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知道是誰說過,大多成熟的男子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溫小心深深地認為這句話印在喬一笙身上簡直配得上貼切二字,在溫小心整個童年加青年時期,經常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喬一笙睡覺了、逃課了、打架了……”溫小心煩不勝煩,作為喬一笙的哥們兒,她真是受夠了!後來上了大學,又有人在她耳邊說:“哇靠,溫小心,金融系英俊的才子向我看過來了,啊啊啊,我要暈了……”然後,溫小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有一次,我突然靈機一轉,問他:“你到底是有多喜歡我啊?”他聞言沉眸深深一笑:“嗯……喜歡到做鬼也不想放過你。”
作者簡介
燁蘭七,小說閱讀網簽約作者,作品風格唯美浪漫,多以治癒型為主。代表作《唯以晨曦故》、《守著流年裡的你》、《十年不止等星光》等。
編輯推薦
★小說閱讀網簽約作者,寫過多本小說,已出版的有《守著流年裡的你》。《一不小心靠近你》在網站的總點擊量是242699。《靠近》這本書寫得很隨意,內容均是現實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主角們過得也是清淡平凡的生活,這樣一個與現實靠近的故事,或許才最真實最能打動人心,產生共鳴吧。
★在青春年少的時候,我們就像喬一笙一樣混沌、迷茫、無措,不知道什麼是人生,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樣走,更不知道我們生存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可是,如果在這樣混沌的年紀里我們遇見了一個溫小心,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呢?
她就像黑暗星空中突然亮起來的北極星,可以為他人指明方向。不嫌棄,不拋棄,僅僅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自居,即使在失意的時候也能讓人感覺到溫暖和舒適。
能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自是一種幸運吧。
又或許,我們可以成為像溫小心那樣的人,在他人迷茫的時候伸出一隻手,給予他人努力向上的力量。
★整本書沒有用過多的篇幅來空談大道理,更多的是有關人性的單純和向善,在人生的轉折點我們應該持怎樣的態度不傷及他人,也不扭曲自己。
目錄
第一章:青蔥年少的歲月,迷途蒙蔽了我們的眼睛。
第二章:我們在成長的道路上,努力成為更好的人。
第三章:我們剛跨過人生的第一道坎,卻又要別離。
第四章:經年離別重聚,我們都不再是最初的模樣。
第五章:我們曾經有笑有淚,時而歡喜,時而憂愁。
第六章:我看著空落落的手,恍然感到深深的失落。
第七章:喜歡一個人時候,我們都逃不開如履薄冰。
第八章:時光的長河裡,映綴的滿是我和他的記憶。
第九章:我心愛的人,他如斯優秀,卻被無情謾罵。
第十章:有時候,再深的感情都經不起時間的消磨。
第十一章:時光匆匆,光影疏散,他款款朝我走來。
番外:思念宛如慢性毒藥,若稍不經意,深重其癮。
書摘
七月份的倫敦,雲散天開。
寂靜的圖書館角落裡,男生埋首安靜地坐在一方座位上。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V領T恤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褲,腳上一雙黑色運動鞋,頭髮僅僅比板寸長出一點,沒有使用任何髮膠,隨著他身體的動作,微微晃動。
他面前堆了一摞厚厚的書,幾乎都是經濟學著作,只有一本行為心理學被壓在所有書的最下面,他一邊翻閱書籍指尖一邊記錄著什麼,偶爾會停下筆略作思考。
“喬,原來你在這裡。”一名男子匆匆跑到他的面前,氣喘吁吁地抱怨,“你又不帶手機,我找你好久!”
喬一笙輕揚頭,清俊英挺的五官,微含笑意,“肯尼,這裡是圖書館,小聲一點。”
“喔,好吧。”被喚作肯尼的男子有一頭金色的短髮和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他壓壓自己高分貝的嗓門兒,說:“今天晚上學校有化裝舞會,所有人都在為舞會準備,你不去嗎?”
