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約之間之一政治局面
題示:
1)把兩約之間寫成撮要對讀者是十分有用的。撮寫時不須要表達什麼新意見,只要按次序用最方便自己記憶的方式來撮寫就夠了,讀者若希望更深入的了解這期間的事,我們介紹各位參考史堅拿(Skinner)教授的主要教科書《新舊兩約接連史》(Historical Connection Between the Old and New Testaments) 。
(2)請注意,在神的大恩典中,他讓救人靈魂的真理寫成聖經的時候,並沒有計畫到要依賴聖經以外的歷史知識,為的是要讓沒有學問的,與有學問的,都能得著拯救。但是倘若我們願意對聖經有更圓滿以及有更裨益的認識,這樣,與聖經本身有連帶關係的歷史知識,對於我們就十分重要;它是值得我們下苦功去學習的。為這緣故,我們把相當多的篇幅,撥作研究「兩約之間」之用,我們建議讀者要小心和重複地閱讀這期間的撮要大綱,為以後所研讀的新約聖經,作出有價值的準備。
我們不是說若要明白四福音書,新舊兩約之間的認識是絕對不可少的;而是說:(倘若我們願意更全面性地欣賞許多由馬太啟幕的新約景物與事跡的話,)這認識十分有價值,而事實上也是非常需要的。最低限度會成為我們考究的背景,使新約較前部分所記的教訓及事跡,與舊約接連得更天衣無縫。
雖然這樣,使人感到詫異的是,大部分研讀聖經的人,對這個時期認識得十分少。以往我們曾盼望欽訂標準譯本(Authorised Standard Version)和修訂標準譯本(Revised Standard Version)能供給讀者這期間簡單撮要的報導,可以幫助他們明白這兩約之間那悠長,分隔的缺口。所以我們認為在研究四福音之前,在這裡先給各位簡要地介紹一下這時期是十分有用的。
這時期的概論
倘若我們同意通常給瑪拉基書所定的年期是對的話,那么瑪拉基書與馬太福音就相隔有四百多年之久了。現今一些歷史評論意見,卻以為瑪拉基書是較遲才寫成的。他們把約珥書和部分的以賽亞書放在同一個時期里,把撒迦利亞書放在主前二百五十年,甚至以為坦以理書是主前二百年內寫成的。他們之所以這樣把年期押後,純粹是基於主觀的根據。事實上那不外是神學上的臆測而已。我們確信,舊約正典是大約在主前三百九十七年,瑪拉基書寫成之後結束的。
這四百年的分隔期,曾被稱為主前以色列歷史上的「黑暗期」。因為在整段期間神並沒有興起一位先知,或一位有神默示的作者。瑪拉基書好像先知預言的日落餘輝。跟著似乎就是應驗詩篇七十四篇九節那悲慘預言的四百年:「我們不見我們的標幟,不再有先知,我們內中也沒有人知道這災禍要到幾時呢。」?
有關這個時期的資料來源,我們是取材自約瑟弗書第十一、十二、十三卷,兩本旁經(Apocrypha),馬加比一、二書,另外還有希臘和拉丁歷史學家著作中的一點摘錄:例如波力比阿(Polvbius),泰西塔斯(Tacitus),李維(Livy)及阿比亞(Appian)。外邦的歷史學家只是間中提及當日與猶太人有關的事吧了,可能因為他們憎恨這些與神立約的人,又不能在屬靈的觀感上了解他們為何經常與周圍拜偶像的人爭戰。?
我們不要忘記,這四百年開始的時候,猶太人的國家民族是處於什麼情況之下:早二百年之前,耶路撒冷曾經淪陷,猶太人被擄到巴比倫充軍去了(主前五八七年)。五十年後,猶太人仍然是俘虜,而巴比倫帝國本身已被推翻,由但以理所預言的世界第二帝國:瑪代和波斯聯盟統治。那時,波斯王古列曾經降下著名的諭旨(主前五三六年),促使猶太「餘民」重返猶大省的耶路撒冷。在所羅巴伯領導之下,只有五萬猶太人歸回。二十一年之後,經過了好幾次的阻滯,聖殿終於在主前五一五年建築完成了。跟著另一個五十七年之後,在主前四五八年,文士以斯拉加入了「餘民」歸國的行列,帶領了比先前更少的民眾,大約只有二千人左右,連同他們的家眷,回到耶路撒冷。在那裡他們恢復一切的律法和祭禮。再經過十二年之後,於主前四四六年,尼希米來到了耶路撒冷重建城牆,並且作那地的省長管治他們。猶太國可以說,又重新建立起來了,不過當然仍未能脫離波斯王國的管轄。?
那些歸回的「餘民」,顧名思義,不過是餘下少數的人民而已。我們所說的猶太國,其中大部分的人仍然留居在巴比倫和亞述各城(屬波斯所管轄的)里。他們在那裡繁殖眾多,而且自從瑪代波斯聯合統治之後,他們不再被視為俘虜,而是享有比俘虜高貴得多的國民權利了。?
以上所描述的,就是猶太人在瑪拉基書與馬太福音期間的景況:猶太餘民返回猶大省一百四十年之後,成立了一個細小的,但並不是完全獨立的國家。耶路撒冷和聖殿重新建造,律法和祭禮恢復;但大部分猶太人仍分散居住在瑪代波斯帝國的各城裡。?
自然,我們現在所要特別注意的是那些餘民:那些歸國,在猶大省重組猶太社會的人,因為只有他們能夠在兩約之間繼續保存猶太國家政治的歷史。這是說,只有他們才算為猶太國民,與那些分散而瓦解的猶太人是大有分別的。?
