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啟驤

愛新覺羅·啟驤

愛新覺羅·啟驤,滿族,雍正第九代孫,1935年生於北京。書法家,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長白書畫研究會副會長,中共黨員,1998年被聘為北京市文史研究館館員。“國學典籍書法系列叢書”《書法詩經》的創作者之一 。

基本信息

個人簡介

愛新覺羅·啟驤,字騰伯,生於1935年。啟驤畢業於北京市土木建築工程學校,後在北京城市建設學院學習。曾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師職高級工程師,1997年被聘為北京建築工程學院兼職教授。

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北京文史研究館館員。是清雍正第九代孫。是當代中國傳統書法傳承人。目 前,啟驤先生的作品已被 中國歷史博物館、國際奧委會博物館、天安門城樓、釣魚台國賓館、毛主席紀念堂等單位及國內外朋友廣為珍藏。

姓氏起源

古代的女真族人並不重視自己的姓氏,皆冠以部族名為姓。比如完顏部的人就很多姓完顏,葉赫部的人就大都姓葉赫。努爾哈赤遠祖姓夾古,是愛新(舊女真“按出虎部”)部族的遠支。遂其一支都冠以覺羅。遂隨部族冠姓愛新(滿語:aisin,金的意思)又因其為遠支,則冠以覺羅(滿語goro或gioro,遠支的意思)。遂稱愛新覺羅·努爾哈赤。其子皇太極建國清朝,效仿漢制,取消遠支大宗之分,使愛新覺羅成為一個姓氏。由於古代女真族遠支宗室劃分詳細,遂許多姓氏就出現了覺羅的劃分:伊爾根覺羅、阿顏覺羅、舒舒覺羅、葛籣覺羅、西林覺羅、通顏覺羅、扈倫(呼倫)覺羅、嘉木瑚覺羅、阿哈覺羅、伊拉拉覺羅、察拉覺羅等等。諸覺羅的前兩(三)個字是地名或身份,後兩個字是姓。

愛新覺羅氏統治中原初期,子孫並未按照輩分命名,康熙年間才開始採用漢人按輩分取名的方法。康熙初年,幾名皇子曾先後以“承”、“保”、“長”三字命名,康熙二十年才固定劃一採用“胤”字,其中康熙帝之子雍正的名字為胤禛,孫輩用“弘”,曾孫輩用“永”。乾隆時,又根據他作的一首詩,定了後人用“永”、“綿”、“奕”、“載”。道光時定了“溥”、“毓”、“恆”、“啟”,鹹豐時定“燾”、“闓”、“增”、“旗”。1938年修續愛新覺羅氏宗譜的同時,溥儀又添了12個字,“敬志開瑞,錫英源盛,正兆懋祥” 。

人物生平

早年受教

啟驤幼年受祖父毓逖(清光緒帝禁衛軍統領,與齊白石交往甚密,並在書畫方面有很高的造詣)在書畫方面的薰陶,後受其堂兄啟功的指導,在書法實踐與理論方面有長足的進步,其書法曾臨柳公權、二王、智永、歐陽詢、趙孟頫等名家碑帖,博採眾長、汲取營養,作品章法嚴謹,風格清秀剛勁,富有時代感,被新聞界、書法界稱為工夫派、實力派的書法家。作品深受國內外人士喜愛並收藏。1990年愛新覺羅家族為亞運會捐贈書畫作品近二百幅(包括溥傑、啟功的作品),他作為家族的代表,在日本五個城市參展,進行書法交流活動。1991年書寫的奧林匹克憲章基本原則的精製冊頁,做為國禮由國家體委主任伍紹祖在瑞士洛桑贈送給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先生,並被國際奧委會博物館永久珍藏。

