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大革命的深入研究:舊制度與大革命》,這部《舊制度與大革命》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新東西,發了什麼前人所未發的新意?托克維爾開宗明義就指出,他從事的是“關於法國革命的研究”,而不是寫另一部大革命史。既是“研究”,就要提出問題。從各章題目就可以知道作者要解決的是哪些問題。從方法論說,這也可以稱為後來“年鑑學派”創導的問題史學。
內容簡介
這部《舊制度與大革命》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新東西,發了什麼前人所未發的新意?托克維爾開宗明義就指出,他從事的是“關於法國革命的研究”,而不是寫另一部大革命史。既是“研究”,就要提出問題。從各章題目就可以知道作者要解決的是哪些問題。從方法論說,這也可以稱為後來“年鑑學派”創導的問題史學。例如,托克維爾企圖說明:何以全歐洲幾乎都有同樣的政體,它們如何到處都陷於崩潰?何以封建特權對法國人民比在其他地方變得更為可憎?何以中央集權行政體制是舊制度的體制,而不是大革命或帝國的創造?何以18世紀的法國的人們比其他國家人民更彼此相似,同時又彼此分離,漠不相關?儘管文明不斷進步,何以18世紀法國農民的處境有時甚至比13世紀的農民處境更惡劣?何以18世紀法國文人成為國家的主要政治人物?何以法國人寧願先要改革,後要自由?目錄
第一卷前言(1) 前言(2) 前言(3)
舊制度與大革命第二部分
到18世紀中葉,文人何以變為國家的首要政治家,其後果如何?(1) 到18世紀中葉,文人何以變為國家的首要政治家,其後果如何?(2) 到18世紀中葉,文人何以變為國家的首要政治家,其後果如何?(3) 到18世紀中葉,文人何以變為國家的首要政治家,其後果如何?(4)
法國人何以先要改革,後要自由(1) 法國人何以先要改革,後要自由(2) 法國人何以先要改革,後要自由(3) 法國人何以先要改革,後要自由(4)
法國人何以先要改革,後要自由(5)
舊制度與大革命第三部分
路易十六統治時期是舊君主制最繁榮的時期,何以繁榮反而加速了大革命的到來(1) 路易十六統治時期是舊君主制最繁榮的時期,何以繁榮反而加速了大革命的到來(2) 路易十六統治時期是舊君主制最繁榮的時期,何以繁榮反而加速了大革命的到來(3) 路易十六統治時期是舊君主制最繁榮的時期,何以繁榮反而加速了大革命的到來(4)
何以減輕人民負擔反而激怒了人民(1) 何以減輕人民負擔反而激怒了人民(2) 何以減輕人民負擔反而激怒了人民(3)
試閱
前言(1)[法]托克維爾著馮棠譯桂裕芳張芝聯校商務印書館出版
我現在發表的這部書絕非一部法國大革命史;這樣的歷史已有人繪聲繪色地寫過,我不想再寫。本書是一部關於這場大革命的研究。
1789年,法國人以任何人民所從未嘗試的最大努力,將自己的命運斷為兩截,把過去與將來用一道鴻溝隔開。為此,他們百般警惕,唯恐把過去的東西帶進他們的新天地:他們為自己制訂了種種限制,要把自己塑造得與父輩迥異;他們不遺餘力地要使自己面目一新。
我始終認為,在這項獨特的事業中,他們的成就遠較外人所想像的和他們自己最初所想像的要小。我深信,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從舊制度繼承了大部分感情、習慣、思想,他們甚至是依靠這一切領導了這場摧毀舊制度的大革命;他們利用了舊制度的瓦礫來建造新社會的大廈,儘管他們並不情願這樣做;因此,若要充分理解大革命及其功績,必須暫時忘記我們今天看到的法國,而去考察那逝去的、墳墓中的法國。我在這裡試圖做的便是如此;但為達到此目的,我所付出的努力比我想像的要艱苦得多。
有關君主制最初幾個世紀、中世紀、文藝復興的歷史,大量的著作已作了深入的研究;我們不僅了解當時發生的各種事件,而且了解這些不同時期的法律、習慣、政府精神與民族精神。但至今尚未有人下功夫同樣地、仔細地研究18世紀。我們自以為十分了解18世紀的法國,因為我們清楚地看到它表面上那耀眼的光彩,因為我們掌握著當時最卓越人物的歷史細節,因為機智或雄辯的批評家們已使我們熟悉了18世紀顯赫的大作家們的著作。但是,對於處理事務的方式、各種制度的真實實施、各階級相互的確切地位、被人漠視的階級的境況與感情,直至輿論風尚,我們只有一些模糊的,而且常常是錯誤的認識。
我試圖深入到舊制度的心臟。在年代上它離我們十分接近,只是大革命把它同我們分隔開了。
