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喬治·戈登·拜倫:1788年1月22日出生於倫敦一間被租用的簡陋房子裡。父母都出自沒落貴族家庭。他天生跛一足,並對此很敏感。十歲時,拜倫家族的世襲爵位及產業(紐斯泰德寺院是其府邸)落到他身上,成為拜倫第六世勳爵。 1801年,為了同拜倫的貴族地位和身份相稱,家裡決定送他到一所素有名望的學校——哈羅公學就讀。這所在1571年由約翰·里恩創建的學校,在英國歷史上培養了許多知名的人物,其中對拜倫十分崇拜的邱吉爾首相就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哈羅公學畢業後,1805-1808年在劍橋大學學文學及歷史,他是個不刻苦的學生,很少聽課,卻廣泛閱讀了歐洲和英國的文學、哲學和歷史著作,同時也從事射擊、賭博、飲酒、打獵、游泳、拳擊等各種活動。1809年3月,他作為世襲貴族進入了貴族院,他出席議院和發言的次數不多,但這些發言都鮮明地表示了拜倫的自由主義的進步立場。
劍橋大學畢業後曾任上議院議員。學生時代即深受啟蒙思想影響。1809-1811年遊歷西班牙、希臘、土耳其等國,受各國人民反侵略、反壓迫鬥爭鼓舞,創作《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1809-1818)。其代表作品有《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唐璜》(Don Juan,1818-1823)等。在他的詩歌里塑造了一批“拜倫式英雄”。拜倫不僅是一位偉大的詩人,還是一個為理想戰鬥一生的勇士;他積極而勇敢地投身革命,參加了希臘民族解放運動,並成為領導人之一。
從1809-1811年,拜倫出國作東方的旅行,是為了要“看看人類,而不是只在書本上讀到他們”,還為了掃除“一個島民懷著狹隘的偏見守在家門的有害後果”。1809年6月26日,離開英國,去東方(南歐和西亞)遊歷。在此後的半年內,先乘船到葡萄牙里斯本;再騎馬到西班牙南部的塞維亞和加的斯,經撒丁島、西西里島、馬爾他島到阿爾巴尼亞,會晤了那裡的統治者阿里·帕夏;12月25日抵達希臘名城雅典。拜倫此次出國遠遊,飽覽了各地的自然景色,觀察了各國的社會生活和政治制度,接觸了各階層的人們。他親眼看見了給法國侵略者以沉重打擊的西班牙游擊隊,看見了在土耳其鐵騎蹂躪下正在聚集力量準備發動解放鬥爭的希臘人民,這次旅行也激發了他對南歐各民族文化的強烈興趣。這些,都對他的思想和創作產生了重大影響。在阿爾巴尼亞開始寫《恰爾德·哈羅德遊記》。 《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的第一、二章在1812年2月問世,轟動了文壇,使拜倫一躍成為倫敦社交界的明星。然而這並沒有使他和英國的貴族資產階級妥協。他自早年就知道這個社會及其統治階級的頑固、虛偽、邪惡及偏見,他的詩一直是對這一切的抗議。
1811-1816年,拜倫一直在生活在連續的感情鏇渦中。在他到處受歡迎的社交生活中,逢場作戲的愛情俯拾即是,一個年輕的貴族詩人的風流韻事自然更為人津津樂道。拜倫在1813年向安娜·密爾班克小姐求婚,於1815年1月和她結了婚。這是拜倫一生中所鑄的最大的錯誤。拜倫夫人是一個見解褊狹的、深為其階級的偽善所囿的人,完全不能理解拜倫的事業和觀點。婚後一年,便帶著初生一個多月的女兒回到自己家中,拒絕與拜倫同居,從而使流言紛起。以此為契機,英國統治階級對它的叛逆者拜倫進行了最瘋狂的報復,以圖毀滅這個膽敢在政治上與它為敵的詩人。這時期的痛苦感受,也使他寫出像《普羅米修斯》那樣的詩,表示向他的壓迫者反抗到底的決心。1816年,拜倫居住在瑞士,在日內瓦結識了另一個流亡的詩人雪萊,對英國統治者的憎恨和對詩歌的同好使他們結成了密友。