名師指點

“麝香眠石竹,鸚鵡啄金桃。”這是1990年愛新覺羅啟驤先生臨摹啟功先生的作品。其落款頗有意思。一是:“ 老兄佳作甚賞,以臨之自慰。———啟驤”。第二條則是“此吾從弟啟驤,戲笑拙書,觀之增愧。一九九○年春。———啟功”。1990年,作為建築業的高級工程師啟驤,在書法界還是初出茅廬。從啟功先生的這一題款中不難看出,這位老人對這位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堂弟關愛之甚。

就在這一年,愛新覺羅家族四十多位書畫家為亞運會捐獻作品,啟驤先生曾作為家族的代表訪問日本。

多少年來,得到啟功先生的悉心指導,啟驤受益匪淺。但啟功先生卻十分嚴肅地對他說:“你的字什麼時候不像我的了,那就好了。”啟驤聽後開始十分茫然,促使他更加刻苦,終於達到了反經合道的境界。啟功說:“他的字已經沒有我的“毒”了,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1994年當啟驤告訴啟功,想把自己多年寫就的一些書作整理出版一本《啟驤求教集》,啟功先生非常高興,當即提筆,改題書名為《啟驤書藝集》,並在序中給與“可入百年宗匠之藩籬”的極高評價。啟驤看了說:“大哥,這怕不合適吧。”啟功卻連連說:“合適!合適!”但事後未見付梓,原因是啟驤對擬將出書的作品,有的還不滿意,尚須精雕細琢。於是,冬去春來,寒暑頻移,幾經篩選,到1997年底方交稿出版。

每次去看望啟功,啟驤一定要帶上自己的“作業”。1997年底,有一次帶的是小楷《洛神賦》,總計九百一十一個字,每個字只有一厘米見方。當時八十五歲高齡的啟功先生的視力已經很差,可他老人家硬是拿著放大鏡一個字一個字仔細地看完了,並談了自己的意見。內中“翳修袖而延佇”一句的“佇”字,繁體啟驤寫成了單立人加一個“”,而啟功先生說:““佇”字的繁體應作“”,清朝時為避鹹豐皇帝的諱,也有你的這種寫法,我們現在就沒有必要了。”啟功先生還非常嚴肅地說:“無論出書辦展,都不能“玩票”。過去唱戲,多大的角,唱得不好,觀眾都會叫倒彩。你作為書法家,一點一畫都要認真負責。”聽了老師的這番教導,啟驤回去後就又重新寫了一遍。這後一幅作品在1998年4月展出時,令人讚不絕口,稱譽它是“一氣呵成,字字工整,個個珠璣。甚至有人任選其中的一些字放大尺余,竟發現毫無敗筆之處。”

1998年4月啟驤在中國美術館舉辦個人書法展,啟功先生在開幕式上說:“啟驤,我們是一家的。在這裡我只是代表他,請大家多提意見。”

這一次書法展搞得很成功,開幕式來了上千人,以後幾天也是人頭攢動,絡繹不絕。連美術館的工作人員都說:“我們在這裡幾十年,書法展這樣受歡迎,還是第一次看見”。

兩年後,2000年初夏,當記者為啟驤的事採訪啟功先生時,他還記憶猶新地說:“啟驤,你在書法展上的那四個字“謙和誠樸”,那么大,我寫不了。”啟功先生還風趣地說:“啟驤,你現在是大師了。”啟驤說:“不!您才是大師,我是動物園裡的大獅子。”啟功說:“那我是咬人的虱子。”兩人大笑。啟功先生說:“我不能因為啟驤有了成績了,就貪天功據為己有。啟驤是下了功夫了,下了大工夫了,這一點我可以證明。並不是因為我們是一家,我特別地對他吹噓。……”興致所至,啟功先生一連講了二十分鐘。

