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每逢龍年,舉行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威猛大祭亦稱“換纓祭”。蒙古人認為,龍年是十二屬相中唯一的天上動物年,所以這一年是天年,因而在這一年舉行威猛大祭。哈日蘇勒德龍年威猛大祭,是由盟長親自參加、以全盟範圍舉行的盛大活動。祭祀活動前後持續兩個多月,祭祀的地點涉及到鄂爾多斯各旗,祭祀供品甚多。哈日蘇勒德是成吉思汗壓倒一切敵人的戰神。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表達人們借其威猛之力,激起怒火,震懾一切敵人,壓倒一切邪惡之意。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除每逢龍年按規定舉行外,在匪盜烽起、災害頻繁的年頭,由盟長王爺同意,也可以針對某一件事情破例舉行。
威猛大祭概況
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不僅是在蘇勒德祭奠中最隆重的一次,而且在整個成吉思汗祭奠中也算隆重的祭祀活動。大祭活動,從七月十四日蘇勒德年祭那天開始,於十月初五結束。七月十四日,年大祭結束時,四柄陪蘇勒德分四路,到鄂爾多斯各旗進行巡祭。巡祭時由一百名達爾扈特隨行。參加大祭活動的人員為:盟長王爺、濟農,鄂爾多斯七旗札薩克和繼位台吉,隨陪蘇勒德到各旗的使臣四人;還有赫亞二人,衙役八人;達爾扈特方面除執行大祭議程的各亞門特之外,還有大小達瑪勒,撲抓羊的達爾罕巴特爾,換蘇勒德纓子的昭圖二人,壓後的徹爾彼二人,圖克慶(旗手)四人,哈布曉爾嗄慶一人,希利彼慶二人。聖主達爾扈特和蘇勒德達爾扈特都要參加祭祀活動。每次舉行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時,成千上萬的朝拜者從各地前來參加。主祭之日,主蘇勒德從蘇勒德祭壇護送到明乾木都,舉行威猛大祭。在這次大祭期間,用八十一匹(也用九匹)棗騮公馬鬃更新主蘇勒德的纓子,同時更新蘇勒德的希利彼(柄)、衣(柄的外套)和連線主蘇勒德和陪蘇勒德的呼和納楚格(繩子)。其中新換的希利彼,用準格爾旗山上的柏木,在郡王旗的陶亥召(新廟)做好,在達爾扈特的烏蘭木倫廟上色。十九世紀以來,大蘇勒德威猛大祭儀式中,用八十一隻綿羊,八十一斤酥油,八十一尊奶酒;請蘇勒德的棗騮公馬兩匹;公駝、公牛、公馬、公綿羊、公山羊等“五雄”各一;兩個布日耶和弓、箭、劍、刀各一,五彩哈達,五彩旗幡,三整卷白布,五丈長毛氈七塊,“不吉利的黑山羊”和綿羊各一隻。八十一隻全羊,由鄂爾多斯各旗每個旗九隻,共六十三隻,剩餘的十八隻,由達爾扈特從巡祭陪蘇勒德時收集的綿羊中解決。五尺長五種顏色的哈達和主蘇勒德希利彼外套“衣”等由濟農方面準備,陪蘇勒德的希利彼外套和旗幡等,由各旗準備。毛氈用於放置蘇勒德、供桌、祭器等。氈上面還要鋪上整卷白布。