為達此目的,我不僅重讀了18世紀的名著,而且研究了許多不大知名而且不值得知名的著作,這些著作並非精雕之作,卻更好地反映真實的時代精神。我仔細閱讀所有的公共文告;大革命前夕,法國人在這些公共文告中表達了自己的見解與好惡。省三級會議以及後來的省議會的會議記錄在這方面為我提供了大量啟示。我特別研究了1789年三個等級起草的陳情書。這些陳情書的手稿長達數卷,它們是法國舊社會的遺囑,是它的願望的最高體現,是它的最終意志的真實反映。這是歷史上獨一無二的文獻。而我覺得它還不夠。
在行政機構強大的國家裡,思想、願望、痛苦、利益與激情,通常遲早會暴露在政府的面前。遍覽政府檔案不僅使人對其統治手段有一精確概念,而且能一眼看到整個國家的狀況。今天,如果把充斥內政部和各省案卷中的密件全部給一個外國人看,他很快就會了解我們,甚於我們自己。讀者將會看到,在18世紀,政府權力已經十分集中,極其強大,驚人地活躍,它不停地贊助、阻止或批准某項事業。它許諾很多,給予也很多。它以各種方式施加影響,不僅主持大政方針,而且干涉家家戶戶,以及每一個人的私生活。此外,它從不張揚,因而人們不怕在它眼前披露自己最隱秘的缺陷。我花了很長時間在巴黎和幾個省研究政府留下的檔案。
前言(2)
果真如我所料,我在那裡發現了活生生的舊制度,它的思想,它的激情,它的偏見,它的實踐。每個人都自由地用自己的語言講話,暴露他們最隱秘的想法。我因此獲得了當代人所沒有的關於舊社會的許多概念;因為我看到了他們從未見到的資料。
隨著這項研究的進展,我驚異地在昔日的法國處處看到許多今日法國突出的特點。從中我發現許多原以為源於大革命的感情,許多我一直認為只可能來自大革命的思想,和只產生於大革命的習慣;我時時碰到深植於這片古老土壤中的當今社會的根系。越接近1789年,我越清晰地看見產生大革命的那種精神是如何形成、誕生和壯大的。這場革命的整個面貌逐漸展現在我眼前。它已經預示出它的性格,它的特點;這就是它本身。在這裡,我不僅發現了革命在其最初努力中所作所為的原因,而且也許更有甚者,發現了它將長期建樹的目標的先兆;因為大革命有兩個截然不同的階段,在第一階段,法國人似乎要摧毀過去的一切;在第二階段,他們要恢復一部分已被遺棄的東西。舊制度有大量法律和政治習慣在1789年突然消失,在幾年後重又出現,恰如某些河流沉沒地下,又在不太遠的地方重新冒頭,使人們在新的河岸看到同一水流。
我獻給公眾的這本著作的宗旨是要闡明,這場在幾乎整個歐洲同時醞釀的偉大革命為什麼爆發於法國而不在他處,為什麼它好像自發產生於它即將摧毀的社會,最後,舊君主制怎么會如此徹底、如此突然地垮台。
從思想上說,我已著手的這部著作不應到此告終。倘若有足夠的時間與精力,我的意圖是透過這場漫長革命的起伏興衰,追蹤這些法國人——不久前在舊制度下我還和這些由舊制度造就的人們親密相處——注視著他們隨著種種歷史事件而變化、改造,卻絲毫不改變本質,他們不停地在我們面前重現,雖然面貌略有不同,但始終可以辨認出來。
首先,我要和他們一起經歷1789年的最初時期,那時對平等與自由的熱愛共同占據著他們的心靈;他們不僅想建立**的制度,而且要建立自由的制度;不僅要摧毀各種特權,而且要確認各種權利,使之神聖化;這是青春、熱情、自豪、慷慨、真誠的時代,儘管它有各種錯誤,人們將千秋萬代紀念它,而且在長時期內,它還將使所有想腐蝕或奴役別人的那類人不得安眠。
在簡要追溯這場大革命的進程時,我將試圖說明:同樣是這些法國人,由於哪些事件,哪些錯誤,哪些失策,終於拋棄了他們的最初目的,忘卻了自由,只想成為世界霸主(指拿破崙。——譯者)的平等的僕役;一個比大革命所推翻的政府更加強大、更加專制的政府,如何重新奪得並集中全部權力,取消了以如此高昂代價換來的一切自由,只留下空洞無物的自由表象;這個政府如何把選舉人的**權標榜為人**權,而選舉人既不明真相,不能共同商議,又不能進行選擇;它又如何把議會的屈從和默認吹噓為表決捐稅權;與此同時,它還取消了國民的自治權,取消了權利的種種主要保障,取消了思想、言論、寫作自由——這些正是1789年取得的最珍貴、最崇高的成果——,而它居然還以這個偉大的名義自詡。
我一直寫到大革命似乎差不多完成了它的業績、新社會已誕生時,然後,我將考察這個社會本身,我要力圖辨別它在哪些地方與以前的社會相像,在哪些方面不同,我們在這場天地翻覆中失去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最後我試圖推測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