假如我們要準確地研究這個猶太社會,就是在新約聖經篇幅中重新出現的猶太社會,我們需要從兩方面去根查研究:首先,是它的外表發展方面(政治方面);其次是其內部成長方面(宗教方面)。
外表發展方面
從外表政治方面看來,這個巴勒斯坦細小的猶太國發展的過程,不外就是幾個世界強國相繼爭奪巴勒斯坦統治權的經過。其中只有一段短短的時期例外,即是馬加比叛變時期。那一次他們成功地建立一個非常短暫而完全獨立的政府。我們可以說,猶太人在這兩約間四百年的歷史,可以分成六個時期:就是波斯時期、希臘時期、埃及時期、敘利亞時期、馬加比時期和羅馬時期。
波斯時期(主前五三六~三三三年)
波斯期就是波斯王統治巴勒斯坦的時期。從主前五三六年古列王降旨讓猶太餘民歸回的時候開始,直至主前三三三年,巴勒斯坦淪陷在亞歷山大大帝所帶領的希臘馬其頓帝國之下為止(這是但以理所預言的第三個世界大帝國)。這是說,在瑪拉基書寫成之後,猶太人最少還有六十年仍然在波斯帝國的統治之下。
波斯時代的後期,似乎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同時有關這時期的資料也少。我們所知道的只是巴勒斯坦原是敘利亞省的一部分,波斯法律似乎對猶太人相當優待,猶太人祭司式的政府備受尊敬。雖然大祭司的民政權力和宗教權力越來越大,他仍然須要服從敘利亞省波斯政府首長的指導的。
這個時期里只有一件令人觸目的騷動,就是為報復而產生的反猶太運動。這件事是猶太人的領袖們自己引起的。那貪得無厭的大祭司,為想得到更大的民政權力,竟陰謀策動卑鄙的行刺手段。事實上,那時候民政權力已經成了那些祭司們所要爭奪的目標。就在聖殿里,以利亞撒的孫子約拿單把他的兄弟約書亞殺了,約書亞是當時波斯總督所寵愛的。波斯人為了報仇泄憤,便攻進了耶路撒冷,污穢了聖殿,縱火焚燒,將城中大部分地方變成廢墟。稍後,他們就進一步逼迫其他的猶太人了。
在這時期內,或者還有一點我們應該注意的:那是有關撒瑪利亞省的,這個省原來與猶大省接連,也是敘利亞省的一部分。在列王紀下十七章廿四至四十一節里,我們看見早在主前七二一年的時候,亞述三消滅了那擁有十個支派的以色列國,又把以色列人分散在「亞述的各城裡」;另外把一些混血的人民徙置以色列各城,他們就是日後的撒瑪利亞人了。後來他們居住的境界也易名為撒瑪利亞省,這名本來就是從前以色列國京都的名稱。到主前四四六年當尼希米從波斯王那裡回來重建耶路撒冷城牆的時候,就是這地區的人民起來惡意阻擾他的。而現在,經過多年之後,到了波斯統治的末期,一座廟宇便在撒瑪利亞建立起來了,與耶路撒冷聖殿再次形成對峙的禮拜地方(約翰福音四章十九至廿二),自從那座廟宇建成以後,猶太人與撒瑪利亞人就完全絕交了。撒瑪利亞變成那狹長地帶的分隔區。那兩個對峙的禮拜地方一直維持到新約的時候,彼此的仇恨就變成更普遍更尖銳了。
希臘時期(主前三三三~三二三年)
亞歷山大大帝在歷史上是一個速戰速成、戰績輝煌的大人物。倘若他不是在三十二歲那么年青有為的時候突然死去,沒有人敢想像他征服世界的情形會發展成怎樣。當他只有二十歲那么年輕的時候,在他一姐妹的婚禮上保薩尼阿斯弒了他的父親,從而成為國家元首;又在短短十幾年之內,把世界的政治局勢完全改觀。在但以理的異象中,他就是那「有非常的角」的「公山羊」了(但以理書八章一至七節)。
在那次敘利亞之役中,他帶領軍隊南下直攻耶路撒冷。猶太歷史家約瑟弗告訴我們,大祭司雅都亞穿上祭服,帶領一隊穿上白袍的祭司出來請降。據說亞歷山大認為雅都亞應驗了他的異夢,所以不但不攻打耶路撒冷,而且獻祭給耶和華,又聆聽祭司在他面前誦讀但以理預言中有關一位希臘王推翻波斯帝國的經文。這事之後,他特別優待猶太人,準許他們在自己的新城亞歷山大,並其他城市之內與希臘人同亨所有的公民權利。反過來說,這就造成了日後猶太人對希臘衷心的支持和仰慕;而且再加上亞歷山大將希臘語言文化散布各地,結果產生了非常長遠的影響力,使日後猶太人的思想有了不能磨滅的希臘精神。
埃及時期(主前三二三~二四年)
這個時期在兩約之間的六期中是最長的。亞歷山大突然的去世最少產生一個時期的混亂,結果他的大帝國給他的四名將軍瓜分了,這四位將軍就是多利買(Ptolemy),律西馬古(Lysimachus)、加散德(Cassander)、西流古(Seleunus),也就是但以理書八章廿一至廿二節所預言的取代了「大角」的「四角」。
經過猛然的爭鬥之後,猶大省和敘利亞其他的地方,再次成為東西方奪國鬥爭的緩衝地和受害區,甚至可以說成為戰勝品。結果猶大省和埃及地落在多利買將軍的手中。他的全名是多利買梭特爾(Ptolemy Soter),成為多利買王朝第一任君王,是統治埃及的一連串希臘王之一(多利買王朝的君王名單列於本課之後)。
雖然多利買從他的對手羅米單(Laomedan)手中把敘利亞各省奪過來,但猶太人不肯違背向羅米單所起的誓言。所以多利買就在一個安息日裡攻陷了耶路撒冷,猶太人怕觸犯安息日,連自衛也不敢了。多利買俘虜了十萬猶太人,撥了其中的三萬人去守衛他最重要的城市,尤其是他在利比亞和西連奪得的城市,他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很讚賞猶太人對羅米單的盟約所表現的忠信。
