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互訂廣州灣租界條約

中法互訂廣州灣租界條約

在租界之內,法國可築炮台,駐紮兵丁,並設保護武備各法。 中國商輪船隻在新租界灣內,如在中國通商各口,一律優待辦理。 4月10日,清政府與法國互換照會,承認“同意租借廣州灣與法國,租期九十九年,租界四至另議”。

《中法互訂廣州灣租界條約》條約原文:

當年法國強租
一八九九年十一月十六日,光緒二十五年十月十四日,廣州灣。

第一款

因和睦之由,中國國家將廣州灣租與法國國家,作為停船躉煤之所,定期九十九年,惟在其租界之內,訂明所租情形於中國自主之權無礙。

第二款

議定在停船躉煤之界,以守衛、備運、興旺等情,所有租界水面,均歸入租界內管轄,其未入租界者,仍歸中國管轄,開列於下:
東海全島。
硇州全島,該島與東海島中間水面,系中國船舶往來要道,嗣後仍由中國船舶任便往來租界之內停泊,勿得阻滯,並毋庸納鈔、徵稅等事。
其租界定在遂溪縣屬南,由通明港登岸向北至新墟,沿官路作界限,直至志滿墟轉向東北,至赤坎以北福建村以南,分中為 赤坎、志滿、新墟歸入租界;黃略、麻章、新埠、福建各村均歸中國管轄。復由赤坎以北福建村以南,分中出海水面,橫過調神島北邊水面,至兜離窩登岸向東,至吳川縣屬西炮台河面,分中出海三海里為界(即中國十里),黃坡仍歸中國管轄。又由吳川縣海口外三海里水面起,沿岸邊至遂溪縣屬之南通明港,向北三海里轉入通明港內,分中登岸,沿官路為界。
此約訂明並繪圖畫明界址,互相劃界分執後,兩國特派委員會勘明確,妥定界址,以免兩國爭執。

第三款

湛江赤坎區民主路的法式騎樓街
於九十九年內所租之地,全歸法國一國管轄,以免兩國爭執。又議定,租界內華民能安分並不犯法,仍可居住照常自便,不可迫令遷移。其華民物業,仍歸華民管業,法國自應一律保證。若法國需用物業,照給業主公平價值。

第四款

在租界之內,法國可築炮台,駐紮兵丁,並設保護武備各法。又在各島及沿岸,法國應起造燈塔,設立標記、浮樁等,以便行船,並總設整齊各善事,以利來往行船,以資保護。
硇洲燈塔

第五款

中國商輪船隻在新租界灣內,如在中國通商各口,一律優待辦理。其租界各地灣內水面,均歸法國管轄,法國可以立定章程,並征收燈、船各鈔,以為修造燈樁各項工程之費。此款專指廣州灣內水面而言,至硇東水面,已在第二款內聲明。

第六款

遇有交犯之事,應照中、法條款互訂中、越邊界章程辦理。

第七款

中國國家允準法國自雷州府屬廣州灣地方赤坎至安鋪之處建造鐵路、旱電線等事,應備所用地段,由法國官員給價,請中國地方官代向中國民人照購,給與公平價值。而修造行車需用各項材料及養修電路各費,均歸法國辦理。且按照新定總則數目,華民可用線路、電線之益。至鐵路、旱電線若在中國者,中國官員應有防護鐵道、車機、電線等務之責;其在租界者,由法國自理。又議定,在安鋪鐵路、電線所抵之處,水面岸上,均準築造房屋,停放物料。並準法國商輪停泊上落,以便往來,而重邦交。
此約應由畫押之日起開辦施行,其現由大清國大皇帝批准及大法國民主國大伯理璽天德批准後,即在中國京都互換,以法文為憑。此約在廣州灣繕立漢文四分、法文四分,共八分。
廣州灣商會會館(位於赤坎區民主路)
大清國欽差廣州灣勘界大臣太子少保廣西提督蘇
大法國欽差廣州灣勘界全權大臣水師提督高
光緒二十五年十月十四日
西曆一千八百九十九年十一月十六號

