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秉彝

何秉彝

何秉彝(1902―1925)字念慈。四川彭縣人。出身於地主兼商人家庭。1924年進上海大同大學讀書,後轉入上海大學社會學系,積極參加中共領導的革命活動。同年12月被選為上海大學學生會執行委員。不久,任上海學生聯合會秘書,共青團上海地委組織主任。同年底,協助劉華開展上海工人運動。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5月30日,參加“五卅”示威遊行,遭帝國主義巡捕鎮壓,中彈犧牲。時年23歲。

基本信息

人物簡歷

何秉彝塑像 何秉彝塑像

1921年,何秉彝在彭縣中學(今彭州中學)畢業,考入了成都工業專科學校。

1923年5月,沿長江而下,和同學一起來到東海之濱的上海。

1924年初,考入上海大同大學(今大同中學)數理專修科學習。

1924年8月,他終於如願以償,進入上海大學社會學系學習,專攻社會科學與馬克思主義的理論。

1924年10月10日,全市各界民眾在北河南路天后宮舉行國慶紀念會,國民黨右派糾合工賊流氓大打出手,將上台演講反對帝國主義與軍閥的黃仁(上海大學社會學系學生,中共黨員,四川富順人)從高台上推下以致重傷。何秉彝當場也遭毒打,眼鏡被弄壞,鋼筆被搶走。上海大學學生多人受傷。何秉彝不顧自身安危和同學一起將黃仁送往醫院急救,黃仁終因傷重不幸犧牲。這是一個國民黨右派嚴重挑釁的事件。國民黨上海執行部中的共產黨員和上海大學等各校都提出嚴重抗議和鬥爭。何秉彝籌備了上海大學的追悼黃仁大會,並在大會上報告了黃仁犧牲的經過。他還在《民國日報》上發表了《哭黃仁》詩:“我的愛友黃仁呀!你死了;作革命之先鋒,為青年的模範而死了,我只有將淚珠兒盡灑,眼帘兒揉爛!不,盡我這殘生,繼你的素志,為革命而戰!”表達了他將前仆後繼,英勇奮鬥,實現自己的信念,至死不渝。

1924年11月,孫中山北上談判,途經上海,何秉彝和上海大學的同學以及全市學生到碼頭熱烈歡迎孫中山。

上海各校學生2000餘人,在黨的領導下,組成演講團,在租界進行反帝宣傳和示威遊行。秉彝任聯絡員,走在前列,散發傳單向市民講述日本帝國主義分子慘殺勞工的罪惡行徑。在這次著名的“五卅”運動中,秉彝身負重傷,救治無效,於次日午後逝世,年僅23歲。

人物生平

何秉彝,字念慈,1902年出生,原籍四川新繁縣人。幼年隨父母遷居四川彭縣。他的父親是商人,經營紙鋪等買賣。1918年,他進入彭縣中學學習,學業優異,深得師生推重。他為人正直,具有強烈的正義感,樂於助人。凡同學中有困難的,他必樂於相助。有一次他發現學校的一伙食團中有人貪污,侵吞學生的一伙食款,別人都不敢聲張,他義不容辭地向學校揭發,使校方不得不對此事嚴肅處理,從而改善了一伙食,獲得學生的普遍讚譽。

學習生涯

何秉彝 何秉彝

1921年,何秉彝在彭縣中學畢業,考入了成都工業專科學校。他參加了當時在成都頗有影響的進步團體“學行勵進會”。他是骨幹,組織學友進行讀書活動,關懷國事。他當時是懷著“實業救國”的思想,希望能學到理工技術,為祖國服務。但嚴酷的現實,逐漸使他覺醒。當時的四川,已經沒有辛亥革命時期保路風潮那樣熱烈的革命氣氛,革命潮流已經消退,四川的上空籠罩著層層陰雲。各派軍閥在四川各地割據,連年混戰,使地方糜爛不堪。教育界的腐敗現象也層出不窮。何秉彝慨嘆地說:“施教者善良固有,而難堪者則實多。”何秉彝閱讀了《新青年》等進步刊物,思想豁然開朗,視界為之開闊,決心走出閉塞的四川,到新文化運動的中心,上海或北京學習。他反覆向父母解釋:“男之所以欲出外,為將來計,非為眼前榮、目前譽。男將來能否成為有用之人,皆此一舉也。”“在此四川半生半死之學校中”難以“成為有用之人”,難以求得“為將來謀利益,增幸福的學問”。1923年5月,他終於辭別了滿懷憂愁的雙親和滿含熱淚的愛妻與適甫1歲的幼子,千里迢迢沿長江而下,和同學一起來到東海之濱的上海。

