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紀事

《大學紀事》是由湯吉夫所著的一本書籍之一,於2007年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

圖書信息

出版社: 花山文藝出版社; 第1版 (2007年1月1日)
平裝: 212頁
開本: 16開
ISBN: 9787806739501
條形碼: 9787806739501
尺寸: 24 x 17.1 x 1.5 cm
重量: 358 g

作者簡介

湯吉夫,山東青島人。青年時期,曾就讀於上海第一師範學院(今上海師範大學),畢業後長期在河北省工作。曾擔任廊坊師專(今廊坊師範學院)校長、河北省文聯委員、河北省作家協會副主席等職;中國作家協會會員。20世紀80年代末,調入天津師範大學任教,任文學院教授。曾獲得曾憲梓教育基金獎,享受國務院頒發的政府特殊津貼。現任中國小說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
曾發表各類文體的作品360萬字。結集有《湯吉夫短篇小說集》、《湯吉夫中篇小說選》、《湯吉夫小說選》、《遙遠的祖父》,以及雜文、隨筆集《津門亂彈》、《湖邊記憶》,《書齋內外》,報告文學《郭樞儉印象》,長篇小說《朝雲暮雨》和《大學紀事》等。散見於各地報刊的雜文、隨筆、評論、論文一千餘篇。作品曾數十次在全國、省市和各地刊物、報紙的評獎中獲獎。

內容簡介

《大學紀事》是一部反映當前我國大學中一些不正常的現象的長篇小說。在大學合併的風潮中,H大成為一所規模巨大的大學。新任校長何季洲宏圖大志,決心要把H大建成國際一流的學校。為此,他使出渾身解數,不惜代價,建設五星級教學樓、申報博士點、引進明星、投巨資做廣告,以期打造學校的知名度,把學校拖上一輛高速奔跑的戰車。但是這樣的“勇於開拓”帶來了一系列弊端,教學秩序被打亂,弄虛作假成風,教學和科研質量下降;學校的日常工作也演變成官場的爭鬥,矛盾重重,危機四伏。