拜倫在旅居國外期間,陸續寫成《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1816-1817)、故事詩《錫隆的囚徒》(The Prisner of Chillon,1816)、悲劇《曼弗雷德》(1817)長詩《青銅世紀》(1823)等。巨著《唐璜》是拜倫最重要的一組詩,半莊半諧、夾敘夾議,有現實主義的內容,又有奇突、輕鬆而諷刺的筆調。第一、二章匿名發表後,立即引起巨大的反響。英國維護資產階級體面的報刊群起而攻之,指責它對宗教和道德的進攻,是“對體面、善良感情和維護社會所必須的行為準則的譏諷”,“令每個正常的頭腦厭惡”,等等。
1824年不幸遇雨受寒,一病不起,4月19日逝世。他的死使希臘人民深感悲痛,希臘的獨立政府宣布拜倫之死為國葬,全國哀悼三天。6月29日,靈柩運抵倫敦。
人物作品
拜倫是多產詩人。拜倫著名的詩有:
《當初我們兩分別》(texton Wiki source)
《給一位淑女》
《雅典的女郎》
《希臘戰歌》
《她走在美麗的光彩里》
《我見過你哭》(I Saw Thee' weep)
《我給你的項鍊》
《寫給奧古斯塔》
《柯林斯的圍攻》《巴里西納》《路德分子歌》,1816年上半年
《普羅米修斯》《錫雍的囚徒》《曼弗雷特》,1816年下半年
《給托馬斯·穆爾》
《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1812年到1816年
《馬力諾·法里埃羅》《該隱》《審判的幻景》《青銅世紀》《唐璜》,1817年
《懶散的時刻》,1807年
《英國詩人和蘇格蘭評論家》,1809年
《反對破壞機器法案》、《給一位哭泣的貴婦人》,1812年
《異教徒》《阿比道斯的新娘》,1813年
《溫莎的詩藝》《海盜》《萊拉》,1814年
寫作特點
浪漫主義
他在短暫的一生中,為世人留下了眾多光輝的詩作,其中最負盛名的有煌煌巨著長篇抒情敘事詩《恰爾德·哈羅爾德遊記》和《唐璜》等。在這些被世人譽為“抒情史詩”的輝煌作品中,詩人拜倫以積極浪漫主義的創作手法,將自己親身遊歷歐洲諸國的切身體會融入作品之中,用開闊的視野和深邃的筆觸,展示了遼闊雄壯的時代畫卷,抒發了豪情萬丈的詩人情懷,表達了傲然不屈的鬥爭誓言。拜倫的“抒情史詩”隨著詩人的萍蹤浪跡,呈現出一幅幅動人心弦的美麗風景畫面,“從地中海到愛琴海的異域風光一覽無遺,從葡萄牙綿亘起伏的山巒、西班牙壯觀的鬥牛場,到希臘、羅馬肅穆的古蹟廢墟和阿爾巴尼亞的崇山峻岭。既有萊茵河岸的秀麗景色,日內瓦湖畔的蒼茫暮靄,也有梵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滑鐵盧的古戰場。拜倫將他詩人的無比熱情首先傾注於對這些國家的風光的描繪上,目的是激發出這些國家人民的愛國熱忱,鼓勵他們為祖國的獨立解放而戰鬥。拜倫深情地歌頌太陽、月亮、海洋、高山,熱烈地讚美神話英雄、古代豪傑、歷史遺蹟、文化珍品,其主旨都是為召喚人們的反抗意志和鬥爭決心。拜倫熱情的呈現是多界面的,拜倫的作品中既有同情:對遭受英國、西班牙、葡萄牙等國王室和統治階級奴役和壓迫的西班牙人民頻頻發出嘆息。他的作品中也有悲嘆:深切地哀傷希臘人民在土耳其鐵蹄下遭受蹂躪的悽苦命運。他的作品中還有頌揚:對古代藝術中諸如阿波羅神像、拉奧孔群雕、垂死的高盧人雕像等稀世珍品,以及文藝復興時期的巨人薄伽丘等人的遺蹟的由衷的讚美。他的作品中更有豪放:緬懷義大利往昔的榮光,以高昂的戰歌激勵義大利愛國志士奮起反抗,推翻異族入侵者的暴虐統治。詩人的熱情在作品中是無處不在和無可遏止的,如他對海洋遼闊無垠的崇高禮讚:
奔騰吧,你深不可測的靛青色的海洋!
