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女兒——李東西
徒弟——吳南北
角色經歷
深不可測的得道高僧,曾以手指在“金剛鏡面”上刻出縱橫十七道,與黃龍士對棋而不敗,一怒踩出了一百零八金剛印。
號稱金剛境第一。曹官子與其一戰,未曾破其金剛身。負責為離陽王朝編寫新曆。吳南北之師,李東西之父。後因天下滅佛,其師龍樹聖僧出兩禪寺至北莽同道德宗論法,為五位道門真人圍攻,不能破其金剛身。李當心聽聞,趕赴北莽,路人只見白虹經天。過北莽逆卷黃河數十里,挾之以淹道德宗,破麒麟真人之一氣化三清。
金剛怒目,震驚天下。
李當心當年西遊萬里歸來,不知是誰傳出食肉白衣僧人一塊可得長生金身的驚悚秘聞,邪魔人物蜂擁而至,竟是一人都無法得逞,最後李當心臨近長安,眾目睽睽下割肉一塊給了饑寒將死之人,幾年以後老者安詳老死,卻也不曾長生,才疑慮消散。
武力
大金剛境界。世人皆言唯李當心同其師龍樹寶僧、徐龍象、六珠菩薩之金剛境界方為真金剛。天下武評前三甲之西楚曹長卿與之一戰,亦不能破其金剛不壞身。
王仙芝曾言世間金剛境,唯有白衣僧人李當心一人得其精髓,天象氣魄被曹長卿分去八斗,而指玄一境,由鄧太阿奪魁。
風采展現
白衣僧掠白虹
正在東西姑娘準備去找厚著臉皮呆在寺里不肯走的江南名士做買賣,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白衣僧人慢悠悠晃蕩過來,她雙眸笑成月牙兒,小跑過去,喊了一聲爹。正在學雞叫拐騙那些老雞回籠的小和尚也揚起一個笑臉,白衣僧人揉了揉女兒的腦袋,讓她忙自己的事情去,小姑娘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給了笨南北一個別說漏嘴的眼神,這才蹦蹦跳跳遠去。笨南北其實不笨,只看了一眼師父的神色,就知道有事情,停下手上趕雞回舍的滑稽動作,白衣僧人李當心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師父的師父吵架不行,打架更不行,我得出門一趟,我不在的時候,你顧著點李子。”
笨南北使勁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師娘知道啦?”
李當心笑道:“小事聽她,大事隨我,這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笨南北撇過頭,心想自打他記事起,就沒見過一件有啥是聽師父的大事,可不都是聽師娘的。
白衣僧人摸著自個兒那顆大光頭,知道這個笨徒弟心中所想,哈哈笑道:“這次不就是大事了嗎。”
笨南北小心翼翼問道:“師父,能和老方丈一起回寺里吧?”
白衣僧人嘆息一聲,“不知道。”
南北小和尚二話不說,追李子去了,一會兒就帶著怒氣沖沖的東西姑娘回來,白衣僧人無奈一笑,家裡四個人,媳婦說話不如女兒管用,他也就能叨叨叨這個徒弟了,可惜這個笨蛋還胳膊肘總往她們那邊拐。
小姑娘叉腰道:“爹,你要下山,為什麼不跟我知會一聲。”
白衣僧人訕訕笑道:“怕你不許。”
李子姑娘臉色很快陰轉多晴,正要說話,知女莫若父,李當心搖頭道:“李子,你不能去。”
小姑娘臉色黯然,低頭望著腳尖,似乎隱藏自己紅了眼睛的神情,問道:“娘答應了?”
白衣僧人嗯了一聲。
李子姑娘走近他,輕輕扯了扯袖口,“要不我去跟娘求一些銀錢?”
“不用,留著買胭脂水粉,打扮得漂漂亮亮,爹光是想著家裡的李子,想著想著就能不冷不餓。”
“又吹牛。對了,爹,寺里有很多大光頭老光頭都會打架啊,要不喊上跟爹一起去唄?”