啟功先生對啟驤的關心愛護以及啟驤對大哥的尊重感激之情真非言語可表。對於啟驤來說,不僅僅書法,啟功先生的學識、為人,以至於一言一行都是自己的楷模。

名氣漸盛

建築師大衛和記者麥克是一對美國夫婦,在一次聚會中見到啟驤,就對牆上的書法作品蹺起大拇指,連連說“g o o d!”“B e a u t i f u l”!啟驤一邊笑著詼諧地說,你們不會是因為知道是我寫的,而有意恭維我的吧,一邊給他們講解中國書法的奧妙。他說:“一幅書法作品,就像一首樂曲,一個字就像其中的一個小節,而筆畫就像其中的一個音符。作為整幅書法作品,首先要講究總體結構,總體的美。用它的節奏,鏇律,來表達一種感情。激昂奔放之處,如山洪暴發,電閃雷鳴,悠揚婉轉之處,若潺潺流泉,細雨潤物。每個字,一個小節,是一個組成部分,也決不可馬虎隨便,都要禁得起推敲。而筆畫又是字的最基礎的組成部分,寫好每一筆,是基本功。就像小提琴家是弓子摩擦琴弦,能發出優美的樂音,而未經訓練的人可能就會發出噪音來。要掌握運用筆墨同樣需要刻苦練習。”通過翻譯,那位外國女記者竟感動得落下淚來。她情不自禁地說:“您一定是從小就練習的吧!”啟驤也被記者的感動而深深感動著,啟驤說:“這位女記者,雖然不認識中國字,竟然能被中國的書法藝術所打動。書法藝術沉澱了中國幾千年文化底蘊和精髓,是中國文化的瑰寶,是值得我們中國人感到驕傲和自豪的。藝術的魅力,對於美的理解,可以超越地理、民族、人種的界限……

藝術特色

“可入百年宗匠之藩籬”

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中國的書法以及繪畫,結構上講究疏密、虛實、輕重、濃淡,運筆則講究徐弛、提按,氣韻上又要求沉著痛快,剛柔相濟等,很早就上升到辯證的哲學理論。論者認為,啟驤的字平正而不死板,質樸而又見其微妙之處,巧妙地把壯美、健美、嬌美融為一體,既粗獷敦厚,又俏麗飄逸。1998年書法展到現 在,時隔五年,其水平又上了一個台階。運筆洞達痛快,氣韻飄逸絕塵,章法結字幾乎盡善盡美了。王維的四首詩寫做四扇屏,每屏約高二米,寬六十厘米,古樸而典雅。觀屏讀詩,猶如身臨其境,詩情畫意躍然紙上。啟驤先生常用金粉作書,深藍磁青紙為底,四周鑲上明黃色龍鳳暗花綾子的邊。寫的是《滕王閣序》、《岳陽樓記》或《桃花源記》等古典名篇。或作四扇屏,或作一整橫幅,長數米,其美不勝收,真不愧皇家風範。

啟驤先生習“柳”多年,又學“二王”,遍臨晉唐名家之碑帖。啟驤嚴於古法,力求字字有出處。他說:“如果不循法,自己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就超出書法藝術的範疇了。”他苦苦追尋,用心靈去感悟,於是得心應手,達到了字字有出處,而自成一家的境界。

書法藝術是一個人整體素質的展現。如今他已年近七旬,仍每日習字讀史、筆耕不輟。啟驤先生的為人,堪稱是風流蘊藉,倜儻不拘。他不媚上、不凌下、平易近人。從更高的層次上講,對美的理解反映了他的世界觀。字如其人,從先生身上我們看到了超然脫俗的藝術美和人品美的統一。

書藝影響

啟驤先生是當今書法界頗具影響的大家之一,其人淳厚,耿介,數十年在文山書海之中研習磨礪,廣覽博收,勤於筆耕,在繼承先賢的基礎上,逐漸獨具風範而自成體系,可謂規矩中求實做學問的君子。他與其夫人李味辛的丹青水墨之如此成就,絕非朝夕偶然。在與先生多年來的相處中,進而由知其然,始而知其所以然,正如他諄諄教誨學子共勉的詩中寫道:“淡泊明志惟德品,雅俗共賞是人生。”從源頭入手,實實在在地映射出先生自身入道出道的真諦。

