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排名
1999.3.我國男子選手孔令輝、劉國梁、王勵勤和女選手王楠、鄧亞萍、李菊、楊影、孫晉、鄔娜分列國際乒聯公布的世界最新排名第一、二、四和一、二、三、五、七、九名。(4.2中國體育報)1999.1.31國際乒聯在法國巴黎公布世界選手排名榜:中國男選手劉國梁、孔令輝、王勵勤、馬琳和閆森分列第一、三、四、七和十位;女選手王楠、李菊、鄧亞萍、楊影、孫晉、烏娜和王晨分列第一、二、三、四、五、七和十位。(1.31)
個人資料
姓名: 孫 晉出生年月: 1980年3月13日
籍貫: 江蘇南通
身高: 1.66米
體重: 59公斤
從事運動: 桌球
握拍: 左手橫握球拍
打球特點: 快攻結合弧圈
打球時間: 6 歲
進隊時間: 90年進 八一隊,93年進青年隊,96年國家隊。
所屬球隊: 八一隊
生涯數據
1997年12月法國公開賽,女子單打第2;
1998年全國乒協杯賽,女子單打冠軍;
1998年9月中國桌球大獎賽,女子單打第2、女子雙打第3(與林菱);
1998年9月全國錦標賽,混合雙打冠軍(與馬琳);
1998年10月第二屆黎巴嫩國際桌球公開賽,女子雙打第2(與張怡寧)、女子單打並列第3;
1998年11月第33屆南斯拉夫桌球公開賽,女子雙打冠軍(與林菱)、女子單打第2;
1998年11月瑞典公開賽,女子雙打冠軍(與林菱)、女子單打第2;
1999年4月愛立信中國桌球擂台賽決賽,女子第2名。
2000年第45屆世乒賽團體賽,女團冠軍。
早年經歷
孫晉從小就很頑皮,一歲多一點兒就被不鏽鋼酒杯撞破了頭,至今鼻子邊上還留下了一塊疤痕。那時她爸爸在部隊,我們還過著兩地分居的日子,丫頭搗蛋起來有時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有一回,她爸爸休假回來,我說:“我帶不了她了,太頑皮了,像個野丫頭似的,你帶一段時間吧!”她爸爸走的時候真的將她帶走了。可能是孩子的天性,媽媽不厲害吧,她卻表現不好。她爸爸總是一副嚴父的形象,沒好臉色對她,她害怕他,聽話極了。那時她爸爸給學員上軍體課,沒法管她,扔一個籃球給孫晉,她就能一玩玩一上午,不哭也不鬧。
孫晉從4歲開始學習桌球,每天早上5:00就起床,她爸爸帶她跑步,吃完早飯後就去練球。中午睡一會兒,下午接著練,有時晚上她爸爸還得給她開點“小灶”。丫頭畢竟只有四歲,剛開始她不太專心,專門教她的老師殷本新對她爸爸說:“孫晉太淘了!”聽到老師的不滿,她爸爸的方法很簡單,哪只手頑皮了就擰哪只手,哪兒不老實了就“修理”哪兒,老孫的“嚴”對丫頭是真管用,時間不長殷老師就說:“孫晉這孩子要重點培養,是吃這碗飯的料。”於是,我們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決心更大了。6歲時,我們將丫頭送到徐州體校,接受啟蒙教練鹿傳志的培養。鹿指導是一位怪才,他帶的學員中,除了孫晉,還有世界冠軍楊影和奧運會冠軍閻森。孫晉剛開始學了幾個月的直拍,後來改成橫拍兩面正膠,最後定型為現在的正手反膠、反手生膠,在鹿指導的指導下,她的球技突飛猛進,10歲時在徐州就戰無不勝。
運動生涯
刻苦訓練
