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李杲,字明之,生於金世宗大定二十年(公元1180年),卒於元憲宗元年(公元1251年)。他家世代居住在真定(今河北省正定),因真定漢初稱為東垣國,所以李杲晚年自號東垣老人,學醫於張元素,盡得其傳而又獨有發揮,通過長期的臨床實踐積累了一定的經驗,提出“內傷脾胃,百病由生”的觀點,形成了獨具一格的脾胃內傷學說。是我國醫學史上著名的金元四大家之一。是中醫“脾胃學說”的創始人。他十分強調脾胃在人身的重要作用,因為在五行當中,脾胃屬於中央土,因此他的學說也被稱作“補土派”。
主要經歷
李杲自幼天賦聰穎,沉穩安靜,喜愛讀書。他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父輩們也都是崇文好讀之人,與當時的名流雅士有密切的交往。他家是當地的豪門望族,富有錢財,李杲雖生在富貴人家但生活嚴謹,行為敦厚,令人敬重。李杲二十歲時,母親王氏患病臥床不起,後因眾醫雜治而死,李杲痛悔自己不懂醫而痛失生母,於是立志學醫。當時易水的張元素是燕趙一帶的名醫,李杲求醫心切,不惜離鄉四百餘里,捐千金拜其為師。憑著他紮實深厚的文學功底,經過數年的刻苦學習,李杲“盡得其學,益加闡發”,名聲超出老師,成為一代醫家大宗。病人來看病,他總是先診脈,辨明脈象,而後進行診斷,告訴病人他們患得是什麼症,然後從醫經里引出經文,加以分析對照,證明自己的診斷與醫經的論述完全一致,直到把病人說得心服口服了,才拿起筆處方。經過多年臨證,李杲的醫技日益精湛,各科疾病均能診治,當時的人都把他當作神醫來看待。
著作
李杲雖非易水學派之起始人,然因在老師張元素的影響下,頗多創見,著述甚豐,故在易水學派中,影響較大。其著述有:《內外傷辨惑論》、《脾胃論》、《蘭室秘藏》、《醫學發明》、《東垣試效方》《活法機要》等。另有《傷寒會要》、《保嬰集》、《傷寒治法舉要》、《東垣心要》、《萬愈方》、《醫學辨論》、《用藥珍珠囊》、《五經活法機要》、《瘡瘍論》、《醫方便儒》、《藥性賦》等,有些已亡,有的系依託之作,故真偽尚待考。
李杲醫書,唯《內外傷辨惑論》,為其生前手定。余皆由門人校定。或據其有關資料所整理。
學術內容
李氏認為脾胃為元氣之本,是人身生命活動的動力來源,突出強調了脾胃在人體生命活動中的重要作用。他說:“夫元氣、谷氣、榮氣、清氣、衛氣、生髮諸陽上升之氣,此數者,皆飲食入胃上行,胃氣之異名,其實—也。”意思是說,元氣雖然來源於先天,但又依賴於後天水谷之氣的不斷補充,才能保持元氣的不斷充盛,生命不竭。從而進一步深入認識到脾胃之氣與元氣的關係,認為胃氣是元氣之異名,其實一也。人身之氣的來源不外兩端,或來源於先天父母,或來源於後天水谷。而人生之後,氣的先天來源已經終止,其唯一來源則在於後天脾胃。可見,脾胃之氣充盛,化生有源,則元氣隨之得到補充亦充盛;若脾胃氣衰,則元氣得不到充養而隨之衰退。基於以上觀點,李杲診斷內傷虛損病證,多從脾胃入手,強調以調治脾土為中心。
李氏認為脾胃為人體氣機升降的樞紐。精氣的輸布依賴於脾氣之升,濕濁的排出依賴於胃氣之降。這樣,李氏對脾胃升降作用的認識,從單純對消化的作用擴展為對精氣代謝的作用。人身精氣的轉輸升降,依賴於脾胃的升降來完成。脾胃的升降作用對人體的作用十分重要。因此,如果脾胃的升降失常,將會出現多種病證,“或下泄而久不能生,是有秋冬而沒春夏,乃生長之用陷於殞殺之氣,而百病皆起,或久升而不降,亦病焉。”這裡,李氏將內傷病歸納為兩種病變,一種是升發不及而沉降太過;另一種是久升而不降,而其根本原因均在於脾胃的升降失常。這樣,脾胃升降失常則成為內傷病的主要病機之一。對待升降問題,李杲又十分重視生長與升發的一面。因為人的健康,生機的活躍,生命的健壯,主要是正氣充足的原因。保護正氣,必須重視脾胃之氣的升發作用。李氏認為,只要元氣充足,則百病不生,而元氣虛損,多因脾胃之氣不升而致。