“不用,爹走得快,他們跟不上的。”
“喔。”
“爹不在家裡,要是悶得慌,就跟南北下山去走走玩玩。太安城你不是沒去過嗎,那裡的胭脂才好。爹是沒錢,不過你爹師父的方丈室有很多好東西,拿去賣了值錢,比起賣水缸里的臭泥巴可賺許多,就像老方丈那個經常禪定的蒲團。”
“這樣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回頭讓南北給編織個新的。”
“唉,走吧走吧,還有,不許勾搭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讓娘親生氣。”
“哪能呢,在爹眼裡,除了李子和你娘,就沒女人了。”
上山路上,許多香客都看到一位僧人白衣飄飄。
一些年輕女子和婦人,都下意識多瞧了幾眼。
江湖百年,佩有木馬牛的青年劍神李淳罡,是真風流。白馬白衣還太安,皇帝親迎牽馬入宮,那時候的李當心,也是真風流。
離遠了兩禪寺,四下無人處,有白虹掠空。
黃河之水天上來
種神通和赫連武威驟然凝神聚氣,如臨大敵。
恍惚間,一條白虹踏河而來,追溯源頭向上游奔走。
白虹所過河面,劈波斬浪,河水直直暴漲一丈,兇猛拍擊兩岸。
白虹前沖遠方,有十幾宛如彩蝶的翩翩衣裳從天而降,似乎要擋在白虹去路。
那些彩衣如壁畫飛仙,袖長達數丈,況且每一隻長袖都牽扯有一抹雲霧之氣,愈發靈動如天人下凡。
種檀瞪大眼睛,那些飄飄乎的裝神弄鬼女子,他自然認得,與叔叔種涼的描述如出一轍,是公主墳獨有的彩衣,擅長雙袖飛升舞。據說相互借勢之下,一袖之威,可擋神佛。
一陣佛唱低吟入耳。
徐鳳年聽出是大勢至菩薩心咒。
如虹白衣終於略作停頓,懸在河水上幾尺之處,探臂一手結印。
是一位身披白色袈裟的僧人,面對十八彩衣三十六袖,當最後一字結尾,腳下黃河起異象。
如佛咒名號,剎那大勢至!
白衣僧人身後河面猛然斷裂,一半河水去者不留,來者硬生生停下,轟然拔高十數丈,如一條躍水黃龍,在空中畫出一道圓弧,隨著僧人單臂手印所指,鋪天之後自然便是蓋地,撲向十八位牽引天上雲氣的曼妙彩衣。
黃龍先行,白衣後至。
攔截劉松濤
江湖上很快知曉西域來了個年紀輕輕的瘋和尚,一路東遊,口中似唱非唱,似誦非誦,所過之處,忽而見人便不合心思便殺,忽而面授機宜傳佛法。
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之上,如同及冠歲數的年輕僧人高聲頌唱,御風而行,仍是那一首開始在中原大地上流傳開來的無用歌。
“天地無用,不入我眼。日月無用,不能同在。崑崙無用,不來就我。惻隱無用,道貌岸然。清淨無用,兩袖空空。大江無用,東去不返。風雪無用,不能飽暖。青草無用,一歲一枯。參禪無用,成甚么佛……”
大搖大擺前行的年輕僧人突然停下腳步,舉目眺望,像是在看數百里之外的風光。
他捧腹大笑,哇哈哈一串大笑聲,頓時響徹天地間。
並未收斂笑意,身上破敗不堪的袈裟開始飄搖飛舞,身形所過之地,不見足跡,撕出一條溝壑,年輕僧人疾奔六百里,面壁破壁,入林折木,逢山躍山。
最終跟六百里外一位同是狂奔而至的白衣僧人轟然撞在一起。
方圓三里地面,瞬間凹陷出一個巨大圓坑。
天下無禪
這三位,當然就是東西姑娘,小和尚笨南北,和兩禪寺十分出名的母老虎師娘了。
東西終於出來打抱不平,“娘,你還嫁給一個和尚了呢。”
少婦對待自己閨女十分和顏悅色,加重了擰耳朵的力道,轉頭卻是柔聲道:“閨女啊,這哪能一樣,娘這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哩,你爹禍害娘一個女子,就夠了。”
笨南北趕緊表忠心說道:“師娘大善,功德無量!”
少婦聽了馬屁後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再一擰,哼哼笑道:“好你個南北,越來越跟你師父一樣油頭滑腦了,下山兩趟就知道見風轉舵的道理啦?這還了得!閨女,以後小心點。”
小和尚欲哭無淚。
完了,估計接下來半個月都得頓頓半碗米飯了。
唉,算了,就當省下的銅板給東西下山買好看衣衫吧。
到了一棟經樓前,少婦終於放過小和尚,一聲怒喊,不輸給佛門獅子吼,“李當心!”
小和尚怯生生道:“師娘,師父說過僧不言名道不言壽。”
少婦沒理睬,東西沒好氣道:“閉嘴。”
少婦才喊完,嗖一下,一名白衣僧人就以屁滾尿流的姿態竄出那棟巍峨閣樓,來到少婦面前,笑呵呵道:“媳婦,走累了沒,給敲敲腿?”
若是外人在場,定要認為以這女子一路行來表現出的蠻橫,肯定要好生拾掇一番白衣僧人才會罷休,但真見著了自己男人,她卻是輕柔說道:“不累呢,只是好幾天沒見著你,有點想你啦。”
本名原來是李當心的白衣僧人笑容醉人,也不說話。
既然有她,天下無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