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瑞士畫家保羅·克里(一譯克萊;1879.12~1940.6)是20世紀初現代派風格中最不穩定的一位畫家。他才華橫溢,善於在繪畫中借用音樂形式。可是他的那些不是抽象的抽象構圖、幻想的客觀事物符號與幾何圖形等,缺乏某種固有的結構"模式";另一方面,在表達方式上雖和超現實主義美術不同,但總的哲學基礎是一樣的。那就是主觀的直覺主義和弗洛伊德的夢幻心理學說和精神分析學。只是克里的畫面今天看來有一種"單純美"的特色。愈到晚年,他那些充滿著色彩奇趣的畫面愈富於強烈的裝飾性。無怪後來人們尊奉他為出色的圖案家。
人物生平
保羅·克里生於瑞士的伯爾尼。父母親都是音樂家。克里從小也熱愛音樂。最初他嚮慕尼黑的弗朗茲·斯托克(FranzStuck)學畫,不過,給他藝術營養最多的還是勃拉克、戈雅、漢斯·馮·瑪利、塞尚等人。早年他對銅版畫饒有興趣,開蒙老師是德國的銅版畫家齊古拉;當他發現比亞茲萊的版畫的精美裝飾線條時
,他又花很大精力去研究它。1905年,他第一次踏進巴黎的羅浮宮。他深深地被萊奧納多的作品所感動。其時,野獸派美術開始走向低潮,青年畫家們各自在探索新的路子。克里的作品自1907年以來,在伯爾尼、巴塞爾、蘇黎世、溫特圖爾經常出現,總因他的藝術是自出機杼的,在這股五色繽紛的藝術潮流面前難免有勢單力薄之感。1911年,克里在慕尼黑舉辦了第一次個人展覽。不久,就和剛從俄國來的康定斯基結識,隨後又相約馬爾凱、約倫斯基、馬爾克等人組成"青騎士畫派"。這個俱樂部的活動開展後,頓時引起畫壇的注目。
戰爭爆發後,勃拉克、德朗、萊歇等人被動員奔赴前線。1916年,克里也應徵入伍,在服役期間他畫了許多畫。他在給兵營和飛機作偽裝時常常作大量圖案紙型,這期間他對文字的圖案化產生興趣,尤其是東方文字。這對克里來說有一種神秘感,使他產生許多遐想。此外他也寫詩。這位兼有詩人和畫家素質的藝術家在構思自己的作品時總是帶有神秘色彩,尤其是他從北非回來之後,這種超感性的神秘色彩更有所發展了。《嵐》等作品就代表了這一時期的特色。
大戰結束後,克里被當時著名的魏瑪建築學院(Bauhaus)聘用任教。在任教期間克里把他自己獨特的畫風用遠近法、多層次等繪畫理論加以規範化,寫了一些講義。後人稱他的這段時期為第一建築學院時期。第二建築學院時期是在他從歐洲大陸廣泛旅行歸來之後。這時他的色彩更超圖案化,畫面也更大些,接近於構成派的風格。他決心以一種抽象的,但又很嚴密的結構來表達另一個世界的現實。這個信念形成了他自己的表現風格。他要把自己的幻想和藝術形式一體化。克里在1918年撰寫的論著《關於創作的信條》中寫道:"我的透徹的眼睛能看到這個世界的美的事物,那是在它背後取得的。"1923年他在魏瑪建築學院的年報中發表的論文《自然研究之路》,清楚地表達了他立志以抽象的分割和線條來構成自己的主觀幻想世界的理論。自1923年柏林的克倫普林茨宮舉辦他的畫展之後,紐約也於次年第一次舉行了他的畫展。這一年他又和康定斯基、費寧格、約倫斯基結成一個"四孺子"組織,一方面去義大利西西里島寫生,另一方面又到處作他的藝術講演。1924年在耶納的第一次講演《關於近代藝術》,就博得了人們的讚賞。兩年後,康定斯基出版了他的著作《面對著點和線》,又過兩年,克里發表了《在藝術領域裡的精確實驗》,充分闡述了他的抽象、幻想的色彩世界的新境界。
這一幅《繞魚旋轉》體現了他的理論實驗。克里很愛畫魚。除了研究鳥以外,克里一度整天畫魚。據說他在義大利旅行時,特意到拿波里水族館去參觀各種珍奇魚類的動態,並在他著名的《日記》里記下了當時的觀感和印象。這一幅《繞魚旋轉》是畫家對魚的形象反覆觀察的結果。
他是如此深刻地賞玩著這些奇形怪狀的魚。在畫的中央他畫了一條魚,但作者並不打算把魚的印象直接表現出來,而是在魚的周圍記錄了給他以強烈印象的魚的各種奇異的符號。顯然,魚和四周的符號都是被他作為性質相同的東西來描繪的。他在另一幅《魚的魔術》中,幾乎綜合了海底的奇景,空中飄蕩的奇怪魚群、花的建築物、時針及下方的人物和魚,完全渾然一體了。這是一幅獨立於世界之外的生命的存在,當然,它依然是一種幻想的博物志。
1931年,克里被德國杜塞道夫美術學校聘任。他在那裡正式完成了他的著名的《主題與形式》的講義,開始在學校里形成了他的分割和點描畫風的"一個時代"。在納粹分子占領期間,他於1933年遷至伯爾尼居住,只畫一些小品。1936年克里不幸患了一場重病。康復以後,在他的畫上突然出現了一些黑色的符號,並且喜歡用彩色粉筆的中間色。畫家似乎預感到他生命之火行將熄滅。兩年內他作了大量的畫,計有753幅,這是他的創作高漲時期,也即人們通常所說的第二伯爾尼時期。1938年以後,即所謂他的第三伯爾尼時期,他的創作力竟象火山那樣爆發出來。畫面比以前還要大,對於色彩與形的構成似乎更加胸有成竹了。直至他臨死之前,這期間共畫了1654幅畫。
綜觀克里的藝術及其所闡述的理論,無非是這樣兩個方面:現實世界的任何可視物在畫家的心靈里是極度非條理性的、似是而非的;他只是通過下意識活動把這一切活動過程以形象的手段圖示在畫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