1924年初,他經同鄉李一氓的介紹考入上海大同大學數理專科班學習。他和在滬的彭縣學友成立“彭縣旅滬同學會”目的是“聯絡感情,敦厚鄉誼,砥勵學識”。他在給父母的信中說:“組織旅滬同學會的最大目的是要對本縣有所貢獻,三皇五帝時代的人的腦筋要與它改換;教育上要將不對的地方改正過來,輸送些新文化去。學生界及學校的辦理,要指導他們。有志外來的人,要加以引導提攜。”他鼓勵彭縣的親友到上海求學。楊達、楊石琴、李少文等友人,就是在他的勸導下到上海求學並參加革命活動的。他看不慣學生中“假讀書而徒擁虛名者”,以及“涉身繁華之境,不進學校,終日浪蕩,任意揮霍者”,這些人都是“不明真理,忘其為人所致”。他看到許多學生畢業後即失業的現象,他對“實業救國”的構想已經動搖了。

加入共產黨

當時在國共合作的條件下,上海有一所新型的上海大學,以培養新文化運動人才和革命幹部為宗旨,國民黨元老於右任任校長,鄧中夏任教務長,瞿秋白任社會學系主任,一些共產黨的教育家、理論家和著名的進步人士執教。1923年8月,上海《民國日報》的《覺悟》副刊連續發表了瞿秋白的《現代中國所當有的“上海大學”》,詳盡地介紹了這所新型的高等學府。許多青年爭相閱讀,奔走相告。上海大學的聲名傳播遐邇,許多青年慕名投考。許多四川來的青年都進入了上海大學。

何秉彝這時經常到上海大學旁聽講座,受到共產黨人的教誨,他改變了實業救國的思想。他認為當前首要任務是推翻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的統治,在此之後,才能走上振興實業的前途。他在給父母的信中說:“目前我國外遭帝國主義之侵略,內受萬惡軍閥之蹂躪,吾人陷此水深火熱之境地,欲求救國救民,舍行國民革命外,其道先望。致力自然科學,雖有相當之價值,然非此時所需也。”他決心改變自己的人生志向,決心投考上海大學。準備投身於革命鬥爭的實踐。在此期間,他的父親與親友責怪他的信件如雪片飛來,何秉彝毫不氣餒地覆信給父親說:“男何以要研究社會學?因為,男現在是二十世紀的新青年,不是十九世紀的陳腐的以文章為主,以科究為目的的老學究,生在這離奇的二十世紀的社會裡,便要為二十世紀的社會謀改造,便要為二十世紀的人民謀幸福,即要研究人類社會之生活的真理……這就是男要研究社會學的主因,亦是男個性的從好,志趣的決定。”

父親原來希望他進北京的國立名牌大學學習。何秉彝不得不向父親懇切地說:“我何以不到別的地方,一定要往上海呢?因為北京、天津的環境太污濁了。而上海是世界文化薈萃之區,新潮流波及,光亮透射,要算中國土地的先覺。要想找到那垢惡的北京、天津,去住與我的意志毫無關係的國立或部立大學,學點官僚的資格,染些政客的派頭,畢業出來,奔走乞憐於侯門之下,喪心病狂於名利之場,為他人作嫁衣裳,搶幾個造孽的錢,掙點子假名虛譽,是萬萬不能的。”他向父親介紹了上海大學的情況,並說:“我相信上海大學是頂好的大學校,信服它的社會學是十分完善的,它的制度,它的組織和它的精神,都是我所崇拜和敬仰的。在上海大學讀書,實在比別的地方所得所享的要超過百倍。”

他滿懷豪情地說:“男如是行去,覺得未來之神在預告男了。好像似說:你將上光明之路了,你將得到很相適的安慰了;你的前途是光量;你的生命之流矢,將從此先射;你的生命之花,將從此開放”。他決心實現自己的崇高理想,為人類謀幸福而獻出自己的一生。

