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集

而本書之所以感人,就是有一種所“言”盡止於“知”的可靠感。 《牛生日》寫的是一種少有的民間習俗,少年的友情、樂趣,農民對於耕牛的感情書寫得淋漓生動。 而本書之所以感人,就是有一種所“言”盡止於“知”的可靠感。

簡介

《披荊集》里的每一篇文字可以說都是緊扣了時代主題,沒有游離,沒有與自己所處的社會生活脫節,是真正的有感而發。這是一部紀實性很強的散文作品,作者滿含對家鄉故土的無限深情,較真實較完整地記錄了一個地方一個時代的滄桑更迭。作品的跨度從1946年到現在,橫跨了大半個世紀,作者以樸實的文筆,生動地呈現出解放前的國民教育、新中國建立後的互聯組、大聯組、合作社、公社化、大躍進等時期的真實面貌,更展現了改革開放三十多年的變革和成就。作品中記錄了舊飛鵝村搬遷、土改量田、第一次民選校長等事件,再現了大嶺山客家風情文化、連平墟和東莞舊縣城人文風貌。具體到個人日常情狀、親朋關係、閱讀寫作、世態變化,無不涉及並有相當精彩的記錄。作者善於捕捉生活中不起眼的細微末節,以小見大,從個人的艱苦求學、艱苦創業、樂享晚年,折射出這個地方的世事變遷。表面上作者寫的大多是親身事、家中事、瑣碎事,但卻真實地還原和記錄了一個時代人們的生活和命運。作品中戽魚、夜抓田雞、放牛、挖豬菜、放鵝等兒時生活景象以至細節描寫都很精彩、很生動,別具嶺南鄉村特色。黃運生先生說,讀《披荊集》,就像看著一幅東莞大嶺山的《清明河上圖》。這話一點也不為過。
但是,作者並沒有滿足於斗室神遊和一般意義上的文字連綴,沒有絲毫的敷衍,讓感情一一落到了實處。讀“媽媽將鵝腿放到我的碗裡”(《愛哭的孩子》),你無法不酸鼻;讀到姐姐兩次送救命的半袋蕃薯乾(《姐弟情深》),你的眼眶無法不濕潤。
再說“知言信守”。在寫作中,作者“知”與“言”的關係把握得極好。這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因為有的人在將知道和發現的事物加以表達的過程中,會有一些不自覺的誇大,進而還會走入虛妄,這就是平時所說的言過其實。而本書之所以感人,就是有一種所“言”盡止於“知”的可靠感。傳達者的信守是最重要的,它構成了我們想像和判斷的基礎。《我要讀書》、《姐弟情深》、《自有留人處》、《賣“葛”片》、《人窮志益堅》等篇目,雖是點點滴滴的人生瑣憶,但卻讓人掩卷生髮無盡聯想。
書中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每一個方言詞語都是鮮活、生動的。只要稍加改動,就會失卻原本的味道、原本的亮色。面對這樣一部充滿鄉土氣息的作品,這一次我的編輯之筆真的惜墨如金了。《牛生日》寫的是一種少有的民間習俗,少年的友情、樂趣,農民對於耕牛的感情書寫得淋漓生動。一句“中年喪妻,當耕失牛”俗語,把“失牛”與“喪妻”相提並論,可見耕牛在農民心中是多么重要。《懷念周達明老師》中一堂作文課、6元錢學費,寫得真實感人。《姐弟情深》的“駁腳”、“彎路”傳達的是莞俗莞韻,尤其是作者的一番自責,感人至深——“姐姐在非常時期,動員全家從口中挖出一些蕃薯,冒著被批判、批鬥也要送給我救命。我怕人家批評我是個共產黨員不動員親戚實行火葬,怕丟官,竟不去為姐姐送葬,是我黨性堅強呢?還是忘恩負義?自已也說不清。姐姐,你若泉下有知,會怪我嗎?”真情景、真性情!沒有坦蕩的胸襟、沒有對姐姐的深情、沒有敢於自我解剖的膽量,能寫出這樣感人肺腑的文字嗎?那份從容、那份豁達,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具有的。
