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我知道你有時會害怕。沒關係,我也一樣,但我們會手拉著手,一起走過去。
你我擁有同樣的平凡,困惑於世界的冷漠,渴望被全部理解,但不得不囿於孤獨;扭曲著自己,迷茫中慌張地尋求自我、尋求認同,最終卻發現自己不是上帝,無法生活的完美,於是愈發困惑。
坐在輪椅上的心理治療師外公經歷著同樣的困惑,發現自己深愛著的八歲自閉症孫子山姆,用讓無數成人艷羨的方式,自由自在且快樂地生活在這個自己看來充滿傷害,充滿困惑的世界。
本書通過描述山姆與外公相處的17個片段,將這個八歲的自閉症小男孩美好的人生智慧串聯起來,讓我們重新發現我們曾經懂得卻已忘卻的智慧。
作者簡介
丹尼爾·戈特里布(Daniel Gottlieb)
執業的心理及家庭治療師、全美知名心理健康專家、談話節目主持人、專欄作家、講師及作家。
三十三歲的他因為一場車禍意外而四肢癱瘓,三十年坐在輪椅上的生活,讓他得以深刻觀察人們的內心,並思考生而為人的意義,著有《給山姆的信》《用心》等書。曾獲“促進美好人生圖書獎”和“全球熱愛生命獎章”。
圖書目錄
引言
第1章 原諒一小點兒
公正只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重新獲得我們失去的東西。它是一種對我們曾經擁有之物的深深渴望。
第2章 幸福的許可
幸福的含義就是和親愛的人在一起,仁慈地對待他人,並接受他人的好意。當然,每天還要笑上幾次。
第3章 我們全都在一起
有時候我們沒得選擇。熟悉的東西會自己離我們而去,就像親人的去世、夫妻的離異,或者像我這樣四肢癱瘓。
第4章 我很了不起
黛比對他說:"山姆,我真為你感到驕傲!"
他回答:"嗯,我也為自己感到驕傲。"
第5章 我不懂你的表情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從人們臉上看到躲避和厭惡;心情好的時候,我看到了理解和接納。
第6章 為什麼人們要光著身子
情感上的赤裸相對身體上的赤裸,要更加親密。我們只有完全信賴對方時,才會敢於暴露自己的秘密和缺陷。
第7章 節奏太快了,腦子跟不上
在現在的世界中,每個人都在不知不覺中督促著自己去尋找那神奇的"聖杯"--傳說得到它就能得到安全與寧靜,得到它我們就能找到幸福。
第8章 讓我變得更強
疼痛就是疼痛,沒有必要止痛。99.9%的疼痛都會自行消失,而且通常情況下,越是想要止痛,往往痛得更加厲害。
第9章 屬於我的地方
我們皈依一種宗教或信仰,然後便會對那些具有同等說服力的理念深信不疑。所有這些其實都只是一個過程的一部分,這個過程叫做"尋找自我"。
第10章 別再煩我了
憤怒能將無助和脆弱的感覺掩蓋起來,對我們是一種保護。
第11章 媽媽,您的背今天好些了嗎?
為什麼我們要互相幫助呢?因為這是我們與他人、並最終實現與自己建立聯繫的方式。因為這是心靈的渴望和進化的需要。
第12章 世界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嗎?
多數人在向孩子講述自己的生活往事時,並不會和盤托出。我們往往會進行一番過濾後,才決定哪些事可以告訴孩子,哪些事不必要告訴孩子。我們口中描繪的自己是我們希望被後代銘記的樣子。
第13章 噩夢去的地方
噩夢、恐懼或疾病,如果我們能把它們當作生活的一部分,什麼都不需要做,它們存在的感覺自然就會弱化。
第14章 偉大的理想
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番構想,而且我們又很容易對這種構想產生或多或少的依賴。
第15章 外公的巴士
我們每日的活動,其實都在有意無意地規避著可能產生的恐懼。我們還知道,恐懼總會不期而至,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都會令我們猝不及防。
第16章 我有一副好心腸
擁有一個善良、感性的孩子要覺得慶幸和感激,不要試圖勸說孩子背離他們的情感……這些純真的孩子只是需要找到一個疏導他們內心憂慮的出口。
第17章 我的死亡
我看到我的生命之光在閃爍,所有的顏色看起來都更加鮮艷了,我的人際關係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和諧,我比任何時候都有一顆感恩的心,我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豁達開朗。
章節精選
]第1章原諒一小點兒b]
山姆很小的時候就非常喜歡用蠟筆畫畫。作為一個萌芽中的小藝術家,他的精神集中程度實在是非同尋常。他趴在廚房的桌子上,兩隻小腳微微晃動,高貴得如同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他濃密的棕色頭髮垂在畫紙上面,心無旁騖地畫著,似乎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和他的畫。在他精力高度集中的時候,旁人能從他的左側嘴角看到他不自覺半吐出來的小舌尖。