喬一笙淡淡搖頭,而後又埋頭看起書來,還不忘回應他:“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
化裝舞會上振聾發聵的音樂太嘈雜,他會覺得刺耳。
肯尼失望地嘆息,拉開凳子在他的對面坐下,語氣迷惑:“你不進酒吧,不打球賽,不抽菸,不交女朋友,作為一個男生該玩兒的、該有的,你統統都不接觸,你的生活好無趣。”
喬一笙沒有立刻回答他,肯尼也是好耐心,並未立馬走掉。過了一會兒,喬一笙揚起手中的《資本論》對肯尼說:“我有它,足夠。”
肯尼聳肩,搖頭,一副“你沒救了”的樣子。喬一笙無所謂地笑笑。
“化裝舞會上有很多美女,或許你可以來一次美麗的邂逅。”肯尼再次強調。
喬一笙:“我對邂逅美女沒有興趣。”
肯尼沒轍:“好吧,那我走了。不打擾你看書。”
喬一笙微不可聞地“嗯”了聲。
晚上九點,喬一笙收拾書本走出圖書館。
化裝舞會正鬧到高潮,回公寓的路上不時有身著奇裝異服的人從他身側走過。許是他有一張俊逸的東方面孔,在這個滿是鷹鉤鼻黃頭髮的校園裡,顯得太過另類,總引來他人駐足打量的目光。
遠處音樂聲傳來,各種嬉笑打鬧的聲音不絕於耳,別樣的熱鬧更襯托出他異於常人的安靜。
噴泉池邊有幾名男女在說笑,冰涼的水汽撲面而來,他閉了閉眼睛,腦中浮出一年前她於暗色的噴泉池邊哭泣的模樣。
嬌俏的女孩,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邊哭邊笑,哽咽地說:“喬一笙,我真的特別特別希望你過得好。”
那一刻,他分明聽見自己怦然而動的心跳,只是因為她的話、她的淚、她的笑。
他揉揉眉心,有些好笑地搖頭,這是今天第幾次想起她了?
溫小心……
想一個人,果然是會上癮的。
喬一笙住的是學生公寓,兩室一廳,環境很安靜。與他同住的還有一名德國學生,他回到公寓時,那名學生還沒有回來,公寓裡靜悄悄的。
他洗完澡和衣服已經臨近九點半,打開手機,裡面有一通未接來電,響鈴二十一秒,備註:溫小心。
喬一笙按下回撥,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直到自動掛斷。他很有耐心,連著又撥了兩遍電話里才傳來她的聲音。
“喬一笙。”她語氣輕緩,稍顯歡樂,“你下課了嗎?”
她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能讓他一天的疲憊都舒緩下來,他輕笑:“今天學校舉辦化裝舞會,沒有上課,我現在在公寓。”
“你不出去玩兒嗎?化裝舞會,聽起來就很有意思。”
陽台上放著木凳,他走過去坐著,望向外面的天空,“我不喜歡,很吵。”
“我知道你現在一門心思在學業上,但是要勞逸結合懂嗎,有時間還是要出去轉轉,多交些朋友……”隔著數萬公里,她在電話那頭呱啦呱啦地念著,聲線清潤,十分動聽。或許是他太久沒有出聲,她停頓片刻,“哎,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嗯,在聽。”他笑,“我每天都有做運動,也有交朋友,也有按時睡覺按時起床,生活很規律很健康。”
“喔,那就挺好。”她說,又好奇地問道,“那你有交女朋友嗎?聽說國外隨便抓一個都是美女喲!”
喬一笙唇角的笑容微斂,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自然,一點也不見小女兒的扭捏之態,就如平時朋友說笑那般,順理成章。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陽台邊沿,單手支在陽台上,五指扣緊了些,反問道:“你希望我交女朋友嗎?”
這次她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其實我不太支持你交一個外國妞,因為叔叔阿姨肯定不會很喜歡,他們比較傳統,更希望你找一個中國女友。”
“我爸媽最喜歡你。”這句話他幾乎脫口而出,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其實他說的也是事實,他爸媽的確最喜歡她,曾經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抱怨為什麼他們沒有一個像她那樣溫順的女兒。但他知道,她的乖順僅僅是面對長輩之時。
這句話成功地讓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一時也無言,半晌後,他問:“溫小心,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怎么樣的?”
