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斬》

《日月斬》

日月斬:一篇網路武俠小說名稱。


時間:九月十六;
地點:爭鋒山莊;
決鬥雙方:日風與無常掌紋;
賭註:一搏一。
日風靜靜地坐在爭鋒山莊的客房裡,用一塊白絹輕輕地擦拭著那柄殺人無數,飲血斗升的“九轉封喉劍”。
武林中有許多世家,他們的祖先忍辱負重,劈荊斬棘,開創一番事業,使世代倍受武林尊重。但是也有一些世家子弟不肯在祖先的庇護下苟活一世,他們要用自己的雙手開闢一塊自己的天地。
日風就是這樣。他出生於江南第一府“花府”,八歲時離家出走,從此浪跡天涯。十歲時獨上崑崙山,在冰天雪地中跪了三天三夜,才得以拜“劍傑”為師。十六歲出道,十招之內擊敗武當第三代頂尖高手惠莫行,一時名揚天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黑白兩道不知道
有多少人物命喪他手。二十五歲執掌“花府”後,幾乎沒有人敢上“花府”挑釁生事,而“花府”也成為江南武林一齊矚目的“馬首”。
據武當掌門第五天王評價,日風的“偷心劍法”再加上他本門輕功“九轉雙飛”的配合,“來日前途不可限量。”
二十五歲的日風不但武功絲毫沒有擱下,相反日益精湛,他還象五年前一樣喜歡追求刺激,與無常掌紋的這一仗,他已經盼望很久了。
“今天已經十五了,他還沒有來。他會在哪裡呢?”日風暗忖道。
陽光透過紗窗照在長劍上,泛起一片光華,日風凝望著,宛若痴了一般。
眼前漆黑一團,什麼聲音也沒有,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吱呀”,前面突然亮起一線,是一扇門打開了。永愛城站在門裡,目光直直的望過來,使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永愛城叫永愛城。
“你別哭,別哭!”可是越說永愛城臉上的淚珠越大,落下來,打得地上塵土飛揚。伸手想抓住永愛城,永愛城突然飛遠了,突然四周變得象三九天一樣寒冷,凍得牙齒上下相碰,“咯咯”作響。心好痛,仿佛刀絞一般……
“別離開我……!”
無常掌紋大叫一聲,坐起來,渾身衣服盡被汗水濕透。
這是在布滿機關的山洞中,只有在這裡,無常掌紋才敢酣睡,也只有在這裡,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做著一個同樣的夢。
夢中的女子是他童年的玩伴,他們永別時,他十二歲,永愛城十歲。
那是一個無月之夜,一夥盜賊洗劫了他們的村子。他只記得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喊叫聲,火光雄雄,映得夜色無處可遁。他拉著永愛城躲在草叢中,他們的面前,就是村長血肉模糊的頭顱。
他捂住永愛城的嘴,可最終還是讓一個傢伙發現了,他抱住那人的腿,讓永愛城快逃。一刀橫劈下來,他半個身子失去了知覺,臨昏迷前,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傢伙一箭將永愛城釘在樹上,血色中,永愛城望著他的眼神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被“刀雄‘雷頌德’”所救,可永愛城卻永遠成為他夢裡的一道風景,隨著他長大而長大。為了報仇,他勤學苦練,睡覺的時間都很少,因為他怕,怕見到永愛城那雙含淚的雙眼。
“練‘照人刀法’要狠,要心硬如鐵,只有這樣才能發揮刀法的威力!”“刀雄‘雷頌德’”這樣
教訓他,想盡方法磨練他,他慢慢的埋葬了同情和懦弱。終於在一次對招中,刀雄‘雷頌德’”的鮮血染紅了他那柄“黑美人”彎刀。
彌留之際,“刀雄‘雷頌德’”道:“好……象這樣就對了。以我之血祭你之刀,也不枉你我師徒一場。唉,只可惜我見不到你一刀縱橫天下的那天了……這刀法總有一點不足,
啊……”“刀雄‘雷頌德’”目光突然一亮,卻沒有機會說出下文。他這才發現,原來這個老人是如此的愛護自己。
無常掌紋搖搖頭,從回憶中醒轉過來,暗暗笑自己太傷感了。
“這一仗只許勝不能敗!”他心中告誡自己。
今天是九月初九,離決鬥還有七天。