社會學系是上海大學最活躍的一個系。瞿秋白、蔡和森、惲代英、張太雷、蕭楚女、施存統等理論家都在這裡授課。上海大學的共產黨員與青年團員大多數也集中在該系。何秉彝在這裡積極攻讀馬克思主義理論,也熱情地投入愛國運動和各項社會活動。他在這個革命的大熔爐中鍛鍊成長。他和同學劉華等組織了“反對四川內戰大同盟”,反對四川軍閥連年混戰,荼毒地方。他還積極參加上海大學舉辦的平民學校工作。

上海大學學生護送孫中山回寓所,沿途高呼:“打倒帝國主義!中華民族解放萬歲!”等口號,歡迎活動成為向帝國主義示威的鬥爭。巡捕房竟將上海大學的校旗奪走。何秉彝等奮不顧身,據理力爭。最後,孫中山在莫利哀路寓所接見了他們。在孫中山的嚴厲抗議下,巡捕房不得不將校旗交回上海大學學生。此事極大地教育了革命青年。何秉彝在給父親的信中興奮地說:“此為中國人在上海租界裡向外人示威運動之第一次。要知租界裡是不輕易許人遊行、高呼的。但不得遊行者,亦遊行了;不得高呼者,亦高呼了,而外人全不敢加以干涉,可見民氣之盛。”

在孫中山北上期間,中國共產黨在全國範圍內發動了國民會議促成會運動,何秉彝也積極參加了這個運動。他向四川的親友寫信闡述了這個運動的目的,是利用孫中山北上和段祺瑞政府談判的有利條件,爭取召開符合人民願望的國民會議,達到爭取國家的和平統一,廢除不平等條約的目的。他在報上撰文說:“我們應走的正路與理想中的目的,是要徹底國民革命;推倒帝國主義與軍閥,組織純正的國民政府,使民眾被壓迫者得真正的人生和幸福。”他經常寫信給親友,希望他們認清帝國主義與軍閥的面目,從事反對四川軍閥內戰的活動。他介紹同鄉好友赴廣東投考黃埔軍校,參加國民革命的事業。他的弟弟何秉均進了四川軍閥楊森辦的講武堂,何秉彝知道後極力反對,勸弟弟提高覺悟,立即離開講武堂。在他的影響下,何秉均後來也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帝國主義租界當局將愛國運動的堡壘――上海大學視如眼中釘,必欲去之而後快。1924年12月9日,公共租界巡捕房非法搜查上海大學圖書館、講義室和書報流通處(發售《嚮導》等革命與進步書刊),將無數書刊悉數掠奪而去。上海大學學生會負責人之一的何秉彝和同學向巡捕據理力爭,外國巡捕威脅他們說:

“你們為什麼要看這些危險書籍,你們都是危險的人物,要知道工部局的監獄非常大,將來你們都要進監獄!”

何秉彝等響亮地回答說:“看書讀報,這是中國人的自由和權利,怎么能容許你們像強盜般強搶我們的圖書!”“你們的監獄雖大,可容納得了我們四萬萬中國人嗎?”在一片示威聲中,巡捕不得不慌忙撤走。

事後,何秉彝憤怒地立即在《嚮導》上發表《帝國主義蹂躪上海大學追記》,嚴厲地譴責帝國主義搜查上海大學的野蠻行徑。他堅定地說:“《嚮導》是我們中國惟一有價值的報紙。這個革命刊物喚醒了全國人民和帝國主義作鬥爭。帝國主義的野蠻搜查,不但對《嚮導》的發行沒有絲毫的妨礙,反而提醒了許多人,使他們認清了帝國主義是中國人民的死敵!”

1925年3月12日,偉大的革命先行者孫中山逝世,上海大學學生和全市人民都分別召開了盛大的追悼會。何秉彝在上海大學的追悼會上沉痛地宣讀悼詞:“我們追悼孫中山先生,不但以淚,更要以血;不但在目前,必須堅持永久!要振作精神,加倍努力,向一切反動勢力進攻,使革命早日成功!”

