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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嘉翻倍受袁枚推重臨海才子
侯嘉繙雖然沒有當過很大的官,在江蘇各地當了10年縣丞;但文章說是已驚海內並不為過,有一次他解餉去戶部,沒有馬上得到回批,照例這種差事是要向庫吏意思一下的,而他卻不理會。一位侍郎見到他,大喜,拉住他為某尚書寫一篇祭文,在後堂授筆扎,不一會兒就成了一篇極壯麗的駢體文;剛寫完又有官員請寫文章,他立馬又成了一篇四言韻文,庫吏見此架勢,早早袖了批文,等他一出侍郎的辦公室馬上遞了過來。侯嘉繙的事跡散見於齊周華《侯夷門傳》,黃河清《樸學堂文鈔》,沈德潛《夷門詩序》,袁枚《侯夷門墓志銘》,他的《年譜》,還有一些地方志中。生平著述五百卷,都沒有刊行過。49歲那年在鎮江做幕僚時,夜上廁所,不慎跌死。臨海博物館丁伋先生有《高才不遇侯嘉繙》一文,對他生前行狀有生動的描述。
侯嘉繙
清代雍正、乾隆之際.台州文人中,侯嘉繙(1698~1746年)是最可重視的一位。他字元經,號夷門,臨海東鄉隔溪人。生前名滿天下而遭際困厄,胸有抱負又沉沒下僚,49歲時夜上廁所·竟一跌而死.生平著書50卷,現已十不存一。可說是 集不幸於一身了。他在雍正年間曾被推薦參加博學鴻詞考試,以“字跡潦草”落選。其實,他的字形略為斜向右上,很有風趣。後以優貢選拔,在上元、金山、江寧、溧湯等地做了近lo年的縣丞。雖然官小,他還是勇於任事,金山衙吏以私鹽拒捕事牽連無辜,囚系70餘人詐贓,侯“廉得其實,盡釋諸囚,囚吏役”(見齊周華撰傳)。這要何等膽力?但這樣就做不穩官,清乾隆十年(1745年),他只好應聘到鎮江做幕僚,不久,就死在鎮江。
同時代的人都說他人奇、事奇、才奇。人奇,大概是說他賣相不好,“野而古”,“口傒音”.“目睒睒斜視”,“耳紅於面”,像“深山怪松”。事奇,舉一例,在江寧(今南京)時,“一日大醉,登慈恩寺殿,摩古佛羅漢數百尊,各贈詩……箕坐大呶,窗外風雨暴至,電光燭其手,益喜奮筆不能休。”(以上均見袁枚撰《墓志銘》)和尚“疑其狂易”,其實他是很清醒的。他有兩首詩,一看就知他是一股鬱勃之氣,在借酒發泄:其一為《著書》:“著書大抵為窮愁,搔首靈均賦《遠遊》。八品虛邀鸂鶒服。三年枉逐鳳凰樓。史公足跡半天下,杜老文章橫九洲。輾轉閒曹成底事,乾坤搖落一孤舟!”其二為《感答胡同年映葵》:“相思何處暗聞聲?落落人寰慰此生。(按:胡贈詩有“天台聞說有侯生,詞賦年來動帝京”句)無地埋憂緣識字,問天何必不書名!孤雲走馬心馳驟,晚景看山眼縱橫。聊向空中圖報答。江波海浪幾能平!”至於才奇·袁枚寫的《墓志銘》,把他比作一條咬斷系索的龍,怒落人間,氣吐為文,筆有鬼神(“文星熾熾,龍齧其系,拗怒墜地,無所吐氣……執不律如執鬼。”)下面略舉數事,以見其概:
南京秦大士(乾隆時侍講學士)與侯極為交契.他曾說:“吾嘗讀侯夷門詩:‘石斧斫寒冰,雲裂無紋理,真奇峭峍兀;更覽其《潭柘寺》詩:‘一水淡於畫,空山或有人’,又覺其深情綿邈,幽致動人。’(見秦錫淳《沐雲詩話》)從這些句子中,可見他造語不凡,理致深遠。
袁枚《隨園詩話》記:南京倉頡廟落成求匾,侯“題筆書‘始制文字’四字,人人叫絕”。文字是人類在長期社會實踐中所逐步創造的,這在現在是常識,但過去的人們都說是倉頡製造的。在這個傳說的前提下.侯的題詞確實不能使人再置一詞。他用的又是《千字文》中的成語。這反映他的思維敏捷。學識廣博。
從上可知.侯嘉繙確實是有些“奇”的。奇就是與眾有異。這種奇,有些是他不幸的因,有些是他不幸的果.但歸根到底,仍是他的不合時宜。他是想服務於當時的社會而又被這個社會所壓抑的人。
侯嘉繕同《儒林外史》的作者吳敬梓也有交往。侯在南京的一些活動曾被吳曲折地寫入《儒林外史》。《儒林外史》中某些人物的原型也是他的朋友。(作者:臨海市博物館 丁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