媒體評論

序言
對歷史理性精神的強烈呼喚
——為湯吉夫《大學紀事》序
□李 星 
在《新世紀中國小說及其未來走向》一文中,筆者曾經對當前中國小說社會批判意識越來越淡化的趨勢表示擔憂,指出:“一些作品具有人性的批判,卻缺少社會歷史的批判;一些作品只有文化批判的姿態,卻缺乏深刻的批判實質,給人一種與現實的掛空感;一些作品在內在精神上給人一種中產階級的自足感、幸福感、欣慰感,卻缺乏那種與民族命運相連線的疼痛感。”①為此,幾年來筆者一直充滿著對那種沉重閱讀的心理期待。正是在這種心理背景下我讀到了湯吉夫先生的長篇小說《大學紀事》,深為小說所揭示的當前大學教育中有違教學規律、辦學宗旨的浮誇風而震撼,也為作者對中國教育及民族未來的深切憂患而感動。這是一部滿足了筆者期待的那種以高揚的人文立場,以自覺的歷史使命感和人格勇氣,尖銳地進行社會現實批判的佳作。當直面發生在中國高校的種種荒謬現實的時候,作者的心似乎在顫慄,作為讀者的我們的心也在疼痛。
因為有文學墮落為政治奴僕的歷史和經歷,又有對創作中以文學圖解社會政治教條的概念化寫作的反感,躲進歷史、深入人性、高談“文化”,已成為許多有為作家的寫作策略和通往深刻之路,並成為小說脫離現實、脫離時代的一個重要原因。《大學紀事》緊貼現實,對當前中國高校貪大求全的形式主義,不擇手段的“申博”風的揭露和批判,其題材和主題都有一定的“時事性”。時事性或者迫近的現實感,對於以追求更長的生命力為使命的小說創作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稍有不慎,就會成為另一種面貌的概念化寫作。但是在我們眼前的《大學紀事》,卻能將時事性與歷史深度,將言說的勇氣與敘事的精到,將問題的尖銳與美學的高度結合起來。這與作者湯吉夫的自身優勢有關,他是教師出身,曾經多年擔任一所高校的校長,又有二十多年的教授經歷,他又主持中國小說學會工作多年,作家、教授、學者、校長、碩導、會長,不僅豐富了他的學校生活經歷,也大大開拓了他從教育、行政到全國性文化場閾的社會生活眼界。正是這種人生經驗的優勢,思想、生活視野的優勢,成就了《大學紀事》的創作。
《大學紀事》在現實題材創作中脫穎而出,還與湯吉夫作為一個早從20世紀80年代就出名的作家,堅守不渝的“文學就是人學”的創作理念有關。早從2005年秋,筆者就聽到湯吉夫多次談過他要寫三部長篇小說,但是他談的都是讓他激動的人物細節,如何季洲“爺爺”這個人物原型的許多超常而怪異的行為,如某人與阿麗,特別是彭尼的生死之戀,“麥子”的頗為執著的“報警”等等,因為當時還沒有何季洲這個人物,我從未想到他要寫的是校園和大學教育的題材,還以為那個不近財色的“英雄”是他家族史中的人物呢!這說明了湯吉夫的創作最原始最深刻的衝動,不是單純的現實和時事背景,而是活躍在他心中、衝擊得他雖然人在交際場所,卻仍然忍不住要掛念、要告訴朋友的人物,他們已經牢牢占據了他心靈的中心。人是社會和歷史的主體,將題材故事、對生活的思考和憂慮,還原於人物及他們的現實行為、命運軌跡,寫性格,分析心理,展示心靈,直入他們的靈魂和骨髓,正是《大學紀事》實現深度社會批判、也是人性批判的根本路徑。
何季洲是《大學紀事》奉獻給當代中國文壇一個既有深度又有廣度的獨異的典型形象。就其深度來說,他是以“家族文化”、“官本位”、“等級制”為核心的幾千年封建專制制度留給當代中國的一份醜陋的遺產。爺爺的遺囑包含了太多的社會人生體驗,也積澱了極為豐富的中國思想文化信息。就其廣度來說,他又是改革開放以後在官場、民間得到廣泛認可的“政績”文化的產物。當官要有政績,憑政績以考核官員的能績,決定他們的升遷,本來是社會政治觀念的一大進步。但在當代中國,一切動機良好的政策口號,都會為那些謀私者所利用,GDP成為剝奪農民土地的圈地運動,整合教育資源,提升教育水平的並校措施、博士制度,成為“五八”式的教育大躍進。國家合理的方針政策,如此的荒腔走板,端賴無數個何季洲這樣的“當代英雄”。與當前中華大地上大大小小的“當代英雄”相比,何季洲對自己的要求可謂嚴苛,然而在精通權術、拉幫結派、排除異己、蒙上坑下,製造虛假繁榮等方面,他卻大有無師自通的天賦。在陳冬至副校長被法辦、盛霖副校長被潑污、盧放飛被冷凍、海倫娜被逼走以後,何季洲也登上了他校長事業的頂峰,當他在不明真相的師生的歡呼聲中舉起慶功酒杯的時候,湯吉夫也明白,這樣的人物已經離更高的提升、更大的權力不遠了。然而人們卻不能不思索,一個頗具欺騙性的個人野心家,一個沒有國家民族信念的政客,一個善於利用財勢和人性弱點的專制魔王,卻能大行其道,究竟是誰病了?是社會,是時代,還是他們的人民?
除了何季洲,陳冬至、盛霖、盧放飛、海倫娜、麥子、阿古、阿滿等校園人物形象也讓人感嘆,具有很大的典型意義。以常理推斷,競爭H大學校長失敗而屈居基建副校長之位的陳冬至,儘管有許多任勞任怨、風塵僕僕的行為,人們還會懷疑他的動機,然而直至退回盧放飛借給他的巨款,法辦前後的家訪,人們才知道這是一個多么廉潔自律、坦蕩無私的實幹家啊,他的被陷害突出了何季洲的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盛霖是一個見識超凡、端正方直、敢講真話的學者型校領導,讀者曾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然而終因抹不開人情面子,一事不慎,而授人以柄,為何季洲所收俘。小說第九章第三節最後近千字的盛霖剖析,既是人物的自責,也是作者對他的靈魂和污濁世風的拷問和譴責。吹白現黑,以白襯黑,足見作者對這類人物的熟悉與同情,對惡濁的現實社會風氣嚴重程度的清醒,內中也隱約可見作者對自己一類人的自省與自責。
