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履歷
加宏傑,男,筆名中加,山西運城人,中國人民大學訪問學者,中國人民大學畫院畫家,文化部青聯美術工作委員會委員,曾任教於清華美
術學院、中國人民大學畫院名家工作室助導,冰雪畫研究會學術發言人,盤古藝術書畫院常務副院長,瓷魂齋畫廊副社長,晉陽美術館副館長,東湖美術館藝術顧問,師從於冰雪畫派創始人於志學,現為職業畫家。代表有《冬嶺舞雪》、《坡上冰》、《寒色新冰》等,重要學術成就~對新時期新傳統下冰雪繪畫語言的推進,作品多次在國內外展出獲獎,曾被國際奧委會、國家畫院美術館、黑龍江省美術館等多家機關單位展覽並收藏,“共和國藝術功勳獎”獲得者。
成就及榮譽
代表有《冬嶺舞雪》、《坡上冰》、《寒色新冰》等,,作品多次在國內外展出獲獎,曾被多家機關單位展覽並收藏。
參展經歷
2004年作品《柿魂》《根》榮獲“黃土魂·中國情”中國畫大展二等獎 ;
2005年作品《靜系列》發表於《美術報》 ;
2006年作品《呂梁真境》發表於《中國書畫藝術博覽》;
2008年作品在《美術鑑賞》《水墨》發表;
2009年作品《呂梁雪韻》在《美術報》發表,《冬嶺舞雪》參加中俄冰雪畫交流展,
2011年《嶺上清色還》參加瑞士“丹青流韻”中國畫邀請展。
藝術感悟
觀境思法 自在於心
“解衣般礴”一語,已成為中國畫家之口頭禪, 說真正的畫家必須心有主宰,胸儲造化,不受世俗束縛,擅打破清規戒律,始能有不朽之作。然能做到者必須思想集大成,觀境思法,自在於心。當下的中國畫圈子多
取傳統之皮囊,入時尚之餡兒。表象狀態好做,思想難做。 宋人鄭剛中在《論鄭虔 閻立本優劣》中對鄭虔有這么一段描寫,“虔高才在諸儒間,如赤宵孔翠,酒酣意放,搜羅萬象,驅入豪端,規造化而見天性,雖片紙點墨,自然可喜。”“故胸中有氣味者,所作必不凡,而畫工之筆,必無神觀也”由此不難看出畫者要想做到“解衣般礴”必先觀於境、思於法,做到萬境歸心,率性而為,方能出神入化。
我曾寫過一篇關於《覺而清》的文章,說萬物都有覺,人之覺靠看、聽、嗅、觸、品。我們講尋求造化之功,取法自然,然自然之法恰恰需要我們通過一個“覺”字來完成。覺之初為混沌,一切皆為茫然,初學中國畫時多難以著手,實為混沌所致,久經思考與實踐會自然剝離,剝離則多求其變,乃人之性情、欲望所致,人是有性情的,藝術也是有性情的,人是有欲望的,藝術也是有欲望的。思考於自我,取萬物之情感,自然會成自我之法度,其法必然與前人、同伴拉開距離。記得有一次我帶學生外出寫生,大家看到眼前的美景各個蠢蠢欲動,我一直沒有讓大家動筆,先讓大夥感受感受,有些同學不明我的用意,我就帶大夥先走了走,走到一棵小樹旁,我問同學知道不這棵樹的年齡,它為什麼長不大,它見過多少人,咱們說話它可聽的一清二楚奧,論輩分它可是爺爺輩的,大夥都笑了。雖然是玩笑,但也滲透了一定的道理,我們面對畫面去觀境往往置身其中,反過來我們置身實景去感受畫境,就有一定的難度了。
一句“仰為鹿角,俯為蟹爪”也可能需要你用很長的時間去參透它,尋求自己的繪畫語言首先要知道正確的辦法,我在創作過程中很少有固定的法度,通常確定完題材,我總是先收集大量的資料,找出規律,畫出不同形式的小稿,然後將所有的準備都扔掉不要,面對一張白紙看一段時間,一但落墨,猶如翻江倒海,勢不可擋。雖然作品成功率不高,但出來的我相信絕對難以複製。
觀境思法,自在於心,解衣般礴,萬法自然。
(一)覺而清
萬物都有覺,人之覺靠聽、看、觸、品,任何事物之覺都很難用單一的感覺來給予肯定。
我是2007年11份帶著夢想來到京城,成為了北漂大軍中的一員,初到京城,為填飽肚子,在潘家園找了個差事,給人做“仿活”(名家的仿品當工藝品出售),那時候老闆的生意很好,我每天加班加點的忙,每到星期五我就得把準備了一星期的活給老闆送過去,掙點錢就給家人寄了回去,日子過得還說的過去,記得有一次進了老闆的電里看到了一張四尺整張的冰雪,以我畫了多年的感覺這張畫的技法充滿了神秘感,當時我問了老闆這張畫是誰