千萬艘船艦在你身上馳驅,痕跡不留。
又如他對月亮充滿詩情畫意的動人描繪:
月亮升起了;呵,是多可愛的夜!
流水般的月光向著海波傾瀉;
也許姑娘們正為少年的情話所顛倒,
至於我們呢,且等上岸再嘗這種味道!
在浪漫主義詩人拜倫的筆下,時時洋溢著奔放的熱情,雖然拜倫詩歌的基調有時會激越昂揚,有時又會諷刺辛辣,但不論是帶有悲觀情緒還是滿懷戰鬥豪情,其詩歌“始終浸透著抒情的氣氛和愛憎分明的深沉感情”。不僅如此,詩人還在詩歌中,大量運用夾敘夾議的藝術手法,結合對景物的描寫,由觸景生情而直抒胸臆,隨處暢敘他對哲學、社會、政治、歷史、宗教和藝術的精闢見解。所以,若論拜倫抒情敘事詩的卓然不凡,則不僅在於其視野的開闊,文筆的美妙,更在於它的人文知識內涵的豐裕與廣博,所以,拜倫的詩作被世人譽之為“抒情史詩”,可謂當之無愧。
拜倫是個熱情如火的詩人,其熱情還主要表現在他對現實的不滿和反抗之中,他面對統治階級的不公和對工人階級的奴役和壓迫,在許多詩作中提出過強烈的反抗與辛辣的諷刺,但拜倫不僅諷刺社會的黑暗,他更將熱情傾注於戰鬥的吶喊之中,他在一首著名的戰鬥詩篇《路德分子之歌》中就振臂高呼:
等我們把自己織的布織完,
等我們把織梭換成了利劍,
我們就要把布匹
向腳下的暴君擲去
我們要把它染在他流出的血里。
作為浪漫派詩人,拜倫還將巨大的熱情融入了借景抒情與敘事技巧的完美結合中,這顯示了其詩作的鮮明的藝術特色,也呈現了浪漫主義新詩的特殊藝術魅力。“抒情史詩”展現的一幅幅雄壯撼人的時代畫卷:西班牙瀰漫著拿破崙侵略戰爭的硝煙,義大利在奧地利統治鐵蹄下顫抖,而希臘則呻吟在土耳其的奴役之下。在如潮的思緒中,拜倫哀痛地描寫出被壓迫人民的苦難和悲傷,並無情地揭露了壓迫者和侵略者的貪婪和殘暴。他憑弔滑鐵盧戰場,評說拿破崙的是非功過。他在風光秀麗的日內瓦湖畔,在湖光山色之中昂然高歌,讚美盧梭、伏爾泰等啟蒙主義者自由、平等的崇高理想。在希臘,詩人置身於光榮的古戰場,不禁思潮洶湧,壯懷激烈,對希臘人民正在遭受外族壓迫的命運深表同情,同時也對他們已遺忘了古代祖先的輝煌業績表示出不滿和憤怨,他要用嘹亮的戰歌喚醒人們,改變他們對祖國的命運漠不關心的渾渾噩噩的消極態度。
拜倫式英雄
在拜倫的《東方敘事詩》中,出現了一批俠骨柔腸的硬漢,他們有海盜、異教徒、被放逐者,這些大都是高傲、孤獨、倔強的叛逆者,他們與罪惡的社會勢不兩立,孤軍奮戰與命運抗爭,追求自由,最後總是以失敗告終。拜倫通過他們的鬥爭表現出對社會不妥協的反抗精神,同時反映出自己的憂鬱、孤獨和彷徨的苦悶。這些就是文學史上著名的“拜倫式英雄”。由於這些形象具有作者本人的思想性格特徵,因此被稱作“拜倫式英雄”。
“拜倫式英雄”是指十九世紀英國浪漫主義詩人拜倫作品中的一類人物形象。他們高傲倔強,既不滿現實,要求奮起反抗,具有叛逆的性格;但同時又顯得憂鬱、孤獨、悲觀,脫離民眾,我行我素,始終找不到正確的出路。 例如,抒情長詩《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中貴公子哈洛爾德,《東方敘事詩》之一《海盜》(The Corsair,1814)中的主人公康拉德,哲理劇《曼弗雷德》中的主人公曼弗雷德等等。
