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作者:(蘇)高爾基 譯者:高華寧
文摘
一
踏上社會,我來到了人間,在市內主幹道上的一家“時新鞋店”里當了學徒工。
我的老闆個頭很小,胖乎乎的,臉色棕褐,皮膚粗糙,牙齒上長滿了綠垢,一雙土色的眼睛黯淡無神,看上去像個瞎子。為了證明這一點,我扮了個鬼臉。
“不要做怪樣子!”他的聲音很低,但卻很嚴厲地說。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竟然能看見我,對此我心中感到不快。我不相信他的那雙眼睛能夠看見東西。做鬼臉的事兒,也許是老闆瞎猜到的吧?
“我說過,不要做怪樣子。”他的聲音更低沉了,厚厚的嘴唇幾乎沒有動。
“不要撓手。”他那乾巴巴的話語傳人了我的耳朵,“你現在是在一家頭等的店鋪里做事,記住!當學徒就要有學徒的樣子,往店門口一站,就得像一尊雕像。”
我不知道什麼是雕像,可我不能不撓手,因為從我的雙手一直到胳膊肘長滿了紅斑、爛瘡。疥癬蟲咬得我奇癢無比,難受極了。
“你在家裡都幹些什麼活?”老闆注視著我的兩隻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