1990年6月15日,孫晉被八一體工大隊特招入伍,成為一名年僅十歲的小兵。那時我已調離北京專線,專門跑上海了。記得送她到了北京後,我剛剛到家,孫晉就打電話說:“媽媽,我的毛巾找不到了!”我二話沒說,找了兩條毛巾並帶上她喜愛玩的玩具和學習上用的字典,又登上了江蘇徐州開往北京的列車。 1992年,一直在八一隊帶孫晉的教練突然調離,無論是從訓練還是從情感上講,這對12歲的孩子來說,確實是帶來了打擊,孫晉的訓練明顯退步,她動不動就發無名火,有時自己就將衣服脫下撕成碎片,要么就踢掉自己的暖瓶或是砸掉自己的碗,用來發泄自己內心的不快。隊領導給我們家長打電話,希望我們做做工作,我和老孫商量,不行就叫她回來,我真的動了向後轉的念頭,她爸說:“許多賽跑的人,輸就輸在最後幾步!”我們倆一合計,還是我請假到北京去了。一見到孫晉,我傻眼了,孩子明顯瘦了許多,眼睛裡仿佛深藏著一種說不出的鬱悶,她抱著我號啕大哭,像是找到了救星,也像是找到了出氣筒,一直哭得我也三下鼻子兩把淚。“媽媽,我的訓練提高不了,有誰能幫助我?”這么深刻而又富有挑戰性的問題,實在是不該輪到僅有十幾歲的孩子來思考的,我說,媽媽幫助你吧!於是,我打電話向單位請了病假,在孫晉的訓練館邊租了一間房子,守護著孩子,幫孩子圓她金色的夢。有我在身邊,孫晉的生活和諸多方面好多了。可是,我對桌球除了熱愛,要是從技術、戰術上講,那是談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的,我就對孫晉說,你把老師和教練教的東西記下來,晚上我再陪你加班練習。就這樣,在訓練館的燈光下,孫晉每天堅持練習到十點,我就蹲在地上,一個一個地為她撿球,陪伴著她,我這一“病”就一直病了半年,半年的時間裡,孫晉用汗水書寫了自己的進步。
進入國家隊
1993年,孫晉幸運地走進了國家桌球隊,對我們和孩子自己來說都是莫大的榮幸,高興之餘我們很清楚,進了國家隊並不意味著進了保險柜,要想在強手如林的中國女子桌球隊占有自己一席之地,同樣比登山還要艱難,我們常常以此敲打孫晉。
1997年,孫晉參加了日本公開賽,這是她首次參加國際性比賽。當時,在國際乒聯沒有排名的她一出來,幾乎場場都是對著種子選手,在電話里孫晉對我和她爸說:“我真的好緊張,自己幾乎是稀里糊塗的,反正教練讓我怎么打我就怎么打!”這次她居然一場場地贏了下來,最後得了亞軍,包括香港的齊寶華、加拿大的耿麗娟在內的多位名將都敗在她的拍下。經歷此役,孫晉的自信心猛然提高了。畢竟還是個孩子,我和她爸爸都有些擔心,怕她在成績和榮譽面前沾沾自喜,放鬆訓練,到時前功盡棄。孫晉在電話里對我們說:“媽媽,你和爸爸放心好了,比起鄧亞萍和王楠她們,我這算什麼樣呀!”
乒壇巨星
我和她爸的心裡有底了,丫頭是做著當巨星的夢呢。第二年,她就在南斯拉夫公開賽上奪取女子雙打冠軍和單打亞軍,得到訊息的那天,我和她爸爸一晚上沒落枕頭,興奮的心情無法用言辭來形容。這兩年,孩子的心氣更高了,拼勁更足了,從一般性的國際賽場邁向了第45屆、第46屆世界盃和奧運會賽場,她的國際排名升到了第三位,在公眾的眼裡也成了個人物了。
2000年第45屆世乒賽團體比賽的前夕,我的奶奶突然患病,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她在彌留之際,不停地呼喚著她的重孫女的名字:“晉子,我想看看我的晉子!”孫晉是老人第四代的第一個孩子,更是她的心肝寶貝。我和她爸打電話與丫頭聯繫,她請了兩天假趕回來了,由於走得匆忙,沒有準備任何東西,懷揣3000塊錢就上路了。病床上的太太看到了想念的重孫女,還堅強地擠出一絲笑容,老人已經坐不起來了,伸過手撫摸著孫晉,丫頭拿出隨身帶的3000塊錢,說:“太太,我沒有給您買什麼,這點錢您拿著花吧!”太太抖動著手說:“太太再走就沒有牽掛了,好孩子,以後你要好好打球,好好工作,錢你還拿回去,太太要它花不著了。”全家幾代人擠在那間小屋裡都哭了。孫晉走後的第二天,我的奶奶就永遠地離開我們了。全家人都知道孫晉在為國家備戰世乒賽,沒有人告知她。當她從世乒賽上奪取了團體冠軍、胸前掛著沉甸甸地金牌回來時,疼愛她的太太再也不能喊晉子了!孫晉哭著責怪我們為什麼不告訴她,我說,媽媽知道你不僅僅屬於我們這個家庭。
