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日本王室習俗,皇子稱"某宮",皇女稱"女某宮".)
人物介紹
日本國寶級的古典名著,世界第一部長篇小說《源氏物語》中的人物,朱雀帝最疼愛的女兒——第三皇女。天真爛漫,氣質高貴,少女心性,幼年喪母,除了父親外不曾得到什麼關愛,實際上內心寂寞。
是藤壺女御(不是桐壺帝身邊的藤壺女御)的女兒,因為朧月夜尚侍聲勢浩大,藤壺女御被完全壓倒,因此在三公主很小的時候,她就去世了。朱雀帝十分憐愛這位公主,但自己出家在即,無法照拂,他深知失去他保護的三公主將人生慘澹,於是讓她成為源氏的正夫人(源氏那年40歲,三公主14歲),讓源氏成為她的保護人。女三宮幼年生活並不幸福,雖有父皇的無限寵愛,卻沒有母親的體貼與教導,沒有交心的好姐妹與朋友。在那個年代女子的大部分事情都是由母親教導的,而沒有母親的女三宮缺乏在那個年代所被人們推崇的女子道德(比如不可以被男人看到臉部),如何對待丈夫,以及女性必需的心計。她成長的環境過於純潔,造成了女三宮天真善良沒有主見並且一直帶著些孩子氣的性格,她天性聰慧,卻因為缺少母親的愛與教導而並沒有得到如紫姬一般很高的才華,紫姬是由光源氏從小細心的一點一滴教出來的,而女三宮除了父親的愛和地位以外,幾乎一無所有,如同一朵高高在上的寂寞而柔弱的小白花。
在朱雀院出家前,他費勁了心思琢磨適合的人選。冷泉帝一直愛慕容貌清麗的女三宮,想娶她為女御。但朱雀院考慮到女三宮幼年喪母,又沒有外戚,當女御絕對會倍受欺凌。而對於夕霧,朱雀院又考慮到他已經有正夫人,外加害怕夕霧保護不了三公主。最後選定了一個人——源氏。如同桐壺帝把源氏託付給左大臣一般,他把女兒託付給源氏,並請求源氏保護她。因為女三宮的母親是藤壺中宮的異母妹妹,所以女三宮同紫姬是表姐妹,都和藤壺長得有些相似。而當光源氏娶到女三宮後卻發現三公主還是個孩子一般的人物。所以並不喜歡女三宮甚至有些鄙棄。但礙於面子和女三宮的地位也不敢太過輕視女三宮。但光源氏對女三宮一直是“如菩薩一般供著”,卻沒有怎么關心過她。而女三宮身邊的侍女實際上也並不細心的照顧女三宮,備受冷落的三公主只能每日獨自與貓咪玩耍。
而三公主或許已經適應了長期的寂寞,外加心性天真,也不計較,只是每日與貓玩耍。
她又被稱為"女三宮"。為光君生下公子薰,薰名義上是光源氏與三公主之間的次子,實際上卻是三公主與柏木私通所生。三公主在薰出生之後出家。
<稱女三宮也許更合適,因為按照日本王室習俗,皇子稱"某宮",皇女稱"女某宮".如"高倉宮">三公主的悲劇愛情
七年前的春夜音樂會上,柏木無意從簾底看到了三公主的倩影,從此無法忘懷,單戀七年。後來朱雀帝
選婚時,朱雀帝顧及柏木暫時官位低,無法保護三公主,便把二公主嫁給了柏木。而柏木一心單戀三公主,並與二公主不和。 七年後,一日頭中將的兒子柏木應邀來到六條院踢足球,源氏和頭中將在一旁觀看並回憶年輕時代。此時柏木隨處散步,看到女子屋室前遮擋的竹簾被掀起,原來是一隻中國產的小貓從屋內跑出,被繩子束縛住了,一直在帘子處掙扎。透過被貓掀起的竹簾,柏木看到屋內有一個嬌小的盛裝少女。
“只見她身穿紅面紫衣,層層疊疊,濃淡相宜,恰似彩紙所訂冊子側面。外罩白面紅里常禮服。一激青絲,光艷照人,自然下垂,直抵衣裙。青絲末端曾精心修剪,甚是悅目,略長身子七八寸。此婦身材纖細,衣裙甚長,配以側面垂髮之姿,美不可言,煞為逗人心懷。”“婦人回眸顧盼,頓顯其美貌少婦之雅麗風韻,勾人心魂。”“如小孩般天真無慮,不多問內外事務,本極可愛。”