我不知道他的藝術靈感從何而來,但我知道他的媽媽黛比對他的鼓勵是不遺餘力的。診斷結果出來後不久,他身邊的大人們全都明白了一件事:每天必須有人寸步不離地陪伴山姆,以免他因為什麼事情想不通而情緒失控。從此,黛比便成了山姆的影子,不管他乾什麼,黛比都會陪在他身邊。也許因為媽媽的常伴左右讓山姆覺得安全,他漸漸活躍起來。久而久之,我們發現在他的世界裡,他變得越來越好動,越來越自由自在了。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山姆一坐下來開始畫畫,黛比就會靜靜地守候在旁邊,她的存在令山姆安心。而當山姆全神貫注於自己的事情時,我們會高興地發現,自閉的陰霾已不再籠罩著他了。儘管如此,他仍然依賴黛比的陪伴,一刻看不到黛比就會喊她。
山姆畫畫的時候對色彩的感知特別敏銳,他尤其注重顏色之間細微的差別。這對於患自閉症的兒童來說並不稀奇:他們對感官的刺激非常敏感,不舒服的顏色往往會激怒他們。我在山姆大約6歲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一次我們正在聊天,碰巧有人穿著一件綠襯衫從附近經過,我順口說了幾句評價那件襯衫的話。結果山姆煞有介事地糾正我說:“外公,實際上那是碧綠色的。”其實我一點都不清楚綠和碧綠能有多大區別。
那是我最早發現山姆對顏色有敏銳的感知能力,而其實在那之前,黛比就已經覺察到了這一點。山姆5歲時的某一天,他正在很認真地畫著一幅畫,而黛比照舊坐在旁邊。山姆說著各種顏色的名稱讓黛比給他遞蠟筆,黛比則按照他的吩咐盡力協助。不過由於黛比同時還要做些廚房裡的其他雜事,這無形中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當山姆問她要藍綠色的蠟筆時,她並沒有仔細比對,只在蠟筆盒子裡隨便掃了一眼便抓起一支遞給了山姆。結果,遞過去的那支蠟筆實際上是淡藍色的。
在蠟筆即將接觸到紙面的一剎那,山姆的手懸在了半空,看起來有點詫異。他抬起頭,烏溜溜的眼睛注視著媽媽,用淡淡的語氣說道:“媽媽,我要的是藍綠色。”
黛比連忙把淡藍色那支拿回去,重新遞上了藍綠色的蠟筆。
山姆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媽媽的臉龐。他端詳著媽媽,試圖找出媽媽出差錯的原因。
“媽媽,”他最後說,“你的精神不夠集中喔。”
“我知道,山姆。”黛比承認說,“你能原諒我嗎?”
山姆考慮了一會兒。“好吧,不過只原諒你一小點兒。”他說。
***
我個人、黛比或者其他任何人,也許誰都無法真正體會到山姆在那一刻的感受——自己的媽媽,一個看上去那么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人,竟然不把自己的事當回事兒。
對大多數患有自閉症或阿斯伯格綜合徵(廣泛性發展障礙的輕度表現)的兒童來說,往往都是篤信細節決定論的,山姆也不例外。他們喜歡一切都井然有序,任何意外都能讓他們心緒不寧。
如今山姆已經8歲了,雖然生活中依舊意外頻頻,但他通常能找出令他不安的真正原因。而這在他年齡更小一點的時候則不是這么回事,那時他的反應會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心驚膽戰。他發起脾氣來十分恐怖,有時無緣無故的就會情緒失控,然後不停地用自己的額頭撞牆或地板。山姆直到4歲時才會說話,這更增加了他的挫敗感。不過好在有家長及老師不懈的治療和引導,到5歲時,山姆已經對困擾自己的事物有了更清楚的理解,而且也開始學著向我們表達自己了。他不再撞自己的腦袋,發脾氣的次數也少了。
顯然,從理論上說,那支遞錯的蠟筆讓他大為不滿,但他沒有發火,而且他已經能夠非常平靜地說出令他不快的原因了。
所以,我很讚賞山姆表達自我的方式。我也很讚賞他在原諒媽媽一事上坦誠的態度。就山姆對原諒的理解,他清楚自己可以原諒的範圍和程度。媽媽要求的是完全的、絕對的原諒,但山姆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就只是原諒她那么“一小點兒”。
***
聽了山姆的話,我再次感到——正如我每每感受到的一樣——這種近乎嚴苛的坦誠和直來直往的反應恰恰表現了山姆那別具一格的智慧,而且很快就成了他的標誌。山姆,像我們所有的孩子一樣,也能教會我們一些東西。而今天的這一課,就是關於坦誠和原諒的。
此後不久,有一次我在維拉諾瓦大學對著一群聽眾講起“原諒”這個話題時,又想起了發生在山姆身上的這件事。我還想起了曾經收到的一封來自一個年輕的韓國小伙子的信。他的情況與山姆不同,深深困擾他的是宗教教育的問題。他的靈魂苦苦掙扎,飽受折磨。儘管他的英文不太地道,但他信中的要旨我卻看得明白,大致如下:
有時候我覺得很難原諒那些給我的心靈帶來巨大痛苦的人。我知道我曾對我的鄰居、兄弟和姐妹們犯下不少過錯……我知道我通常都能得到他們的原諒,而且我懇求他們在將來同樣也能原諒我。我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有時候,對於那些傷害我感情的同事,我很難做到原諒他們,這種情況最終總會讓我沮喪不堪。我知道我們要永遠寬恕我們的兄弟和姐妹,但我沒那么完美。有時候,那些要求我們做的事,對我來說卻形同另一種暴力。我沒有那么完美,所以也很難像那樣生活下去。
另一種暴力!試想那是怎樣的情形。也許在靈魂的最深處,當我們要求自己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時,那種感覺就是充滿暴力的。於是,在經歷了傷害之後,我們會被告知,寬恕才是正確的反應。
假如我們放棄那些不合理的期望,轉而對自己審視一番,看清我們是誰,以及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會怎么樣呢?一旦我們拋開神學、哲學以及心理學上那些崇高得令人難以企及的說教,我們就會發現,其實原諒和寬恕就是我們處理傷害的方式,是我們在遭遇苦難的時候繼續生活下去的一種技能,不管這種遭遇是多么的難以容忍或微不足道。
***
當我們遭遇不測的時候,內心往往震撼不已。有好多次,我被人問及那次導致我四肢癱瘓的車禍細節。其實我也不甚清楚,具體情況是車禍後不久有人告訴我的,和我迎面行駛的一輛卡車上有個車輪鬆脫了下來,輪胎飛過公路,直接砸在了我的車頂上。關於那一剎那,我僅存的記憶能給出的回答,其實歸根結底就是簡單的一句話:“我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給撞了。”
從那以後,我的生活就永遠、徹底地改變了。但我仍然相信,對於任何一個有過創傷體驗的人來說,這段記憶都可算是一個非常準確的隱喻。憑空飛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瞬間後整個人生都改變了,這不就是飛來橫禍嗎?當我們面對離婚,或者失去親人時,不就是這樣的感覺嗎?一瞬間,我們便可能處於一場足以毀滅世界的災難之中。前一刻,我們還沐浴著陽光徜徉在人行道上;而後一刻,人行道不見了,太陽不見了,白天不見了,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隨之而來的便是困惑與恐懼。然而在這糾結之中,我們大多數人都會被一種無聲的憤怒包圍,因為我們覺得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某些事違背了我們的意願,或者說我們被人生生奪去了某些東西。帶著這種憤怒,我們會尋找某個目標並向其索求我們希望得到的公正。車禍發生後,有一年多的時間,我一直對那個卡車司機懷著滿腔熊熊怒火,腦子裡淨是些瘋狂的、暴力的、殘酷的念頭。但後來我發現,引起事故的其實是生產輪胎和橡膠的公司,和司機並沒有多大關係,於是我便詛咒那些給我帶來痛苦的人永世不得安寧。實際上,對大部分人來說,公正只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重新獲得我們失去的東西。它是一種對我們曾經擁有之物的深深渴望。
當然,如果我們把憤怒和報復當成追求公正的方式,其結果往往會以失敗告終。這是一定的。
***
對於自己經歷過的倒霉事,其本質是什麼?我敢肯定,每個人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就我而言,我憤憤不平的原因出自一家生產橡膠輪胎的大公司,他們的工程部在為卡車設計金屬車輪的時候只注重節約成本,卻忽視了某些細節的問題。這家公司里的許多人都知道他們的車輪存在設計缺陷。在某些情況下,他們生產的卡車車輪有可能從輪軸上鬆脫下來,而鬆脫的車輪有可能飛過馬路或飛出高速公路砸在其他車上。如果發生這種意外,被砸中車輛中的乘客極有可能受傷或死亡。對此他們心知肚明,但他們依舊我行我素地做出了繼續生產這種不安全產品的決定。這就是我受傷的真正原因。
對山姆來說,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就是,他想要的是藍綠色的蠟筆,而不是淡藍色。