她停頓好久,吞吞吐吐地說:“我怎么知道,我又沒有喜歡過誰。”
“對了,我換了新髮型,我發給你看看?”他察覺出來了,她似乎有意轉移話題,想到在愛情上她的確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他只能作罷。
他說:“好。”
掛斷電話,很快就有一張照片傳過來,他點開。
肌膚雪白的女孩子,斜劉海擋住小半光潔的額頭,黛眉星目,嘴唇上彎出仰月的弧度,一頭微卷的長頭散在肩側,亮如絲滑的緞帶。
手指輕輕划過那頭烏黑的長髮,他突然很想真實地觸摸,觸摸她的溫度和柔軟,還有她閃著水潤光澤的緋色嘴唇。
他記得,他第一次吻到她的唇是在水裡,他躍進水花四濺的游泳池,雙唇碰上她的,很軟。
灰色的夜空里,他自嘲一笑,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
昏暗的房間,交纏的四肢,粗重的喘息,喑啞的低吟,身下女孩子柔軟的低喚。
“喬一笙……”
男生猛然從床上彈起來。
漆黑的房間,窗簾全部拉上,看不見窗外的星光,他整個人被黑色籠罩在看不見的地方。手摸索著打開床頭的檯燈,昏黃的光線下,男生面色潮紅,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懊惱地掀開被子下床,闊步走到陽台上,夜晚濕冷的風迎面而來,打在他的臉上,冰冰冷冷的,才稍稍吹散了他身上那股燥熱。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羞恥感從他的腳底逐漸躥遍全身。
他很清楚,他這個年紀的男生難免會……可是,為什麼他的對象是溫小心。
可以看不見臉,可以是其他任何女生,就是不可以是溫小心。
他會覺得褻瀆了她。
喬一笙靠在冰涼的瓷磚上,蒼涼地捂住臉。
另一個房間傳來動靜,他的室友維克多從房間裡鑽出來。維克多是一名德國人,身高和他相差無幾,擅長各種體育競技項目,更擅長怎么在大環境裡玩兒得更High,不過,他一般不太敢招惹喬一笙,原因不明。
他嘴裡叼著一根煙,開了客廳的燈,朝喬一笙揚了揚手,算是打過招呼。
喬一笙淡淡地開口:“還有煙嗎?給我一根。”
維克多眼裡閃過意外,不過還是回臥室拿了一根煙和一個打火機遞給他,見到對方動作熟練地叼煙點燃再緩緩吐出一口白霧,維克多詫異不已。
“你會抽菸?”他不可置信地問,在他眼中,面前的男生根本就是個只會學習的機器。
喬一笙吐出第二個煙圈的時候,表情有剎那的迷茫,然後他將手中的菸蒂摁熄在雪白的瓷磚上,才說:“很早就會了,後來戒掉了。”
不清楚溫小心知不知道他抽菸,她不喜歡煙味,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抽過,如今想想,或許當時是不希望她對自己更加失望,所以不敢在她面前抽。
他一直都清晰地明白,溫小心很多時候對他是失望的。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面。”維克多嘖嘖稱奇。
這一次,喬一笙很久都沒有接話,空氣中飄蕩著從維克多嘴裡溢出來的煙味,有些刺鼻。
“你在想你女朋友嗎?”維克多一根煙抽完,他把菸頭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中,開口說道,“你很愛她?”
喬一笙渾身一僵,好似被雷電擊中,一動不會動。
“難道不是?”維克多見他反應著實奇怪,又補充道,“你臉上全是對戀人的思念之情,說不是在想戀人,都沒有說服力。”
喬一笙慢慢轉頭看他,漆黑的眼睛像是吸盡了世間所有的墨,黑得深不見底,他問:“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維克多臉上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你果然沒有談過戀愛,你別看我平時總喜歡勾三搭四,但是我也曾經真心愛過一個女孩子。那時候就想天天見到她,分分鐘不和她分開,她不在身邊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想她在乾什麼,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即使什麼話都不說,也很快樂。”
“噢,還有一點。”維克多濃眉一挑,笑容猥瑣,“想抱她,想親她,想撫摸她。”
所以,他愛上溫小心了嗎?
兜兜轉轉,分分合合,他到底,還是愛上了她?
