他和他談起的那些同代寫作者、電影人一樣,有著上世紀70年代生人的某種共性:成長於啟蒙的、簇新的、充滿理想主義的上世紀80年代,立足於激烈市場競爭、高舉消費主義旗幟的上世紀90年代,經歷了教育和現實的斷層,體驗著人與時代的時差。既反叛,又妥協;既激進,又犬儒。

帶著這樣的情緒,他們走進新世紀,困頓、迷茫、分裂的集體特性,也代入他們的作品中。同時,很多人開始偏離原有的軌道,“不知不覺中失了魂”。楊蔚然承認,他也很擔心,自己重新開始寫作是否只是一時興起,接下來依然會沉溺於家庭瑣事、工作單位,甚至只是換台車得瑟韻味……

此前,他們困於資源和話語權被前輩們所“壟斷”,作品中滲透著被拋棄、被邊緣化的精神困境。今天,社會資源已經開始慢慢向他們轉移。今年2月,長沙伢子廖凡獲得柏林電影節影帝的華人男演員大獎,或許是一個信號。一批湖南新生代電影人沖將出去,開始站穩腳跟,接下來,應該重返自己了。文化湖南如何完成電影突圍,取決於他們如何重新審視自己,觀察這個多元的時代,如何拿起昔日的文化武器突破自身的局限。

這是目前最需要自我正視的事。

楊蔚然詩五首

墜入

波光粼粼的水面

浮過或沉潛

多少失魂的故事

你輕舟划過

或壓過每個光斑

企圖

抹滅或打撈每一個對白

一不小心

自己卻

墜入了最失措的情節湖底

梨花

在黑暗裡

去想想梨花吧

漫山白枝的氣勢

輕搖便花雨滿天

花雨的季節是少年

憂傷與否的少年人

時常想著救贖

哪怕花雨與空淚在樹下

白夜行

錯過了

停車的黃金時段

當做是

果真結束了這一日

徒步是鉛重的足

院子黑得像集群的烏鴉

任哪都不見事物

五樓的階梯高不可攀起來

鑰匙斷在了匙孔里

一門

隔出

昨天今天和明天

還有

屋內腳下和

來路

忘記

忘記就忘記

誰都會有忘記

一個日子忘記

就像不曾來過

不要試圖努力回想

儘管它可能關乎一個可以騎馬帶你走

的人

否則也不會成為忘記

就像不曾去過

不要企圖回想全部角落

儘管它可能關乎光線明暗的任何

否則也不會成為忘記

歷史的筆寫寫停停

從來都記不下那么多歡愉與傷悲

離開

輕輕離開京城後的那一秒

第一片雪便重重落了下來

數年前

少年孤冷地穿過長街

耳邊聲音混響在枝椏上

逆向行駛的人們

嘲諷著他和他的當下

跛腳的廢紙一夜間從

輔滿紅磚的平面

碎落

街貓都消得無蹤

地面驟寒如冰床

自閉的人

耳邊清風寂靜

只有

輕輕離開京城的後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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