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快樂天使阿凡提來了，我們 的快樂開始了！
阿凡提故事的藝術，第一個特點是強烈對比、極度誇張。阿凡提故事的藝術，第二個特點是想像豐富、虛構大膽。
由普里瓦洛夫編著的《快樂的阿凡提》懸念迭起，扣人心弦；故事中穿插的近百個經典阿凡提笑話，讓你緊張之餘，會心一笑。
圖書目錄
STORY 1第一個故事
STORY 2第二個故事
STORY 3第三個故事
STORY 4第四個故事
STORY 5第五個故事
STORY 6第六個故事
STORY 7第七個故事
STORY 8第八個故事
文摘
被太陽烤炙得發燙的沙漠上，有兩條隱約可辨的路交叉
在一起。就在這個十字路口，兩小支駝隊碰巧相遇了。兩支
駝隊各為兩個法官馱載搬家之物。一個法官是瘦猴，他滿臉
愁雲堆積——他牽掛著他那個長年蹲得熱乎乎的老窩，那個
從小生長的城市。另外一個法官是大胖子，他心裡覺著挺得
意，但他勉強收斂著得意的笑容——他是去接替一個被訴訟
事務弄得焦頭爛額的同行的。
毒辣辣的太陽曬得沙漠上的荒草蔫萎萎的，就在這荒草
叢中埋著一口井。兩支駝隊走到井邊都收住了腳步。趕駝人
從駱駝背上卸下一隻大布袋，在地上鋪開地毯。瘦猴和胖子
兩個法官之間於是展開了一場重要而又秘密的談話。
“安拉真主讓你延年益壽，讓你長葆煥發的容光，”瘦猴憂
郁地發話道，“不過，當年，我也曾經像你現在這樣，是個滿有
神采的胖子啊。”
“是啊——啊——”胖子拖長話音說，聽起來有些嚇人，
“你是我生平見到的第二個瘦法官。第一個是我那個從希瓦
來的朋友哈桑。他的死對頭之多，多到啊——簡直找不到一
份沒有放過毒的食物！為了避免一死，我的朋友幾乎滴水顆
糧不得進嘴。”
“我倒是只有一個死對頭，”瘦法官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
同時，他的雙眼裡閃爍著仇恨的光，“可他——這個天不怕地
不怕的傢伙，一個就能抵得你那個可敬的希瓦哈桑的所有死
敵！因為有了這么一個死對頭，這么一個不敬畏神靈的異教
徒，我們那個城市裡胖子是越來越少了。啊，安拉真主，我是
你虔誠的教徒中最虔誠的教徒，你就把我從阿凡提這個惡魔
手中解放出來吧！”
“我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胖法官搖著頭說，“我風聞過
許多有關阿凡提的事情。你把阿凡提說得這么神，這么厲害，
弄得你被迫離鄉背井，遠走他鄉，當然，這很難叫我相信。不
過你會走運的，你日後會洪福齊天的！”接著他陰險地補充
道，“我們都是奉行真主的意志。真主讓你換個地方，搬往別
的城市，你就非得搬啊。真主要不讓你搬呢，你就還安安穩穩
地好好待著。”
“可他不叫我在原地待下去呀。”瘦猴長嘆一聲說。
“你說的‘他’是指誰呀？”胖子把手掌遮到耳後，“你是
指安拉真主，還是指阿凡提？”
“呸！用不到月兒兩回圓，”瘦猴惡狠狠地回答道，“你的
駱駝文得踏著荒沙往回走！它們少不了又得踩著我這駝隊的
腳印，灰溜溜地離開阿凡提所在的城市。你不知道呀，自從阿
凡提在那個城市落腳，那裡已經換過三任法官了，我這是第三
任。你這回去，就是第四任了。願真主保佑你！”
“那些有錢有勢、有能耐的要人，對這樣一個流浪漢，竟一
點兒治他的辦法都沒有了嗎？”滿腔憤恨的胖子在空中晃著
他那雙短粗的臂膀，差點兒把瘦猴的纏頭打落了下來，“天下
沒有比你們更蠢的了！”
“毛拉倒是曾經想治一下阿凡提來的，”瘦猴裝作不是故
意提起這件事的樣子，“結果呢，這個毛拉弄得如今門都不敢
出，集都不敢趕，甚至到自己的清真寺里講經都不敢去，全城
都在竊笑，都在拿他出的醜當笑料哩。”
“有好些辦法可以用來對付這個討厭的傢伙，”胖子皺結
著眉心說，“可以偽證他個兇殺罪嘛，可以告發他個欺詐罪嘛，
也可以胡亂給他安個搶劫罪嘛，罰款罰他個傾家蕩產，不就完
了？”
“呵，你倒還真聰明！”瘦猴把雙手伸向空中，用譏嘲的口
吻說，“可難道你能在他周圍找得到一個窮鬼來作證嗎？無論
往哪個方向，駱駝走上十天都找不到一個窮人會出來誣陷阿
凡提。這個流浪漢阿凡提啊，你不會找到他一點罪過的，你也
罰不了他一文錢，他倒是能捉弄任何一個法官，呵，你笑吧，你