喬一笙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恐懼。
愛上溫小心這件事讓喬一笙感到恐懼,這種恐懼的心理持續了整整一周。其間,溫小心打過一次電話給他,他沒敢接。
他從小到大沒有怕過什麼,即便當初知道自己的右手再也不能畫畫、不能打籃球、不能玩兒遊戲,他也沒有如此恐懼。
他不知道這種恐懼從何而來,他只是喜歡了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乖巧聽話、成績優異、長相漂亮,幾乎沒有什麼缺點,甚至很得父母的喜歡,但是他就是莫名地害怕。
只要一空閒下來,只要一想起她,他就坐立難安。
喬一笙的心理學教授是一名年過半百的法國人,名科倫,他曾數次在學刊報上發表論文,他撰寫的有關心理學的書籍銷量過百萬,他在心理學領域的地位堪稱德高望重。
周一早上,上完第三節課,喬一笙去拜訪了科倫教授。
科倫教授的辦公室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中外著作比比皆是,幾乎令人眼花繚亂。他戴著一副眼鏡坐在辦公桌旁,手中還拿著一本中國文學。
“恐懼?”科倫教授推推鼻樑上厚重的眼鏡,布滿歲月溝壑的眼睛裡露出一絲不確定。
“是的。”喬一笙端正地坐著,英俊的面孔俊逸非凡,在這位年高德劭的老者面前,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心中深深的不安。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們的友誼一直很穩定,可是為什麼我會恐懼?”喬一笙喃喃地詢問,“她很優秀,愛上她,我應該感到高興,不應該是恐懼。”
科倫教授放下書,看著喬一笙的眼睛,緩緩說道:“因為你知道她不愛你。”
喬一笙的臉色蒼白了幾分,眼裡是被戳中心思的狼狽。
“喬,正因為你們從小就認識,而在你們相處的那么多年裡,她並沒有愛上你。一方面,你潛意識裡十分清楚她愛上你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你感到不安;另一方面,你又怕如果讓她知曉你愛她,她會遠離你這個朋友,而你不想失去她,所以你會恐懼。”
喬一笙說不出話。
“喬,這是很正常的心理反應。”科倫教授解釋道,“你感到恐懼,證明她在你心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那么我應該怎么做呢?”
科倫教授和藹地笑笑,反問他:“難道你不打算勇敢地去追求你的愛情,努力給你心愛的人幸福嗎?”
豁然開朗,這是喬一笙這一瞬間最直觀的感受。
喬一笙再也不避著溫小心,只是他的問題變多了。以前他們只是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如今他會主動詢問溫小心大學生活的狀況,從“今天國內天氣怎么樣”逐漸過渡到“你有遇到優秀的男生嗎有男生追你嗎”這樣敏感的問題。
而溫小心的回答永遠都只有兩個字:沒有。
時間慢慢流淌,轉眼就已經十一月份。而喬一笙已經在英國生活了整整一年又三個月。
晚上十點從圖書館出來,他撥了溫小心的電話,按照時差來算,這個時候國內正值下午。電話響了一遍沒有人接,他接著又打了一遍,這次響了十多秒就被接起來。
“餵。”對方禮貌地應了聲。
夜風呼呼地刮著,他穿著黑色的毛衣和黑色的休閒褲佇立在圖書館門口,燈火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而消瘦,在地面上映出暗色的剪影。他面色有一瞬間的微愣,而後薄唇輕啟,沉沉地問:“你是誰?”
溫小心的電話,竟然是一個男人接的。
那人不疾不徐地回答他:“小心去洗手間了,我們還在上課,你晚上再打過來吧。”
然後,通話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掐斷。
忽然從心底直躥而上的煩躁讓喬一笙差點摔了手中的手機,他面色陰沉一片,眼睛危險地眯起,渾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短暫的狂躁過後,他又漸漸恢復到常色,好像剛剛的陰鬱暴躁只是他人一時的錯覺,他邁開步子往公寓走去。
沒走幾步,電話響起。喬一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反覆告誡自己,那通電話只是一個意外,溫小心如果有交往的男生她一定不會隱瞞他,一定不會。
他按下接聽鍵,女孩子柔柔軟軟的聲音從千里之外遙遙傳來,顯得有些不真實,“喬一笙,你找我啊?”