起先,多利買梭特爾用高壓手段對待猶太人,但不久便待他們如同朋友一般。他的繼任人多利買非拉鐵弗(Ptolemy Philadelphus),繼續對猶太人保持友善的態度,他在位統治期間得到很大的名聲,不單是因為他建立了著名的亞歷山大圖書館,更是因為在那時候有名的七十士譯本寫成了(Septuagint),它把舊約的希伯來文聖經翻譯成希臘文,這更促使希臘文成為後來文明世界的語言。許多人都以為摩西五經大約就是在主前二八五年譯成的,跟著聖經其他部分就接踵譯成了。那時候,散布在埃及和北非洲的猶太人多得不可勝數,自然這樣的翻譯是必需的。到主耶穌降生之前,這本新譯聖經已很普遍通行了,甚至連許多外邦人也認識聖經呢。
多利買頭三個王對待猶太人都很仁慈,所以猶太省的猶太人漸漸多起來,並且相當富有,商業也很發達,相信是推羅城衰敗後所引至的。可是到了「埃及時期]的後期,他們所有的不過是令敵人垂涎的時間,巴勒斯坦漸漸變成埃及和當時新興的強國西流斯達(Seleucidae)的戰場。他是西流古(Seleucus)王一世之後的敘利亞國王之一。巴勒斯坦在地理上正位於埃及與敘利亞的中間,就像在鐵槌與鐵砧的中間一樣。敘利亞的安提阿哥(Antiochus)大帝宣稱,敘利亞省早在亞歷山大帝國分裂之時就分給西流古的,可是經過雙方一場大爭戰之後,在靠近迦薩(Gaza)的拉菲亞(Raphia)之役,安提阿哥被多利買菲羅柏多(Philopater;第四個多利買)打敗,結果巴勒斯坦仍歸埃及管轄,直至菲羅柏多下野為止。菲羅柏多這個人十分鹵莽,他竟執意進入至聖所,但給大祭司西門二世(Simon II)阻擋了。這事引起猶太人的不滿,他回到他的京城亞歷山大之後,就開始逼害猶太人,甚至用最殘酷的手段,在通國里消滅猶太人全族(馬加比三書第二節)。多利買菲羅柏多執政以來,埃及的勢力就迅速衰退,埃及帝國之星快要下墜,洪水以後它那歷史悠久的文化也快要在羅馬的鐵蹄下踏成粉碎。
當多利買菲羅柏多死後,他的繼承者多利買伊皮法尼斯(Ptolemy Epiphanes)當時只有五歲大,安提阿哥大帝緊抓著這個機會,於主前二*四年進攻埃及。於是猶大省和許多別的地區就歸併在敘利亞的版圖內,給西流斯達統治了(敘利亞歷代的西流古王,已表列於本課之後,以供讀者參考)。
敘利亞時期(主前二四~一六五年)
這時期有兩個要特別注意的地方,第一、這時候巴勒斯坦已分成五個省,就是在新約時代所見到的猶大(Judaea)省,撒瑪利亞(Samaria)省、加利利(Galilee)省、比利亞(Peraea)省和特拉可尼(Trachonitis)省(前三省有時也會稱為猶大省)。第二、這時期是本土猶太人在兩約間最悲慘的時期。
安提阿哥大帝對猶太人非常苛刻,他的繼承人西流古菲羅柏多也是這樣。雖然這樣,猶大省的猶太人仍然可以在自己的法律下過活,由大祭司和他的議會會員充作掛名的統治者管理他們,但到安提阿哥伊皮法尼斯(主前一七五至一六四年)興起的時候,苛政就臨到猶太人了。
正當這時,在猶大省興起了一派人,他們受了希臘思想的感染,支持一種新興的非猶太思想,他們主張把猶太教那種不容許外邦人入教的傳統觀念放寬,並且十分響往希臘人那種宗教思想、態度及形式的自由,那些國家主義者和希臘支持者為了得著事物的控制權,由劇辯演變成更悲慘的鬥爭,甚至互相謀殺。
安提阿哥伊皮法尼斯向來對猶太人不滿,過去曾經為了聖殿和祭司的事親自出面干涉,現在更利用猶太人這個自己弄出來的麻煩,儘量向他們發泄自己的積憤。所以在主前一七 ○年他便把耶路撒冷大行毀壞,劫掠全城,推倒城牆,用粗暴的手段污穢了聖殿,用極度殘忍的刑罰苦待了其中的居民;千萬人被屠殺,餘下的婦人孩子被賣作奴隸,聖殿中的祭祀止息了,至聖所被搜劫一空,所有有價值的陳設裝飾都被搶走了,猶太人的宗教被禁止了,人民不準行割禮,觸犯者判處死刑。他又改派一個外邦人統治他們,大祭司的職任也改由一個出賣他們的人升任,強迫人民放棄他們的信仰,委任一個專人負責污穢耶路撒冷和撒瑪利亞的廟宇。把這兩個猶太人認作神聖的地方分別獻與假神猶皮特奧林匹阿斯(Jupiter Olympius)和猶皮特辛尼阿斯(Jupiter Xenius)。
當時所有猶太人的律法書都被搜查出來焚燒,或者用偶像圖畫塗污了,擁有律法書的人都要受刑。馬加比一書說許多猶太人背棄了自己的信仰,甚至有一些加入了迫害同族人的行列。主前一六八年,安提阿哥把一隻豬獻在聖殿中的祭壇上,而且,還在那祭壇上立起猶皮特和奧林匹阿斯的柱像。在那恐怖的十年內,巴勒斯坦的猶太人可說是真正下到死蔭的幽谷里了。
馬加比時期(主前一六五~六三年)
馬加比(Maccabean)事變的發生,用一句話來形容它,有如在黑黝黝的晚空突然在雲縫間閃過一粒燦爛的明星一般,因為它是人類歷史中最英勇的記載之一。若要切切實實的明白真相,我們不但要知道它的事實,還需要鑽進他們偉大的精神里去了解他們。
這個革命和抵抗完全是由安提阿哥的過度壓迫手段所引起的。開始時,由一個年老的祭司名瑪他提雅(Mattathias)領導。繼由他的兒子猶大擴大,這個猶大就是後來著名的猶大瑪加比,他的名字在希伯來人是大鐵槌的意思。為了反抗黑暗的恐怖勢力,和對抗這個重壓的時機。瑪他提雅和他眾子,靠著虔誠的信心,爆發出榮耀璀璨的烈焰,勇敢地招聚了敢死而敬虔的數十萬民眾,願意為信仰委身殉道,甚至在舊約中或在教會時代里,我們都難找到比這次為神的尊嚴而發出的火焰更崇高燦爛。