這些年,孫晉在外人眼裡一直是很順當的,可我們知道她是有著困難和壓力的。在第27屆奧運會上,作為中國最後一名拿到入場券的女單運動員,孫晉憑著自己的拼勁一個個地打掉競爭對手,取得了這張來之不易的入場券。全家人都寄予她在奧運會上揚國威、升國旗。沒想到她第一炮就放啞了,被新加坡的井浚泓淘汰了。在國家桌球隊的總結會上,面對領導、教練、隊友的幫助,孫晉說是輸給了自己。
個人生活
退役之後
徐州籍兩位桌球世界冠軍楊影、孫晉近日以出色的成績取得大學學士學位,其中楊影為中國傳媒大學播音系學士學位,孫晉為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學士學位。巧合的是,兩人作為2000年悉尼奧運會桌球上女雙亞軍的搭檔,這次又在同一時間在學業有所成就。
孫晉目前是北大方正桌球俱樂部的一員,她在今年中國桌球超級聯賽上有著出色的發揮,曾擊敗了王楠等名將。2002年9月6日,她從八一桌球隊進入北大。回憶四年大學生活,她感慨地說:“如果說國家隊的經歷教會了我超越進取,那么北大則教會了我平和堅強,讓我體會了桌球的另一種境界。”
記者採訪
採訪孫晉約在了中秋節那天,下午陽光溫和,雲彩少許,時有微風拂過,未名湖上散著幾圈水紋。孫晉扎著馬尾,練球的間隙總是笑,露出左邊的小虎牙。
今年乒超聯賽北大方正俱樂部打了第五名,隊中都還比較滿意。孫晉打得不錯,單打勝率排名第11,雙打和高曦排名第2。
“已經差很多了,去年單打還好一些。我今年發揮挺平穩的,除了幾個國家隊的主力輸了,別的都還可以。我半年沒練球了,就比賽之前練了兩個月,打到這樣可以了,不要要求太高(笑)。”
“我現在打球就是一種興趣,為什麼我現在還能打聯賽,而且打得還可以?就是因為我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在外面換心情,然後再回來打三個月的球,但如果一直打我可能受不了。”
在外面換心情包括去年半年時間去英國的布里斯托大學學習英語。孫晉說剛去的時候特高興,那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睡眠也好了,胖了不少,臉色“白里透粉”。但時間長了也會孤獨。
“歐洲人的生活方式其實是相當簡單的,他們要求一定是讓自己舒服,很relax那種。在英國給再大的老闆打工,下班就是下班,我不用為你去乾任何事情。但是反過來講,當你有什麼事也很少有人來幫你。而且英國這種國家的桌球發展得不是很好,生存比例很小,不受重視,靠桌球在英國生活是很辛苦的事。再加上生活方式和語言的不同,是那種沒有根的感覺,就在那漂著。”
“其實我應該三月底回來,準備代表北大打聯賽。但是我三月初就回來了,因為感冒,嗓子發炎,但在英國沒有醫生的處方是買不到消炎藥的,止咳糖漿又不管用,很麻煩,所以提前回來了。最後一個禮拜,我天天整箱子,整好了再整,終於能夠回國了,特高興。”
訓練完已經晚上6點半了,孫晉要請我們吃飯,由於換了衣服,身上沒帶錢,然後硬是找隊友借了錢。孫晉說約採訪時忘了今天是中秋節,一邊擔心我們晚上有事兒,一邊打電話推掉好些朋友的邀請。
一年前孫晉想改名字,只改一個字。孫晉說小時候起名字本來應該叫“瑾”字,但是上戶口時人家嫌筆畫多,就換成了“晉”字。“晉”字顯得剛一些,她想換一個柔一點兒,軟一點兒的名字。
孫晉
孫晉問了兩次她給人的印象,是不是很強? “我覺得我挺矛盾的,我內心深處是很軟很軟的一個人,可是把我逼急了,就會變成一個非常非常硬的人。我也搞不清楚我是硬還是軟。”
“我給人感覺是很強那種嗎?”