臨床套用
李東垣脾胃論的核心是:“脾胃內傷,百病由生。”這與《內經》中講到的“有胃氣則生,無胃氣則死”的論點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十分強調胃氣的作用。同時,他還將內科疾病系統地分為外感和內傷兩大類,這對臨床上的診斷和治療有很強的指導意義。對於內傷疾病,他認為以脾胃內傷最為常見,其原因有三:一為飲食不節;二為勞逸過度;三為精神刺激。另外,脾胃屬土居中,與其他四髒關係密切,不論哪髒受邪或勞損內傷,都會傷及脾胃。同時,各臟器的疾病也都可以通過脾胃來調和濡養、協調解決。但他絕對不主張使用溫熱峻補的藥物,而是提倡按四時的規律,對實性的病邪採取汗、吐、下的不同治法。他還十分強調運用辨證論治的原則,強調虛者補之,實者瀉之,不可犯虛虛實實的錯誤,這樣就使得他的理論更加完善,並與張子和攻中求補,攻中兼補的方法不謀而合了。
李氏重視脾胃,探討脾胃內傷病的病因病機,強調了脾胃氣虛,元氣不足,陰火內盛,升降失常是產生多種內傷病症的病機。因此,在治療時,李氏將補脾胃,升清陽,瀉陰火,調整升降失常作為其治療大法。補中益氣湯是他創立的名方之一,也是其遣藥制方的代表。全方由人參、黃芪、白朮、陳皮、升麻、柴胡、當歸、炙甘草組成。在用藥上有三個特點,其一,人參、黃芪、白朮等補脾胃之氣,以助肺氣固皮毛;其二,用升麻、柴胡,引清氣上升,助長脾氣升發之力;其三,用炙甘草既可補中又可瀉火熱,以防止陰火熾盛耗傷正氣。其中益氣昇陽為主,瀉火為輔,適用於以氣虛清陽不升為主者。若陰火熾盛之象較為明顯,李杲又補充說:“少加黃柏以救腎水,能瀉陰中之伏火。如煩猶不止,少加生地黃補腎水,水旺而心火自降。”
對於苦寒瀉火,或解表散火諸法,李杲有時也不放棄,甚至單獨套用。但其套用是十分慎重的,認為不可久用,因為寒涼大過,可以耗損陽氣。而苦寒太過,更易於傷胃,可導致脾胃更虛。而且非陰火熾盛時,不可選用。其選用瀉火之法的目的,是用瀉火之品將熾盛的陰火清降,以防止過熾的火熱損傷元氣,具有保護照顧元氣的作用。選用瀉火之品使濁陰下降,又有利於脾胃之氣的升發。當然,選用時—般應適當加入益氣和中之品,使人身正氣有所補充。李杲在治療時圍繞益氣昇陽瀉火三個方面遣藥制方,但具體選用時又根據不同臨床表現有所側重,其目的卻是為了保護和恢復元氣,使之充盛,體現了其脾胃為元氣之本,元氣為健康之本的指導思想。
人物評價
李杲對脾胃的生理、病理、診斷、治療諸方面,形成了個人獨成一家的系統理論,故而後世稱其為“補土派”。由於其學說來源於實踐,具有重要的臨床念義,故後世宗其說者大有人在。傳其學者,不僅有其門人王好古與羅天益,明代以後私淑者更多,如薛立齋、張景岳、李中梓、葉天士等人,都宗其說,而又各有發展。這充分體現了李杲的學術思想在歷史上的地位。
後世影響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醫家之門戶分於金元”。河間學派和易水學派為中國醫學史上承前啟後影響最大的兩大學派,李杲為易水學派的中流砥柱,他學醫於張元素但對後世的影響可謂在元素之上。朱丹溪雖為河間學派的三傳弟子,但其學說在某些方面也受李杲學說某些啟示。明代以後,薛立齋、張景岳、李中梓、葉天士等醫家都曾對李杲的學說敬仰、研並在此基礎上有所發展,自成一家。此外,龔廷賢、龔居中、張志聰等均受李杲學說很大影響。儘管李氏學說的繼承者們己經明確,醫學史上仍不失為劃時代的一個里程碑,作為一名偉大的醫學家,他將永遠名垂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