他們在絕望中所發的義憤之所以變成烈焰,是因為這位老祭司有勇氣去發動報復行動,使星星之火變為燎原的烈焰。當安提阿哥所委任的行政官巡視各地,要剷除猶太教,並設立王所立的國教,他們巡到摩丁(Modlin)城,就是瑪他提雅所住的城時,瑪他提雅挺身而出,不肯就範,把安提阿哥的行政官殺了。其他不肯效忠王帝的猶太人跟他一同起來,毀了偶像的祭壇,於是他和五個兒子逃到山野間避難,其他同心的猶太人舉家聚到他們那裡。腓尼基人腓力(Philin)追趕他們,殺了他們和他們的婦女孩子約一千人,在他們躲藏的山洞中活活把他們燒死。腓力之所以能輕而易舉地這樣做,因為這些猶太人不願意因自衛而觸犯了安息日。瑪他提雅後來鼓勵其餘的生還者,指出在這種情況之下自衛是沒有觸犯安息日的。
瑪他提雅和他的黨羽發展成為一支軍隊,他們攻陷一城又一城,擊敗那些出賣他們的猶太人,推倒了為偶像而立的祭壇,恢復了他們的真宗教。過了一年之後,瑪他提雅去世,臨死前立他的兒子西門(Simon)為總參謀長,立另一個兒子猶大(Judas)為軍隊總司令。
猶大現在組織成一支十分有力的非正規軍,因為地勢非常有利於他們的軍事行動,他的軍隊越來越龐大。在一場戰爭中,他打敗了兩支進侵的軍隊,殺了他們兩個司令,就是亞波羅紐(Appollonius)和敘安(Seron)。第三役有五萬之眾更龐大的遠征軍隊,直接由安提阿哥那裡派來,由他幾個將軍,就是多利買麥卡羅(Ptolemy Macr-on)、尼卡挪(Nicanor)和歌支阿斯(Gorgias)聯合統領的。但是結果也戰敗,各自分散逃命。跟著又有六萬五千大軍犯境,都是精選的步兵馬兵,由安提阿哥眾將軍的統帥利西亞(Lysias)帶領之下,大舉進攻猶大省。可是結果也是一樣,猶大所領導的一萬人為生死存亡而戰,表現出驚人的力量,使這些敘利亞人害怕起來,更使利西亞因此而退役。他們體會到除非再來一個龐大軍事行動,否則沒有什麼方法可應付這個局面的。
猶人現在採取主動了,他奪取了耶路撒冷,重新修葺聖殿,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就是三年前聖殿被污穢的紀念日,他再重組正統的祭禮(後來猶太人仍守這日為他們的修殿節——參看約翰十章廿二節)。猶大也奪取了那地的各個主要據點。安提阿哥現在似乎要計畫進行更大的報復行動,可是在波斯的以利買(Elymais)之役卻給他帶來更慘重的相反效果。跟著再加上在猶大省之役又大敗,使他產生一種離奇的恐懼。這恐懼後來變成他至死的頑疾,據說他是在一種胡言亂語,神經失常的狀態之下死去的。
這個看來像是神顯示最後救贖的暗號,可是後來證實剛剛相反,最致命的危機現在才來到,安提阿哥的兒子還是年幼,利西亞於是自立為敘利亞的攝政者,他立刻率領十二萬大軍進攻猶大省,猶大和他的軍隊在百蘇拿(Bethsura)被擊敗,於是退回耶路撒冷,在那裡他們被困了一段悠長的日子,瑪加比的軍隊奮勇抵抗,可是因著絕了補給品,許多飢餓過度的猶太人便棄城而逃,猶大的軍隊人數越來越少,直至關志盡失,投降快要成為不能避免的事實。
可是正當山窮水盡之時,利西亞突然聽到敘利亞京都立了一個與他對敵的攝政者,於是他勸安提阿哥的幼子和其他王子,與猶大省的猶太人簽訂友好和平條約,答應讓他們恢復所有的宗教自由。這樣,瑪加比革命在似乎快到粉碎的地步,卻變為成功的歡呼。
這種歡欣沒有持續多久,跟著,另一個危機又出現了。底密特力阿斯一世(Demetrius)繼任為敘利亞王。他在耶路撒冷數度採取反瑪加比的行動之後,終於派了一支由尼卡挪領導的軍隊去殺猶大。可是猶大把他們擊敗,並且殺了尼卡挪。在這時候,猶大謀求與羅馬聯盟。羅馬在當時已經發展成為世界最有武力的國家,但是他的聯盟還未帶給他什麼成果之前,他卻勇敢地帶領幾個人去對抗一支敘利亞的龐大軍隊,結果他就被殺了。
我們無法在這裡敘述以後的幾十個年代在猶大省所發生起伏不停的事,因為瑪加比正統派和擁護希臘思想的非正統派互相攻擊。你來我往的事已經夠複雜了,再加上一些外來勢力不智的干涉,更變得亂七八糟。以下的評議可以給各位說明一下事情是怎樣發展的。
在猶大瑪加比的弟弟約拿單(Jonathan)領導之下,他們的正統派漸漸贏得優勢。他驍勇善戰,常贏得輝煌的勝利,又因為他武功鼎盛,除猶大省外,連敘利亞和其他地方執政者都不能不尊敬他幾分。後來,約拿單也作了大祭司,所以他把民政和祭司大權統攬在他一身,於是由他開始產生了哈斯摩年(Asmonean或Hasmonean)系列的大祭司,(這名是由瑪加比兄弟的曾祖父哈斯門Hashmon發展出來的)。可惜,不久之後,在主前一四三年,他被一個外國勢力的陰謀所害,終於被殺了。他的兄弟西門繼承他的領導地位。
西門也是一個出色的領袖,他奪取了所有敘利亞設於猶大省的強力據點,實際上就是強迫耶路撒冷城堡中的敘利亞守軍出來投降,從此猶大省正正式式的不須要靠外來軍隊駐守了,而且由那時候開始(大約主前一四二年),他們再一次得到猶太政權獨立了。以後,除了一個非常短暫的時間出過問題外,猶大省仍能保持獨立直到主前六三年,歸併為羅馬一個省分為止。