這類人物的思想和性格具有矛盾性:一方面,他們熱愛生活,追求幸福,有火熱的激情,強烈的愛情,非凡的性格;敢於蔑視制度,與社會惡勢力誓不兩立,立志復仇,因此,他們是罪惡社會的反抗者和復仇者。另一方面,他們又傲世獨立,行蹤詭秘,好走極端,他們的思想基礎是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在鬥爭中單槍匹馬,遠離民眾,而且也沒有明確的目標,因而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
“拜倫式英雄”是個人與社會對立的產物,俄國的文藝批評家別林斯基和詩人普希金都曾指出“拜倫式英雄”存在著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的思想弱點。“拜倫式英雄”比喻的是悲劇性的孤傲叛逆者,他們都有非凡的才華和力量,但在腐敗的社會中無法施展,他們為自己的無所作為感到痛苦,因自己的感情虛耗而感到絕望。
“拜倫式英雄”也是作者思想的特點和弱點的藝術反映。這類人物形象相繼出現於拜倫筆下,這對於當時英國的封建秩序和資產階級市儈社會進行的猛烈衝擊,是具有進步意義的。但是他們的個人主義、無政府主義和悲觀厭世情緒,又往往會給讀者帶來消極的作用。俄國的文藝批評家別林斯基和詩人普希金都曾指出“拜倫式英雄”的思想弱點及其危害性。
拜倫在他的詩歌里塑造了一批“拜倫式英雄”,他們孤傲、狂熱、浪漫,卻充滿了反抗精神。他們內心充滿了孤獨與苦悶,卻又蔑視群小。恰爾德·哈羅德是拜倫詩歌中第一個“拜倫式英雄”。拜倫詩中最具有代表性、戰鬥性,也是最輝煌的作品,是他的長詩《唐璜》,詩中描繪了西班牙貴族子弟唐璜的遊歷、戀愛及冒險等浪漫故事,揭露了社會中黑暗、醜惡、虛偽的一面,奏響了為自由、幸福和解放而鬥爭的戰歌。
人物評價
拜倫搜尋英雄,並不是非限於東地中海各國和中世紀不可,因為給拿破崙加上一件浪漫主義的外衣是不難的。拿破崙對十九世紀時歐洲人思想的影響深極了;克勞澤維茨、斯當達爾、海涅、費希特和尼采的思想,義大利愛國者的行動,都受到了他的精神感召。他的陰魂在整個時代昂首闊步,這唯一強大得可以起而反抗工業主義和商業貿易的力量,對和平論與經營商店傾注一陣嘲笑。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打算破除這個幽靈,但是勞而無功,因為這鬼怪從來也沒有比現在勢力更大了。
只有一度他暫時對他的英雄感到了厭惡:那是在1814年,當時自殺(在他認為)要比退位來得體面。那時候,他從華盛頓的美德尋求安慰,但是拿破崙從埃爾巴島一回來,這種努力就不再需要了。當拜倫死的時候,在法國“許多報紙上講本世紀的兩大偉人拿破崙和拜倫幾乎同時棄世了”。卡萊爾在當時認為拜倫是“歐洲最高尚的人士”,感覺他好像“喪失了一個弟兄”;他後來喜歡上歌德,但是仍舊把拜倫和拿破崙相提並論:
“對於你的那些高尚人士來說,以這種或那種地方語言發表某個這樣的藝術作品,幾乎成了必需的事。因為正當地講,除了說這是你在跟惡魔堂堂正正開始交戰以前同它的爭論而外還是什麼呢?你的拜倫用詩和散文及大量其他東西發表了他的《喬治勳爵的悲傷》:你的波拿巴特以驚人的大氣派上演了他的歌劇《拿破崙的悲傷》;配的音樂是大炮齊鳴和滿世界的殺人叫喊;他的舞台照明就是漫天大火;他的韻律和宣敘調就是列成戰陣的軍士的步伐聲和陷落中的城市的聲響。”的確,再往後三章,卡萊爾發出斷然的號令:“合起你的拜倫,打開你的歌德”。但是拜倫是滲在他的血脈里的,而歌德始終是一個志趣。
