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蝴蝶》

在一般人看來,一個人在醒時的所見所感是真實的,夢境是幻覺,是不真實的。 莊周也罷,蝴蝶也罷,本質上都只是虛無的道,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莊子》一書,記載了他們之間的許多辯論,這只是其中的一次。

莊周夢蝶的故事

睡著了會做夢,這是一種很平常的現象。正常人都能分清夢和真實,不會把它們混淆起來。如果有誰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醒來後繼續把自己當做蝴蝶,張開雙臂整天在花叢草間作飛舞狀,大家一定會認為他瘋了。然而,兩千多年前有一個名叫莊周的中國哲學家,有一回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醒來後提出了一個著名的問題:

“究竟是剛才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呢,還是現在蝴蝶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周?”

好像沒有人因為莊周提出這個問題而把他看成一個瘋子,相反,大家都承認他是一個大哲學家。哲學家和瘋子大約都不同於正常人,但他們是以不同的特點區別於正常人的。瘋子不能弄懂某些最基本的常識,例如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分清夢與真實,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會遇到嚴重的障礙。哲學家完全明白常識的含義,但他們不像一般的正常人那樣滿足於此,而是要對人人都視為當然的常識追根究底,追問它們是否真有道理。
按照常識,不管我夢見了什麼,夢只是夢,夢醒後我就回到了真實的生活中,這個真實的生活絕不是夢。可是,哲學家偏要問:你怎么知道前者是夢,後者不是夢呢?你究竟憑什麼來區別夢和真實?

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問題,回答起來還真不容易呢。你也許會說,你憑感覺就能分清哪是夢,哪是真實。譬如說,夢中的感覺是模糊的,醒後的感覺是清晰的;夢裡的事情往往變幻不定,缺乏邏輯,現實中的事情則比較穩定,條理清楚;人做夢遲早會醒,而醒了卻不能再醒,如此等等。然而,哲學家會追問你,你的感覺真的那么可靠嗎?你有時候會做那樣的夢,感覺相當清晰,夢境栩栩如生,以至於不知道是在做夢,還以為夢中的一切是真事。那么,你怎么知道你醒著時所經歷的整個生活不會也是這樣性質的一個夢,只不過時間長久得多而已呢?事實上,在大多數夢裡,你的確是並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要到醒來時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個夢。那么,你之所以不知道你醒時的生活也是夢,是否僅僅因為你還沒有從這個大夢中醒來呢?夢和醒之間真的有原則的區別嗎?

這么看來,莊周提出的問題貌似荒唐,其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哲學問題。這個問題便是:我們憑感官感知到的這個現象世界究竟是否真的存在著?莊周對此顯然是懷疑的。在他看來,既然我們在夢中會把不存在的東西感覺為存在的,這就證明我們的感覺很不可靠,那么,我們在醒時所感覺到的我們自己以及我們周圍世界的存在也很可能是一個錯覺,一種像夢一樣的假象。

莊周夢蝶與濠梁之辯

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一隻蝴蝶,飄飄然,十分輕鬆愜意。這時全然忘記了自己是莊周。一會兒醒來,對自己還是莊周十分驚奇疑惑。認真想一想,不知是莊周做夢變成蝴蝶呢,還是蝴蝶做夢變成莊周?

這個故事一般稱作“莊周夢蝶”。在一般人看來,一個人在醒時的所見所感是真實的,夢境是幻覺,是不真實的。莊子卻以為不然。雖然,醒是一種境界,夢是另一種境界,二者是不相同的;莊周是莊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但莊周看來,他們都只是一種現象,是道運動中的一種形態,一個階段而已。

簡單的一個故事,即表現了一種人生如夢的人生態度,又把形而上的“道”和形而下的莊周與蝴蝶的關係揭示出來。形而下的一切,儘管千變萬化,都只是道的物化而已。莊周也罷,蝴蝶也罷,本質上都只是虛無的道,是沒有什麼區別的。這叫“齊物”。

《莊子》里還有一個有名的故事,叫“濠梁之辯”。莊子和朋友惠施在濠水的一座橋樑上散步。 莊子看著水裡的蒼條魚說:“蒼條魚在水裡悠然自得,這是魚的快樂啊。”

惠子說:“你不是,怎么知道魚的快樂呢?”

莊子說:“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呢?”

惠子說:“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不是魚,無疑也沒法兒知道魚是不是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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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說:“請回到我們開頭的話題。你問‘你怎么知道魚快樂’這句話,這就表明你已經肯定了我知道魚的快樂了。

惠施是先秦名家的代表人物,和莊子即是朋友,又是論敵。《莊子》一書,記載了他們之間的許多辯論,這只是其中的一次。這個故事是很有名的,受到古今中外讀者的欣賞。他們的辯論究竟誰是誰非,誰輸誰贏,歷來智者見智,仁者見仁。名家是研究邏輯的,從邏輯上說,似乎惠施占了上風,因為人和魚是不同類的,人怎么知道魚的心理呢?但從審美體驗上說,莊子也是有道理的,任何動物的動作、表情,痛苦或快樂,人是可以憑觀察體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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