西門不但把耶路撒冷城堡中的敘利亞守軍趕走,更把建城的「山」夷為平地。他的人民晝夜不停地工作了三年,直至將那座山改為與城一樣低的平地,好讓它永不能再成為對他們不利的障礙物為止,也使聖殿成為所有建築物中最高的一個,因此,西門極受人民的愛戴,可惜他只能領導八年的時間,終於被他一個女婿為了謀奪大祭司的職位,用極詭詐的手段把他和他的兩個兒子殺了。
西門還剩下一個非常能幹的兒子,名叫約翰許爾堪(Hyrcanus)接續他作大祭司。初時他歸服在敘利亞之下一個短短的時期,但後來,他竟大大的擴展了猶大的勢力,再脫離了敘利亞。事實上,自從所羅門之後有十個支派脫離了猶大以來,再沒有一個猶太人的王能像他擁有這樣廣大的領土,他實在是一個出色的歷史人物。通常我們計算哈斯摩年政朝(主前一三五至六三年)是由他開始計起。雖然實在說來應該由他的父親西門(主前一四 ○年)算起才對,因為在那年(主前一四 ○年)耶路撒冷曾舉行了一個民眾大會,正式把王位和大祭司的職位授與哈斯摩年的家族,
在約翰許爾堪的昌明領導之下,國泰民安,有二十九年之久。他在主前一○六年去世。在他以後,開始未落了,猶太人獨立的情況已經遠不如前。因為以後哈斯摩年系列的執政者完全沒有早期瑪加比的品質。黨派之間的痛苦鬥爭演變成為惡性循環的互相殘殺,甚至成為內戰,一直維持到羅馬人出來插手干涉為止。
當上述的約翰許爾堪去世後,他的兒子亞利多布(Aristobulus)把他自己的領導地位改為王位。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把自己親生母親監禁起來,結果餓死獄中;又幽禁了他三個兄弟,剩下的一個兄弟也謀殺了。但是這個作惡多端的亞利多布只不過活了一年左右就死了。
繼任的有亞歷山大。他的統治染滿了互相殘殺的血腥,他竟下毒手殺害自己百姓五萬多人。後來他患病而死,他的遺妻控制了政權足有九年長的時間。可是她一死,她的兩個兒子亞利多布(另一個)和許爾堪(另一個)相爭得更加慘痛。
這時候,希律家族在這境況中開始出現了。安提帕特(Antipater)就是主耶穌降生之時在任的希律之父親。他替許爾堪想出一個聰明但陰險的計謀,贏得羅馬將軍龐培(Pompey)的支持,而許爾堪的兄弟亞利多布則向羅馬挑釁。這計謀所帶來的結果就是耶路撒冷被圍攻,經過三個多月的圍攻之後,龐培終於攻進了城。那一次,他肆無忌憚的大步踏入至聖所內。這種舉動立刻引起那些忠心的猶太人對羅馬人大為反感。這是發生在主前六三年。
羅馬時期(主前六三年以後)
龐培征服了耶路撒冷之後,就粉碎了猶大的獨立,此後猶大成為羅馬帝國的一個省分。大祭司的一切國家政權被剝奪,只準許有祭司的工作。這樣,這位大祭司約翰許爾堪就成了哈斯摩年和瑪加比大祭司系列的結束;統治權由以東人安提帕特操縱,他是猶流該撒(Julius Caesar)於主前四七年所委派管理猶大省的代理人。
安提帕特委任了希律(是他與一個亞拉伯婦人西布羅斯Cypros結婚所生的兒子)為加利利省的統治者,那時希律只不過是十五歲(根據約瑟弗的記載)。
當龐培和該撒交戰的時候,有關猶大省的問題就暫時擱置在一旁,但當該撒被刺殺之後,在巴勒斯坦引起了騷動。希律從大亂之中逃出來,跑到羅馬去抗訴於最高三人聯政的當局。在那裡他的軍事行動終於得到他心目中最喜愛的霸權,甚至連猶大省的皇冠也得到了,因為他在主前四十年左右被委任作猶太人的王。
在返回猶大的時候,他為要尋求與猶太人和解和博取他們的喜悅,他便與哈斯摩年派約翰許爾堪的一位美麗女孫瑪利安妮(Mari-amne)結婚,並且幫助她的兄弟亞利多布(Aristobulus)成為大祭司,同時又大大的修飾耶路撒冷,使它比前更輝煌,並且重新建造精美的聖殿,成為日後主耶穌時代猶太人敬拜的中心。
但是他的殘忍和狡猾與他的能幹和雄心並駕齊驅,他好像有一種由撒但那裡來的陰謀,定意要剷除哈斯摩年家族。為要達成這個目的,他的雙手染滿了恐怖謀殺的血漬,他把他妻子的三個兄弟安提哥拿(Antigonus)、亞利多布(Arisiobulus)和許爾堪(Hyrcanus)殺了。其後他甚至連他的妻子瑪利安妮也殺了,雖然她是他有生以來唯一曾經接受他的愛的人。再稍後,他又殺了他的岳母亞歷山大(Alexand-ra),不久,他殺了瑪利安妮為他生的兒子亞里多布和亞歷山大。他就是主耶穌降生時聖經所記載的希律王。
?以上所簡單記述的,就是從瑪拉基書到馬太福音之間的四百年,從外表和政治上所觀察到的巴勒斯坦猶太歷史的輪廓了。最好把上述六個時期的概略緊記,然後繼續研究以後我們所提供有關這時期的宗教和屬靈的事實。
兩約之間之二宗教情勢
有一點最重要不可忘記的,就是這裡所涉及的只是少數的猶太人,大約不超過六萬。他們原先是分別由所羅巴伯和以斯拉帶領,從巴比倫歸回的。雖然這樣,但我們不能單以數目的多少來衡量這個重要性。實際上還有許多最富有影響力的猶太人仍然留在後面。根據約瑟忽的記載——同時斐羅(Philo)也同意他的記載——有數以百萬計數目龐大的猶太人分散居住在幼法拉底河流域各省,就算是以各重大的事變中被殺的人數(單在Seleucia一處已有五萬)來推算,這個數目看來也不會過分誇大。根據稍後的傳說,波斯帝國的猶太人口多到一個程度,以致古列王后來要禁止他們繼續回國,不然國內就變得太少人居住了。這個龐大又擠擁的團體很快就變成一股政治力量。他們得到波斯君主的善待,波斯亡後,繼又受到亞歷山大和各繼任者的寵愛。到了馬其頓敘利亞的統治時,國土被分割治理。這時候的猶太人,在與羅馬對峙的國際局勢上,經已成為東方一個重要對立因素。就是這個因素的影響,一直到主後四十年羅馬總督都不敢惹動他們的仇視。雖然這樣,我們不要以為。他們完全沒有受過迫害;即使在他們得寵之時,迫害還是免不了的。就這一點,歷史上記載了不少的事故,述說他們在所居住的地方與其中的居民流血相爭的事件。