附註

本條約見《光緒條約》,卷60,頁10―12;法文本見《海關中外條約》,卷1,頁946-949。
中國方面於一九○○年二月十九日批准本條約; 交換批准日期未查出。

法軍入侵廣洲灣史實還原

關於1898—1899年法帝國主義以武力威迫清政府租借廣洲灣(今湛江市),激起當地人民奮起抵抗,給法國侵略軍以迎頭痛擊一事,由於1957年2月上旬中國史學會廣州分會“1899年遂溪人民抗法鬥爭調查工作團”的疏忽,忽視了法軍首先入侵廣洲灣村坊的罪行,把廣洲灣人民對法軍入侵的抵抗史實遺忘了。被遺忘了的歷史必須恢復,廣洲灣人民首舉抗法義旗的史實必須還原。

歷史大背景

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以後,以“三國干涉還遼”為契機,列強掀起瓜分中國的狂潮。這時正是資本主義發展到帝國主義階段的時候。日本戰勝中國,大大刺激了西方帝國主義的胃口,瓜分中國已經成為他們的口頭禪。帝國主義的輿論掩飾不住他們對中國、中華民族的敵視、輕視和侮辱。他們開始把中國稱為“東亞病夫”,說這個國家“正躺在死亡之榻上”,一些帝國主義者公開提出“分配這個病夫的遺產問題”,要把“瓜分中華帝國”問題提上議事日程。
廣州灣法國公使署舊址(廣州灣總公署)
當時俄、德、法三國自恃“干涉還遼”有“功”,爭相要求清政府給予“回報”,而它們得到的每一個“回報”,又成為英國、美國、日本要求給予“補償”的藉口。於是列強為控制和瓜分中國展開激烈角逐。它們競相向清政府兜攬政治性貸款,攫取築路權、開礦權;它們強租土地,長期占領,並且實行殖民統治;它們劃分勢力範圍,企圖瓜分中國。
從1897年底,列強在華掀起割地狂潮,它的起點是德國搶奪租借地膠州灣。所謂租借地,名義上是租借,實際上是搶奪,租借地的主權完全被帝國主義奪走。1897年冬天,德國以在山東巨野教案中有兩名德國傳教士被殺為藉口,派遣遠東艦隊駛往膠州灣,占領沿岸各地,並於1898年3月6日逼迫清政府簽訂《膠澳租借條約》,強行租借膠州灣和灣內各島嶼,租期99年。
德國有權在山東修建膠濟鐵路,開採鐵路兩旁30公里以內的煤礦。緊隨德國之後,俄國將軍艦開進旅順口,要求租借旅大地區,李鴻章等接受俄國賄賂,於1898年3月27日與俄國簽訂《旅大租地條約》,5月7日又簽訂《續訂旅大租地條約》,旅順口、大連灣及附近水面和以北一段陸地被俄國“租借”,租期25年。法國要求保持“東方均勢”,於1898年4月9日要求清政府將廣洲灣作停船躉煤之所租與法國,租期99年。
法國廣州灣警察署,現是霞山公安分局大院
英國也不甘落後,它看到法國要租借廣洲灣,便在1898年6月9日逼迫清政府簽訂《展拓香港界址專條》,強行租借九龍半島上後來被稱作“新界”的地面和附近海灣,租期99年;看到俄國租借旅大,就在中俄簽訂《旅大租地條約》的第二天,英國駐華公使竇訥樂向總理衙門提出租借威海衛的要求,並於1898年7月1日逼迫清政府簽訂《訂租威海衛專約》,強行租借威海衛及其附近水面、島嶼,租期與俄國租借旅大相同。
東方匯理銀行舊址,今為湛江工商銀行營業部
從1898年3月6日到7月1日,不到100天的時間裡,德、俄、英、法四國就攫取了中國從北到南五處重要海灣港口——旅大、威海衛、膠州灣、九龍、廣洲灣,建立租借地。在有關條約中,雖然規定租借地“自主之權,仍全歸中國”,但同時又規定,租借期內,中國不得治理,由租借國治理,這就在事實上把主權出賣給列強,而且列強不付分文租金。這些租借地在帝國主義侵華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它是帝國主義確立、保持和強化在華勢力範圍的軍事基地,又是他們進行政治、經濟、文化等全面侵略的新據點,實際上是帝國主義割據中國領土進行直接統治的殖民地。
日本侵略者進駐廣洲灣
與搶占租借地同時,列強還公開在中國劃分各自的勢力範圍。劃分勢力範圍由法國開始。1897年3月法國強迫清政府同意“永不將海南島讓與任何他國”,這就意味著海南島是法國的勢力範圍。這個辦法很快為其他帝國主義所仿效。1898年2月清政府與英國互換照會,不將長江沿岸各省“讓與他國”。4月,清政府又與法國互換照會,不將越南鄰近各省即雲南、廣東、廣西“讓與他國”。英國又要求不將雲南、廣東“讓與他國”。日本看到德國據有山東,便要求清政府不將台灣對岸的福建“讓與他國”。英、德和英、俄還分別簽訂協定,實際上承認山東是德國勢力範圍,長城以北是俄國勢力範圍,長江流域是英國勢力範圍。
日軍在廣州灣簽署投降書
這時候美國正在與西班牙爭奪菲律賓,顧不上參加對華勢力範圍和租借地的爭奪。但是它表示既不放棄菲律賓,也不放棄中國。1899年9月、11月,美國先後向英、德、俄三國和法、日、意三國提出所謂在華“門戶開放”的政策,表示美國承認各國在華的租借地和勢力範圍以及所取得的路礦權利,但要求各國對美國貨物開放權利,不實行差別待遇。1900年3月,美國宣布它的主張為各國所接受。這表明各國在中國的爭奪在“門戶開放”的政策下聯合起來了。“門戶開放”政策實際上是帝國主義侵略、宰割中國的一種同盟。

