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熊蜂

土熊蜂

“迅雷不及掩耳”這個詞真是用得恰到好處;我從狼蛛的死亡之窩裡拉出來的熊蜂充分證明了這一點。熊蜂那被我稱為喪歌的鳴叫一結束,我就立刻把鉗子伸進洞裡,可還是遲了,我拉出的總是死掉的蟲子,吻管下垂,兩腿鬆軟。只有還略微顫動幾下的腿腳。表明它們才剛剛咽氣。熊蜂是在瞬間喪命。每次我從那可怕的屠宰場拉出一隻新的犧牲品時,總會對這樣的瞬間死亡震驚不已。

基本信息

土熊蜂簡介

摘自《昆蟲記》
可是,搏鬥雙方的力量其實不相上下:我挑選的總是最大的熊蜂(長頰熊蜂)。而且雙方的武器也同樣厲害;熊蜂的毒螯針完全可以和狼蛛的獠牙一試高低。在我看來,前者的蜇刺和後者的咬傷同樣可怕。可為什麼每次都是狼蛛獲勝?而且它總能速戰速決、毫髮無傷呢?它肯定有極為巧妙的戰術。它的毒液再厲害,我也不相信只要在受害者身上隨便什麼部位輕輕一蜇,就能如此迅速地把對手解決。就連令人聞風喪膽的響尾蛇,都無法這樣快地殺死獵物,它需要幾個小時,而狼蛛卻連一秒鐘都不用。可見,與其說是毒液的毒性在起作用,不如說是狼蛛所咬中的部位相當致命,從而使獵物如此迅速地喪命。
這個部位在哪兒呢?用熊蜂做試驗是無法得到答案的。因為熊蜂鑽進了狼蛛洞,謀殺是在遠離我的視線的地方發生的。此外,狼蛛的武器實在太小,用放大鏡在熊蜂的屍體上找不出任何傷口。所以必須直接看到兩個對手格鬥的過程 。有好幾次,我都試著把狼蛛和熊蜂關在同一個玻璃瓶中,可兩隻蟲子互相逃避,它們都在擔心自己被捉的事。我把它們關在一起整整二十四小時,雙方誰也沒有挑起爭鬥。它們更關心的不是進攻雙方,而是自己被困禁的事實,它們在等待時機,似乎對對手漠不關心。實驗屢試屢敗。我把熊蜂換成蜜蜂和胡蜂,實驗成功了,可謀殺發生在夜裡,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等到天亮,我看到的是膜翅目昆蟲已成了狼蛛顎的碎塊。如果獵物很弱小,狼蛛會把這口美食留到夜晚安靜的時候享用;如果獵物能夠反抗,那么狼蛛不會在囚居的情況下去攻擊它。
本文選自《昆蟲記》。

原著

原著書名可直譯為《昆蟲學的回憶》,副標題為“對昆蟲本能及其習俗的研究”。《昆蟲記》共十卷,每卷由若干章節組成,絕大部分完成於荒石園。1878年第一捲髮行,此後大約每三年發行一卷。原著內容如其名,首先最直觀的就是對昆蟲的研究記錄。作者數十年間,不局限於傳統的解剖和分類方法,直接在野地里實地對法國南部普羅旺斯種類繁多的昆蟲進行觀察,或者將昆蟲帶回自己家中培養,生動詳盡地記錄下這些小生命的體貌特徵、食性、喜好、生存技巧、蛻變、繁衍和死亡,然後將觀察記錄結合思考所得,寫成詳細確切的筆記。但《昆蟲記》不同於一般科學小品或百科全書,它散發著濃郁的文學氣息。首先,它並不以全面系統地提供有關昆蟲的知識為惟一目的。除了介紹自然科學知識以外,作者利用自身的學識,通過生動的描寫以及擬人的修辭手法,將昆蟲的生活與人類社會巧妙地聯繫起來,把人類社會的道德和認識體系搬到了筆下的昆蟲世界裡。他透過被賦予了人性的昆蟲反觀社會,傳達觀察中的個人體驗與思考得出的對人類社會的見解,無形中指引著讀者在昆蟲的“倫理”和“社會生活”中重新認識人類思想、道德與認知的準則。這是一般學術文章中所沒有的,但卻是文學創作中常見的。不同於許多文學作品的是,《昆蟲記》不是作家筆下創造出來的世界,所敘述的事件都來自於他對昆蟲生活的直接觀察,有時甚至是某種昆蟲習性的細枝末節。其次,雖然全文用大量筆墨著重介紹了昆蟲的生活習性,但並不像學術論著一般枯燥乏味,本書行文優美,堪稱一部出色的文學作品。作者的語言樸實清新,生動活潑,語調輕鬆詼諧,充滿了盎然的情趣和詩意。作者對自然界動植物聲、色、形、氣息多方面恰到好處的描繪,令讀者融入了19世紀法國南部普羅旺斯迷人的田園風光中。法布爾之所以被譽為“昆蟲界的荷馬”,並曾獲得諾貝爾獎文學獎的提名,除了《昆蟲記》那浩大的篇幅和包羅萬象的內容之外,優美且富有詩意的語言想必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昆蟲記》融合了科學與文學,這也意味著它既有科學的理性,又有文學的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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