五彩旗幡用於裝飾。據蘇勒德威猛大祭規則中記載,原來在十月初三,蘇勒德起程時用三隻全羊供奉,到明乾木都安放時用三隻全羊供奉;十月初四用九隻全羊供奉;十月初五舉行大祭時用一百一十三隻全羊供奉;請回原地安放時用三隻全羊供奉。關於在威猛大祭中,各旗所盡的義務,1816年(嘉慶二十一年)8月11日記載稱:“每十三年陪蘇勒德巡祭時,七旗各拿九隻全羊,每個蘇木獻一頭大畜、五隻綿羊,做旗幡綢緞價格二十三兩銀子,小旗布料三塊,祭祀磚茶三塊,棗騮或黑公馬鬃,請運蘇勒德的公馬每旗敬獻兩匹。”1858年(鹹豐八年)冬中月初五,盟長巴達爾呼給各旗的通知中稱:“每十三年的龍年,每個旗獻全羊九隻、旗幡的蟒緞九(塊),請運的黑棗騮公馬兩匹、毛氈五丈、白酒一尊。四柄陪蘇勒德到各旗巡祭時,帶回做纓子的公馬鬃和旗幡綢緞”。據文獻資料顯示,1649年(順治六年)額璘臣將八白宮和哈日蘇勒德遷移至郡王旗之後,蘇勒德祭奠逐步形成規模化。
過去,在蘇勒德祭奠中有很多忌諱。如,哈日蘇勒德是軍旗,過去一直由蒙古軍祭祀,因而不讓女性參加威猛祭;家裡有人去世或與死人接觸後不到四十五天的人不能參加祭奠;殘疾人可以朝拜,但不能參加祭奠;不允許異族人參加祭奠;牽扯人命案的人三年內不允許參加祭奠等。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廢除了成吉思汗祭奠中受封建意識和落後思想影響的不合理習俗。
總之,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是保留蒙古民族古老傳統禮儀習俗的盛大活動,是古老傳統文化的一次顯示。
蘇勒德巡祭
龍年七月十四日大祭一結束,達爾扈特帶上濟農王府出具的證件,將四柄陪蘇勒德請在棗騮公馬上,分四路到鄂爾多斯七旗進行巡祭。其中郡王、杭錦旗為一路;達拉特、準格爾旗為一路;烏審、扎薩克旗為一路;鄂托克旗為一路。
1868年(同治七年)夏初月二十八日,伊克昭盟盟長下公文關於對陪蘇勒德巡祭一事明確規定:“據查,蘇勒德是成吉思汗時期的神物。原為蘇勒德神物到各旗巡祭,後來停止了這種做法,建立了四柄陪蘇勒德,每逢龍年分路到鄂爾多斯各地巡祭,將朝拜者敬獻的祭品收回後用於祭祀,並由大小達爾扈特共同完成巡祭,這一規矩已日久年長,今後也要按舊規執行。對此事,達爾扈特的達爾古與西部達爾扈特的亞門特、達瑪勒共同協商,每一路由大達爾扈特派十人,小達爾扈派十五人,選派的人要老實厚道,並將亞門特、達瑪勒等人員名單報濟農,通過盟長通報各旗”。“收回的祭品,六分給小達爾扈特,四分給大達爾扈特,用於各自的祭奠和製作祭器等”。“在巡祭時,各旗按原規定拿出全羊等供品”。