啟驤先生歷來倡導作為華夏子孫,作為一個使用漢字的中國人,人人都應重視漢字的書寫,寫得一手好字,而書寫不等同於書法,書法是一門學問,是從漢字學中分離出來而獨立的高級的藝術形式。先生正是從理論上闡述了指導實踐的方法,在繼承與發展的問題上,先生尤其強調先繼承後發展的原則。在繼承歷代先賢的基礎上,去認識什麼是文字美,理解達到美的法則與方法,尤以方法的正確與否視為成敗的關鍵所在。書法家與書匠的區別即在於發展與創新,先生今天的造詣與成就,正是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的結果。每每欣賞先生的書作,似乎都有王、柳、歐、趙的影子,保留愛新覺羅皇室貴胄的遺風,然而他每一筆畫的氣運,結構的疏密,部局的靜中欲動,極具章法,又別有洞天。正可謂於楷、行、草至臻精妙間融會貫通,相銜無痕。墨點遊走,氣勢恢弘、端莊嚴謹、自然雋永,融健美、壯美別具一格,而自成一家。

啟驤先生的翰墨人生,我以為有兩點是值得後學者借鑑的,其一,平易謙和、規矩做人、注重人格的修養,耐得寂寞與坎坷,經得榮辱與變遷,心態平和方字如其人;另外,先生愛好廣泛,精力過人,器樂、聲樂、京劇,乃至競技體育無不涉及其中,而可貴之處在於他將藝術間內在的相通互融與書法巧妙地聯繫在一起,不難看出先生的書作,既有文人的氣韻又有將帥的雄風,由此可見啟驤先生確是一位用心腦潑墨耕耘的一代名家。

愛新覺羅·啟驤 愛新覺羅·啟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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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藝傳承

愛新覺羅·啟驤夫婦合影 愛新覺羅·啟驤夫婦合影

“為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做點兒事兒。”年逾七旬的著名書法家、中國傳統書法的傳承人、清雍正皇帝第九代孫——愛新覺羅·啟驤先生在2008年初始決定將自己剛剛完成的小楷作品《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簡稱《金剛經》捐獻給慈善機構,拍賣所得款項將用於中國傳統書法及傳統中醫藥學的拯救與傳承。

這部精湛的書法作品傾注了啟驤先生七年的心血。《金剛經》(鳩摩羅什譯本)全文五千五百餘字,啟驤先生在完成這部作品時,每個字都抄寫了若干遍;七十二頁的作品,哪一頁上有一個字不滿意或是遺漏了,他都要重新抄寫這一整頁;因為患了眼疾,啟驤先生以後也不可能再完成同樣的作品了。很多人不理解他為什麼不把這樣的“寶貝”留給自己,留給後代。他說:“因為我想盡我的微薄之力為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做點兒事兒。正因為這部作品好,其一,才能幫助更多的人認識到中國傳統書法的美;其二,才能賣出它的價值,為培養中國傳統的書法和中醫藥學繼承人多提供一些經濟援助。”

“家傳的‘藝術細胞’”

一九三五年農曆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愛新覺羅·啟驤出生在北京地安門內的恭儉胡同里與北海後牆相鄰的一座四合院內。祖父愛新覺羅·毓逖曾是光緒皇帝的護軍統領,更是一位頗有影響的書畫家。

連年的戰爭和動盪使得年幼的啟驤沒能享受幾年皇室後裔的優越生活,卻沒能阻礙他接受他祖父的“老家庭”里濃郁的藝術薰陶。

祖父毓逖家中常常會集了當時的書畫界的名流新秀——自成一派的國畫大師齊白石、號稱“南張北溥”之“北溥”的溥心畲、以山水花鳥著稱的國畫大師溥雪齋(輔仁大學教授)、當時年紀雖輕卻已綽有名氣的啟功……不論是在家裡聚會還是出門訪友,祖父毓逖“毓四爺”總喜歡把自己的長子長孫啟驤帶在身邊。童年的啟驤在耳濡目染中接觸到的是“中國傳統文化藝術之精華”。

