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故事
幸福的潘鶴:無聲的愛情震撼人心
潘鶴與他表妹李惠儀的故事固然動人,但已被媒體重複了無數次,再說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於是,我和潘老聊起了他生命的另一半——妻子張幼蘭,下面是潘鶴先生的自述:
1949年底,我被廣州的華南人民文藝學院錄取,不久因表現突出,被借調到華南文學藝術聯合會參加《華南文藝》和《華南畫報》的組稿和編輯工作,同時被調去的還有與我結下一生情緣的張幼蘭。
張幼蘭的父親是北伐軍中的著名醫官,北伐結束後下海經商,首創了廣州的拍片廠及幾間電影院。她14歲就在香港的《星島日報》上連載中篇小說,15歲師從高劍父先生學習繪畫,其繪畫才能深得同行讚譽。可惜,她童年時因病導致耳聾,平時生活學習多有不便。
我當時是代組長,開會時要做工作記錄,張幼蘭就坐在我身邊看,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她的秘書。在與她的交往過程中,我發現她是一個非常單純善良的人,她不知道世上居然還有那么醜陋和黑暗的東西,她永遠只是安詳地微笑著對待每一個人,她處於一個無聲的世界,她只能觀察別人的口形或通過筆來表達情感。漸漸地,我感覺張幼蘭離開了自己就難以工作,我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拐杖。
朦朧的情愫在慢慢產生,我們開始了在繪畫上的合作,她的靈氣和功底比我略勝一籌,我開始用欣賞的眼光打量這個秀麗的女孩。
中國傑出的木刻家黃新波先生此時充當了月老的角色,他勸我應該從原有的情感風暴中脫身出來,尋找新的幸福,並不斷向我講述張幼蘭的長處:賢慧、聰穎、才華橫溢、超凡脫俗……黃新波先生對張幼蘭的描敘讓我對她的好感更加深了一層。
文聯經常組織下鄉體驗生活,我和張幼蘭總是分在一組,這自然又是領導的格外“關照”,我這個“護花使者”的表現讓她和領導頗為滿意,愛情之花就這樣悄悄開始綻放。此前,我經歷了太多的情感折磨,身心疲憊,甚至一度萬念俱灰,想去出家當和尚。可是自從結識了張幼蘭,她的恬淡平靜、與世無爭對我影響很大,我開始冷靜地思考自己的人生、事業、家庭,也開始拋棄以往的一些天真幼稚的想法。
1954年,我和張幼蘭結婚了,歐陽山、陳殘雲、黃新波等文藝界人士都參加了婚禮,我們一共只花28元錢。我和張幼蘭之間的愛情是幸福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