的畫,老闆說是小張(一個同行)畫的,仿於志學的作品,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於老師的名字,回到自己租的小房在網上到處收於老師的作品,無意中進入了一個人的空間~~~翰墨春秋(趙春秋的個人空間) ,看完後我在他的空間上留了電話,第二天我被老闆安排就出差了,沒想到他會打電話過來,但我脫不開身,我們在電話里交流了很長時間張等回京後他約我去看他們的畢業展,在中國藝術研究院,我看到了一張徹底影響我未來發展一張作品《月夜》,畫面意境優美,布局新穎,技法神秘,月光輕柔透過雪苞更給畫面帶來一絲幽靜,小溪邊的歪脖子樹上絲絲落落的掛著正在消融的冰雪,給畫面有增加了動感,說實話關鍵是我再怎么想都不知道畫家是怎么畫出來的,我決定走進這個體系,回家後跟周圍的很多朋友都說了我的想法,有的支持,有的反對,一時間我很難做出決斷,我想起了小馬過河的故事,呵呵。
因為那時候窮,報了名之後,我身上是沒有少“銀子”的,交學費那真是天方夜譚,但心中的那股衝動還是讓我向老娘打了個電話,母親沒有多說什麼,很深沉,我們之間的氣氛很緊張,“你都先回來吧”,老娘的一句話讓我心裡有了底,當天我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到了家中,母親對我的這次決定也沒底,父親是只要從家裡往外拿錢那都是持反對態度的,何況家裡又沒錢,不過還好,老娘給我說“讓我準備多少”我沒敢多要,因為我清楚家裡的情況,說了聲“就一萬吧”,第二天母親給我拿了一萬元過來說這是高利貸三分的利,讓我年底無論如何給還了,我那時候我心裡特難受,接過錢我也沒說什麼,因為我還得找錢,離學費還差的遠呢,找了很多人終於把學費給湊齊了,拿到“入場券”我的生活費還沒著落呢,我又去了趟天津,找了部隊上工作的李哥,他給了些。幾經波折我走進了中國人民大學於志學工作室,開始了我的冰雪人生。
初學冰雪,感到很神奇,翻來復去,我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到礬水線是的激動,一年的學習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完整的冰雪技法編程基本可以掌握,我開始了我的新冰雪的探索,在盧老師與姜老師的幫助下,賣了一些畫,還了母親的高利貸,在人大又復讀了一年,第二年畢業後,接到通知讓我來做冰雪班的班主任,我感覺到責任壯大,準備了計畫,在這期間我把我的一些作品給以前的畫友唐志珍看了後,她想來學,就給學校推薦了過去。
算來我已經在人大三年了,從剛開始的混沌到清晰,再由清晰到混沌,這個過程在我看來是天底下最有意義的經歷了。
(二)小境在物 大境在心
師其形不如得其意,得其意則貴在測其心,畫者應技術與心智並行。另類思維、突發思維,立體思維等均與
心智有重要的關係。技術與心智是否合拍,直接影響作品的質量,技術經過訓練可以達其效果,心智則要看畫者本人之悟性,此悟性高低又與文化基礎、生活環境、所得教育必然相關。故藝者要智心高膽,方可出神入化,達至妙境。這是我在人大讀研時得到的第一感悟。
知識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知識之外的藝術想像力;接著就是知識都是點,把這些點串起來,才能形成一個文化脈絡。沒有思想的畫家只能稱的上是畫匠,思維敏捷的畫家通常都十分注重對自我內在觀察力、注意力、判斷力、創作能力的修煉。我曾經通過於志學老師的《筆墨當隨心境》一文得知他的藝術思想。那篇短文的第一句話就是“繪畫乃心境之物”,對我影響至深。來到於老師門下,更是時時感到繪畫首先要解決好“心”(思維)的問題。所謂“千人千面”不能膚淺地理解為一千人有一千個面孔,其真正的含義是不同思維的人,面對同一個題材,有不同的表現。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老師讓我們畫石膏像,有的同學重視結構美,有的同學追求具象美,有的同學則將眼前的石膏像分解,構成抽象的符號。這些都證明了一個問題,就是思維方式決定了畫面形式與效果。那么什麼來決定思維方式呢?就是文化、知識、環境、性格這些都是影響思維方式的因素。這“就需要多讀書,多經歷。如果你沒有一定的社會閱歷、書籍的閱歷、經驗的閱歷,你就沒有辦法建立起一個自己的文化體系。