陪蘇勒德到鄂爾多斯各旗巡祭時,每一路由聖主達爾扈特十人,蘇勒德達爾扈特十五人共二十五名達爾扈特組成,四路共一百名達爾扈特前往。每一路,由濟農派出的使臣率領,每到一個旗,旗王府派使臣,在本旗內進行巡祭。在巡祭期間,每日要用九隻綿羊祭奉,給兩部的亞門特還要各提供一個羊背子。1856年(鹹豐六年)夏末月初三,盟長的公文中稱:“每一陪蘇勒德需要乘騎馬匹二十五匹,運載的馬匹兩匹,駱駝五峰,一日祭奠所需全羊九隻,亞門特和護衛人員一行共二十五人”。關於在每個站祭奠時所提供的物品,於1940年(民國29年)夏末月二十七日由盟長發出的通知中規定:“蘇勒德巡祭中每一個驛站一天提供黑或棗騮公馬鬃,請運蘇勒德的公馬一匹,馱東西的駱駝四峰,酥油十一斤,聖酒一大壇;亞門特每日所需的白面五十斤,磚茶四塊,帳篷四頂,乘騎的馬匹二十五匹,三次祭奠的全羊九隻,淨毛氈一塊,蒙古包兩頂,獻羊背子的羊兩隻,鍋灶全套,糜三斗五升”。
四柄陪蘇勒德所去的地方,由濟農方面確定。到達各旗以後,根據本旗實際情況,旗札薩克有時有所調整。據1856年(鹹豐六年)記載,到郡王旗和杭錦旗的陪蘇勒德巡祭的地方“從蘇布爾嘎廟接到阿門其日嗄,從那裡再接到王府……”,共二十個驛站。
據1941年(民國30年)資料記載,蘇勒德到杭錦旗各哈然巡祭的驛站為:浩繞召、灰騰布拉格、烏蘭浩舒、哈畢日嘎烏順、太清召、察哈爾驛站、呼和陶勒蓋、巴嘎廟、古爾班蘇布爾嘎、特古斯淖爾、沙日塔拉、沙日召、伊克蘇布爾嘎、塔然高勒等十四個驛站。這些驛站向旗王府上貢綿羊83隻,奶油86斤,山羊10隻,奶酒15斤,紙幣105塊,磚茶1塊。這些貢品用於大祭。
四路達爾扈特,跟隨四柄陪蘇勒德,十月初三之前必須回到蘇勒德霍洛,將四柄陪蘇勒德插在蘇勒德祭壇上的石座上,用三隻全羊供奉。十月初三,將四柄陪蘇勒德用三隻全羊供奉之後,從柄上取下來,安放在原來的青銅小廟裡。
威猛大祭儀式
四柄陪蘇勒德到鄂爾多斯各旗巡祭回來時,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所需祭品和物品基本齊備。龍年冬初月(十月)初三開始,威猛祭有關儀式就開始舉行。
1、抓羊儀式。抓羊儀式,蒙古語稱“希古爾勒格”。所謂“希古爾勒格”,指的是從馬上撲抓一隻山羊和一隻綿羊。山羊為“不吉利的黑山羊”,綿羊為長著向里彎曲的犄角、黃睫毛、黃耳梢、黃額頭的綿羊。這兩隻羊,不要達爾扈特人家的,而必須是旗所屬人家的羊。這兩隻羊,在蘇勒德威猛祭的時候,用來禳除凶兆。冬初月(十月)初三,鄂爾多斯七旗的札薩克到大伊金霍洛參加聖主達斯瑪大典之後,在濟農指定的方向進行抓羊儀式。抓羊儀式中蘇勒德達爾扈特的“浩舒其巴特爾”(先鋒英雄)與“哈布曉爾嗄慶”,和旗里的使臣、衙役一起,去找符合上述條件的羊。找見後,“浩舒其巴特爾”和“哈布曉爾嗄慶”從馬上撲抓後,奔跑離開。據傳說,原先“浩舒其巴特爾”衝進敵人,撲抓一人回來,打開胸膛,用心臟祭祀蘇勒德,喝飲其熱血。後來,在蘇勒德祭奠中以羊代替了敵人。
在通常情況下,誰家如果有那樣的羊,非常願意獻出來,祭祀蘇勒德。
2、蘇勒德到明乾木都。龍年冬初月(十月)初五辰時(原為十月初三),將成吉思汗哈日蘇德從蘇勒德霍洛護送到叫“明乾木都”的地方,舉行盛大的威猛祭。