“沒有。”
“沒有就好,就怕人說我這話,可不高興了。”
今年是孫晉在北大的第六個年頭,也是她讀研的最後一年。本科畢業時上海交大要給她保研,但孫晉最終還是留在了北大讀研。
“10歲時就來到八一隊,在北京長大,到現在待了有十七、八年了。談不上喜歡,只是習慣。在北京生活感覺不是特別方便,太大了,逛個街都要遛斷腿。”
“其實剛開始來上北大的時候我的心態不是特別好,畢竟退下來特別早,當時還是有能力去打球的。以前我只能接受運動員的那種思維,那種生活方式。運動員好熱鬧,喜歡刺激的感覺,但是現在我感覺生活就是很平常,很平淡。我現在能夠接受這種平淡。”
“生活就是這樣的,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長,可能以前做事兒就是:我去努力了,我一定要去怎么怎么樣,而且這事兒要是不依著我的想法去做,我可能會很生氣,很不高興。但現在我感覺,只要我去努力了,結果不會特別在意,心態比較平和了。”
“我現在就很閒,你們看我打球的時候在那兒笑,知道練球時同學說我什麼嗎?他說我打聯賽期間一進訓練館,就這樣拖著進來了,拉著臉,不說話,上來就訓練,訓練完就走。現在比賽終於打完了,人瘦了十幾斤,頭髮也拉直了,挺高興,一下子好像兩個人的感覺。他說:孫晉你好像變秀氣了。”孫晉把兩肘架起來,給我們演示怎么“拖著進來”。
27歲的孫晉一個人走過了很多路,現在依然單身,周圍朋友結婚會羨慕,她說自己的目標是全職太太。
“周圍朋友基本都結婚了,小孩兒也有了。我覺得我的事業——談不上事業啊,可能要比他們強,但是他們有家庭,好壞不說,首先把婚結了。”
“我跟朋友開玩笑,說我的人生夢想是家庭主婦。他們說:你沒戲!我跟劉偉一起時,說我的夢想是全職太太,她說:我拭目以待。”
“我父母基本不談這事兒,不敢談。我覺得他們不談不代表他們沒有想法。幾年前我告訴他們,說我30歲結婚,別催我。後來一個親戚來北京,我告訴她我35歲再結婚。我媽立馬打一個電話過來:聽說你35歲結婚,你不是告訴我30嗎?” “我覺得每個人幸福的標準是不一樣的。他覺得幸福就幸福,不是別人看他幸不幸福。我好多朋友想要婚姻,她就可以不工作,生孩子,帶孩子,挺好的啊。”
孫晉的另一半在哪?
“我想了好長時間了,我覺得我對將來的老公,錢啊,長相,說得過去就行,沒有特別高的要求。但是我一定要跟這個人有感覺,特別喜歡。原來我覺得我這要求不是特別高,後來我覺得這要求可能是最難的。”
“你要找一個人,這個人全憑感覺,去喜歡,去愛,而且兩個人的感覺都特別好的時候,其實很難碰,真的是很難。
“可能第一次談朋友是什麼都不顧,很純的那種感覺,但那種感覺未必是我想要的——不過我寧願這樣:他的所有條件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喜歡這個人我就可以跟她結婚。
“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就沒碰到這樣的人呢,就納悶兒了,這個人為什麼老不出現(笑)?”
任何事都需要花時間去經營,如果愛情也是這樣,勢必會與事業產生衝突——尤其當這項事業是競技運動,且它的從業者是女性的時候。
“我想桌球與我的個人感情在2002年之前是有衝突的,總是桌球第一位,感情第二位,內心深處就是這么想的。但是2002年之後,到現在這種狀態,桌球可以說隨時都不用去管它了。但感情這種東西是看不見,抓不著的,人不可能因為一件事兒就停下來。”
“但是我最近也在想,可能在國家隊十幾年養成了一種習慣,雖然認為家庭是第一位,但事業上我還是會很盡力地去乾,天天跑來跑去,打完聯賽,就出國學英語,要不就在學校上課,這么多年沒什麼時間去談朋友。”
“我估計現在我找運動員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已經能夠跳出這個圈子了么。人家給我介紹過兩三個人,最後處得都成哥們兒了,關係特別好(笑)。我覺得朋友介紹會很彆扭,我比較喜歡順其自然。”
孫晉
“有一次和我一個特別好的朋友聊天,我說我要讀博士,她說:你甭鬧了,你現在讀碩士,您這高齡,90%都嫁不出去,您再讀一博士,那就徹底死了這條心吧,肯定100%嫁不出去!” 已經跳出半個桌球圈子的孫晉經朋友介紹,過一段可能要試試去香港工作一段時間,過一種全新的生活。
“我想做parttime(兼職)那種,然後閒下來能打打球,因為剛去工作,收入不可能高,房租吃飯就沒了。打打球還可以活動活動身體,還能掙點兒錢,挺好的。”
“我想什麼都是順其自然,不一定非要怎么樣。反正有一個意向,能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各種可能都有,也許在香港呆幾個月,覺得那邊不適合我,就回來了。”
“我認為物質方面的壓力對我相對比較小,找工作的機會可能會稍微多一些,更多的壓力可能就是家庭。我想要是真找著一個特別合適的人,可能什麼都不要了,什麼工作啊,香港啊,什麼都不要了,挺好的,為什麼不好啊?”
關於改不改名字,孫晉現在還沒想好。
“改了名兒,萬一別人都不知道你了怎么辦?”
“沒人知道我,沒事兒。”
“改了名字可能就像換了一個人。”
“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啊,萬一家庭行了呢,值了?”
中秋節當晚的月亮還沒有最圓,要到八月十六下午才最圓。我們希望孫晉在不久的將來會找到她的那半個月亮,並且希望這個月亮會很圓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