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殘像(POOKII)

少年殘像(POOKII)

《少年殘像(POOKII)》,作者七堇年,由長江文藝出版社於2008年出版。童時的紹城深秋,天空顫抖微微泛寒。候鳥耐不住冷寂,早早離開那裡深灰的天空,只剩下憂鬱而安寧的雲朵守望沒有翅膀的飛翔。天寒欲雪。黃昏日復一日地降臨,一大片愴然的赭黃色餘暉鋪在天邊,猶如神的麥田。而那種血清一樣的顏色,總讓人忍不住喻以某段糜爛在詩歌中的愛情。我知道,冬天很快就要接踵而至了,初雪過後,紹城將一片寂靜荒涼。

基本信息

圖書信息

少年殘像(POOKII)

作者七堇年

ISBN:10位[7535436374]13位[9787535436375]

出版社長江文藝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2-1

定價:¥12.80元

內容提要

童時的紹城深秋,天空顫抖微微泛寒。候鳥耐不住冷寂,早早離開那裡深灰的天空,只剩下憂鬱而安寧的雲朵守望沒有翅膀的飛翔。天寒欲雪。黃昏日復一日地降臨,一大片愴然的赭黃色餘暉鋪在天邊,猶如神的麥田。而那種血清一樣的顏色,總讓人忍不住喻以某段糜爛在詩歌中的愛情。我知道,冬天很快就要接踵而至了,初雪過後,紹城將一片寂靜荒涼。

在窄小的閣樓里,我用手抹掉木頭窗玻璃上的水霧,向外遙望。一片熟稔的世界在我眼前洞開。天空顫抖著深深泛寒灰色的低矮的樓房輪廓模糊,成群的鴿子靜靜飛翔,如同最後一片萍聚的無名的命運。霧氣蒙然,被黑色的朽木窗欞分割成小塊小塊的方形,在紹城萬籟俱寂的夜裡,比暗夜更暗。

我被午夜時分炸響的鞭炮聲驚醒,睜開眼睛看見窗外陡然升起的艷麗煙花在高空中綻放,雍容的流光溢彩從窗戶照射進來,明亮得將我的閣樓變成了一座通體透明的琉璃城堡。閣樓下面,母親打開門迎接除夕之夜匆忙歸來的父親,絮絮叨叨地幫他卸掉行李。我醒來了。清醒得聞得到開門的時候風雪破門而入的寒氣。鑽出被子,我在黑暗而寒冷的閣樓里因為預感幸福而獨自微笑。

因每年的這個時候,父親必伴隨這風雪歸來。

作者介紹

女 十月生 天枰座,自幼學習鋼琴多年,後又接觸吉他爵士鼓等樂器,西洋繪畫基本功紮實愛好文字。立志脫離華而不實的矯情即便文藝也須文藝得腳踏實地就這樣吧自由而快活向死而生。 

曾出版作品:《大地之燈》長篇小說 《被窩是青春的墳墓》小說散文集 《少年殘像》《瀾本嫁衣》。

圖書書摘

國小畢業那年夏天格外炎熱。晴空上的雲朵仿佛被烈口煮沸了,翻滾著幻化不定的絮絲,自得耀眼,熱氣灼人。而在我的記憶里,那是一季眼淚和汗水一樣豐沛的炎夏。父母終於以離婚的形式停止了無休止的爭吵和打罵,爾後父親再一次離開了我和母親,離開了小小的紹城,去了很遠的地方。唯有不同的是,他這一次離開,將再也不會回來了。

離別的那天中午,我躲在蒸籠股的狹小閣樓里熱得汗如雨下,卻一直沒有出來。那天的日光那么強烈,晌午的蟬聲聒噪個不停,聲浪迫人。母親的哭聲從樓下陣陣傳來,但父親一盲沉默。一瞬間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房門又重重地被摔上。

我明白父親走了。

一時間我在床沿邊坐立不安,開始不停流淚。雙手用力抓扯床單用力到快要把棉布給抓破。十分鐘之後,我站起身來迅速衝出門去一路狂奔到車站,跑著跑著只覺得涼鞋底都被曬化,的柏油地面給燙熟了,灼得腳底鑽心地疼痛。

我在人頭攢動的擁擠人群中氣喘吁吁地找尋父親的身影,跑過去拉著他的手不放。烈日之下,我拉著父親的手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一直抽泣,狼狽而無助地看著他。

良久,父親把我的手捉開,抹掉我的淚,在司機不耐煩的催促下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整個下午,我都站在車站廣場。頭頂被曬得針剌般灼痛,臉上的皮膚被淚水裡的成澀鹽分醃得生疼,仿佛一張繃緊的快要皸裂的畫布。夜幕降臨的時候,車站裡的人漸漸稀落,越發清靜下來,白晝的餘熱卻還在升騰,我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母親到車站來找我,出現在我背後。她輕輕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對我說,我們回家吧,紹城。