明乾木都,意為“千者之樹”,位於蘇勒德霍洛以北十幾里的地方。此地方,過去有一棵大榆樹。每逢龍年冬初月初五,有一千個騎馬者護送蘇勒德到這裡,在這棵大樹下舉行威猛大祭。從而這棵大樹被稱之為“明嗄音木都”(明乾木都)。關於在蘇勒德威猛大祭時,用一千匹馬護送,敬獻九九八十一隻全羊,在明乾木都舉行大祭,都有傳說:成吉思汗有一次戰敗後,無奈,取下自己所乘的馬鞍,朝天反置,跪而祈曰:“長生天啊,救救我吧!”於是空中一聲臣響,降下一柄蘇勒德,掛在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上。成吉思汗命木華黎取下來,木華黎便牽來一匹棗騮公馬,將蘇勒德請在上。成吉思汗根據木華黎的稟報,許下口願說:“準備一千乘騎,一萬隻全羊供奉!”遂將九九八十一匹棗騮公馬鬃做成纓子,將蘇勒德裝飾起來。一萬隻全羊一時來不及湊足,就用九九八十一隻全羊供奉。並許下願,不足部分由蒼天差狗(狼)到我們蒙古人的畜群里如數捕獲。從此,蘇勒德成為成吉思汗所向無敵的戰神。當年,成吉思汗西征時,途徑鄂爾多斯,在一棵大榆樹下祭祀蘇勒德,結果打了勝杖。這一年正好是龍年。為了紀念此事,以後每逢龍年,在這棵大樹下祭奠蘇勒德。
傳說歸傳說,它只是表達了蘇勒德象徵著天意之意。但蘇勒德威猛大祭時,用一千匹馬護送,九九八十一隻全羊供奉,大祭在明乾木都大樹下舉行等禮俗,歷史悠久,世代相傳。
在明乾木都蘇勒德威猛祭的地方,設定祭壇。在蘇勒德石座前三步地上鋪毛氈,上面蓋一層白布,將七十八隻全羊擺放在上面,另把三隻全羊放在大盤裡。將裝入大壇的叫作“札薩布日”的祭品放在旁邊。“札薩布日”,是從八十一隻全羊的脖子、前腿、胸茬上各取一塊兒,與腰子、肝一起剁成碎塊兒,用酥油炒熟,放入大壇里的供品。
全羊前面放兩張桌子,上面擺放神燈、香、哈達、五彩緞條,聖酒、劍、弓箭等。扌敦蘇勒德的四張小桌擺放在供桌西南二十七步的地方,間隔三步、南北一條線上。供桌右側擺放兩隻布日耶(大木號)。供桌以東七十二步的地方,將公駝、公綿羊、公山羊、公牛、公馬等“五雄”拴上,“五雄”是力量的象徵。供桌東南八十一步的地方拴著“不吉利的黑山羊”。供桌前三步的地方鋪“內座”、“外座”的兩排毛氈。十月初五辰時,由達爾扈特的圖克慶(旗手),用盟長王府指派的棗騮公馬或黑公馬,在數百或數千騎馬者的護送下,將哈日蘇勒德接到明乾木都。蘇勒德到達時,由兩名希利彼慶(制柄者)從公馬上接過,插在石座上,接著大祭儀式開始。
3、大祭儀式。十月初五辰時,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儀式開始舉行。宰相主持祭奠,圖利亞門特請盟長濟農坐在“內座”正中。濟農後邊是郡王旗的札薩克,一但濟農要是離開座位,作為鄂爾多斯七旗中唯一的郡王,可以替濟農當主祭人。濟農右側由鄂托克、扎薩克、烏審三旗札薩克就座,左側由杭錦、達拉特、準格爾旗札薩克就坐。宰相宣布“獻祭”,舉行獻哈達儀式,格赫慶念誦蘇勒德《哈達祝禱詞》。同時為“五雄”和弓箭、劍、大刀等武器祭祀。接著獻神燈,念誦蘇勒德《神燈祝禱詞》;獻薰香,念誦《薰香祝禱詞》。接著圖利亞門特叫道:“以盟長大王爺為首,各旗王爺使臣獻全羊!”札蘇勒其將放置三隻全羊的大盤端到盟長前,格赫慶念誦蘇勒德《全羊祝禱詞》。再接著是獻聖酒。按每九隻全羊獻聖酒一次,八十一隻全羊,共獻酒九次。