在卡萊爾看來,歌德和拜倫是對立人物;在阿爾夫雷·德·繆塞看來,他們是往快活的高盧靈魂中灌注憂鬱毒素這場罪惡勾當里的同謀犯。那個時代的大多數法國青年似乎只是通過《維特的悲傷》(TheSorrowsofWerther)認識歌德的,根本不認識奧林帕斯神式的歌德。繆塞責備拜倫沒有從亞得里亞海和貴丘里伯爵夫人得到安慰——這話不對,因為他在認識她以後就不再寫《曼弗里德》了。但是《唐璜》在法國和歌德的比較愉快的詩同樣少有人讀。儘管有繆塞的惡評,從那時以來大部分法國詩人一向以拜倫式的不幸作為他們吟詠的最好材料。
在繆塞看來,只是在拿破崙以後拜倫和歌德才算世紀的最大天才。繆塞生在1810年,是屬於他在一首關於法蘭西帝國的盛衰榮辱的敘事抒情詩里形容的“concusen tredeuxbatailles”(兩次戰役之間孕育的)那個世代的一人。在德國,對於拿破崙的感情比較分歧。有像海涅那樣的人,把他看成自由主義的強有力的傳播者,農奴制的破壞者,正統主義的仇敵,讓世襲小邦主發抖的人;也有一些人把他看作基督之敵,以高貴的德意志民族的破壞者自命的人,是一個徹底證明了條頓美德只有靠對法國的難消解的憎恨才能得到保全的不義之徒。俾斯麥完成了一個綜合:拿破崙總歸還是基督之敵,然而不是單單要憎惡的、而是應效法的基督之敵。尼采承認這個折衷,他懷著令人毛骨悚然他喜悅講古典的戰爭時代就要到來了,這恩惠不是法國大革命而是拿破崙給予我們的。就這樣,拜倫的遺產——民族主義、撒旦主義和英雄崇拜,成了德意志精神複合體的一部分。
《拜倫傳》的作者鶴見祐輔對拜倫至高的評價:“拜倫揮動著他那熱烈如火的詩筆,震撼了十九世紀初期的歐洲。他的聲音像天的聲音一樣,穿透了地上萬民的心胸。他的真實,以宇宙大真實的威力,降落在一般大眾的頭上。……只要人類還沒有失去對自由、愛國、民族獨立和個性發揚的思慕與渴仰,詩人拜倫的氣魄便會永久地闊步在大地之上。”
人物影響
喬治·戈登·拜倫是舉世公認的19世紀浪漫主義文學首屈一指的代表人物。他一生寫下了大量的詩歌,他倡導熱情,倡導想像,他的詩作被世人讚譽為“抒情史詩”,具有作者本人的思想性格特徵的叛逆者,被稱作“拜倫式英雄”。對後世具有深遠影響。
人物思想
拜倫在當時是貴族叛逆者的典型代表,貴族叛逆者和農民叛亂或無產階級叛亂的領袖是十分不同類型的人。餓著肚子的人不需要精心雕琢的哲學來刺激不滿或者給不滿找解釋,任何這類的東西在他們看來只是有閒富人的娛樂。很明顯,一個貴族如果他的氣質和環境不有點什麼特別,便不會成為叛逆者。拜倫的環境是非常特別的。他對最幼小時候的回憶就是他父母的爭吵;他的母親是一個殘酷得叫他害怕、庸俗得讓他卑視的女人;他的保姆兼有惡性和嚴格無比的加爾文主義神學;他的跛腳讓他滿心羞慚,在學校里阻礙他成為群體的一員。度過了一段窮苦生活後,在十歲時他突然作了勳爵,成為紐斯提德府的業主。他繼承的是他的叔祖父,他那位叔祖父“惡勳爵”三十三年前在決鬥中殺了一個人,從此以後四鄰見棄。拜倫族向來是個放縱不法的家系,他母親的先輩哥登族甚至更是如此。這孩子在阿伯丁的一個貧巷的污穢中生活過之後,當然為自己的爵號和府第而歡欣,一心愿取得他祖先的性格以感謝他們給予的土地。