? ——愛德生(A. Edersheim)
我們閱讀新約聖經前幾頁的時候,自然察覺到,從舊約聖經最後一位作者放下他的筆桿之後,猶太人經已有了非常大的轉變了。這不單是說巴勒斯坦曾經在外邦列強相繼爭奪之下易了手六次,使這個國家留下深刻轉變的記號;而且就是猶太人本身也有了轉變;許多新的宗教黨派和集團產生了:例如法利賽人、撒都該人、希律黨人等;也有許多新的社團組織成立了:例如會堂、文士、公會等。
事實上猶太人現正發展成一種國際性的「主義」,就是猶太主義。各種事物的情況都有了非常顯著的進展,而且,使整個國家因著這個文化進展而與別國有了很大的差別。這就是猶太主義的成因,它主要是靠舊約聖經發展而成的。猶太人與猶太主義(即猶太教)到那時實際上是並存的,兩者互相維持。
所有這些變遷,諸如各新黨派和社團組織的興起、猶太教的進展,都是在新舊兩約之間的四百年內形成的,這解釋了兩約之間為何具有非常大的重要性。所以,我們既然觀察了那四百年猶太人外在的歷史發展情況,我們也要簡略地追查它的內在宗教形成的過程。
內部的發展方面
如果我們要明白在四百年間猶太社會普遍的精神和發展趨勢,我們首先要了解到他們被充軍巴比倫,對他們的國家是何等深廣的打擊。讓我們思想一下列王紀上下所記的事實,自從所羅門去世以後,整個希伯來民族的產業就蒙受了永不能彌補的創傷;十個支派脫離大衛家而另立自己的國家,從此,這一個國家就分裂為二了。北部十個支派的國家以撒瑪利亞為首都,南部的猶大國則以耶路撒冷為京城。經過二百五十年的悖逆日子,那十個支派的國家就被亞述消滅了(他們的人民被擄去散居在外邦各地里)。亞述王再把其他地區的人民擄來,使他們與以色列人混雜。這事發生在主前七二一年。那些充斥在舊日以色列領土的移民,後來就成為日後的撒瑪利亞人。
南部的猶大國繼續存留了一百五十多年,然後也被巴比倫征服了;那時巴比倫(取代了亞述國的地位)已成為世界一大強國。主前五八七年,猶大國被攻陷,耶路撒冷變成廢墟,大部分人民被擄到巴比倫去,這次的被擄通常稱為被擄七十年,但實際上的時間並沒有那么長,按事實來說,七十年也是準確的(從主前六○六年,當但以理和其他猶大的士子被擄之時算起,到主前五三六年巴比倫帝國傾復為止。)因為神利用巴比倫來鞭打管教他的選民;但嚴格來說,被擄的時期只有五十年吧了。猶太人所受的這個打擊是這么深刻,我們若要明白他們的宗教在兩約之間是如何發展的話,就非要先研究一下它是如何具有決定性的影響力不可。
治癒根深蒂固的拜偶像惡習
當我們回想到聖約和呼召是只有神的選民才能享有的權利時,他們的被擄就成為最有價值的苦難了。這是至高神聖的統治者的作為,使這些希伯來人的宗教思想因此有了轉變。這個轉變我們只能形容是任何國家歷史中最大最使人感到驚奇的改革之一。猶太人被擄之時,他們患上了極其深重、無可救藥的拜偶像行邪情的病。但當他們得釋放之時,他們變成世界上最虔信耶和華一神主義的人民,也是這個信仰的保存者和宣傳者。
回顧他們的歷史,他們在不可能之中竟然能離開埃及,可是不久他們又拜金牛犢;然後又在不可能之中竟然進入迦南地,但他們跟著又敬拜諸巴力,並且在迦南人的神亞斯他錄面前俯伏下拜。在君主執政最高峰時期,所羅門親自帶領國家去敬拜亞捫人可憎的神米勒公和摩押人可憎的神基抹,以及可憎的神摩洛和其他可憎的偶像。當十支派脫離猶大自立的時候,我們看見那羅波安在但和伯特利安放金牛犢,但那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更使人感到震驚的長期拜偶像記錄還在後頭。到了亞哈王和他的外教妻子那洗別執政的時候,拜偶像和行邪淫的風氣就惡化至無可救藥的地步,直到這個背道的國家在亞述的移民政策下解散了為止。至於南部的猶大國,雖然也有幾個敬畏神的君王,但那拜偶像的惡習卻綿延不絕,還變本加厲。直至瑪拿西、約雅敬和西底家執政之時,事情發展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以致先知耶利米(在猶大還未傾復之前)這樣喊著說:「猶大啊:你城的數目與偶像相等。」
雖是這樣,這裡出現一個不平凡的結果,經過被擄到巴比倫以後,全部猶太人都永久脫離拜偶像的惡習,轉而成為堅信一位真神的崇拜者。
我們怎樣才能衡量這件事的真正價值呢?在短短的五十年,竟然這么成功達成目標,而這目標是以往神用過諸多責打,借眾先知的勸告,國家的改革和神屢次的警告所未能達成的!當然這不是巴比倫環境的影響,因為巴比倫是偶像的溫床,那裡的假神、祭壇和廟宇遍布各處,而且歷史悠久,與該城的文化並列,廣受人民的崇敬。巴比倫只可能加深猶太人拜偶像的惡習,決不能使他們有半點改變。
然而,我們知道一定有某些因素,使以色列人能這么迅速和成功地自我戒除拜偶像的惡習的;若沒有某種克制的能力在迫使他們的話,沒有人能忍受得住這樣徹底的思想改造,那么,究竟什麼東西把整個民族完全改變過來呢?