同何季洲一樣,作家、H大學文學院的兼職院長麥子,也曾經是一個當之無愧的“當代英雄”。不過這是一個惡跡突出,善於利用媒體的媒體英雄,一個行為放蕩的獵艷高手。他應該是作者所否定所鄙棄的人物,然而湯吉夫畢竟老謀深算、人情練達且閱世甚深,不僅有吹白現黑的深刻,也有揭黑現白的勇氣,毫不猶豫,然而卻也出人意料地表現了這一人物粗獷中的精細,浮華中的真誠,攫取中的奉獻,獸性表面下的人性。他的名聲,他的巧借媒體的策劃公關能力,被何季洲利用了,而他的真誠善良與見義勇為,卻與何季洲的野心欲望相衝突,同海倫娜一樣被強烈貶斥。麥子、海倫娜、阿滿和盛霖一樣,都是中國小說中少見的文化人和知識分子形象。
在長篇小說敘事藝術上,《大學紀事》也頗具特點,對當代中國長篇小說藝術進行了有益的探索。
首先,是作者基本退居幕後,讓書中人物充當顯在的敘述人,它就是校長辦公室主任盧放飛。在何季洲校長、書記一肩挑的情況下,盧放飛在很長時間內,是H大學中最接近他的人,成為了學校的“神經中樞”,不僅了解學校決策內情最多,也最易感受堂皇外表下的本來面目。如果盧放飛是一個趨炎附勢、私慾很重的人,正可藉此獲得更大的個人利益,但他卻是一個專業出身的正直的青年學者,他的觀察與感受也順理成章成為讀者認識何季洲的一面鏡子。
其次,是反諷與幽默成為《大學紀事》敘事的突出風格。在日常生活中,教授湯吉夫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常常以隨俗的惡謔與打趣,隱藏他性格深處的方正與尖銳,緩解自己的人生壓力。文如其人,他表現高校生活的小說,也不扭捏作態,故作嚴肅狀,常有大俗大葷之語,直刺人物或事象的本質。如他借用他人的評價稱何季洲“天生就是一個打大仗的人”,稱阿黃為“無齒(恥)之徒”等等。還有一些涉黃的段子,如“我操”、“副處”等也被他巧妙用於敘事中,或諷刺人物的無恥,或譏刺國人的低俗。至於由H大“與誠信共舞”的標語聯想到“與狼共舞”;盛霖一腔正氣,反遭周圍人攻擊時,“人過街,老鼠喊打”的憤懣與自嘲,就是雅氣十足的學者式的深刻了。但是,《大學紀事》最突出的幽默與反諷,卻在於對於一種復調式的戲劇氛圍的營造。一般來說,悲劇和喜劇屬於不同的美學範疇,它們的最高境界是悲中有喜或喜中見悲,但它們的基本範疇,仍是喜劇或悲劇,不可能同時呈現。但在《大學紀事》中,在同一場景中,它們卻以自己各自的本質形態呈現出來,形成尖利的反諷效果。如在海南高教改革高瑞論壇上,面對一片浮華之聲,盛霖仗義執言,坦言本校改革中存在的嚴重問題,本來是要引起與會代表的重視和討論,扭轉一邊倒的浮誇會風,但他的發言,卻如石子入深潭,重拳擊棉堆,無人接招。對他來說,願望和效果反差如此之大,絕對是一場悲劇。但對與會其他人來說,卻依然高唱高教大躍進的調子,如歌如潮,儼若一場無俚頭的鬧劇。小說最後H大學慶祝晚會,何季洲以“四大喜事”煽起了全場師生的狂熱,也誘發了對他個人的形象和作風的狂熱崇拜,不學無術的阿古等“功臣”光彩亮相,觥籌交錯、歡呼不斷,更像一場不折不扣的鬧劇。但對已經坐了冷板凳的盧放飛和被“強姦”屈從的校領導盛霖來說,卻又是一場深刻的悲劇。在這兩個情境中,喜劇是構成悲劇的主要條件,喜劇越熱烈,盛霖和盧放飛的悲劇感就越強烈,失敗感也就愈深,內心的痛苦也愈強。按照魯迅先生給悲劇、喜劇的有名定義,悲劇在這裡撕碎的是人物的尊嚴、人格及對國家民族未來的理性思考和憂患意識,喜劇展示的是高校教育中貪大求全的形式主義與非理性思潮。兩者並存,產生的是強烈的反諷效應、令人震驚的藝術力量。
《大學紀事》中還有一些屬於黑色幽默範疇的事件和情境,如阿滿因為執行考試紀律,卻成為學生的“敵人”;阿古剽竊了小林和老林的學術成果,小林和老林在得到了好處之後,卻反成了他的堅定擁躉者;麥子、海倫娜因為堅持了教師的良知,卻被棄之如敝屣。是非顛倒,價值觀念錯位,美醜、善惡混淆,莫此為甚!更可怕的是,這種現象不只是出現於何季洲領導下的H大學,它還有著深刻的社會歷史根源和廣泛的思想文化基礎。所以《大學紀事》所批判的就不只是一個個人野心家何季洲,而是一種廣泛的社會文化思潮,一種根源深遠的病態社會心理,一種已被歷史所反覆證明的,我們這個時代的頑症。
在筆者的印象中,湯吉夫是一個有胸懷、有智慧、有關懷的人,能在短短几年時間,就讓一個瀕於衰亡的中國小說學會起死回生,在文學理論界、創作界造成如此廣泛的影響,就充分說明他的學術管理能力是多么的出類拔萃,他的人格魅力是多么的突出。一般來說,學術能力、創作能力與管理能力、經營能力很難一個人得兼,它們甚至是互相矛盾的。但是在湯吉夫身上,它們卻同時存在,並且有相得益彰之勢。或許當年他不應該辭去校長之職,應該繼續去做文化教育方面的領導,然而他卻始終痴迷於文學,同時以教授、社會角色的視野和經驗去滋養自己的創作。對於他自己來說,或許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對於中國的文學來說也多了一個有洞見有水平的作家,但對於中國的教育和文化來說,確實是一個明顯的損失和遺憾。
在《大學紀事》之後,湯吉夫還有兩部長篇呼之欲出,寫完它們,湯吉夫的文學夢想是否會畫上一個句號,我們不知道。同樣為我們不知道的是,它們是《大學紀事》的續篇,還是另闢蹊徑?但作為一個天真的讀者,我們還是希望看到何季洲之流在H大學,在人生舞台上的跌落,在廣泛的社會歷史背景上被否定、被淘汰。社會在進步,生活在前進,歷史理性的旗幟必將在H大學,在全中國的土地上飄揚。
(作者為中國小說學會副會長,著名評論家,茅盾文學獎評審)

目錄

序 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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