拜倫的氣質和行動混合著撒旦的成分。其少年時代不止一次被稱為“小惡魔喬治·拜倫(The little devil Georgie Byron)”,此稱號帶給他極大的心靈創傷。不難想像一個孤獨而敏感、極度自尊而又極度自卑的孩子對此綽號是怎樣的感覺。他常常發怒,而其狂暴的脾氣和整日悶悶不樂的壞心情又真的使他看起來擁有惡魔氣質。拜倫將自己看作一個背離宗教、被國家驅逐的惡魔式人物,他時常在恥辱中狂歡。我們不能認同其放蕩,但卻可以理解其作為反叛者的心理:既然被世界棄絕,就要做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與上帝徹底決裂,公然蔑視教會、教徒和禮拜儀式。他在聲名狼藉中游弋,殘忍地享受報復世界的快感。在給托馬斯·穆爾的信中,他戲謔地提到自己的放蕩和混世,並以看似隨便的語氣提到:“有一首反拜倫的長詩要發表了,要證明我已組織了一個長詩來推翻一切宗教和政府的陰謀集團而且已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其扭曲的反抗恰恰體現了拜倫和惡魔的精神相通。撒旦式人物也受到拜倫的認同和讚許。如該隱,在聖經中,他因殺害亞伯而受到詛咒、驅逐。但在劇中,其形象卻大大改變,因和上帝對抗而成為拜倫讚頌的英雄。該隱不屈服於任何力量,驕傲、不遜。拜倫說:“我不得不讓該隱和盧西弗意見一致地交談,確實這在詩歌中總是允許的。該隱是個驕傲的人:如果盧西弗答應給他一個王國等,這會使他得意洋洋:魔鬼的目的是使他不再像過去那樣自命不凡,讓他看到世界的無限和他自己卑微,直到他陷入導致大災難的精神狀態,而這只是由於心裡一時動怒,而不是出於預謀或嫉妒亞伯(這會使他可鄙)。”該隱驕傲的性格和拜倫驚人的相似。而拜倫被上流社會放逐之後,也像該隱一樣過著不愉快的、孤獨逃亡的生活,因此面對該隱時總不自覺地傾向於他。
拜倫後來寫出了大量歌頌自由的崇高詩篇,他所歌頌的自由是德意志邦主或柴羅基人酋長的自由,並不是普通凡人想來也可以享有的那種劣等自由。拜倫雖然感覺自己可以和撒旦匹敵,卻從來不十分敢把自己放在神的位置上。傲慢的發展過程中以下這一步尼采做到了,他說:“假使有眾神,咱不是神怎么能忍受?所以沒有眾神。”注意這個推理中沒吐露的前提:“凡是傷咱的自尊心的事情,都必須斷定是錯的。”尼采和拜倫一樣,也受了宗教的教養,甚至程度更深,但是因為他具備較高明的理智,所以找到了一條比撒旦主義高明的逃避現實的道路。不過尼采對拜倫始終是非常同情的。他講:
“悲劇就在於,如果我們在情感和理智中有嚴格的求真方法,我們便無法相信宗教和形上學里的教條,但是另一方面,通過人性的發展,我們已經變得十分嬌弱敏感地痛苦,需要一種最高的拯救和安慰的手段。由此便產生人會因為他所認識的真理而流血至死的危險。”
