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沿革
庫車新城西面的哈拉墩遺址,是一座用土坯壘砌成的不規則的土墩。掀起緊壓在上面的後期文化層,青銅器時代的石器、骨器和陶器依然可見。它們表明,早在新石器時代,庫車的先民就在這裡種田、放牧,從事簡單的手工勞作。遺址中還發現有唐代的陶器、銅器及鐵器,它們在證明,從青銅器時代到唐代,龜茲的發展和繁盛,皆與內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哈拉墩遺址的發掘還為龜茲故都辨明了身份。經考證,以哈拉墩為中心的龜茲故城就是漢代龜茲王都延城和唐代伊邏盧城的遺址。昔日延城,“周圍五六里,其城三重,王宮壯麗,煥若神居,外城可與長安的城牆媲美”。今天看來,故城內外,有包括哈拉墩、皮朗墩、薩克沙克墩等在內的十多處遺蹟。從這些遺蹟中,考古發掘出大量的土陶片、鐵塊、黃銅殘片、玉石耳墜、剪邊五銖錢和龜茲小銅錢等文物,展現出漢唐時期,位居絲路古道的龜茲,在中西往來中,商品交換、文化交流的活躍和繁榮。
庫車縣的阿艾鄉,群山巍峨,赤黛相間。漢至唐代的可可沙煉鐵遺址和唐代的克孜力亞煉銅遺址就在這裡。北魏人酈道元在他的《水經注》曾記錄下這裡冶煉的盛況:“屈茨(也就是龜茲)北二百里有山,夜則火光,晝日但煙。人取此山石;冶此山鐵,恆充三十六國用。”可見,隨著中原冶鐵技術的侉入,龜茲的冶鐵規模和產品質量都已達到相當水平。
串起古人遺留的珠五之作,漢唐時的龜茲人經濟生活依一稀可見。
東漢時,班超定西域,在這裡設定西域都護府,屯戍開渠,農業興盛,經濟發展。這一時期的“漢人渠”遺蹟,克孜爾尕哈烽火台等烽燧遺址,正是漢兵屯墾、抵禦匈奴的佐證。公元648年,唐政府在龜茲設安西都護府,龜茲成為安西四鎮之一。作為西域五個徵稅點之一,龜茲向往來客商收取鑄幣、生絲或棉花等關稅,以供四鎮軍政需要。
位於庫車縣北23公里的西域名寺昭怙厘遺址,至今仍依山傍水,東西昭怙厘隔庫車河對望。遺址中的佛堂、僧房、北中南塔仍依稀可辨,顯示出這裡曾是一個佛教聖地。
公元14世紀中葉,這裡開始信奉伊斯蘭教。在東察合合汗國汗王禿黑魯鐵木兒的支持下,伊斯蘭教傳教士默拉納額什丁在庫車建造了教經堂,傳播伊斯蘭教。默拉納額什丁長眠後,他的陵墓被擴建為一個具有伊斯蘭建築風格的宗教場所,就是現在位於庫車縣新城西700米的默拉納額什丁麻扎。庫車另一具有濃鬱伊斯蘭風格的古建築,是明代中期興建的庫車大寺。
庫車的歷史遺蹟,展示出這是一片孕育“龜茲文化”的沃土,也記錄下了維吾爾族、漢族等各族人民在這裡共同創造歷史的偉業。
史書記載
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48年)九月,阿史那社爾率軍首先擊敗西突厥處月、處密二部,消除進軍龜茲的側後威脅。十月,阿史那社爾自焉耆以西,分兵5道,出其不意地向龜茲北境進兵。焉耆(今新疆焉耆西南)王薛婆阿那支棄城奔龜茲,保其東境。阿史那社爾派兵追擊,將其捕獲斬首,另立其堂弟先那準為焉耆國王。龜茲大為震動,守將多棄城逃走。唐軍進至離龜茲都城伊邏盧城(今新疆庫車北)300里的磧口(似為今新疆輪台地區),阿史那社爾命伊州刺史韓威率千餘騎(一說千騎)為前鋒,右驍衛將軍曹繼叔率部繼後,行至多褐城(似為今新疆輪台西),龜茲王訶黎布失畢、丞相那利、大將羯獵顛聚眾5萬抗拒。剛接戰,韓威即引兵佯退,龜茲以全部兵力追擊,行30里後,韓威與曹繼叔兩軍會合,乘龜茲軍懼而將退之機,進行反擊,大敗龜茲軍。繼而乘勝追擊80里,訶黎布失畢率餘部退保都城。
十二月,阿史那社爾率軍進逼龜茲都城,訶黎布失畢輕騎西逃,遂克其城。隨後,阿史那社爾以郭孝恪、曹繼叔、韓威各部留守該城,自率沙州刺史蘇海政、尚輦奉御薛萬備等精騎追擊訶黎布失畢,行軍600里,訶黎布失畢慌忙退保撥換城(今新疆阿克蘇)。阿史那社爾揮軍攻城40天,至閏十二月初一,攻克該城。訶黎布失畢、羯獵顛被俘,那利隻身逃走,後為龜茲人抓獲,送至唐軍。
此戰,唐軍先後攻破龜茲大城5座,又派左衛郎將權祗甫等到各城曉以禍福,使各城相繼請降,計得小城700餘個,俘獲男女數萬人。阿史那社爾向龜茲人宣示唐朝伐罪之意,另立龜茲王弟葉護為王,龜茲人大喜。唐軍攻滅龜茲,使西域大為震動,西突厥、于闐、安國等爭送駝馬和軍糧。阿史那社爾刻石紀功而還。至此,唐朝勢力深入到西域的縱深地區,控制了西達蔥嶺(今帕米爾高原)的廣大地區,開闢了通往西域的南路交通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