他找她,那是一定的,還不待他開口,她已經開始絮絮叨叨地解釋:“剛剛幫我接電話的是臨床醫學系的秦晉,我在公開課上認識的。他跟我說了,是電話螢幕一直閃啊閃,他以為你有什麼急事才幫我接的。哎,你別誤會。”
胸中壓制的悶氣被她三言兩語就吹散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好像發現自己喜歡她之後,對她他就越來越容易心軟,就像潛意識裡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他“這是你喜歡的女孩,你要對她好,對她寬容,不能生她的氣,也不能惹她生氣”。
此時此刻的喬一笙,真的很想見她,看看她的樣子,更或者張開雙臂抱一抱她,感受她的體溫和氣息。
可是他們處於兩片不同的大陸,如果開視頻,無異於飲鴆止渴。
“你還在上課嗎?”喬一笙無奈地揉著眉心,淺聲問她。
“嗯,現在是課間。”
“溫小心,你想交男朋友嗎?”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是他太心急了,乍然問她這么露骨的問題,會不會嚇到她?他苦惱地想著。
她思索片刻,回答:“暫時還不想。”
“為什麼?”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不依不饒地問下去,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太驚慌失措,剛剛電話里傳來的男聲就像一記棒槌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心膽俱顫。
那一瞬間騰升起來的恐懼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散。
“因為我還沒有喜歡的男生啊。”她的回答自然而然,順當得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等我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再說吧,交男朋友這種事是不能隨便的。”
沒有喜歡的男生……心中緊繃的弦陡然間斷開,僅僅因為這一句話,他就被她輕易地安撫。
“溫小心,如果,你對誰產生了好感,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把他有點無理的要求放進心裡,只聽得她愉悅地笑道:“好的。”
雖然溫小心口頭上答應了,但是山高皇帝遠,有時候靜下來,喬一笙還是認為他在溫小心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不知道她身邊有哪些人,不知道下一刻她會不會就遇見讓她心動的人,這種對未知的恐懼,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開始考慮轉學回國。 其實,並不是一定要在英國,回國他照樣能有所發展,只是,自此便會無緣JC資本,也會更辛苦一些。
起初,喬一笙轉學回國的念頭並不強烈,但是隨著溫小心提到秦晉的次數的增加,這樣的念頭浮現在腦中的次數便日益多起來。
一轉眼,就到了次年二月份。
喬一笙第一次嚮導師提到轉學的事是在三月上旬,被導師駁回。
三月下旬,喬一笙第二次提出轉學回國,導師見他主意已定,嘆息搖頭。
四月上旬,喬一笙第三次請求回國,得到批准。
十月上旬,他辦完所有手續,登上飛往G市的航班。
喬一笙沒有通知溫小心他今天要回來,正如兩年前他走的時候也沒有告知她他什麼時候會登機。離開時他只是不想見到她揮手向自己告別,而如今,他的心思已然千變萬化,他有小小的期待,他期待在溫小心臉上看見乍然見到自己時的意外和驚喜。
這種羞於言表的小心思,他只敢藏在心底的最深處,不好意思向任何人提及,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總是難掩羞澀和歡喜。
可明明以前的自己,又是那么肆意妄為灑脫不羈,當初追在沈佳妮身邊跑的時候,他可沒有一分一毫的羞澀和怯意。
灰濛濛的天空,紅綠搭配的運動場上,遠處身著白T恤運動褲的女孩子手腕被一個男生緊緊握住。
他停住前邁的腳步,抓住手提箱的五指死死緊握,胸腔中有一千個聲音在發出強烈的質疑:是不是他回來晚了?
“溫小心。”他叫她的名字,音量並不大,但是剛好可以傳到她的耳中。他看見她疑惑地望向四周,最後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成功地從她臉上窺見到了她外放的意外和驚喜,她掙脫開對方的手,遠遠地向自己跑來,就像多年前他於劇痛中倒下的時候,天和地劇烈地旋轉,無數人從他身邊張皇逃開,陰鬱的天空下,迷離的視線中,只有她,只有她不顧一切地沖向自己身邊。
光影朦朧,歲月更迭,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那時,愛情便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等候生根發芽,於不知不覺中,長成參天大樹。
他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她,心中湧出難以言喻的激動,就像原本他心裡空了一塊,在那兩年多的時間裡,虛虛無無,不能填補,直到這一刻到來,她彌補了他的空缺。
腦袋埋在她頸間,他輕輕地感嘆:“溫小心,我終於又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