孫中山逝世後,國民黨右派更加猖獗,上海大學的黨團員組織了“中山主義研究會”,進一步學習革命理論,反對國民黨右派的戴季陶主義。何秉彝發動許多同學參加“中山主義研究會”,揭露國民黨右派歪曲革命的三民主義和反對革命的三大政策的謬論和行徑。他經常提醒青年說:“要警惕敵人的陰謀,堅持鬥爭,以實際行動繼承和發揚孫中山的不屈不撓的革命精神。”

1925年初,何秉彝擔任上海學生聯合會的秘書,共青團上海地委組織主任,參加了中國共產黨。他不分晝夜為革命事業奔忙。他的父母和妻子日夜思念他,再三來信,希望他回四川家裡一次,也可看看已滿三歲活潑可愛的兒子。但是,他考慮再三,回信說:“革命高潮已經來臨,決不能丟下工作和學習回家探親。暑假不能回家,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當然是很高興的,但不如留在上海意義大。留在上海可以讀更多的書做更多的事。等三年後,畢業了回家也不遲。若今後工作需要,遲幾年回家也不要緊,一切應以工作為重。”表現了以革命為重的崇高的思想。這封信才寄出兩個月,何秉彝就在上海南京路上犧牲。後來家人拿了這封信出來痛哭不已。

組織活動

何秉彝積極參加平民學校(即工人補習學校)的工作,向工人教課,和工人打成一片,培養工人中的骨幹,將平民學校作為開拓工人運動的據點,體現了知識分子和工人運動相結合的道路。

1925年2月,在鄧中夏、李立三、劉華等領導下,上海爆發了日商紗廠數萬工人的大罷工。上海大學成立了“上海日商紗廠罷工後援會”。何秉彝廢寢忘食,從清晨忙到深夜,席不暇暖,動員和組織許多上海大學學生到滬西工人集中區幫助紗廠工會進行組織與宣傳工作,還到各學校、商店募款救濟罷工工人。在工人里堅持鬥爭和學生的支援下,大罷工終於取得勝利。

大罷工勝利後,帝國主義伺機反撲。1925年5月15日,日商紗廠工人顧正紅被殺。何秉彝又積極參加了“日人殘殺同胞雪恥會”,發動學生和市民參加一系列的抗議活動,募款救濟罷工工人。帝國主義一再採取高壓政策,不斷逮捕為抗議顧正紅慘案而參加活動的學生。中共中央審時度勢,決定組織學生於5月30日到租界去演講示威,開展一場規模浩大的反帝運動。

去世

5月30日,示威學生在南京路上示威演講,口號聲響徹雲霄。何秉彝在演講中,聲淚俱下地敘述“此次日人槍殺工人之經過及帝國主義侵略之陰謀,以期喚醒同胞,共御大敵,激昂慷慨,聽眾無不動容”。當外國巡捕凶暴毆打學生並想拘捕學生時,何秉彝立即帶領許多學生勇敢地衝上去,將受傷的學生搶回來,還不時一起高喊口號,堅持鬥爭。突然,老閘捕房的外國巡捕喪心病狂地向赤手空拳的學生開了槍,走在上海大學學生隊伍前面的共青團上海地委組織主任、共產黨員何秉彝身中數彈,倒在血泊中,他還奮力支撐起身子高呼“打倒帝國主義!”“中華民族解放萬歲!”他被人們送到醫院搶救無效,第二天下午去世。

帝國主義製造了震駭中外的五卅慘案,站在鬥爭最前列的何秉彝英勇犧牲。

五卅運動的指揮機構上海工商學聯合會通電全國:“此次慘死諸烈士為國流血,凡我國民,均應哀悼,以表崇功報德之意。敝會定於6月30日為全國各地公祭死難烈士之日,舉行悼念、公祭及遊行示威這種種儀式,此舉不特哀悼吾死難烈士,並為表示全國一致反抗帝國主義之勇氣。”上海大學學生組成了何秉彝烈士治喪委員會,上大四川同學會發表了《為何秉彝慘遭英人槍殺泣告全國同胞書》,抗議五卅慘案。上海各界為五卅烈士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大會,同時展出了何秉彝等烈士的事跡、遺照和遺物等,給民眾以極大的教育。他的父母與妻子驚聞噩耗,泣不成聲,悲痛欲絕。1926年5月,何秉彝烈士的靈柩運抵成都,成都各界舉行了盛大隆重的悼念活動。

何秉彝是優秀的共產黨員,革命青年的楷模,他為中華民族的解放運動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他的生命是短暫的,但他開出了永不朽落的燦爛的生命之花。

革命事跡

何秉彝,1902年出生在一個地主兼商人的家庭。1923年秋,離川赴滬,考入上海大學社會學系,與當時在上大執教的鄧中夏、瞿秋白等共產黨員有了直接的接觸。在他們指導下,一面刻苦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追求革命真理;一面積極從事工人運動,參加社會鬥爭。