在眾多展覽作品中什麼作品最能吸引你的眼球?自己都喜歡看什麼樣展覽?喜歡什麼樣作品?會不會讀畫?是否喜歡讀書?讀什麼書?怎么讀?這些都是一個畫這必須經歷的階段,經常給自己提問展開並引導尋找答案,其實就是對我們的思維進行著開啟、開智,這就需要我們把心態放平,調整好。敲開這個固有惰性的審美定勢的堡壘,就成為走向另一個高峰的起點。我們需要搞清什麼是已知,什麼是未知,才能走向從未知到已知。學會從別人那裡發現優點,走進他的思維,不僅僅要看別人怎么去畫畫,還要思考別人為什麼這樣畫,他是採用了哪種思維,你是學習他的具體技法還是學習他處理問題的思維方法。每個人身上的閃光點都與其自我觀察力、判斷力和創造能力密切相關。當你學會這樣思考問題的時候,也就是已經進入到重新洗牌的階段,也就是你在逐漸醞釀著形成自己藝術風格的基礎。
我曾經收集了一些資料,了解到早期的新疆人信奉佛教,後來由於歷史等原因又改為信奉伊斯蘭教。這個民族在信仰轉變的背後是有一個非常痛苦和漫長的歷程。這使我引伸到要讓我們改變一個新的思維也是需要一個這樣痛苦的過程。如何改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我贊同中央美院姚舜煕老師提出的“虛入實出”,也是一種另類思維,學會怎樣找出一個合適自己的基點,在這個基點上進行展開,“當你思考到這一層次時自然就會遇到很多問題,”例如這個基點是不是適合你,你現有的能力能做到什麼程度,怎樣把自己已知的東西賦予這個點,哪些是需要突破的點,怎么去開拓自己的未知領域,這些被姚老師稱為“走在邊線”。有了清晰的思路,問題自然就浮出
水面,下來
就是要解決問題,也叫突破難關。這樣前面兩個階段是以思考占據主要地位,就是姚老師說的“實入”,如果說前面的階段屬於痛苦的過程,那么後兩個階段應該是“虛出”,它的過程則是艱辛的過程,它需要你大量的實踐,把你的思維體現在作品上,從畫面構成到技法運用,再到新技法探索等等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心力和體力,最終才能走向這四個字“以變求生”。
藝術需要創造,創造需要新思維。中國畫本身是意象審美,這個意象是心靈自由與宇宙萬物之結合的遐想,是自然而然毫無羈絆的真情流露,是文化學養積澱轉化的智慧之美。有句話叫“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個“有心”應該是顆“智心”。有了這顆心,你的問題會在實踐中找到解決的辦法;有了這顆心,你會廣取眾采,少走彎路;有了這顆心,你會為我所用,將自己的個性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直達爐火純青。我們需要擁有這顆智心。
(三)活在作品之外 生於作品之中
畫家應該活在追求永恆,生在樂於自然。
偉大的科普作家史蒂芬·傑·古爾德的一生,一直在學界內外兩線作戰,在捍衛達爾文的同時,也促使進化論更加精緻,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永恆是變化的代名詞。”唐代詩人李白也曾寫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讓一個虔誠不變的心成為永恆,讓一份刻骨銘心耕耘灑向自然。 經歷了半個世紀多的學術爭論發張到今天,已經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多種藝術語言衝刺著藝術市場,從背後的炒作,與市場的流通,形成了規範化的操作,藝術家也被這種現象給誘導、迷惑。當我們還在思考中的時候,就已經被市場定格到一種面貌。於是人的本性,占有、貪慾開始作祟,不斷的複製自己,導致了自我的缺失。
記得有這樣一個故事,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大衛》剛剛面世,一位觀眾問他,“能讓我看看你的手嗎?”米開朗基羅問道:“為什麼?”那個人說,“我想看看是怎樣一雙手,竟然做出這么大的作品,到底是怎么完成的呢?”米開朗基羅說:“是上帝借了我一雙巨手”。其實在我們的世界裡藝術家就是上帝的使者,藝術家就是人類靈魂的代言人,失去了底線,就是失去了自我。失去自我,作品的價值也就自然會大打折扣,我相信藝術是無價的,當我們貼上標籤,明碼標價的同時您是否想到我是儘快出手,還是忍痛割愛呢?
