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湘南的脊髓——八面山大峽谷
人一生中總要走過許多路,淌過許多河。在全國的戶外旅行登山探險都泛著西部情結、並發出同沒錢旅行和沒時間旅行要做長期鬥爭時,許多人往往忽略了自己家鄉的月亮,她一樣有著皎潔圓潤的丰姿。大湘南的脊樑下便有條深深的、幽幽的、古老的河谷,在短暫穿越後留下永久的記憶。就是她,八面山大峽谷,讓所有的激情羽翼化作雲彩,圓我用另一種方式行走的夢! 八面山位於湘贛邊境,湖南東部的羅霄山脈中段,井岡山南麓,山頂海拔2042米。“八面山,離天三尺三。人行要低頭,馬過要下鞍。一線猿猱路,險如蜀道難。”這是古人對她的寫照。
八面山風光
郴州戶外探險運動的先遣隊一行十人為了一個兩年前的心愿,背起了準備已久的裝備對八面山大峽谷進行一次的穿越。八面山大峽谷全長30多公里,峽谷的深、險、奇不為眾人所知,即使是周邊的村民也只是略知一二,沒有了解全貌。此次穿越我們在弄清楚路線方向後,沒有請嚮導,在當晚直接進入了峽谷宿營。 第一天
早上,整個隊伍向峽谷縱深行進。因對峽谷的不可預見,我們帶的應急裝備較多,以至每人的負重均超過三、四十斤,這對於峽谷中崎嶇的水路行走及岩石攀越構成了人為的安全隱患。所有隊員都清楚地意識到,萬一在峽谷中遇到意外情況,是無法及時與外界聯繫的。所以我們在準備上更加充分,7名男隊員和3名女隊員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
一路上深潭棋部,水流時急時緩,兩面的谷壁陡峭並時寬時窄,我們只能在水與石之間選擇前進的路。中午過後,依然是在谷底不斷地奔走。一路水流聲伴隨偶爾一聲遙遠的鳥鳴,怎么也無法與空山鳥鳴澗聯想起來。近七小時的穿越沒有看出這裡有人來過的跡象。天卻漸漸地陰暗下來,頭頂上傳來的雷鳴忽遠忽近。下午的三點,天色很暗,我們對此有所準備,但還是不願意碰到這種情況,豆大的雨點砸在我們的頭上、心上。不敢在這種環境下斗天斗地,隊伍趕緊找到一個突破口往高處的坡壁攀行。雨越來越大,身上的衣物已記不清多少次由潭水、汗水浸濕又由體溫焙乾。攀上一處大約六十多米高的陡壁後,已沒有容我們攀行的路,唯一就是下降20多米橫切過一塊突出的崖壁。看不見下面的溝谷究竟有多深,但絕對清楚任何人一旦失手後果不堪構想。要確保絕對安全,只有通過繩降了。十個人擠在一塊連立足都很困難的坡壁上,隨時擔心會出現滑墜,兩名有經驗的老手先下去勘測實情,對如何做好安全保護進行設定。冒雨結繩,托下十隻大包,將每個隊員安全降下轉移到安全地帶時,才發現這不到50米的距離竟用了一個多小時,隊員都已筋疲力竭。
荒棄的棧道 雨停了,太陽從峰迴溪轉的裂縫中擠了進來,照在遠處的山崖上泛著金光,心情好些了。然而,擺在面前的問題又讓人不敢鬆懈,在山裡因地勢低,天黑得比山外早。下午四點鐘峽谷便昏暗陰冷,回想今天走過的路根本就沒有讓我們一見就想起可建營地的地方,尋找理想的營地是當務之急。往前又行進了一里路左右,再次被前方多塊巨大的岩石擋住了路,岩石下潭水藍得發黑。至此,整個峽谷里根本找不著能達到安全合適的營地,最後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將帳篷扎在了離溪水一米高的谷底,犯了宿營的大忌。夜是不眠之夜。因為宿營的大忌,大家只能乞求上天不要下雨。偏偏屋漏又逢連夜雨,夜裡十一點鐘,再次下起雨來。惟恐山洪暴發,國內戶外運動已有過沉痛的教訓。大家開始作好應急的準備,收拾食品、補充水源,將必備的東西打進背包放在帳篷的邊上,只要雨量過大、水位上漲便緊急撤往崖壁的高處。隊員輪流地值班觀察水情變化,誰都提著醒,安全第一啊!還好雨一夜的斷斷續續並沒有引起山澗的變化,這才懂得了什麼是戶外的“平安夜”!