從此柏木徹底愛上了這個天真爛漫而美麗的少女。時時對其念念不忘,甚至想辦法得到了公主的貓,睡覺時也把貓帶在身邊,只是為了感受到三公主的氣息。一日,要舉行賀茂拔楔。三公主派了十個侍女去紫姬那裡幫忙。按照她的身份應該留個侍女或是乳母的。可她的侍女和乳母全部被要去幫忙,只留三公主一人在六條院。柏木托小侍進入六條院,對女三宮訴說愛意,女三宮嚇得不輕,強波她發生關係。柏木一心愛著三公主,讓三公主對他說“我愛你”。可三公主驚恐至極。
僅這一次,三公主懷孕。光源氏猜到了此事,覺得是自己與藤壺的因果報應。但出於自尊和面子,他沒有把這事公布出去,只當三公主懷的是自己的孩子。同時卻也非常不悅,對柏木和女三宮冷嘲熱諷。柏木出於害怕直至驚恐外加思念三公主,竟然一病不起。而女三宮一直恨著柏木強迫她,讓她抬不起頭,但聽說柏木快不行了,三公主因可憐他而不恨他了,並寫了封信寄去慰問。
女三宮產下一子,清秀俊朗,十分美麗可愛。起名為“熏”,即《源氏物語》最後十章的主人公,熏之君(熏之君長大後非常俊秀,光彩照人。而源氏因為愧疚而把他當做親生兒子)。而女三宮經此一事,也成長了,不似從前一般幼稚單純。她徹底看清了源氏,看清了女子的命運,最終她義無反顧的削髮為尼,在二十二歲的大好年華中,放棄了未來一生的幸福與愛情。朱雀院得知此事痛心不已,自責當時不該把女兒託付給源氏。而源氏看到削髮後的女三宮清麗的樣子,看到心性已經略為成熟的女三宮削髮為尼也十分痛心。他也曾去看望女三宮,給她關心。而已經看清源氏的三公主對源氏在這個時候的關心倍感虛偽和淒涼,從此不願再正眼看源氏一眼。女三宮人物分析
以下是我摘紫憶藤的文——《女三宮》。杜若不才,惟有欽佩.
在浸染著氤氳衣香的繁華溫柔鄉中,在女子們流盼著的眼波和曼妙的身姿蕩漾里,在貴公子們吟詠著的千迴百轉的情歌堆砌之下,我卻常常想起那個女子,那個與這繁華溫柔似乎格格不入的,純白單調的,似乎永遠無法長成的孩子。總是想到她無聲的立在臨風的窗畔,小小身軀被層層疊疊彩紙般的,朱緋、華紫、月白的織物包裹著,想到她冉冉的黑髮流淌。她迴轉頭,看著一隻小小的貓兒,微笑。天真,不無淒涼。
於是春日爛漫的櫻花紛紛揚揚,淹沒大地,淹沒一位公子的心。
那個女子的名字,叫做三公主,不是花朵,不是月色,不是遙遠的故鄉。她的名字,是一個在她出生那刻就存在的,煊赫的頭銜。令人望而敬畏的高貴,掩蓋了屬於她本人的,其餘美好的一切。她的寶貴的天真、信賴,和寬容。女三宮。整個物語裡最金枝玉葉的名字。昭示她的父皇對她的寵愛,身為公主的絕世的母親,以及封戶、領地等他人無法望其項背的一切。
於是如斯的繁華尊榮,便成為了人們對於她的全部想望。
沒有人看見,也沒有人願意去看見那盛名之下,一張無瑕的純潔容顏,以及那稚氣的,卻是沒有心機去傷害任何人的乾淨靈魂。即使是她的丈夫,那個世上最光華耀人的男子,對她的期盼也只限於她的姨母,那朵母儀天下,世人典範的美麗藤花。
所以,他注定失望。
她有著自己的美麗——物語裡形容她是“嬌美可愛,高貴秀美,好比二月中旬的新柳,柔弱不勝鶯飛”。楚楚可憐的容顏,卻因並不肖似他心中永遠的藤花而遺憾。她的天真的眼眸和語氣似乎有些類似多年前那早夭的夕顏,但他不能欣賞皇帝的金枝玉葉如牆根野花一般的天真無垢。她成為他的妻子的年紀,與當年在北山訪到後占為己有的那山櫻仿佛,但已屆不惑之年的六條院主,已是再無能力與耐心去教養她成為另一個豐盛的女子。
於是她自從成為一個妻子的那天,就成為了一個錯誤。她坐在深閨內,撫著貓兒,表情恬淡。大家都認為她不在意,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只是偶爾的留宿,不在意世人是如何看待她的境遇。然則她的心裡,從未有人走近過。她是真的不在乎么?抑或只是她不願意開口訴說自己的悲傷呢?也許永遠無人得知。所有人只是看著她穿著極盡繁複的衣裳,漆黑的瞳子裡一片空白。