“親眼看見這些書畫家寫字作畫,讓我受益匪淺。看到他們怎樣握筆、怎樣運筆,感覺到他們寫字的節奏和神韻,就跟照著他們的書畫集學字完全不同了。”啟驤先生感慨地說:“看多了就慢慢地有了自己的鑑賞力和風格,現在能夠看到這種傳統的東西就很難啦。”

只有能識別美才能創造美的藝術。“如果不知道什麼字是美的,就不可能寫出美的書法來。”啟驤先生所講的道理看似簡單,卻令人回味。

啟驤先生很早就形成了他對書法藝術的審美能力和熱切追求。“愛新覺羅家族裡幾百年來出了很多的書畫家。我開玩笑說,我也繼承了我們家傳的‘藝術細胞’。”

啟驤先生成年後拜同族兄長啟功老為師,達到了今日的傳統書法傳承人的藝術高度,先生認為家庭的薰陶和家族裡書畫界的老師前輩的教誨給他創造了學習的環境和機緣。

愛新覺羅·啟驤畫作圖片 愛新覺羅·啟驤畫作圖片

“天賦、勤奮、良師、環境與心態——是成功必備的條件”在這個人人都想尋求打開成功之門的金鑰匙的競爭年代,筆者有幸聽到了這位謙和誠樸的皇室後裔對成功要素的剖析。

“天賦、勤奮、好的老師、環境(也可以說是契機)、加上心態,五者缺一不可。”啟驤先生的分析邏輯縝密、內涵深廣、又不乏幽默。“天賦就是說人跟人是有區別的,每個人在某個領域比別人學得快、有悟性,這就是天賦。”

“有了天賦不勤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不行。”先生指著牆上一幅丈二整紙氣勢磅礴的行書作品——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右手比劃著名一豎道的寫法,“這一豎道,我就練了多少年。只練這一筆我用的報紙摞起來就有一人高不止。”啟驤先生的筆道柔韌美幻,時而飽滿如長虹,時而纖細若遊絲。顯示了他對筆墨的控制和運用已達到了出神入化、隨心所欲的境界,透著他多年練字所下的工夫。

正確的方法除了來源於自己的不斷琢磨,也有很多是來自好的老師。兄長啟功老對啟驤先生在書法藝術上的造詣給予了關鍵性的指導、啟發和激勵。

“文革”後回到北京工作的啟驤就是在重遇兄長啟功後,被兄長的書法之美所震撼,才再次拿起毛筆的。從七十年代末到2005年啟功老逝世,近三十年里,啟驤先生從未間斷地向這位德高望重的堂兄求教。每次由啟功老那裡“看課”回來,啟驤先生都將所學所感認真地記錄在他的書法學習筆記上。啟功老對這位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堂弟也倍加關愛;從字的筆道到結構、從字型的風格到作品的創作態度,啟功老都絲毫不作保留不遺餘力地傳授給了這位本家兄弟。“有一回,我拿著作品去找啟功,他講了幾個問題以後,讓我第二天再來,他要仔細看過我的作品再同我細談。我轉天下班後去他家,他碰巧有個晚會出去了,但是留下一封三頁信紙長的信給我,指出我作品中進步的方面和不足的地方。又給我說了些練習的方法。我看了非常感動。”

啟驤先生能夠在繼承中國傳統書法藝術的基礎上形成自己鮮明的風格,並創造出可以傳世的書法作品,不僅是具備了天賦、勤奮和良師,也離不開先生“老家庭”的藝術陶冶,以及家人全心全意的支持。“我如果出生在一個偏遠不使用漢字的家庭里就肯定學不成書法。這就是環境因素。如果沒有一個像我大哥啟功這樣的好老師,用他的學識智慧來影響我,我也學不到中國書法的真諦。這也是一種機緣。”

