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名譯漢英雙語文庫:老人與海

名著名譯漢英雙語文庫:老人與海

《名著名譯漢英雙語文庫:老人與海(漢英對照)》講述了古巴老漁夫聖地亞哥在連續八十四天沒捕到魚的情況下,終於獨自釣上了一條大馬林魚,但這魚實在太大,把他的小船在海上拖了三天才筋疲力盡,被他殺死綁在小船的一邊,在歸程中一再遭到鯊魚的襲擊,最後回港時只剩下魚頭魚尾和一條脊骨。故事雖然簡單,但含義豐富,被用作英雄主義教育的教材,並成為經久不衰的暢銷書。 海報: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科學,一定要讀最前沿的書;
文學,一定要讀最經典的書。
名家名譯:在精妙的語句中學習經典文學語言的藝術,深入體悟世界名著精髓。
“名著名譯漢英雙語文庫”甄選八部英語文學史上的傳世經典,誠邀孫致禮、唐慧心、王永年、董衡巽、黃健人等翻譯大家傾力打造,字裡行間閃爍才華與睿智的永恆光芒,為您奉獻中英雙語的文學盛宴。
孫致禮,我國著名翻譯家及翻譯理論家,解放軍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翻譯協會常務理事。1979年開始翻譯英美文學作品,已發表譯作33餘部,其中包括簡·奧斯丁的《傲慢與偏見》等全部六部小說,艾米麗·勃朗特的《呼嘯山莊》,托馬斯·哈代的《德伯維爾家的苔絲》和海明威的《永別了,武器》、《老人與海》等經典名著。其翻譯作品和學術論著在我國翻譯界享有很高的威望和知名度。
《老人與海》(名著名譯漢英雙語文庫)1953年普利茲獎、1954年諾貝爾文學獎獲獎作品海明威最優秀的傳世之作,彰顯不可戰勝的硬漢精神著名翻譯家孫致禮先生經典譯文。
“名著名譯漢英雙語文庫”(第一輯)包括八本:《傲慢與偏見》、《理智與情感》、《呼嘯山莊》、《德伯維爾家的苔絲》、《老人與海》、《歐·亨利短篇小說選》、《馬克·吐溫短篇小說選》、《簡·愛》。

作者簡介

作者:(美國)歐內斯特·海明威(Hemingway E.) 譯者:孫致禮

圖書目錄

老人與海
The Old Man and the Sea

序言

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寫出《太陽照樣升起》、《永別了,武器》、《喪鐘為誰而鳴》等長篇傑作的海明威,在經歷了一個十多年的低潮期之後,於1952年發表了富有寓意和詩化之美的中篇小說《老人與海》。小說發表後為海明威贏來了巨大的榮譽。1953年,小說獲得普利茲獎;1954年,瑞典皇家文學院以“精通於敘事藝術,突出地表現在他的近著《老人與海》中,同時也因為他在當代風格中所發揮的影響”為由,授予海明威諾貝爾文學獎。
《老人與海》的基本素材,來自作者1936年4月在《鄉紳》雜誌上發表的一篇題為“藍海上:海灣來信”的通訊,其中記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古巴老漁夫出海捕到一條馬林魚,那條魚極大,“把小船拖到很遠的海上”,兩天兩夜後,老人才把它鉤住。後來遭到鯊魚的襲擊,老人與之展開搏鬥,最後“累得他筋疲力盡”,鯊魚卻把能吃到的魚肉全吃掉了。當漁民們找到老人時,他都“快氣瘋了”,“正在船上哭”。
經過十多年的醞釀,海明威對這個故事進行了加工和提煉,寫成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名叫聖地亞哥的古巴漁夫,接連出海八十四天沒有捕到一條魚,終於在第八十五天釣到一條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大的馬林魚。他竭盡全力,經過兩天兩夜的奮戰,終於將大魚捕獲,綁在船邊。但是在歸途中,遭到鯊魚的瘋狂襲擊,老人在疲憊不堪中,與鯊魚展開了殊死搏鬥,雖然殺死了好多鯊魚,但卻失去了魚叉、船槳和舵柄,自己也受了傷。最後,雖然總算擊退了鯊魚群,可是回到海港時,綁在船邊的馬林魚只剩下一副空骨架。老人回到棚屋便倒頭睡著了,夢中見到了獅子。