我生於紹城。於是父母將我取名為紹城。我擁有一座和我一模一樣的城市,或者說,紹城擁有一個和它一模一樣的我。在偏遠的西北之隅,紹城無聲無息地在漫長歲月中接受烈日炙烤以及北風肆虐。父親不甘心一輩子在這個偏城埋沒此生,於是在我還未滿周歲的時候,帶著一點家底,離開了效益極差的國營工廠,下海去經商,幾乎終年不在家。

聽母親說,父親下海的頭兩年處境十分艱難,每逢春節,父親回家捨不得坐飛機,又買不上火車票,於是他就在擠得水泄不通的春運火車上咬著牙僵站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下了火車還要換乘破舊的長途客車,顛簸近十個小時,頂著深夜的乾風燥雪趕回家來。

父親的腳在漫長的路途上總會因為久站不動而嚴重凍傷,潰爛流膿,與皮靴粘在一起,脫下來的時候鮮血淋漓。

我是記得的。我記得每年除夕父親回到家來,第一件事情便是用母親準備好的放了陳皮的熱水洗腳。他的大衣肩頭堆滿了積雪,面色憔悴,冰冷紅腫的腳上流著血。他因為疼痛而咬緊了牙關的樣子令我無限傷心。

我便是帶著那樣的傷心,靜靜看著母親蹲下來,流著淚為父親冼腳。

熬過了那些年時,父親的生意開始蒸蒸日上,往家裡匯的錢也越來越多。春節的時候坐飛機回來,還會給我們捎來很多禮物。那幾年的歲月,是我記憶中最甜美的時光。沒有再看到父親紅腫流血的腳,也沒有再看到他咬緊牙關強忍疼痛的樣子。進了家門之後,父親第一件事情便是歡笑著把我抱起來,轉過身去兜圈。他大聲喚我的名字,城城,城城。我被父親舉過肩頭不停旋轉,恍惚之間看到母親柔和舒展的笑容,是那樣的美。

後來的後來,父親在春節不再回來了。冷清的除夕,母親神情幽怨,一言不發地坐在飯桌前,目光無神地注視著空洞的方向,直到整桌飯菜變涼,也沒有舉起筷子。

良久之後,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便站起身輕手輕腳把飯菜收拾起來,扶著母親去客廳坐下。我握著母親的手說,媽媽,爸爸會回來的,你別難過……

兒子,你還不懂……母親欲言又止。

時光的流逝無限悠然,猶如是一種飛翔的姿態。飛翔是我童年時代尤為熟稔的映象。在我蝸居的小閣樓上,鴿子在黎明的熹微晨光中第一遍出巢飛翔,我早已習慣在它們啪啪地扇動翅膀的聲音之中醒來,睜眼便可仰望灰藍色的蒼穹,靜默地向我展開一片廣袤而憂傷的笑靨。而暮色四合的時候,鴿子們帶著飛翔的倦意心滿意足地歸巢,唧唧咕咕的聲音,溫情而樸素。我知道,當紹城夜幕低垂,母親便會又一次在漫漫長夜的荒寒中,艱苦而無望地等待父親的歸來。

此後那些寒冷而清靜的除夕,我早早睡下,卻依然被午夜時分炸響的鞭炮聲驚醒,睜開眼睛看見窗外陡然升起的艷麗煙花在高空中綻放,雍容的流光溢彩從窗戶照射進來,明亮得將我的閣樓變成了一座通體透明的琉璃城堡。但我再也聽不到開門聲,再也聽不到母親絮絮叨叨地幫父親卸下行李,再也聞不到那盆早早準備好的、散發著陳皮香氣的熱水了。

我就這樣醒來,躺在閣樓里的小床上,在陣陣絢麗的煙花過後的沉寂中,重新陷入沉睡。我明白我必須睡著,因為只有在夢裡,我才能與父親重聚。

那些年的冬天,紹城變得越來越冷。

彼時我還在父母工廠的子弟學校讀國小。同學們都是職工子女,父母也大都相互認識,班裡面就有好幾個同學的父母和我父親一同下海。不知什麼時候起,那幫孩子從家長里短的閒言碎語中獲得些道聽途說的東西,然後開始莫名其妙地起鬨我,總是喜歡在教室里大聲地叫,紹城,你老爸是“下海”游泳淹死了,還是“下海”去吃螃蟹被噎死了啊……才不是呢,另一個說,你老爸是跟別的女人好了,不要你們啦……哈哈哈哈……

我真正是羞辱難當,忍無可忍,啪的一聲撂下筆,把課桌一掀就衝過去和他們打架。常常是在我和他們扭打成一團,正要力不從心敗下陣來的關鍵時刻,凱恰好站出來幫我。凱是班長,年級里最出眾的男孩子。他呵斥那些起鬨我的同學:都給我住手!要不我叫老師!

然後他站到我前面來,擋住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從容不迫地把我的書包和筆撿起來遞給我,說,紹城,我跟老師說了,讓我坐你同桌。沒人敢欺負你。

少年殘像(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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