明人顧凝遠云:“畫求熟外生,然熟之後不能復生矣。要之爛熟、圓熟本自有別。若圓熟則又能生也。(《畫引》)他認為熟有兩種:爛熟和圓熟。爛熟之後不能再生,圓熟之後可熟外生,俗語有滾瓜爛熟,蓋爛熟是熟過頭了,而圓熟則是成熟。一個成熟的畫家應該是多變的,求變則生,熟之爛熟為不變,不變則必死。黃賓虹也成做過這樣的詮釋,“畫是熟中求生,而做學問則是生中求熟。”讓欲望放在生熟之間應該是藝術家最低底線了。
畫家也是人,食五穀雜糧,離不開現實的生活,免不了人情世故。脫離開生活的藝人我相信也不會成家。拋
開自己的作品去感受生活,還生活一個自然的我,才能得到足夠的營養。尊重生活、尊重自然,讓真實的自己融進大自然的血脈,你就會找到自己的影子,讓影子替你說話。風颳過去只是瞬間,雲朵沒有永遠的凝聚,雷聲很響,但只是瞬間。永恆的色彩是在畫家的筆下,只有變化才能與大自然相映,只有尊重自己那顆永恆的心才能永載史冊。
一幅作品的好壞怎么來評價呢,是理論家的誇誇其談,還是求畫者的恭維,魯迅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但是魯迅沒有說路還是可以修的,修好了路,人自然就會去走。藝術家不應該被市場牽著鼻子走,市場經濟下人們的思想開放了,言論自由了,物質也提高了,形形色色滿足的商品開始走進我們的生活,我們被眼前五顏六色的包裝給搞糊塗了,張三說李四,李四說李鬼。一時間我們單純的判斷力被各式各樣的廣告包裝和頭銜沖昏了頭腦。我們開始迷糊的買單,開始看著別人笑,自己也笑。神秘的外衣毒害了我們辛勤的果實。藝術家應該是修路人,要敢於說真話,藝術家正了,這個市場也就正了。路正了,市場自然就會健康的發展。著名冰雪畫派創始人於志學先生一次在看展覽時感慨的說道:市場太殘酷了,這么青年才俊,這么多好的作品,竟然還不如一些賣行活的。一個年近耄耋之年的學者能發出這樣的感慨,不能不讓我們思考。作品是藝術家的靈魂,是藝術家心靈的呼喚,好的作品是發自內心的傳召,是天人合一的創造,是自然的,是唯一的,是值得歷史尊重的。我思故我變,吾變我所生。
當我們由狂熱變為安靜,由安靜變生思考,就可以聽到賣完早點補覺的鼾聲和忙了一天回家時的疲憊。藝術不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也不是孤傲一擲活在自己微小無知空間,它就像美食家的舌頭能包容百味的,也像科學家的思考萬變於宗,更像哲學家的辯證從否定中得到真理,從真理中獲得重生。生活是作品的基礎,作品是內心的吶喊,只有身處絕境的人才會不斷重複吶喊“救我、救我、救我……”一個藝術家如果要跟印刷機較勁,那你一定救救他,告訴他,“你沒它快”。畫家生存靠的是作品,作品要經得起推敲,經受住考驗。市場考驗你的和寫進歷史的、永遠是你捨不得輕易出手的那張作品。
活在作品之外,生於作品之中。守住底線,淨化心靈。做一個對社會有責任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