法國入侵廣洲灣史實

廣洲灣是指廣東高州府吳川縣南三都田頭汛以南的一個村坊及其附近的港汊海面。
早在1701年7月,法國船“白瓦特(Bayard)號”由安非特里德船長帶領來到中國海面,遇颱風,停泊于廣洲灣避風,乘機登入窺探,見地形重要,港灣優良,便探測水道,繪製地圖,返國時提交法國政府。法帝國主義早已有東侵的企圖,發現了廣洲灣這個地方之後,向東侵略的野心加速膨脹。
法國殖民侵略軍征戰艦“白瓦特號”
在19世紀末的列強瓜分中國的狂潮中,法國奪取廣洲灣的行動加快了:
1898年3月11日,法國駐華公使館代辦呂班根據法國外交部長哈諾德的訓令向清朝總理衙門提出四項無理要求,其四為:南省海面(按:指廣東沿海海面)設立躉煤之所。
4月9日,法國指定:“中國國家將廣州(註:此時的‘洲’已變成‘州’)灣作停船躉煤之所租與法國國家九十九年”。
4月10日,清政府與法國互換照會,承認“同意租借廣州灣與法國,租期九十九年,租界四至另議”。
但中、法兩國政府尚未派員協商和簽訂租借條約,更沒有經雙方派員共同勘查和確定租借地界範圍,法國侵略者就迫不及待地於1898年4月22日,派海軍準將福德·杜基吐魯英艦長兼司令代表法國政府以接收廣洲灣為名,在法國遠東艦隊分隊司令吉戈特·德·拉·比道里愛爾中將的指揮下,悍然率領法國海軍“巴噶號”、“襲擊號”、“獅子號”等艦,載兵數百人,從安南(今越南)啟航駛過北部灣、瓊州海峽直航北上,從硇洲島東面撲來,以武力強占廣洲灣。法國侵略者的這一暴行,有現存法國外交部外交檔案第六七號為證:
海軍部長柏拿特(Besnard)上將致外交部長哈諾德先生(Hanotoux)函:
茲將鄙人頃收到遠東艦隊分隊司令吉戈特·德·拉·比道里愛爾(G·D·La BedoLLiere)海軍中將發來一電文之原文函送閣下閱覽。
維多爾天主教堂(又名霞山天主教堂)
柏拿特,一八九八年四月二十六日,巴黎
附:一八九八年四月二十六日發呈海軍部長電報
遠東艦隊總司令吉戈特·德·拉·比道里愛爾海軍中將呈海軍部長柏拿特海軍上將電:
我於今天——四月二十二日在廣州灣之東南南方位於雷州半島上(按:原文如此)的一個被放棄的炮台上升起法國國旗。
軍隊登入時曾舉行慶祝儀式,巴斯葛號、襲擊號、獅子號在距離炮台六百公尺處排成行列拋錨,鳴放禮炮二十一響,鄰近村落居民來看熱鬧。
拉·比道里愛爾,一八九八年四月二十二日,廣西
法軍侵占吳川縣南三都廣洲灣村坊後,不顧村民的強烈抗議,在老梁村紅坎嶺修兵營,建炮台,作為擴大占領的橋頭堡,迅速向現霞山、赤坎區擴展侵略領地。這激起人民的義憤,之後爆發了吳川、遂溪人民所進行的震驚中外的抗法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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