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於萍沒有親人,住65平米的房子,每月僅靠賣大餷粥、便當的收入勉強支付1200元的房租,靠低保維持生計。於萍年輕時,她的父親就去世了,母親也罹患骨癌、癱瘓在床,於是,她就一直靠打零工、做小生意的方式賺錢,與母親相依為命直到母親去世。於萍腿有風濕,自己卻捨不得花錢買藥,所以經常是自己走幾米路,就得歇一歇。於萍完全有資格進入長春的社會福利院,但她還想自食其力、不樂意去,所以,社區也不得不遵循老人的願望。
四川省蘆山“4·20”7.0級強烈地震發生之後,遠在長春的以賣粥為生的老太太於萍,為此發愁得寢食難安,直到給災區人民捐獻出積攢多時的200元硬幣和毛票之後,她才如釋重負。
人物經歷
每天早上4點鐘,天還沒亮,長春市鵬程社區的一個小屋裡,菜刀聲響,大勺碰撞著鍋口,於萍 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熬大餷粥、炒菜、煮黃米飯和茶葉蛋,84歲的人,忙活得井井有條,偶爾累了歇一口氣,看看電視,幾天來,一個遙遠的地名總是在螢幕上出現——蘆山,然後是悽慘的畫面。這些讓這個耄耋老人寢室難安,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3個多小時之後,飯菜裝盒,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吃幾種藥片,於萍拎著十多斤重的粥桶,騎著三輪車,來到市場賣粥。兩年前,她搬進這裡,賣大餷粥,2元一碗,茶葉蛋,1.5元一枚,買的人並不多,市場為了照顧她並不收她的攤位費,即便這樣一天下來也賣不了多少錢。
每當粥賣得不好,於萍就要為每月1200元錢的房租發愁,賣不出房錢,她就要東挪西借。但當得知蘆山地震之後,於萍連著兩天寢食難安,當地報社發出募捐提議後,她把自己日積月累攢下來的硬幣倒出來,一共100多元錢,覺得不夠又添了60元毛票,湊齊200元錢捐獻出來。
於萍說:“看別的人都在幾千上萬地捐款,我拿不出來,我心急。那天報社負責募捐的人來我這取錢,我說我兩天吃不下飯了,今天你把錢拿走我指定能吃好飯。你不管這200元錢能照顧幾個孩子,要都像我這樣伸出一把手,災區就能康復,個人也能解決不少問題。”
唐山、汶川、玉樹、蘆山……於萍年紀大了,很多過去的事情她都很難再記得,只有向她提起這些曾經發生過地震的地區,她才能回憶起些許當年的情形,“唐山地震那會兒吧我才來長春不久,汶川地震那次我就捐了200元,玉樹地震時那慘烈的受災景象讓我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我捐出去的錢都是平時一個板、一個板積攢起來的,我現在在這世上已沒有親人,但災區的人民,就都是我的親人。”
於萍年輕時,她的父親就去世了,母親也罹患骨癌、癱瘓在床,於是,她就一直靠打零工、做小生意的方式賺錢,與母親相依為命直到母親去世。於萍周圍的人都知道,她一直是一個樂善好施的“熱心腸”。1998年,於萍發現一個叫孫永壽的孩子經常在她的攤位吃飯時總點半份、四分之一份,經過聊天,她得知孫永壽是長春市工業大學的學生,因為家裡窮,所以遠離家鄉求學的他時不時就會“斷頓兒”,“於是我就告訴那孩子,讓他以後每天都可以來我這,我每天免費供他一頓飯。當時就有人說我傻,可我不在乎。”
“她是一個特別要強的老太太,你別看她這一大把年紀了,大家只要提議想幫她,就基本都會被拒絕。”於萍所在的鴻城街道鵬程社區書記代桂英向記者介紹說,事實上,於萍完全有資格進入長春的社會福利院,但因為她還想自食其力、不樂意去,所以,社區也不得不遵循老人的願望。
每天早上四點左右就起床,熬粥、燜黃米飯、大米飯、炒菜、裝便當、裝車;每天晚上六點左右到家,之後就是洗洗涮涮、打掃房間、收拾衣物、十一時入睡。若不是親眼見證,很難相信一名八旬老人會遵守如此“嚴苛”的作息時間表。
“這我不乾也沒辦法啊,房租要交,我自個兒也不想給國家添負擔。”於萍表示,隨著年紀的增大,她的身體狀況是每況愈下,同樣的時間內,她能做出的便當數量較之以往少了許多。“但哪怕有一天這房子我租不起了、住不下去了,只要我還能幹活,我就依然還會繼續往儲錢罐里攢錢,如果以後哪兒再遭災,我還是會捐出我掙的乾淨錢。”
2012年3月,於萍被吉林大學套用技術學院聘為校外輔導員,如今每逢周末,套用技術學院“翼心”志願者協會幾乎都會派出志願者到於萍家去,和她“嘮嘮嗑”。志願者協會的負責人劉廣說:“從於奶奶的身上,我們讀出了博愛、自立和堅強,這些東西,正是很多大學生所欠缺的。”
除了賣粥,於萍每天都花很多時間讀報紙、看電視,如果一方有災,她便會奉獻愛心、傾“罐”相助。
報紙堆起來再被賣掉,一疊又一疊;電視新聞中播出的災難畫面也開始被於萍記混,一年又一年……
如今,就在於萍已記不清製作年份的那塊“苞米餷子粥”的招牌旁,安放著一隻小功率的擴音器,每天清晨,長春百屹會館的商販和百姓就會從那擴音器里聽到那熟悉的叫賣聲。而於萍向社會傳遞的愛心,也像她粥攤上引人注目的老器物一般,歷久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