一片白……恰似那個春日的櫻花呵。
在新柳初綻鵝黃的時節,一位高貴的公子,無意中窺見了,同新柳一般美好的,她的姿影。於是風將雪白櫻花吹散一地。零落纏綿。
她的命運,與他的命運,從此注定經歷激烈殘酷的洗禮。
在這個年輕熱烈的男子面前,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愛的炙烈。他想要帶她離去,他在晨光中凝視著她逼問著她,只是要她說,她也愛他。但是,她不肯說。一直的,不肯說。
大和和紀認為她是一個冷漠到自私的女子,而我卻覺得,她只是天真,與她過於高不可攀的身份不相稱的天真。當這不合時宜的天真,在丈夫長年表面的尊重之下,已經慢慢變成麻木。而這“麻木”在她本以為終其一生不會出現的純粹的愛情的烈日颶風般傾瀉之下,不知所措的,轉化成了“怯弱”。
畢竟,天真本身,並非錯誤,只是她在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一直在想,三公主的心裡,對於溫柔而熱烈的,也是改變了她平淡命運的情人柏木公子,到底是否有過,即使是瞬間的愛情呢?在最起初,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她的驚恐,以及出於幼稚本性的依從吧。或者,在她還沒能真正去體味和感受被愛著的美好之前,一切都已被扼斷。那扼殺者,是並不甚愛她的丈夫。而他,也在自我的譴責下沉沉病危。當兩個人似乎都看到了人生將焚滅為灰燼的時候,她的心,第一次和他有了共鳴。
於是她用稚弱的手筆寫下了“兩煙成一氣,消入暮雲天”。
她剪去了滿頭青絲,告別了所有曾屬於她,或者說人們認為是屬於過她的青春繁華。也靜靜的等到了他離開人世的訊息。
在那一剎那,我寧可認為她的淚水是有著愛的吧。為這個用生命去想戀她的男子,以及她太晚甦醒的愛情。
一切都已經遲了,即使她願意迴轉頭去愛著他,也已是不可能了。
於是冬日來臨。紛紛揚揚的雪花無聲的湮沒了細柳那僅僅短暫綻放的,嬌艷的鵝黃。
她披上了緇衣,手執念珠,冷淡的看著她曾經的丈夫。“縱有同登蓮台願,只恐君心不屑居”。她終於敢於直面這個共同生活十年,卻從未真正愛過她的人,並且鄙夷他的虛偽。而光源氏,卻一直埋怨著她,埋怨她的背叛,埋怨她決絕的逃離。他認為她不懂得愛,過於不解風情。自然,比起他一生經歷的女子,那些隱忍的愛著、熱烈的愛著、忘我的愛著的女子,她在愛情上,是單薄的。然而,那也許僅僅是因為,從未有人教給她,如何去愛。她擅於風流雅趣的父親,視她如掌中珠,卻忘記了教給她作為女子應當如何去愛人。之後她的丈夫,感慨於她不諳世事的天真,卻從未想過去好好的保護和珍惜。他們,這些為世人景仰的男子,將她置於“女三宮”這一光環之中,以為永保她安樂,卻未曾教給她尋常女子也該有的愛與被愛的心。
——也許,如若不生於帝王之家,如若不母親早喪,受到父親如此的呵護,她會比較容易尋覓到那個願意原諒她,不苛責她的人罷?如若她不身為那“青峰上”遙不可折的櫻花,也不至於在散落的時候,如斯苦痛罷?
這柔弱的細柳,在淡雅馥郁的“荷葉“與”百步“之香中,終成為供奉於佛前精巧銀瓶中聖潔帶露的柳枝。棄絕紅塵,歸於大荒。
也許在她生命之後那漫長的歲月里,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們都逝去之後,在阿彌陀經莊嚴的吟詠中,她會隱隱的想起,在某一年,有過一個春天,那時她的黑髮比衣裾還長七八寸,在如彩紙冊子般美麗的禮服中的,她的青春笑容,曾經駐紮在某一個人的心裡……
這金枝玉葉,雖絕世獨立,然怨怨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