1925年初,何秉彝被選為上海大學學生會執委和上海學生聯合會秘書、共青團上海地委組織主任。上海工人運動掀起高潮時,積極協助上海工運領導人劉華到滬西工友俱樂部和工廠向工人宣傳革命道理,幫助工人學習文化,組織工會。在40000多工人歡慶上海日商紗廠“二月罷工”的勝利聲中,何秉彝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二月罷工”勝利不久,發生了上海日商紗廠資本家槍殺中國工人顧正紅事件,紗廠工人再次罷工。各校學生組織了2000多人的演講團,聲援工人鬥爭。黨組織決定在5月30日發動一場大規模的反帝運動。各校學生和一部分工人組成演講隊,陸續到租界內馬路上演講和宣傳。上海學聯為總指揮機關,何秉彝擔任聯絡員,奔走在演講隊之間,領著大家呼口號。一隊印度巡捕沖向人群,揮舞藤條,瘋魔似地鞭打民眾。何秉彝和幾個會英語的演講隊員挺身而出,向巡捕提出質問和抗議,要他們立即停止打人的野蠻行為。下午4時左右,南京路老閘巡捕房的巡捕,悍然向聚集在南京路上的人群開槍射擊,何秉彝當場被擊中肺部,身受重傷,口中還連呼“打倒帝國主義!”“中華民族解放萬歲!”終因傷勢過重而壯烈犧牲。1925年6月6日,《民國日報》發表上海大學四川同學會“為何秉彝慘遭英人槍殺泣告全國同胞”書。全文為:

全國各報館轉各公團暨各界同胞公鑒:五月三十日午後三時,上海公共租界南京路發生空前未有之慘劇,烈士何秉彝君即當時死難之一人,爰將茲事原委掬誠披露,為我全國同胞告焉。緣上海日紗廠工人慘遭日人虐待,今春二月曾迫而罷工,以爭自身之生存,緣以種種困難,未達圓滿結果,委屈就範,相繼復業。數月以來,日人殘暴行為,卒未稍戢,反而變本加厲,肆意毆辱,工人顧正紅且遭槍殺,於是始有現方擴大之二次罷工。上海各校學生,鑒於日人之蠻橫,國權民命之斫喪,義憤填膺,起而援助,復被英捕拘禁散發傳單之學生六名,多方交涉,堅不肯釋,乃激成“五卅”各校學生之遊行講演,以期喚醒民眾,不意講演隊經過南京路時,巡捕始而阻止,繼而棒擊,終乃開放排槍,屠殺我愛國青年,立時殞命者七人,今昨兩日,繼遭毒殺致死者十餘人,重傷者數十人,輕傷者數十人,陸續被捕者無數,當時慘像,目不忍睹,血肉橫飛,哀聲動地,凡有血氣,莫不痛心,此“五卅”事變之大略。上海何等地方,雖被外人租借,亦我國領土之一部,中國學生在中國地域內,向中國同胞演說,英捕有何特權過問,干涉禁止,已屬越分非法,而乃槍殺逮捕,不許國人有愛國之思想,反抗之行為,其蔑棄理法目無餘子之氣焰,能不令人錐心痛恨。吾人須知列強所以有今日之飛揚跋扈者,已非一朝一夕之故。自鴉片戰役而後,國勢陵夷,乘機強訂種種不平等之條約,取得政治經濟教育實業諸特權,甚至干涉行政司法,掌握關稅財政,軍艦可以深入內地,教士可以自由宣傳,更勒索租借地及租界,以為進攻之根據地,蓄勢已久,積威益甚,今日之事,特其爆發之一端耳。自今必往,其侵略將愈演而愈激,倘國人不願奴隸牛馬自居,實應磨厲奮發,急圖自救,而於此次“五卅”運動及烈士何君等之死難,在國民革命上之意義與價值,尤應有明白之了解,同人等以為繼此之應有工作,則為收回租界,即取消一切不平等條約,反對政治經濟文化之侵略,若此而不能實現,則我國真將淪為殖民地、保護國,永無獨立自主之一日。嗚呼國人,列強之鐵騎,已踐吾土而入我室矣,沈沈酣夢,何時可醒,其速協力同心,為自身生存而奮鬥,為國家存亡而犧牲,同人等痛何君之慘死,情急義憤,至希我愛國同胞,繼而努力,臨欸迫切,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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