超自然的因素
答案就是他們親自目睹先知的預言很神奇的完全應驗了。回顧他們以前的先知以賽亞和耶利米所寫的書,對照現在所發生的種種事情,竟然早已在書中清楚地預言了,諸如耶路撒冷被拆毀的情境,猶大國人被擄至巴比倫的情境,跟著是巴比倫本國被推翻的情景,波斯王古列打倒巴比倫的光榮勝利,和他降旨重新建造耶路撒冷聖殿的情境——這一切早已在二百多年之前預言了。其中尤以耶利米的預言較近期,更是特別清楚看到。他指出神給巴比倫定了七十年的期限來管教猶大,其實比被擄充軍巴比倫的期間更短。(參賽四十三14,四十四28,四十五1~7,四十六1~11,四十七1~11,四十八3~7;耶廿五8~14,五十,五十一)
猶太人怎會想到,他們被擄到巴比倫之後,只不過短短五十年之內,尼布甲尼撒那極廣的版圖,財雄力厚的政權,和簡直不能攻破的京城會永遠被推倒呢!他們更想不到波斯王古列會戰勝巴比倫,而且差不多在他戰勝之後,就立刻讓猶太人有機會返回猶大省,帶著王的諭旨重建聖殿。真是出人意料之外,竟然全部實現了。這些被擄的猶太人瞪著眼,詫異地看見每一件事情繼續的發生,準準確確的應驗了耶和華借他的希伯來眾先知所說的預言,一點兒也沒有矛盾衝突。這是明顯不過,叫人無可置疑的。史學家約瑟弗也坦誠的告訴我們,連古列王自己看見這奇異的事也相信了。
除此之外,神更在巴比倫國會中,預先奇妙地為自己安放了一個見證人。除了王帝本身以外,但以理在那時代就是最有名望的人物了,借著他,這位遠近馳名的猶太人,一個對耶和華忠心耿耿的人,在他身上可看見神的智慧和能力帶出了許多神跡奇事,是巴比倫所有的工藝和法術不能比擬的,但以理可真算為見證了耶和華的真實和高超的一個記念碑,相信巴比倫每一個猶太人都曾瞪著眼觀看事情的發展,心裡反覆思想其中意義,他們也注視到神恩惠的應許,就是他在以賽亞書預言以色列人被擄至巴比倫的事,還附帶指出,神應許要再賜福與他們,使他們被擄的得以歸回,只要他們除掉拜偶像的惡習,專心歸向耶和華,作他忠誠的僕人。
最後,這些希伯來人極深體會到,所有外邦人的神都是說謊自大的,只有耶和華是真神,是唯一的神,是萬有的創造者,是全宇宙最高的統治者,他的旨意就是至高的,天上的眾軍和全地的居民都要聽從他的命令。這一次,他們對偶像的邪情就真的得到永久的醫治。此後,他們永遠忠實地敬拜與他們立約的耶和華了。
猶太教的興起與長成
現在,我們明白那深遠的、全國性的悔改就是日後對猶太歷史最有決定性的影響。讓我們繼續思想那應古列王諭旨從巴比倫歸回猶大的五萬人。
那五萬人就是通常稱為「餘種」的,是的,他們只不過是餘種,因為大部分的人還留在巴比倫。許許多多的猶太人已經在巴比倫生根建造,若要他們舉家遷徙,走那幾百里悠長的路歸回猶大,雖不是沒有可能,卻是十分困難的。有些會因為家庭的困難,有些可能是因為年紀太大或者健康欠佳,有的會感覺到,只為了回到廢墟和破敗了的村莊居住,是不值得他們如此掙扎的。那些土地早已沒有人耕種和荒廢了,並且長滿了野草足有五十多年之久。有些人雖願意歸回,但他們希望遲些才動身(雖然他們已經真誠悔改,決心永遠除掉拜偶像的惡習),但仍有很多人覺得歸回祖地仍是不值得的。
有一點我們可以十分肯定的,就是那歸回的五萬人是虔誠人中最虔誠的。他們知道所信的是誰,並知道為什麼要這信仰,又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歸回,也明白將會碰到什麼的困難,更知道回到猶大之後要做些什麼。
返回猶大之後,這又如何?
這樣,讓我們跟著這些「餘種」返回猶大看看吧。他們在那裡發現什麼呢?請試思想他們所思想的,眼前的景物,就是滿布泥濘的廢墟,頹垣敗瓦,到處亂草叢生。看到舊日國破家亡的殘餘景物,倍使人觸景傷情,心酸不已。他們在那裡最傷心的是再看不到有王和他的寶座。大衛家王族斷絕了,聖殿不見了。雖然他們仍可以在原有根基上重新建造,但新建的無論如何也不比前人所造的。他們不能再有一個獨立的國家了。雖然那五萬人是懷著目的歸回的,就是要在猶大地再建立一個國家,但在那裡他們只準以隸屬省份的姿態立國,而且局限在一個小小的領域之內,比從前的猶大國領域更小得可憐。
沒有寶座,沒有聖殿,沒有獨立國權,所剩下的是什麼?這些猶太人究竟為了什麼要回到這些廢墟,無用之地和困苦的環境當中?為什麼他們會帶著一股敬虔的熱心回去?全是因為那裡還有一件事物剩下。這件事物他們最近才覺得寶貴無比,甚至對他們和通國的同胞來說,比擁有全世界更重要。這就是藏在他們聖經中的寶藏。他們經已證實在它裡面藏有真神耶和華啟示的話,那是耶和華親自與以色列百姓所立的約。這些猶太人現在以新的目光來閱讀律法書——摩西五經,以這個為他們的基業和天職,同時,亦以戰兢的態度來看聖經所載對不信服的人的刑罰。這些刑罰在他們的國家被解體、人民被擄掠的時候,經已準確而可怖地應驗在他們眼前了。
除此之外,他們現在更注意到聖經眾先知書里奇妙的預言,繼續論及一位彌賽亞的來臨。他要重新招聚他的選民,永遠地提升他們,並且在他榮耀統治之下,神對亞伯拉罕所有的應許祝福就會全然實現了。這些猶太人在過去親自目睹許多預言應驗了,當然彌賽亞要降臨這個更大的應許,也會同樣應驗,所以這五萬被擄歸回的猶太人持著正確的理由,為他們的律法抱著新的熱心、為他們前途存著新的希望,歡然歸回祖地去。
以往的律法,將來的希望