小說中的聖地亞哥是一個在重壓下仍能保持優雅風度的老人,一個在精神上不可戰勝的硬漢。他具有一般硬漢所共有的勇敢、頑強、百折不撓的特點。在長期令人難以忍受的失敗中,他表現出令人難以想像的剛強與堅毅;在與大馬林魚和鯊魚的殊死搏鬥中,他顯示了超凡的體力、技藝和鬥志。他是明知要失敗而不怕失敗的英雄,他說:“人不是生來要給打敗的……人盡可被毀滅,但是不會被打敗。”他不畏失敗的頑強拼搏,昭示了人類那不可摧毀的精神力量。雖然海明威並不承認自己的作品含有什麼寓意,但是文學界似乎達成了一個共識:《老人與海》顯示了作者高度的藝術概括力,達到了寓言和象徵的高度。正是由於這一特色,《老人與海》很可能成為海明威最為不朽的傳世之作。
海明威是個文體家,一個獨一無二的文體家,而《老人與海》又是最能集中體現海明威藝術風格的代表作。因此,是否能忠實地展示原作的藝術風格,也就成為能否譯好這部小說的關鍵。有關譯作的藝術風格問題,我在多年前曾表示贊同這樣一個說法:譯作的風格應是“作者的風格加上若隱若現的譯者的風格”。但是,今年下半年翻譯《老人與海》時,我似乎完全“歸順”了海明威,一心考慮的是如何再現海明威的風格,幾乎完全意識不到自己風格的存在。也就是說,我最大限度地尊重海明威,儘量把自己埋沒起來,一切照原作來譯。
海明威的藝術風格,可以概括成兩大特徵:一是“冰山”原則,二是“電報式”文體。
海明威曾把文學創作比作飄浮在大海上的“冰山”,認為用文字直接寫出來的僅僅是“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隱藏在水下的占冰山的‘叭分之七”。一個優秀的作家,就是要以簡潔凝重的筆法,客觀精確地描繪出意蘊深厚的生活畫面,喚起讀者根據自己的生活感受和想像力,去開掘隱藏在水下的“八分之七”,對現實生活作出自己的判斷。海明威說,他本來可以將《老人與海》寫成一部一千多頁的巨著,把漁村的每一個人物,以及他們怎樣謀生,怎樣出生、受教育、生孩子等過程都寫進去,但實際上他獻給讀者的卻是不到六十頁的一個中篇,有關人物的背景、身世及其相互關係,僅作極其簡約的交代,而集中描寫老人在海上那場驚心動魄的搏鬥,儘量突出主人公的行動和心理,藉以彰顯他那種歷盡千難萬險卻能屹立不倒的英雄氣概。
對於海明威的行文風格,英國作家赫·歐·貝茨有一個精闢之見:自19世紀亨利·詹姆斯以來一派冗繁蕪雜的文風,像是附在“文學身上的亂毛”,被海明威“剪得一乾二淨”。他說“海明威是一個拿著一把板斧的人’,“斬伐了整座森林的冗言贅詞,還原了基本枝幹的清爽面目”,“通過疏疏落落、經受過錘鍊的文字,讓人眼前豁然開朗,能有所見”。海明威的“電報式”文體,採用結構簡單的句子,常是短句,或並列句,用最常見的連線詞聯結起來。他討厭大字眼,總是摒棄空洞、浮泛的誇飾性文字,習慣於選用具體的感性的表達方式。他總是保持冷靜而克制的筆調,儘量用動作辭彙來寫,刪去不必要的形容詞,能用一字則不用兩字。
在簡要闡述了海明威的藝術風格之後,筆者想結合實例,來談談自己是如何力求忠實再現海明威的藝術風格的。
一、儘量展示作者用詞凝練、乾脆、生動的特色。《老人與海》以老人(對大馬林魚)“追逐——捕獲——失去”為主線,展開了跌宕起伏的描寫。作者的描寫常常從視覺、感覺、聽覺和觸覺入手,使人物的語言、行動和心理的描寫以及場景的刻畫,都達到了驚人的凝練和生動。例如:
例1.Then the fish came alive,with his death in him,and rose high out of the water showing all his great length and width and all his power and his beauty.He seemed to hang in the air above the old man in the skiff.Then he fell into the Water with a crash that sent spray over the old man and over all of the skiff.