儘管各自的故事天差地別,但我們對厄運的體驗卻大同小異。在我們遭遇不測的時候,我們感到震驚,憤怒,還有無助。同時我們會發現自己是多么脆弱和不堪一擊。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這些感覺呢?顯然,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是錯誤的。如果傷害是由某個人造成的,那么這個人的行為就是錯誤的。對我來說,那家公司的行為是錯誤的,而我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明白了這一點後,我們便豁然打開了盛怒和義憤的大門。我們調動周身的情緒,誓要分出孰是孰非,只為要自己相信,我們的憤怒是多么理所當然、無可厚非。於是,我們牢牢抓住這些感覺不放,就像風雪中緊緊裹著一件破爛不堪的大衣,小心呵護著我們那可憐、脆弱的心。其實全是徒勞,但我們能怎樣呢?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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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典中對“寬恕”一詞的定義是:拋開怨恨。我相信這就是寬恕的本質所在。然而,當我們認為憤怒是在保護我們免受進一步的傷害,或者用一種奇怪的邏輯解釋,是可以讓傷害我們的人永遠內疚、不得安寧的有力武器,那我們還如何能拋得開怨恨呢?怨恨和義憤能使我們疏遠自身的痛苦,我們要生存下去需要這個距離,至少在最初階段是需要的。但如果怨恨持久不息,對我們自身卻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誰對誰錯也許並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受到了傷害而不得不承受痛苦;我們的生活不再完整,心靈也變得更加脆弱;我們從此需要同情以及安全和勇氣去感受我們無法迴避的真實。此時此刻,當痛苦找到它的知音,我們的心變得柔軟,漸漸敞開。憤怒化作憂傷——對我們失去的東西深沉的、發自內心的憂傷。在理想世界中,傷我者必見證我之痛苦,且感到真誠的懊悔。但在現實世界裡,這通常是不可能的。可能的情況只是,我們不得不充當自己生活的見證人。帶著同情、悲傷和關愛去傾聽痛苦的聲音。然後,心安理得地憂傷難過。
那么,憂傷是如何轉化成寬恕的呢?
我認為寬恕是一種精神上的歷程,它需要信念的支撐。這種信念不一定是多么強大,卻要足以彌合破碎的心靈;這種信念使我們堅信自己一定能夠復原,重新變回那個充滿愛與慈悲的人;這種信念讓我們懂得,療愈並非為了重新擁有昨天,而是為了敞開胸懷,擁抱今天。
***
在我給那位韓國小伙子回信的時候,我把山姆的故事告訴了他。然後我又補充說:
“沒錯,我們是要寬以待人,但也要關心那些受苦難的人。你不願向那些傷害你的人打開心門,是因為你忍受著痛苦。你的心門封閉得越久,你的痛苦也會延續得越久。只有一種東西能打開心門,那就是憐憫。你覺得你能給予自己憐憫嗎?當你受到傷害,你覺得你能做到一邊舔舐自己受傷的心靈,一邊卻絲毫不會對傷害你的人產生半點恨意嗎?”
回信寄出去後我又猛然發現,其實我還有其他的話想說。我想告訴他:“不要對寬恕之事耿耿於懷。讓傷口癒合吧,讓心靈康復吧。然後用你所獲得的智慧幫助、治癒這世界。不要以追求寬恕為目的,而要讓它緊緊跟隨你的生活。真正的寬恕是你能夠發現別人身上的人性光芒。要做到這一點,首先要從自己身上的光芒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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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受到傷害而又孤獨無靠的時候,我們需要真心愛我們的人凝視我們的雙眼,看到我們所承受的苦痛。對山姆來說,黛比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看得出山姆真真切切地受到了傷害,不是因為一支藍綠色的蠟筆,而是因為在他需要媽媽全神貫注的時候,她卻走神了。
如果山姆是個更“成熟”的孩子,也許他會覺得自己應該試著完全原諒媽媽。也許他會不假思索地隨口說“嗯,我原諒你了,媽媽”。甚至不一定意識到自己受到了傷害。或者,他也可能會像大多數成年人那樣:怕引起矛盾而不去計較。或者,他會耿耿於懷,但表面上卻給人一種善於克制的假象。
可山姆的心更敏感。他受到了傷害,對此他一清二楚。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他也知道這種小小的傷害根本算不了什麼。所以他才能在自己容忍的限度內原諒了媽媽“一小點兒”。
而隨後呢,一切如常,生活繼續。在原諒媽媽一事上,山姆並沒有走得更遠。據黛比所知,他也許早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當初曾讓他內心糾結的感覺大概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孩子畢竟是孩子,就連不好的情緒也是三分鐘熱度。
也許這就是我們應該從他們身上學習的另一種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