這時,格赫慶念誦蘇勒德《聖酒祝禱詞》。接著,圖利亞門特叫道:“誦讀祭文!”。格赫慶亞門特誦讀《成吉思汗哈日蘇勒德祭文》。然後是由聖主達爾扈特的洪晉亞門特(查爾給其)打著查爾給(馬頭響板),唱十二首查爾給祭歌。官臣和眾人用九隻杯,獻聖酒九次。接著獻聖水。同時,聖主達爾扈特的芒賴亞門特向蘇勒德拜叩之後,用哈達的一端祭灑聖酒,抹畫查爾給,兩名札蘇勒其把大壇里的“札薩布日”端上來,分給大家品嘗。接著舉行威猛祭。四名圖克慶將蘇勒德從石座上取下來,遞給四名丞相。四名丞相將蘇勒德請到一排放好的四張小桌的第一張桌上,握住蘇勒德的柄,以單條腿站立在桌子四周,表示蘇勒德的四腳。這是從成吉思汗時期傳下來的祭祀蘇勒德的習俗。蘇勒德威猛祭,是朝著東南方向針對“不吉利的黑山羊”進行的。這是因為,當年殺害成吉思汗祖輩俺巴蓋汗的蒙古仇敵金國在東南方向。從那時開始,就形成了這一習俗。
在四名丞相旁邊,站著揮動蘇勒德的兩名昭圖和兩名徹爾彼。圖利叫道:“誦讀哈日蘇勒德威猛祭祭文!”格赫慶誦讀《哈日蘇勒德威猛祭祭文》第一段,兩名布日耶慶吹奏布日耶(大木號)三聲,四名丞相在“哈哈,哈哈,哈哈!”的吶喊聲中,將蘇勒德柄底在小桌子上扌敦三下,兩名昭圖將蘇勒德的纓子像雄鷹撲沖那樣面朝東南方向揮動,兩名徹爾彼壓住蘇勒德的柄底端,不讓其纓子著地沾上土。這時,將十月初三抓來的一隻黃額綿羊的血,與一隻白脊樑的山羊血和白酒兌在一起,盛放在盤子裡。將那顆綿羊頭的下巴頦一直板到耳根,每當蘇勒德撲衝過來時,哈布曉古爾慶(濺血的人)便將這顆羊頭伸進盤子裡,將血沾到上面,迎頭濺在蘇勒德上。四名丞相手握蘇勒德柄,用左單腿跳三下,再換腿跳三下,共用單腿跳三三九下到第二張小桌。用單腿跳的時候,另一名亞門特用那隻白脊樑山羊帶蹄子的左前腿,在四名丞相旁邊揮動。此時,格赫慶亞門特誦讀《哈日蘇勒德威猛祭祭文》第二段。隨著“哈哈,哈哈,哈哈!”的吶喊聲,布日耶第二次吹響,四名丞相將蘇勒德在小桌上連扌敦三下,並象前面講述的那樣,把蘇勒德移到第三張小桌上。此時,格赫慶亞門特繼續誦讀《哈日蘇勒德威猛祭祭文》第三段。隨著“哈哈,哈哈,哈哈!”的吶喊聲,布日耶第三次吹響。蘇勒德到第四張小桌上,連扌敦三下。這時“浩舒其巴特爾”用劍刺死拴在離蘇勒德東南八十一步地方的“不吉利的黑山羊”。接著,圖利亞門特喊道:“蘇尼特部落的希布格慶氏倫和慶部浩舒其巴特爾在嗎?”回答說:“在!”圖利喊他過去。那位英雄袒露著左臂,右手握著劍,單腿跳著來到圖利亞門特面前。圖利將盤子裡濺蘇勒德剩下的血遞給浩舒其巴特爾,說:“喝掉這盤子裡的血!”於是,浩舒其巴特爾就喝盤中剩下不多的血。如果喝不進去,圖利就舉起那隻帶蹄子的山羊前腿往他的身上擊打。接著,四名丞相將蘇勒德請回到第一張小桌子上,面朝北再進行揮動三次之後,土默圖用全羊肥尾抹畫蘇勒德,用聖酒擦淨沾在蘇勒德上的血跡。同時,圖利亞門特向參加祭奠的官臣分“珠勒圖”(一種灌腸)時,眾人便蜂擁而上,搶堆積的全羊肉。據說,當年成吉思汗祭祀蘇勒德之後,往往急忙出發去征戰。而兵士們只好搶食祭肉,急忙出發。在蘇勒德祭奠中的搶肉,是古老習俗的保留。