這是老人給了大馬林魚致命一擊後,作者對大魚所作垂死掙扎的生動描寫。作者使用的都是最常見的、具有感性意義的“小詞”,如came(alive),rose(high),to hang(in the air),fell(into the water),sent(spray)等表示視覺、感覺意義的行為動詞,以及crash這樣的擬聲詞,讀來既清晰又生動。筆者儘量模仿作者的用詞特徵,以小詞對小詞、以具體傳具體,簡潔乾脆,避免拖泥帶水:
這時那魚死到,臨頭,倒變得活躍起來,從水裡高高躍起,把它那超乎尋常的長度和寬度,它的威力和美,全都顯現出來。它仿佛懸在空中,就在船中老人的頭頂上。接著,它轟的一聲掉進水裡,浪花濺了老人一身,濺了一船。
筆者體會,要模擬海明威用詞凝練、乾脆、生動的特色,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原詞的確切意義,並在譯語中找到真正的對應詞來傳譯。實踐證明,抓不住原詞的確實意義,就肯定找不到確切的對應詞,所找到的只是假對應的“假朋友”,甚至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傳譯。
例2.“One,”the old man said.His hope and his confidence had never gone.But now they were freshening as when the breeze rises.
這裡,作者~freshening來形容老人的希望和信心,有的譯者將之譯作“鮮活”,意義含混,令人費解。顯然,無論“風”還是“希望和信心”,都不能用“鮮活”來修飾,海明威決不會寫出如此彆扭的話來。其實,《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的釋義講得很清楚,freshening用以形容風時,意思是becoming stronger(變得更強烈)。本著“語貴適境”的原則,筆者將這段話譯作:
“一條,”老人說。他的希望和信心從沒消失過,這時就像微風乍起時那樣給鼓得更足了。
翻譯海明威,譯者尤其要記住“朴則近本”的道理,儘量摒棄不恰當的大字,選擇準確達意的通俗詞語來翻譯。
例3.“What's that?'’she asked a waiter……
“Tiburon.”the waiter said.“Eshark.”He was meaning toexplain what had happened.
在小說的末尾,一位女遊客見到大魚的空骨架,就問一位侍者:“那是什麼?”侍者先用西班牙語說了“鯊魚”,接著就想解釋whathad happened。我國已出版的譯本基本都譯作“事情的經過”,有的甚至譯作“事情的來龍去脈”。試構想一下:一位侍者會這么冒失,在客人沒有向他了解詳情的情況下,主動陳述事情的“經過”甚至“來龍去脈”嗎?其實,what had happened問的是“出了什麼事”,也就是簡單的“怎么回事”,因此筆者譯作:
“那是什麼?”她問一位侍者……
“Tiburon,”侍者說。“Eshark。”他正想解釋是怎么回事。
長期以來,我國翻譯界流傳著“發揮譯語優勢”的說法,主張譯文要儘量使用地道的、實際上是現成的漢語詞語,特別是漢語的四字成語。請看下例:
例4.“…How much did you suffer?”
“Plenty,”the old man said.
我國大陸最早出版的《老人與海》的漢譯本將Plenty譯作“一言難盡”,有的譯評者大加讚揚,說充分發揮了譯語優勢,因而是譯文超越原文的範例。果真如此嗎?我們很難苟同,因為“一言難盡”屬於答非所問,把話譯歪了。在原文中,孩子問老人:“你吃了多少苦啊?”老人應該直截了當地回答多還是少,而不是發表什麼感慨。所以,筆者將之譯作:
“……你吃過多少苦呀?”
“可不少,”老人說。
要準確地傳達原文的用詞特色,最關鍵的是要透徹理解原文的意思,然後在譯語中尋找真正對應的詞語來傳譯。因此,譯者在翻譯中著力考慮的,不應是“發揮譯語優勢”,讓原作適從譯語,而是應“發揮譯語的韌性和潛力”,讓譯語適從原作。
二、儘量採取原文的表意方式。文學翻譯,特別是經典文學翻譯,不僅要譯意(說了什麼),而且要重視對表意方式(怎么說)的傳譯。準確而恰當地傳譯原文的表意方式,不僅可以更準確地傳達原文的意義,而且可以展示原文的藝術美。例如:
例5.“1 wish I had the boy,”the old man said aloud.