笑吧，一碰上阿凡提，就立即教你笑不成，他能把你騙得個團
團轉，甚至會弄得你連真主叫什麼名字都會忘了的！”
可是胖子還是不恭地哈哈大笑著。
“我對你過分的自信感到遺憾，”瘦猴撅起嘴，感傷地說，
“就在前幾天，我審理一個案子……看起來，我輕輕鬆鬆就可
以斷案的。可阿凡提一來，反而把我侮辱了一通。”
“事情怎么會這樣呢，呵，英明絕頂的法官？”胖子心平氣
和地問。
“有一個過路人到駝隊宿歇店來住了兩天。吃了十個蛋、
兩隻肥母雞。他臨走對房東說：‘我們回頭再來結賬。’過了三
個月，過路人又在我們這個城市露面了。宿歇店老闆努里別
克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是個寬宏大量的厚道人，他向那過路
人要兩百文錢。那人卻發火了。於是我寬宏大量的朋友努里
別克向他這樣解釋道：‘要是你吃了的那兩隻母雞再活上三個
月，那么它們已經給我下了九十個蛋了。而要是我再拿這九
十個蛋來孵小雞，我就能孵得九十隻小雞。我把這十個蛋的
賬也細算出來了——我的價格是再便宜不過的了……’”
“是啊，努里別克確實是個厚道人，是個寬宏大量的人。”
胖子附和道。
“我的朋友啊，”瘦猴補充道，“你是想得通的，因為努里
別克要的這兩百文，和他被吃了兩隻雞所造成的虧損相比，還
是個微不足道的數字。”
“努里別克的訴訟是最講道義的了，”胖法官點了點纏頭，
“換成我來審理，我也會站在你的朋友努里別克一邊的。”
“然而過路人去向阿凡提求助，這個異教徒就出來替他辯
護了。”
“可事情明擺著的，阿凡提無論怎樣辯護也無濟於事呀！”
胖子感到太不可思議了，“既然努里別克是你朋友，那么……”
“阿凡提，”瘦猴氣憤地打斷了胖子的話，“他來得比誰都
遲。我指責他作為辯護人，為什麼姍姍來遲，他馬上回嘴說：
我幫人種甜瓜去了——我那朋友根本不懂甜瓜下種之前，子
兒一定得煮熟才成呀。就為這，我遲到了——我得看著他們
煮甜瓜子兒呀……”
“這個阿凡提簡直蠢到家了！”胖子快活起來，“只有蠢驢
才會把甜瓜子兒煮熟了再下種的！”
“我也就是這樣對他說的呀，簡直跟你說的一字兒不差，”
瘦猴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說，“我像你剛才一樣放聲大笑，並
且大喝了一聲：‘大家聽見了吧？真主懲罰阿凡提的罪孽了，
讓他喪盡了智慧！除了阿凡提。誰還會拿煮熟了的甜瓜子兒
來下種呢？’這個該死的阿凡提等的就是我這句話，他一抓住
我這句話就開始報復了，他平靜地說：‘可煮熟了的母雞怎么
還能下蛋呢？難道煮熟了的雞蛋還能孵出小雞來嗎？’”
“倒也是啊——啊——”胖子含含糊糊地說，“這個阿凡提
還真厲害！……可他耍不贏我的！我……總要把他給……”
“靠說話煮不出抓飯來。”瘦猴陰沉著臉說，“得有大米、
綿羊肉、羊油、乾番紅花末……”
“這話是真主提示你的，”胖子的情緒又平服下來說，“我
做抓飯，該放的佐料全放上……哎，旅伴！”胖法官向躺在駱
駝蔭里的一個男人喚叫了一聲，“喂，你過來！”
向胖法官走過來的這個人，同其他趕駝人相比，沒有多少
特別的地方。只有仔細留神觀察他的人，才能注意到他那明
亮的目光，十分狡黠，鼻l尖也比人長好大一截。
這個旅伴彬彬有禮地向兩位法官鞠了一躬，並且一直做
著恭敬的姿勢。
“真主有眼，”胖子壓低嗓門兒對瘦猴說：“巧中有巧，我
碰上了這個人……你聽說過神聖國王的密探，大名鼎鼎的阿
布杜臘赫曼嗎？”
“還能沒聽說過嗎，這個阿布杜臘赫曼以自己的奸詐和陰
險聞名於世，不過神聖國王死去以後，他的日子好像很不好
過，他就只好離開宮廷了……”
“別說啦！”胖子按住了瘦猴的話頭，“阿布杜臘赫曼就在
你前頭站著吶！”他擺了擺腦袋，把站在一旁的高個兒指給他
看。
瘦猴於是一下驚愕了，半天合不攏嘴。“最最偉大的法
官，你別大驚小怪！”阿布杜臘赫曼低聲發話道，“趕駝人里沒
有人會知道我的真名！”
P1-7
序言
阿凡提讓我們笑得持久
韋葦
“笑話”在漢語裡看不出是一個文學術語，而它在西方
確實是一種文學體式的名稱，叫“anecdota”它淵源於一個
同音的希臘語詞，開始時是指的那些在民間潛性流傳的笑
言趣語或“秘聞”一類的東西，而不脛而走以後便是與現今
“段子”相差不多的意思。它被以書面方式傳播流行，當源
