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從少年步入成年,往往只有一線之隔。說起童年往事,每個人都習慣於面帶著笑容想起令人開心的事,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大多已從腦海中被清除掉,或有意地深埋起來……殊不知,那些在懵懂時發生的一些令人極度痛苦的事,對一個人的一生都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藝術之都巴黎,美國畫家湯姆·沃肖(大衛·杜楚尼飾)在這裡過著吉普賽式令人艷羨的自由生活,其實他是一個怨這怨那、時常感嘆上天對自己不公的煩人的傢伙。當鏡頭回到1973年的格林威治村,13歲的湯姆(安頓·葉爾金飾)和每個處於這個年齡段的青澀少年一樣,正經歷著從男孩到男人的尷尬轉變。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可是湯姆的媽媽(蒂婭·利奧尼飾)一直沉浸在丈夫去世的悲哀之中,這位自顧不暇的母親已經沒有能力給他任何實質性的成長指導。在學校製造了一系列混亂之後,湯姆為了逃避責任,乾脆輟學,和最好的朋友帕普帕斯(羅賓·威廉士飾)一起為一家熟食店做送貨員。帕普帕斯雖然有著41歲人應該有的身體,卻只有11歲的心智,這個永遠都長不大、實至名歸的“老頑童”,也不是湯姆現在迫切需要的人。在一次送貨的過程中,湯姆結識了蕾蒂(艾莉卡·芭朵飾),這名被關在格林威治“婦女拘留所”的妓女暫時成了湯姆的心理“輔導員”,在她的幫助下,湯姆品嘗了苦澀的初戀,開始從男孩平穩地過渡到男人……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事故,卻以最激進的方式逼著湯姆做了一個足以影響一生的選擇,正是這場事件,使得三十年後的湯姆過著如此頹廢、絕望的生活。
放棄與轉變
成長--就意味著你要離開某些人、放棄某些堅持、告別某些地方,都是一些痛苦的經歷,卻是人生必經的過程。13歲的湯姆,他成長的轉變所面對的痛苦要多於其他同齡人,他離開了母親和最好的朋友帕普帕斯,要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他最需要、也是最需要他的人。帕普帕斯就是那種英國文學史上最為傳統的智障人士,其實智障也分為很多種,像帕普帕斯這種通常被人稱為“神聖的禁止詞語”,他們雖然沒有心理發育能力,卻擁有寬廣的胸懷和一根筋似的智慧(見《我是山姆》中的山姆)。湯姆開始長大,準備步入成年期,但是帕普帕斯卻永遠都不會經歷這種轉變,所以他們的分離雖然痛苦、卻也是既定的命運;而湯姆的母親則是那種用“悲傷壓倒一切”的人,兒子的成長讓她感到緊張不安,除了這兩種情緒,在她的臉上不會出現第三種情感。相信隨便找出一個女人,都要比沃肖夫人更具多面性,不過她並不是生來如此,而是由於某種過於絕對的悲傷(丈夫的死)讓她失去了對生活的其它觸覺。
至於蕾蒂,則是促進湯姆轉變的一種助推力,她雖然是“婦女拘留所”的女囚犯,但禁錮的牢獄生活並沒有磨滅她對自由的渴望,她總是隔著鐵欄對過往的人不停地說話,無論對方是誰,只要有人願意聽她說。所以,當一個13歲的男孩需要某種他身邊的人無法給予的指導時,一個不露面且姓名不詳的女囚犯就成了最佳的選擇,也是一種成長的催化劑。蕾蒂在故事中扮演了湯姆臨時的代理母親,但有的時候倒更像是一名知心大姐姐,她就好像居住在象牙塔中忍受著寂寞的少女,迫切需要人的陪伴……湯姆每天拜訪,成了她心靈的依靠,而她何嘗不是湯姆的“救世主”?他們對彼此的需要,顯然遠比他們想像地要多得多。蕾蒂雖然是一個階下囚,但是她的心是自由的,所以她能夠放飛湯姆的靈魂。而杜楚尼之所以會選擇艾莉卡·芭朵演繹這個角色,很大程度是源於她的歌手身份,用聲音特色去吸引聽眾,芭朵可謂手到擒來,這賦予給她無比的魅力,然而對於一個13歲的小男孩來說,這樣的聲音不但極具可聽性,還隱隱透著某種誘惑!
歸家之旅
總覺得《心碎往事》肯定是那種特別容易打動人的故事,風格應該與《加州花園》相似。男孩到男人的蛻變,直接關係到以後的成人生活,再加上編導大衛·杜楚尼採用了特有的幽默+哀婉的語氣,相信這個故事一定更加深入人心:只有克服過去的種種痛苦,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拍攝這樣一部影片,對杜楚尼來說應該是一場充滿了懷舊色彩的歸家之旅,和影片中的湯姆·沃肖相同,杜楚尼的家鄉就是紐約格林威治村,可以重遊童年生活過的地方,相信每一個人都會帶著濃濃的鄉愁感觸良多,杜楚尼就是在這種情緒的感染下完成《心碎往事》的劇本的。以杜楚尼的話說,就是“沒有地方可以比得上紐約”--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像他一樣用如此自豪的語氣描述自己的家鄉,自從從事電影這個行業,杜楚尼就很少能有機會長時間待在紐約:“我參與作品的拍攝地大多是在洛杉磯和溫哥華,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回到紐約看看……這一次,一待就是四個月,然後完成我的電影處女作,這可能要比影片本身更具有意義。”
聽了這樣的話,你大概會猜測《心碎往事》很可能是描述杜楚尼童年的自傳體影片,也許,大多數電影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杜楚尼沒有。他只是盡力去回憶自己青春期發生的故事,然後作為整個故事的出發點和基調,但情節卻完全是虛構的。這裡惟一保留的是他對“婦女拘留所”的記憶,那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格林威治村最有特色的建築,但是在1974年,政府將拘留所拆除。
影片賞析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扮演13歲湯姆的小演員安頓·葉爾金,雖然大多數人都對這樣一個誇大童年對以後生活的影響的故事不以為然,卻獨獨對葉爾金的表演伸出了大拇指,正是他身上獨特的喜劇韻味使得影片本身不再那么難以理解。大衛·杜楚尼過於自我的情感釋放,使得《心碎往事》脫離現實、抽離得“不食人間香火”。可以看得出來,杜楚尼確實製造出了一種青少年獨有的迷茫和希冀,以閃回的方式加重了某種超現實感,但顯而易見,對此能夠產生共鳴的“高境界”觀眾真的是少之又少--想必這場杜楚尼的電影處女秀,惟一值得稱道的就是挖掘了一個電影界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