“I wish the boy was here,”he said aloud…
老人在大海上獨自捕魚時,總會不時地想起小男孩馬諾林,因為他是老人的希望,老人看到小男孩,就能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就能應付一切艱難的挑戰。老人想念小男孩的話,基本有兩個說法,一是“I wish I had the boy”,二是“I wish the boy was here”。筆者翻閱了我國出版的五個中譯本,都把原文的兩個不同說法譯成了一個說法:“要是那孩子在這兒就好了”。筆者覺得有些不妥,因為“I wish I had the boy”不僅表示希望那孩子“在這兒”,而且還有希望他是他的孩子的意思,不信請看他在此前的表白:“你要是我的孩子,我就會帶你出去闖一闖……可你是你爸爸媽媽的孩子,你又跟了一條交好運的船。”基於上述考慮,我將這兩句話分別譯作:
“我要是有那孩子就好了,”老人大聲說道。
“要是那孩子在這兒就好了,”他大聲說道。
對於原文特有的說法,如果直譯過來能通順達意,能為漢語所接受的話,我還是儘量採取直譯的,以便給漢語引進一些新鮮的說法。如:
例6.“Yes,”the boy said.“Can I offer you a beer’on the Terrace and then we’ll take the stuft home.”
“Why not?”the old man said_“Between fisllermen.”
“Why not?'’已成為英語的固定用語,表示贊同之意。我國已有譯本有的譯作“好呀”,有的譯作“那當然好”,筆者模擬原文的說法,譯作:
“是的,”孩子說。“我請你到露台酒館喝杯啤酒吧,然後把東西拿回家。”
“幹嗎不?”老人說。“都是打魚的嘛。”
做英漢翻譯的人都有一個深切的體會,漢語在談到某人某物時往往直呼其名(或名稱),而英語則在第二次以後重複說起時,習慣於用人稱代詞或非人稱代詞來替代。所以,翻譯中有一個技巧,叫改變人稱(非人稱)代詞的譯法。如下面兩段話:
例7.“I’ll try to get him to work far out,'’the boy said.“Then if you。hook something truly big we can come to your aid.”
“He does not like tO work out too far out.”
有的譯者將之譯作:
“我要設法讓船主在很遠的地方作業,”孩子說,“那樣,要是你捕到一個很大的傢伙,我們可以來幫忙。”
“他可不喜歡在太遠的地方捕魚。”
這位譯者將him譯作“船主”,理解自然是正確的,但是筆者認為該詞以不點明為好,因為him在前面並沒有先導詞,海明威的人物就是這么說話的,一個人說him,另一個人立刻知道是指誰。我們的讀者看後略加思索,甚至不假思索,也會知道是指誰。因此,譯者最好不要剝奪讀者這一點點思索的權利。基於以上考慮,我對上文做了如下的傳譯:
“我要設法讓他也到遠海去打魚,”孩子說。“這樣,你要是釣到一條真夠大的魚,我們就可以來幫你的忙。”
“他不喜歡去太遠的地方捕魚。”
顯然,將get himN實譯成“讓他”,更能顯示這一老一少之間的心心相通,親密無間。
三、儘量追步原文的句法結構。我早就表達過這樣一個觀點:譯者不應隨意對待原文的句法結構,而應徹底化解各成分之間的內在聯繫,進而做出合情合理的傳譯。
分析句法結構有時是個很細緻的活兒,稍有疏忽,就可能造成誤解。例如:
例8.He liked to think of the fish and what he could do to a shark if he were swimming free.I should have chopped the bill off to fight them with,he thought.But there was no hatchet and then there was no knife.
But if I had,and could have lashed it to an oar butt,what a weapon.
If I had是個省略分句,省略了什麼呢?有人譯作“如果我有”,顯然指的是“我有斧子和小刀”。但是下面緊接著說and could have lashed it to an oar butt,就有點說不通了:lashed後面跟的是it,而斧子和小刀卻是兩樣東西,因此這個理解肯定不對。再細細讀上一段,我們發現if I had後面省略的是chopped the bill off to fight them with,後面lashed it,的it就指the bill。理順了關係後,我做出了這樣的傳譯:
他喜歡想這條魚,想它要是能自由自在地游,它會怎樣對付一條鯊魚。我該砍掉它那隻長嘴,拿著去跟鯊魚斗,他想。可是沒有斧頭,刀子也沒了。
但是,我要是真把那長嘴砍下來了,還把它綁在槳柄上,那該是多好的武器啊。
在《老人與海》中,作者運用大量的自言自語和心理活動來刻畫聖地亞哥。為了標示這些自言自語和心理活動,作者使用了許多“他(老人)說”、“他(老人)想”之類的字眼,而跟漢語不同的是,這些字眼基本不放在句首,而是大量置於句尾,也有少量插在句中。對於這種句法結構,我國譯者的譯法很不一致,也有失規範:有人根據漢語習慣,較多地將“他說”、“他想”置於句首;另一些人則根據自己的意願,隨便調整“他說”、“他想”的位置。這兩種做法都不能使我國讀者真實了解英語的敘事筆法。我在這一點上,基本採取了跟著原文“亦步亦趨”的做法,完全遵照海明威的句法結構,就連標點符號也一概照搬。例8可以算是一例,再看下例:
例9.After it is light,he thought,I will work back to the forty-fathom bait and cut it away too and link up the reserve coils.