特別值得稱道的是培森先生靈活運用了大量嶺南客家諺語、俗語,使作品的鄉土氣息特別濃郁。《話說犁田》有這樣一段精彩樸實而又詼諧形象的描述:“田塊中一個農民叔叔駕著一隻大黃牛牯在犁田。繞著牛繩的左手扶著犁尾,右手不時揚揚一支兩米來長的青竹枝,一邊犁田,一邊悠閒自得地唱著山歌:坐下站來嬲下添——嗨,日頭還有三丈三——嗨,還有兩丈同妹嬲——嗨,還有丈三送妹行——嗨!歌聲悠揚,遠遠傳出坑門外。”一個“嬲”(niǎo)字、一段山歌、一幅嶺南農耕圖,風情風趣盡顯。還有一些篇目用兒童的眼光理解鄉村的自然生態和生活,用農民的眼光心理理解當時的政治運動和倫理道德,用百姓的嘴說百姓的話,這些返樸歸真的表達,實在難能可貴!再說“知言信守”。在寫作中,作者“知”與“言”的關係把握得極好。這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因為有的人在將知道和發現的事物加以表達的過程中,會有一些不自覺的誇大,進而還會走入虛妄,這就是平時所說的言過其實。而本書之所以感人,就是有一種所“言”盡止於“知”的可靠感。傳達者的信守是最重要的,它構成了我們想像和判斷的基礎。《我要讀書》、《姐弟情深》、《自有留人處》、《賣“葛”片》、《人窮志益堅》等篇目,雖是點點滴滴的人生瑣憶,但卻讓人掩卷生髮無盡聯想。
為了讀書,作者在家裡小雜貨店偷偷學寫“油”、“鹽”、“醬”、“醋”……“每當爸媽不在家的時候,我就一罐罐揭開蓋子看裝的是什麼貨,按貨名認讀那些字,貨架上層的我不夠高,夠不著,還要移張條凳靠前去,爬上爬下地看,有時候爬得累了就用支小棒在地下學寫字……我只以樣劃葫蘆地描畫,像蒜子的‘子’字,白糖的‘白’字能把輪廓描下來,複雜的就無從下手。就這樣經過二、三個月,近百個字便給我硬記下來了,能寫出的也有20來個”(《我要讀書》)。有情節、有細節,再現了當時的情景,活脫脫一個倔強執著要讀書的少年形象矗立在你的面前,既可愛又生動。爸爸“把貨架的罐全調亂”、“抓著我的小手教我寫字”等情節,更寫出了父子情深。為了能繼續讀書,作者不得不跟大個同學一起,到陶瓷廠、石灰窯里幹著不是這個年齡幹得起的活兒。為了繳欠交的3元學費,父子倆不得不挑上家中僅能換錢的小鵝、芋種和大鐵錘,摸黑趟河過山趕早到城裡換錢。但腳下一滑,鵝籠竽頭鐵錘往下滾,“我連滾帶爬到河邊,抱起小鵝籠,幸好小鵝未摔死,也沒摔跛,天見可憐。再父子倆每人抱一個籮,沿坡摸上去,是芋種的放進籮內,是石頭丟遠,免得再摸著它以為是芋種……耽誤了一個小時才重新上路。走了幾步才感到兩個手掌和兩個膝蓋有點痛。一摸才知道手掌和膝蓋都擦損了皮,微微滲出鮮血,粘糊糊的。我不敢讓我爸知道。”(《人窮志益堅》)描摹得細緻、傳神。

本色文章

作者的個性本色非常顯著。這在今天的文章風氣中是最少見、也是最珍貴的。翻動報章網頁,你會發現許多行文語氣相似、造句雷同。這就是時尚的相互投影反射,結果是取消了自己。文章留下來,無非是一個人的生命質地留下來。寫作就是從造自己的句子開始的,但這個基本的要求,要在網路時代做到非常不易。然而培森先生在自己的作品中始終保持了本色,始終堅持了自己的說話方式。有一件小事情,給我留下很深刻的記憶。培森先生辦公室的一位同事把《披荊集》書稿交給我看時叮囑:不是有太大問題的地方,請您儘量不要改動他的表達方式,力求保持他的語言特點風貌。我當時猶豫了一下,也許這位朋友擔心我的職業習慣,會隨手改動別人的東西。儘管當時心中略有不爽,但是礙於往日的交往、出於對書稿作者(是位老同志)的尊重,接下書稿我沒有說什麼。等我第一遍讀完書稿,我才感覺到這位文友提醒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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