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馬》

《灰色馬》，徐瑋烈士遺詩，是一個共產黨人直面死亡的自白。在諸多革命烈士的詩作中，徐瑋的這首《灰色馬》，是非常著名的一首。

作品原文

前人走後後人到，生死尋常何足道；
但願此生有意義，哪管死得遲和早。
灰色馬兒門外叫，我的使命已盡了；
出門橫跨馬歸去，蹄聲響處人已遙！[1]

作品賞析

張海錄徐瑋《灰色馬》跋文

《灰色馬》這首詩雖然讀來通俗易懂，但意象卻非常深遠，最初來源於《聖經·啟示錄》。《啟示錄》6章中有這么一段話：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瘟疫或作死亡），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以後，灰色馬就成了死亡的象徵。
而徐瑋這一代的青年人所接觸到的“灰色馬”概念，則來自於鄭振鐸翻譯的俄國路卜洵的小說《灰色馬》。灰色馬作為詩中的隱喻，借於這部上個世紀初的一部俄羅斯文學作品。小說中的主人佐治是一個找不到思想出路和人生意義、最後投向無政府主義，以毀滅為人生要義的青年人，文中也涉及到暗殺活動。徐瑋摒棄其無政府主義思想的信仰，用其不懼死亡的姿態，來形容自己的視死如歸。他瀟灑地說：我已經聽到了死神的召喚，我在人間的使命也已經完成，現在我要跨著灰色馬遠去了，你們聽到那馬蹄之聲時，我已經跟你們永久地告別。[1]

作者簡介

徐瑋（1903-1928），江蘇海門人。1923年加入青年團，1925年轉為中共黨員。曾任共青團上海小沙渡、閘北區委書記、共青團江浙區委書記，並參加過中共江浙（上海）區委的領導工作。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裝起義勝利後，任上海特別市臨時政府委員。1927年5月出席團的“四大”，當選為團中央委員。同年8月，他以團中央特派員身份到浙江主持團省委工作，11月9日在杭州被捕，囚於浙江陸軍監獄。雖身陷囹圄，仍讀書不輟。在他的真實身份暴露後，就公開在法庭同敵人展開鬥爭，經受嚴刑拷打，幾次昏死，也沒有吐露半點實情。翌年5月3日，在獄中英勇就義，實現他“但願此生有意義”的誓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