對律法的新熱心,對彌賽亞的新希望,這兩件事成為「猶太教」的根基,猶太教在被擄後不久便開始,在兩約期間長成了。這個猶大國家,在餘民領袖所羅巴伯和那書亞領導之下,開始了一個新的程式,與從前的猶大和以色列國的程式不同,那時,以色列人所信仰的高超的真理,只有一些先知和一小部分人持守,而其他大部分的人卻隨從敬拜各種偶像去了。表面上,他們只在很少的基要真理上認識到耶和華與其他外邦人的神是不同的。但現在,他們對偶像完全反感,整體一致承認以色列人的宗教比任何形式的宗教信仰都高超無比。現今他們生髮一個又新又熱切的渴慕,要抓緊那不能消滅的真理,就是神委託給他們,作為與他們的國家立約的啟示。同時,他們也有一股熱誠,要通國來履行它的天職,守衛他們不配得的神聖真理,就是神終要救贖他們直到世界的末了的真理。他們五萬之眾同有一個目標,要把這個新的猶太國民裝備成耶和華的聖民,極度小心的遵行他的律法,遠離一切外族。
要把這個崇高的思想化作行動,無論如何,在組織與維持這個新的社會體制方面,都證實是困難重重的。當然其中一個困難就是人會死亡的,新的一代起來代替了先一代的位置,這循環是沒有止息的。歸回的那五萬人中,許多經已老了(拉三12),重踏故土不久就去世了。他們的兒女長大之後不一定對歸國這事抱有同樣熱切的情緒,而且更多的困難包圍他們,即使是他們當中意志最堅強的人也會灰心。所以,他們不單有外面對立的仇敵,而且還有內部的志氣消沉,正迫使他們遷就那地的居民,雖然如此,他們對猶太主義的根本意義經已真正的守住了,所以對任何有關偶像的事都絕不遷就。其實他們需要有一個新的、有系統的方法來教導人民認識律法,所以當文士以斯拉回來之後,經他教導了律法後,那歸回的五萬民眾足足有八十年之久十分順從守道,他們實行了許多決斷性的改革,那最大的目標似乎再變得更有可能實現了。
正如約翰史堅拿教授說:「在以斯拉的協助下,他們實行了一個很大的改革,重訂了與不信的外族人隔離的原則,促使百姓決絕與外族人混婚(拉九10)。在一個民眾大會通過以律法書為國家的憲章,為個人生活最高權威的律例(尼八1~10)。以斯拉的努力後來由尼希米大力繼承了。他一出來,就親自領導建築那保衛耶路撒冷安全的城牆了;他們二人聯合的力量終於把猶太教安放在一個穩固的根基上。神的律法現在立刻成為聖潔的標準,成為這個國家的徽號,雖然許多能瓦解他們的危機仍然存在,但無論如何,猶太百姓的感情經已牢牢的被抓住,免除所有被周圍列國同化的危險。」會堂、文士、口傳律法
自此以後,地方上的會堂——就是誦讀和講解聖經的地方,和一群文士——就是翻譯和解釋聖經的專家,在人們的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日漸重要。
請注意,就是由那時候開始,對聖經的解釋、申論,和許多附加的條例漸漸仔細的系統化起來了,結果形成主耶穌時代的猶太教。我們知道這帶來了什麼後果,我們也知道裡面極度缺乏最重要的屬靈分量,正如主耶穌所指出的一樣。
猶太教開始的時候,那些被擄後的先知,如哈該、撒迦利亞和瑪拉基等仍然存活,發出預言之聲。但是當他們的聲音停止之後,從瑪拉基到馬太這幾個世紀之內,猶太教就變質了,許多與以往不同的地方漸漸培養出來。哈該、撒迦利亞和瑪拉基都重申被擄前的先知們所發的偉論,他們嚴正的指摘形式主義,他們璀璨的預言指出,彌賽亞要來,至終必拯救以色列,在政治和宗教上都得著無上的權威。猶太教開始時,他們都抱著一股熱誠,對準目標,保持崇高的理想,雖然里外都遭受逼迫,內部也不幸分裂,他們仍然充滿活力。可是後來那些教師和會堂的教導漸漸領他們去做經文字句的奴隸,而真宗教裡面的生命靈意卻難以保留,越來越傾向律法上的字句,成為外表化的宗教。在經文上,特別是在摩西的律法上堆積了許多評論、解釋和附註,這就是後來著名的口傳律法;而且傳授下來的時候,帶有傳統性的神聖觀念,直至主耶穌在世的時候,人們本來順從律法,卻轉變為順從這些傳統性的解釋。
米示拿和他勒目(MishnaandTalmud)
這米示拿,或稱為口傳律法,有兩部分,就是哈力葛(Halachoth;法定註解,或作判決)和哈加達(Haggadoth;道德的、實際行動的,和有時甚至是幻想的推論解釋)。可是當這口傳律法傳了幾代之後,漸漸的逐步用各種方式寫成文字。到了最後,大約在主後第二世紀末,由一位拉比名耶戶達(Jehuda)的集其大成,編輯成為他勒目。它也是分成兩大部分:(1)米示拿或稱作口傳律法,和(2)革馬拉(Gemara),是米示拿的注釋。他勒目一直被猶太人所尊重,認為是一部極富權威的猶太百科全書,就是到了今天還是一樣。
在主耶穌的時代,口傳律法依然有大部分是以口傳的。我們可以想像得到主會感到它是何等大的障礙。為了對抗這事(太十五1~9,廿三16一18、23),他迫不得已要對抗整個學術界的意見,和他們虔誠深信的,並且甘犯眾怒。再者,主在登山的寶訓里,曾六次(參看太五)用那公式化的句語,說:「你們聽見有吩咐古人的話說……只是我告訴你們……」。他說「只是我告訴你們」這話並不是用來對抗舊約聖經的教訓。那些近代評論家在這點上弄錯了,主乃是對抗這些口傳的傳統律法。若果他是指聖經而言的話,他通常會說:「經上記著說。」
我們已經談論了許多有關「猶太教」的事了。我們不要忘記猶大教裡面也含有好些優良的質素的,在早期,確能使聖經恢復原有的地位,適當地放進人的思想里,而且那兩個最特出的組織——會堂和文士,也能達到這目標。再者,猶太教還確實的維持了經常公開有系統地研讀聖經,培養人民對安息日有敬虔的態度,保持各人對彌賽亞有火熱的盼望。但另一方面,猶太教只是壞在加添一些私意在聖經上,結果使猶太教變成一個死板板的、形式化的宗教。大致上說來,當主耶穌傳恩惠的信息的時候,最使他感到不容易應付的阻力,就是那些宗教上外表主義、形式主義,和自義主義的致死重壓。這使猶太教完全荒廢了神話語上的屬靈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