偉大人物在尼采看來像神一樣;在拜倫看來,通常是和他自己在戰鬥的泰坦。不過有時候他也描繪出一個和“查拉圖士特拉”不無相似的賢人——“海盜”,他在和部下們的交往上,更掌握他們的靈魂用那制人的手段領導卑劣的人心,使之寒慄昏亂。就是這位英雄“過分憎恨人類以至於不感覺痛悔”。這裡的一個腳註斷然地講這“海盜”是符合人性實際的,因為汪達爾人的國王乾瑟里克、皇帝黨暴君艾濟利諾和路易西安納的某個海盜都表現出同樣的特性。
人物軼事
拜倫在劍橋念大學時,經常有一些古怪行為:不顧禁令偷偷地跑到噴泉池裡游泳;宿舍不讓養狗,於是他就特意養了一隻熊,放到塔樓左邊的屋頂閣樓里餵養……
他對於女性總是容易動感情。
在拜倫15歲的一個夏天,他回到了紐斯台德,和一個名叫瑪麗·安·查沃思的少女接觸並產生了愛情。儘管拜倫很愛她,但在1805年,她卻和一個貴族公子結了婚。青年的拜倫曾回憶早年同她的交往時,曾十分遺憾地說:“熱情只是我單方面的……她喜歡我只像喜歡一個弟弟一樣。”
18歲的時候,一個名叫伊莉莎白·皮戈特的姑娘突然闖進了拜倫的生活。在女友的鼓勵下,年輕的拜倫努力作詩。次年,第一本詩集《閒散的時光》出版。這時的拜倫正在英國劍橋大學攻讀,他倆的關係一直維持到拜倫獲得文學士學位為止。但由於種種原因,拜倫的戀愛又沒有成功。
很快,他又開始了他的第三次戀愛——一個名叫塞莎的少女對才華橫溢的拜倫產生了愛情,這馬上博得了詩人的共鳴。在相交期間,詩人曾為她寫下許多詩篇,後來拜倫的研究者還稱之為“塞莎組詩”。誰知正當詩人處於熱戀的時候,塞莎卻不幸病逝,這使詩人感到十分痛苦和惋惜。
即使有三次戀愛,拜倫對婦女巨大的吸引力也從未消失。他在1812年到1815年飛黃騰達、出夠了風頭,然後莫名其妙地和安·米爾班克結了婚。她是一個冷漠的、嚴肅的、有理智的婦女,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合適——只是有很多錢。米爾班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不到一年就離開了他,暗示他和他的同父異母姐姐奧古斯塔關係曖昧。這使整個社會轉而對他採取敵對態度,對他進行惡意的誹謗和誣衊,其過分的程度就如當初對他進行讚美和吹捧那樣。拜倫不願繼續忍受這種侮辱,便離開了英國,一去不復返。以後幾年他主要是在威尼斯度過的,但即使這樣他也搞了不少風流韻事。
1819年4月,拜倫在威尼斯的邊齊翁宮被介紹給泰雷薩·格維奇阿利伯爵夫人。他當時已年近三十二歲,而泰雷薩年僅十八歲。就在相識的第一天,拜倫就建議泰雷薩隨便在什麼地方同他單獨約會。後來泰雷薩·格維奇阿利收到了經梵蒂岡批准的離婚書,離開了泰雷薩,這使得拜倫和她的關係更進了一步。1822年,詩人的女兒阿列格拉又因病死去,這以後拜倫與泰雷薩便相依為命,直到1824年拜倫逝世。
愛過的人,拜倫都為他們寫詩——正因為豐富的感情生活,拜倫寫下許多優美抒情詩。在哈羅時,拜倫就意識到自己不同一般的性取向。入劍橋後,開始一段終身難忘的同性戀情:他在劍橋遇到了十五歲的唱詩班少年約翰·埃德勒斯頓。多年以後,拜倫把這段戀情描述為“強烈的、純真的愛和激情”,並寫道:“我愛他勝過世間萬物。”拜倫隨身佩戴埃德勒斯頓給他的信物直到去世(有說是一顆瑪瑙石英做的心形飾物,也有說是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