等天亮了,他想,我要回過頭來解決四十英尋深處的魚餌,把它也割斷,把備用的釣繩連起來。
追循原文的句法結構來譯,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就是能忠實地再現原文所蘊涵的思維軌跡和內在節奏。
四、儘量體現原文的陌生化手法。海明威的小說是用英語寫就的,讀者對象自然首先是英語讀者。但是,小說描寫的老人是古巴人,他講的是西班牙語。於是,自然而然的,作者在書中使用了十五六個西班牙文詞語。我們體會,作者揉進一些西班牙文,首先是藉以烘托老人的身份和背景,從而為故事增加了幾分真實感。另外,對於廣大英語讀者來說,西班牙語很可能是陌生的,陌生產生距離,同時也能激起興趣和美感。筆者翻閱了五個漢語譯本,發現對於書中的西班牙文,中國譯者大致採取了這樣幾種處理法:一是將西文直接譯成漢語,也不加任何注釋;二是將西文譯成漢語,加注說明“原文是西班牙文”;三是保留西班牙文,加註解釋其義。第一種做法完全辜負了作者的用心,可以說是最不足取;第二種做法可以提醒讀者不要忘記故事和人物的背景,但卻消除了原文所具有的陌生感;相比之下,第三種做法更有表現力,因而應該提倡。但是採取這種譯法的譯者,基本都是有選擇地處理其中的若干處,多數西文詞語還是採取第一、二種處理法。我對西文字眼的處理,則做得比較徹底——全都採取第三種譯法。如故事開頭:
例10.In the first forty days a boy had been with him.But after forty days without a fish the boy’s parents had told him that the old man was now definitely and finally salao,which is the worst form Of unlucky.and the boy had gone at their orders in another boat which caught three good fish the first week.
我的譯文是:
頭四十天,有個男孩跟他在一起。可是,過了四十天還沒釣到一條魚,孩子的父母便對他說,老人如今準是極端salao,就是說倒霉透頂,那孩子便照他們的吩咐,上了另一條船,頭一個星期就捕到三條好魚。
並給salao加腳註:西班牙語中有salado一詞,意為“倒霉的”。古巴當地老百姓使用該詞時,吃掉了濁輔音d。
有人說,譯文要有“洋味”,也就是說,要儘量保持“原汁原味”。筆者在本文中所說的儘量展示作者的用詞特色、儘量採取原文的表意方式、儘量追步原文的句法結構以及儘量體現原文的陌生化手法等,就是為了幫助中國讀者儘量真切地領略海明威的敘事藝術。
但是,翻譯是一樁極其複雜的事情,充滿了各種矛盾,需要講究對立統一,不容顧此失彼。所以,筆者在闡述自己的觀點時,都加了“儘量”二字,不可絕對化。一方面,可能時要儘量堅持原則;另一方面,在不可能時則做靈活處理。比如old man這個字眼,在書中出現頻率極高:故事敘述人稱老人old man,小男孩稱他old man,老人自言自語時稱自己old man,譯者能不能全部照譯成“老人’呢?顯然不合適。筆者在處理這個字眼時,既適當地考慮文化差異,又不做過分的漢化,將故事敘述者稱呼的old man一律譯成“老人”,把小男孩尊稱的old man一律譯成“老人家”(不是漢味較濃的“老大爺”、“老爺子”),把老人自稱的old man譯成“老頭”或“老傢伙”。
總而言之,我在翻譯《老人與海》中,既講原則性,又有靈活性。原則上,我要儘量忠實地再現海明威的藝術特色,但是需要考慮文化差異和譯語讀者的接受力時,我又會做出適度的靈活處理。
孫致禮
201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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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與海》是一部關於海的敘事詩:大海就是大海,不是拜倫式的海,不是梅爾維爾式的海,而是荷馬筆下的海。這部作品沉著而動人,猶如荷馬的史詩。真正的藝術家不利用象徵手法,也不利用寓言手法——海明威是真正的藝術家——但任何一部真正的藝術作品都能散發出象徵和寓言的意蘊,這一部短小但並不渺小的傑作亦如此。”
——美國藝術史家貝瑞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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