此時,兩名使臣、四名衙役,兩名圖克慶(旗手)與眾人一起護送蘇勒德到蘇勒德霍洛。離開明乾木都時,也有圖克慶騎上公馬,帶上蘇勒德賓士而去的習俗,是體現當年成吉思汗大軍帶上蘇勒德急忙離開祭祀場去征戰的情景。
特殊威猛祭
成吉思汗哈日蘇勒德威猛大祭,除每逢龍年舉行外,需要時也可以破例舉行。這種針對某一件事情,具有具體內容的臨時舉行的祭奠,屬於一種特殊祭奠。在歷史上,遇到局勢動盪,土匪橫行,旱澇災害,瘟疫流行時,為了消除禍災,渴望平安,往往舉行蘇勒德威猛大祭。蘇勒德威猛大祭,是以全盟的名義舉行的特殊祭奠。因此,舉行威猛大祭,最後由濟農、盟長王爺決定,並由盟長、濟農所在的王府下達公文,向鄂爾多斯各旗札薩克告知蘇勒德威猛祭的理由、日期、地點和所擔負的義務。蘇勒德特殊威猛大祭,由盟長王爺或濟農主持。各旗札薩克、繼位台吉均要參加。祭奠所需的物品,由盟長、濟農向各旗攤派,由各旗札薩克負責準備,並按規定時間派專人送到祭祀地點。蘇勒德特殊威猛大祭程式,與龍年威猛大祭程式基本一樣。只是不舉行四柄陪蘇勒德到鄂爾多斯各旗巡祭。蘇勒德特殊威猛祭奠,多是與聖主特殊祭奠一併舉行。即先舉行聖主祭奠,然後接著舉行蘇勒德威猛祭。有時,也直接舉行蘇勒德威猛祭。據記載,民國時期就有十五次因“所轄盟內旱澇不平,土匪橫行,民眾生活困難”而“眾人聯合,以最隆重的形式祭祀聖主成吉思汗和蘇勒德神物”,祈禱聖主,“使民眾永遠過上平安日子”。這些特殊祭奠,一般在伊金霍洛舉行聖主祭奠之後,第三天在蘇勒德霍洛舉行蘇勒德威猛祭。
蘇勒德特殊威猛祭,有時選擇蘇勒德霍洛以外合適的地方舉行。1868年(同治七年)春中月初六,盟長巴達爾呼下公文告各旗稱:“近來,毛胡拉蓋(回子土匪)接二連三闖入我盟南部、西南部地區,威脅民眾,搶劫寺廟、家戶,搶走牲畜,抓人、殺人,形勢嚴峻。為此儘快分別舉行成吉思汗和蘇勒德神物專項祭奠,進行祈禱。將蘇勒德神物請到巴特爾敖包,朝著毛胡拉蓋方向祭奠,震懾、壓倒敵人。所需祭品分配如下:祭祀成吉思汗用全羊八十一隻,神燈、聖酒、哈達等費用五十兩銀子;蘇勒德威猛祭用全羊八十一隻,神燈、聖酒、哈達等費用五十兩銀子;亞門特、巴特爾(英雄)們的獎賞,由各旗根據情況適當承擔。請運蘇勒德,中午、晚上的祭奠和布日耶(大本號)等物的祭奠用全羊四十五隻,乘騎所用的近一百匹馬,由兩部達爾扈特提供,每匹馬按五錢計算,需五十兩銀子。這些所需全羊共二百零七隻,銀子一百五十兩,由六個旗每個旗拿全羊二十八隻,銀子二十三兩;扎薩克旗拿全羊十二隻,銀子十二兩;部隊(兵營)拿全羊二十七隻。各旗要派出高官,送到達爾扈特的亞門特,並落實參加祭奠之事”。這一次的特殊祭奠的日程定為:“春末月初七舉行成吉思汗祭奠,同時,就這一天祭拜蘇勒德,並請到巴特爾敖包,於初八眾人聯合祭祀,朝著頑敵方向舉行威猛祭”。
據史料記載,在過去的動盪年代,經常舉行成吉思汗哈日蘇勒德特殊的威猛大祭,表達了鄂爾多斯王公上層人物及民眾渴望安定社會環境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