自19世紀。活躍於19世紀中期的法國傑出的浪漫主義作
家、《卡門》（《嘉爾曼》）的作者普·梅里美就說過這樣的話：
“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中，我獨喜歡笑話，它們包蘊著先民
最豐富最真實的風尚和性情。”在宗教的經典以外，在清真
寺以外，我們需要這種揶揄性質和逗弄甚至挑釁特點與幽
默趣味的東西，需要這些興盛於中近東的智人故事，來調節
我們的精神生活。阿凡提故事一針見血的智慧鋒芒和“原
來在這裡等著你”的出入意料的結局，雖讓我們笑得持久，
卻並非哈哈一下而已，這是我們喜愛阿凡提笑言趣語的充
足理由。
歷史學家的考據說明著，這些故事可以從東羅馬帝國
時期（公元前4世紀—公元15世紀）的記載中找到源頭，當
時就已經發展到講笑話可以成為一種職業，“從業者”生活
在達官貴人周圍，在喜慶宴會時受邀作陪，他們傳播奇聞逸
事、編講笑言趣語，供席間賓客取樂，他們敏捷的才智和言
談的風趣因此大受讚賞，並因此受到很高的禮遇，於是以講
笑話謀生的人越來越多，訓練培養這類講笑話的人的機構
也就應運而生。
“阿凡提”在這些故事中逐漸形成為一個遊俠性質的傳
奇人物，對於這個傳奇人物形象的創造，“阿拉伯人和土耳
其人、伊朗人和高加索的各族人、維吾爾人和中亞細亞各族
人、阿爾巴尼亞人和其他巴爾幹各族人，他們都對這個形象
的發展與完善作出了自己的貢獻”（俄羅斯阿凡提故事研究
專家勃拉京斯基語），也就是說，阿凡提是一個世界性的形
象。他心地善良、頭腦敏銳、勇敢無畏、談鋒犀利，其笑言趣
語妙語連珠、針針到穴，成為一個世界性形象是自然而然的。
阿凡提的性格表現在平民傾向與娛樂趣味水乳交融，
他的故事表面上嘻嘻哈哈，把詼諧和嘲弄用到極致，而實質
上，它們都是嚴肅的喜劇。最典型的是阿凡提與國王不相
容的故事。《國王的靈魂》里，阿凡提說國王的靈魂上不了
天堂。這當然激怒了國王。阿凡提說，因為“國王把應該上
天堂的人殺得太多了。天堂已經讓他們住滿了”，所以再容
不下國王了。人們喜愛的正是阿凡提這種機智的鋒利性，
讀著讓人覺著痛快、“解渴”的，正是他毫不扭捏的、不留余
地的反擊並進攻，正是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作惡多端者的厭 、
惡和不合作的鮮明態度。有一次，法官問阿凡提：“死後，你
想上天堂還是入地獄？”阿凡提反問了一句，法官說：“我當
然是上天堂的。”阿凡提就說：“那么，我就去地獄——橫豎
我不跟你在一起！”多么徹底的一個阿凡提啊！這個故事
是阿凡提此一特點的又一個好註腳。
阿凡提性格的另一面表現在他天真可愛的那部分故事
里。這部分自我打趣、自尋開心、自我解嘲和自我安慰的故
事，有的是表現了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而這正說明，一個
活生生的人不應該是聰明機智的代名詞，不應該是一個符
號，一個活生生的人往往在智愚之間。
阿凡提故事的藝術，第一個特點是強烈對比、極度夸
張。對比其實是一種映襯：機智與愚蠢相互映襯，美好和醜
惡相互映襯，映襯的結果是智者益智，愚者益愚，美者益美，
醜者益醜。哄國王種金子的故事是個最好的例子。這樣的
故事曾被世界童話名著《木偶奇遇記》的作者科洛迪所採用。
人們不滿現實，借阿凡提這個人物對現實中不合理的現象
和人類的缺陷加以誇張、渲染，使之荒謬絕倫、滑稽可笑，然
後加以針砭、嘲笑，發揮其冷嘲熱諷的威力，從而產生所向
披靡的效果。
阿凡提故事的藝術，第二個特點是想像豐富、虛構大
膽。阿凡提故事中，有許多並不含有社會意義，例如《舊的
月亮切碎做了星星》：有一次，大家問阿凡提：“當新的月亮
出來之後，舊的月亮做什麼用呢？”阿凡提回答說：“舊的月
亮被剁成了碎片，做了星星啦！”你看，在阿凡提的想像中，
星星是這樣來的！
把阿凡提故事寫成小說，普里瓦洛夫不一定是第一人，
但寫成專供孩子讀的，他肯定是首創。普里瓦洛夫一生研
究智人故事，寫給孩子看的智人故事也不止這一本。這一
本以阿凡提為主人公的小說，書名上就標明了“快樂”。我
把阿凡提叫做“快樂天使”——你們看看，該沒有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