“沒有好的心理素質和正確的人生態度,就很難在藝術上達到一定的高度。”啟驤先生在解釋成功的最後一個條件時,語氣表情都略微凝重,“這就是我所說的心態。我的兄長,也是我的恩師啟功在世的時候,一直鼓勵我要在藝術上不斷求索,對社會盡責盡力,而對名利地位看得淡泊。”

啟驤先生在2006年初夏口述的《啟功大哥,我想念您——紀念啟功大師逝世一周年》(發表於《北京晚報》)的文章中寫道“大哥的言傳身教教給我,書法不僅是一種技能,一門藝術,更是一個人的品行和修養”。並以“習字做人、淡泊明志”八個字作總結。

啟驤先生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只要是沒出遠門,不管節假日,他都是在練習和琢磨書法中度過上午陽光充足的幾個小時的。當他覺得自己對書法的理解有益於中國傳統書法的傳承時,他個人集資求援拍攝了《啟驤講書法》的教育片;當意識到中國傳統文化,例如中醫、京劇都面臨失傳的危機時,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作品捐獻出來義賣捐款。

“有法無法,無法有法;學書在法,奇妙在人。”

啟驤先生幾年前開始歸納整理中國傳統書法之“法”,本著一絲不苟的治學態度,到今天已經寫下了幾萬字的筆記和例字。這些書法的“法則”是前人沒有如此清晰地講解過,更沒有為直觀地體現而一一書寫例字的。筆者認為啟驤先生所受到的現代教育和他在建築工程理論和實踐中積累的經驗,使他創造了新的研究和學習中國傳統書法的方法。

“書法與用毛筆寫字是兩個範疇里的概念,一個是藝術,另一個是實用。上千年來,中國傳統書法說白了就是研究怎樣把漢字寫美。”

“創新必須以繼承為基礎。只有在掌握了書法的基本技法以後,熟能生巧,逐漸進入所謂的‘隨心所欲’的境界。‘隨心所欲’指的不是‘無法’,而是在對‘法’有了融會貫通的理解之後,能夠在靈活的使用中顯示出藝術家本性中的獨特之處——而這種特質亦是一個人學問和智慧的積累和修行的集中反映。

“簡單地認為‘無法’的或‘新’的藝術才是高明的,且不說這本身即是一個‘法’,難道說音樂可以不講究音準節奏,難道說繪畫可以不講究構圖色彩嗎?”老先生的嘴角上閃出一個俏皮的微笑,“我有十六個字:有法無法,無法有法;學書在法,奇妙在人。”

“淨心方正,靜中求索,鏡正衣冠,境界自高”

有人詢問啟驤先生的意見,是否讓子女專業學習京劇。啟驤先生回答說:“如果你熱愛這門藝術,想學習這門藝術,那是很好的事。如果你想當梅蘭芳、馬連良、程硯秋,你趁早別學戲,你也許一輩子成不了名。研究藝術要準備好為之獻身,踏踏實實地勤奮地去鑽研去苦練。如果把成名放在心上當目標,趁早乾點兒別的。”

先生的回答不但適用於京劇藝術的學習,其實對從事其他工作和學習的人也都有很大的啟發。

啟驤先生在潛心學習中國古代文學、哲學及佛學的過程中總結出四“靜”十六字格言以自勉:“淨心方正、靜中求索、鏡正衣冠,境界自高。”

“心中沒有妄念臆想,才能不偏激;內心不驕躁不狂暴,靜如池水,才能潛心追求探索;常以鏡中的影像來觀察自己的外貌言行、內在修養,才能不斷地調整和完善自身。有了這三條,才有可能達到較高的藝術和人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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