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成為唯一榮獲“卡列夫”勇士獎的特種兵
1993年,何健離開家鄉湖南省洪江市雙溪鎮參軍入伍。剛入伍時,何健體能很差,每次跑5公里都是班裡最後一名。手榴彈的殺傷範圍是25—30米,他扔出的手榴彈不超過10米。差距沒有打垮何健,而是讓他加倍努力。每天早上,戰友們還在睡夢中,何健已經奔跑在訓練場上。“別人投彈練習10枚,我就練100枚。別人跑5公里,我就跑15公里。”那段時間,因反覆練習投彈,他的右胳膊腫得拿不動筷子,只能用左手捏著勺子吃飯。一個月的堅持,何健的投彈距離延伸到72米,創造了全團紀錄;5公里跑,從最後一名到肩扛四支步槍跑在最前面。
1998年,蘭州軍區接到命令,選拔優秀官兵參加國際偵察兵競賽。經過層層選拔勝出的50名軍人再經過一場場淘汰賽,由最終勝出的10名軍人代表中國偵察兵參加比賽。
何健入選集訓。在山東煙臺訓練期間,他背上長了一個雞蛋大小的膿瘡,每天35公斤重的裝備壓在傷口上,疼得鑽心。為了不影響訓練,何健用紗布和繃帶將傷口層層裹住,外邊加裹一層塑膠薄膜。每次訓練回來,紗布拆開後都是觸目驚心的鮮血。當時,淘汰賽已經到了緊要關頭,為了堅持到最後,何健找到軍醫,懇求軍醫把這塊膿瘡挖掉。因為傷口在脊椎旁邊,怕影響體能,何健堅決要求不打麻藥。手術中,他咬著毛巾,任尖刀一刀一刀地颳去皮肉,一聲不響地撐到了手術結束,軍醫含著眼淚為他包紮了傷口,發現那條毛巾已經完全被咬爛。最終,何健從50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代表中國軍人出戰的10名偵察兵之一。之後,在那場被各國軍方稱之為“沒有死亡的死亡競賽”中,經過4天3夜的長途奔襲,在“假設敵”地毯式的搜尋下,何健與隊友們衝出包圍到達終點,與陳衛軍、姬文魁、楊磊一起獲得該項賽事最高榮譽“卡列夫勇士獎”。
12年,把回族困難家庭當作自己的家
1999年,何健偶然得知李少軍身體殘疾仍筆耕不輟,從此便和李少軍一家結下不解之緣。“塑膠紙糊的窗子、熏得漆黑的牆壁,白髮母親和殘疾兒子……”第一次見面,李少軍一家的困難超出了何健的想像。他立刻掏出口袋裡僅有的300元錢放在桌子上,握著李少軍母親馬蘭花的手說:“阿姨,您要不嫌棄,我認您做媽媽,以後我就是您的兒子。”
看到李少軍癱瘓在床行動不便,何健便幫他按摩肌肉,為他打氣鼓勁兒。知道李少軍喜歡文學創作,何健為他買來了輪椅和《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我與地壇》等勵志書籍,鼓勵他勇敢面對厄運,頑強生活下去。
收音機、電視機、電腦……何健一件件為李少軍家添置,還手把手地教李少軍打字。每逢周末,何健總會“回家看看”;遇上古爾邦節、開齋節,他還會帶上羊肉、蔬菜、水果等;出差到外地,他必定要給回族“媽媽”帶幾樣土特產。
2004年,何健考上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際關係學院。在南京讀研究生期間,他把寒暑假分成兩半,一半回湖南湘西老家陪父母,一半回寧夏看“親人”。“我有兩個爸爸,一個是躺在床上的殘疾爸爸,一個是部隊里的解放軍爸爸。”李少軍的孩子李佳偉在一篇作文中這樣寫道。
2007年9月,準備結婚的何健已經發了請柬。可得知李少軍為出書犯愁,他悄悄拿出準備用來結婚的4.5萬元存款,支持李少軍出版了凝聚其多年心血的作品集《坐在陽光里》,而自己的婚事只能向後拖延,這樣的拖延前後有4次。
2008年,南方雨雪冰凍災害。何健家鄉的吊腳樓被大雪壓垮,母親的左腿被砸傷,做手術需要4萬元錢。哥哥打電話向何健籌錢,何健如實把資助李少軍出書的事告訴了母親。最終,母親選擇了保守治療。
為了幫助李少軍自食其力,何健花了1.6萬元在鎮上盤下一個店鋪,並多方籌措到3000多冊圖書。2010年2月5日,峽口鎮陽光書社開業,李少軍一家在這裡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12年間,何健共資助李少軍一家約20萬元,可他卻說:“感情不能用金錢換算,幸福也不能用物質衡量。誰會算計自己給家裡花了多少錢呢?”
2009年,李少軍被評為“寧夏殘疾人自強不息模範”,馬蘭花當選峽口鎮“五好母親”,李佳偉被寧夏大學附中錄取。何健,一位漢族軍人為這個回族之家默默奉獻了12年,這樣的奉獻一直在延續……
2011年“七一”前夕,正在部隊集訓的蘭州軍區某部雪楓團副團長何健接到一個電話:“好兄弟,向你報告一個喜訊,我入黨了!”打電話的人叫李少軍,是寧夏青銅峽市峽口鎮巴閘村的一位回族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