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律韓碑

杜律韓碑

杜律韓碑是指杜甫的律詩和韓愈的碑誌銘文。杜甫的律詩與韓愈的碑誌、銘文都有很高的藝術造詣,故後人以“杜律韓碑”相提並論。律詩是唐代新興的詩歌體裁,杜甫曾說他“晚歲漸於詩律細”。在他的一千四百多首詩中,律詩將近九百首,他熟練地駕馭了律詩的格律,對仗工穩,音調和諧,自然天成。既可以用它抒情、寫景,又可以用來感嘆時政,把律詩推進到了一個成熟的階段,代表了唐律詩的高峰。韓愈長於散文。他的墓誌、碑銘能夠突破傳統的“鋪排郡望,藻飾官階”的寫法,擺脫阿諛奉迎的老套套,重點選取主人的典型事例加以渲染、鋪敘,把本來很枯燥乏味的墓誌、碑銘寫成生動活潑的傳奇體散文。例如《試大理評事王君墓志銘》、《貞曜先生墓志銘》、《柳州羅池廟碑》等等。構思立意,新穎獨特,既有形象性,又有趣味性,富於傳奇色彩,為人們所稱道。他的《祭十二郎文》,則被後人認為是“祭文中千年絕調”。故唐代杜牧、李商隱等便有“杜詩韓筆”(《讀韓杜集》)、“杜律韓碑”(《韓碑》)之譽。

作品簡要賞析

杜甫的律詩代表作品有:《登高》、《春夜喜雨》、《江村》、《聞官軍收河南河北》,其中《秋興八首》可以說是杜甫律詩中登峰造極之作。

登 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 ,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 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 潦倒新停濁酒杯。

《登高》被楊倫稱為“杜集七言律第一”。風急、猿嘯、飛鳥、落木,伴以滾滾而來的江水,整個境界捲入到急速的流動之中。然後是一聲深深的嘆息。那么多在動作上的連貫性極強的動詞,造成全詩的流動感和整體感,使人讀起來有一氣渾成之感。

春 夜 喜 雨

杜律韓碑 杜律韓碑

(唐)杜甫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上四句用流水對,把春雨神韻一氣寫下,無聲無息不期然而來,末聯寫了一種驟然回首的驚喜,格律嚴謹而渾然一氣。

韓愈的《國子助教河東薛君墓志銘》選取薛公達一生的三件突出事例予以描述,力狀傳主“氣高”、“務出於奇”、“不同俗”的性格特徵。其中寫他以競射而技冠全軍一段最為精彩:
一軍盡射,莫能中。君執弓,腰二矢,指一矢以興,揖其帥曰:“請以為公歡。”遂適射所,一座皆起,隨之。射三發,連三中,的壞不可復射。中輒一軍大呼以笑,連三大呼笑,帥益不喜,即自免去。
類似這種已極近小說筆法的文字在韓愈碑誌中並不鮮見,《試大理評事王君墓志銘》就是較突出的一篇:
初,處士將嫁其女,懲曰:“吾以齟齬窮,一女憐之,必嫁官人,不以與凡子。”君(王適)曰:“吾求婦氏久矣,唯此翁可人意,且聞其女賢,不可以失。” 即謾謂媒嫗:“吾明經及第,且選,即官人。侯翁女幸嫁,若能令翁許我,請進百金為嫗謝。”諾,許白翁。翁曰:“誠官人邪?取文書來!”君計窮吐實。嫗曰:“無苦。翁大人不疑人欺,我得一卷書,粗若告身者,我袖以往,翁見未必取視,幸而聽我。”行其謀。翁望見文書銜袖,果信不疑,曰:“足矣。”以女與王氏。
敘寫騙婚經過極形象生動,充滿戲劇色彩。侯翁的迂直、媒嫗的狡猾、王適的違俗不羈,都藉助靈動的文字跳出紙外。這種寫法,在韓愈之前從未有過,在韓愈之後也甚罕見,它只能出現在韓愈筆下,成為對墓誌的一大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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