第二天
早餐後,隊員搭人梯攀上昨晚望而怯步的巨大岩石,攀上去以後,終於發現有人類的痕跡——一堆燃燒過的木炭。此時才知道這已是峽谷的分界,我們進入了有山里人活動的地區,應該離第一站雙奎村不遠了。峽谷開始平緩,儘管還是水與石的交錯,但在我們眼裡已是“十”馬平川。加快速度,在同樣經歷了溯溪、泅渡、攀越、繩降等行進方式之後,在中午的十二點左右,到達一座看似上世紀某個激情年代修建的單薄的水泥橋,橫跨於峽谷之上,這難道就是我們出發前了解到的那座石橋嗎?外界早推測有可能被一場特大洪水毀滅了。從谷底攀上半空的水泥橋,展現在眼前的竟是一米多寬的橋面,兩邊扶欄與橋面布滿青苔,可以稱得上是“自然遺產”了。上橋後向左走,向右走?大家在體能消耗得差不多時,抬頭望望兩面陡峭的山峰一座高過一座,面對這種選擇,多么希望找到一條正確的路線啊!由於“正確”的路在出發前被告知向右,所以出現了很大的麻煩。翻山越嶺穿密林,徒步虎跳峽時的28拐在心裡重數了N次後,終於見到有田土的村莊,隊員們向房屋奔去仿佛要急於見失散多年的“親人”,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自己連同背包重重地砸在久違的屋檐下。緩口氣,才向老鄉打聽,得知這只是雙奎村的平山組,去雙奎村應該走橋的左邊,老鄉指著重山的盡頭告訴我們,這裡去雙奎村還有三、四小時的路程,還得翻過幾座這樣的山。走谷底有一個幾十米瀑布落差的峭壁,無法上去,還是要退出從兩邊的山樑上迂迴過去。當完全弄明白路程後,所有隊員都木然著,憑我們在桂東多次的戶外經驗中得出,山里時間與山里路程這個概念,即在這個時間與路程上乘以二才是實際的時間與路程。在檢查傷情時,發現兩名女隊員無法繼續前進,一名隊員腳踝受傷腫大,行走非常艱難,另一位體力消耗過大已無法應付後期行軍,主動要求退出。為了不影響隊伍完成此行,同時為了安全派出兩名隊員護送她們出山,這樣將要繼續完成穿越的隊員只剩下六名。近三小時的叢林穿越,終於到達了地圖上標註的雙奎村,這是首次按山里時間完成的路途。村裡的男女老少都出現在各家的大門口,驚奇我們是怎樣背著碩大的包從峽谷深處走出來的。這天起山里人知道了戶外運動,我們懂得了山里人心中的“湖”即是峽谷里那深壑的水潭。有山里人的淳樸相待,這一夜便宿在了雙奎村。
第三天
隊員們從雙奎村出發,還要跟水走,兩天來大家已離不開這看不夠喝不夠的八面山水,即使是那一夜的雨也沒能改變她的色澤。近中午時,途遇開發電站的測繪人員,告知前面的水路成S狀,如跟水走今天是無法到達(桃寮)紅軍村了。大家一起核計,今晚一定要趕到紅軍村與等待我們的桂東山友匯合。
由於時間的原因,不得不放棄水路,從森林直接穿插紅軍村。路是近了,但在原始森林裡行走絕不是件簡單的步行,一路上走的最近的動物是竹葉青,常常是近在咫尺才發現。在5個小時的暴走里,中途歷經一次迷路,兩次探路的挫折後徒步近20公里,在日落前趕到了紅軍村,完成這次穿越全程的即定計畫。
晨霜中的紅軍村
紅軍村坐落於八面山大峽谷中,是紅色革命歷史的再現。1928年山下的桃寮村當時只有17戶人家,就有25人參加了紅軍。村里至今還留有紅軍留下的標語、戰壕、堡壘。桃寮村也被稱作“紅軍村”。他的原朴維持了大半個世紀,是桂東縣唯一至今沒有通公路的村莊。整個村子幾十年來一直只有一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