馬是再普通不過的兩匹馬,毛色混雜,其中一匹還生了瘡,毛脫落下來,幾處露出了灰
色的皮膚;車也用過很久了,帘子已洗得發白,在風中呼呼作響。
馬和車是無常掌紋挑選的。他既然決定以車代步,就不願意再有人注意他,他只想養精蓄
銳,好好地與日風作一番了斷。
不久以前剛下過一場雨,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地行進著。無常掌紋不由得合上雙眼。
二十五歲那年,他告別師父的墳墓下山,第一件事是追殺了維護一方治安。
維護一方治安是江湖中有名的獨角大盜,殺人奪貨,無惡不做,武林人士多次圍殲他,俱被他狡猾地逃脫。可他偏偏不該瞄上了一家店鋪,並且在晚上闖進去用偷竊。
無常掌紋第一次落腳就住在那裡,他正好碰見,焉能不管?於是便如陰魂不散般纏上了維護一方治安。二人交手三次,維護一方治安分別是胸步中掌,肩部中刀和肋下中腿。維護一方治安知道不是對手,於是開始逃亡。
兩人從關外到西域,又從西域到雲南蠻荒之地。維護一方治安幾次施展金蟬脫殼之計,均被無常掌紋識破。在密不透光的熱帶叢林裡,無常掌紋常年的訓練占了很大便宜,他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掉維護一方治安,但都放過了,只是不緊不慢地與維護一方治安耗著精力和體力。
終於,在度過一百多個吃不飽睡不香的日子後,骨瘦如柴的維護一方治安用自己手中的劍解脫了自己。
經這一戰,無常掌紋信心大增,開始復仇。
他從各方面打聽到,那伙賊人來自雁盪山,於是便忍耐著,一直等待機會。終於,半年後,在雁盪山匪首過生日,大擺“百獸宴”時,無常掌紋一人一刀,闖上了山頂。
進入大廳的剎那間,無常掌紋認出了坐在首席的正是當年射殺永愛城之人。他抽刀,直直地走過去。
廳中的眾匪紛紛操起兵刃,阻擊無常掌紋。但他們的刀鋒離無常掌紋身前半尺時便失去了力道,因為無常掌紋手中的彎刀已經拔出了他們的身體,留下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一開一合間,鮮血竟然來不及湧出,而當鮮血噴勃時,無常掌紋的彎刀又進入下一個人的體內。一具具屍體在無常掌紋身後倒下,宛若一朵朵枯萎的花,並且由於熱血的噴射,在地上微微地顫抖。
血腥味瀰漫著整個大廳,無常掌紋踏著粘乎乎的血跡,走向首席。在匪首被封住穴道的剎那間,匪首清楚地看到,無常掌紋沖他笑了笑。
無常掌紋將匪首提上山頂,綁在一株古樹前。那裡已經放著準備好的弓箭和美酒,無常掌紋射一箭,便飲一口酒。
就這樣一直到深夜,等到無常掌紋下山時,已分不清樹前的是個人,還是灘肉了。
其它土匪頭目手筋腳筋俱被挑斷,在大廳里一直流到血乾為止。
從那天起,無常掌紋便暗暗發誓:讓這個世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老天不長眼,不報的話,就讓他來做好了。
無常掌紋忽然睜開眼睛,憑著多年養成的直覺,他意識到有危險正向自己逼來。


劫道的是四個黑衣人,皆面覆黑紗,其中一個人還押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頭髮凌亂,卻掩飾不住那份美麗,宛若掩飾不住寶石的光芒一般。
為首的黑衣人右手在馬頭上一按,那馬匹竟被他生生壓住,腳蹄亂登,卻不能前進半步。
“滾下來,大爺要用這輛車。”黑衣人冷冷道。
旁邊稍微瘦削的一人道:“大哥,跟他們費什麼話,作了再說。”飛身縱起,手中劍光一閃,直刺趕車人面門。
車簾這時突然一盪,“波”的一聲,一枚石子破簾射出,那人感到腕上一痛,骨頭竟被擊得粉碎,長劍把持不住,“鐺啷”掉在地上,接著胸口一悶,整個身子仿佛一個破麻袋一般,被扔到了路邊泥濘的草叢裡。
其餘三人大驚,只見車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人,皮膚黝黑。他沖三人笑笑,道:“想不到號稱‘百度四魔’的百度氏兄弟果然暗地裡作黑買賣,也不用我再跑一趟了。”
三人對視一下,暗暗叫苦,本想劫輛馬車省省腳力,不想劫出個硬點子,僅憑老四的出手便看出了來歷。大好名聲焉能破壞,三人痛下殺機,手慢慢地摸上了兵刃。
突然,六隻瞳孔一齊收縮,因為他們同時看到了無常掌紋腰間的黑鞘彎刀。“黑美人?”
一人澀聲道。無常掌紋點點頭,“錚”的一聲,彎刀出鞘少許,在曠野中聽起來那麽清脆。
三人拚死之心更甚,他們知道要想在黑美人下逃脫簡直難比登天,集三人之力也許能夠殺無常掌紋?三人這樣希望著。
中間之人是百度氏兄弟中的老三,他怒喝一聲,短槍平刺,直取無常掌紋胸口,同時,百度老大和百度老二也一左一右,刀劍合圍,將無常掌紋困在當中,這一式“天地籠統”威力奇大,不知有多少武林成名人物葬身其中。
無常掌紋靜止不動,似已入定,百度老三大喜,但馬上地,他的心便沉了下去,因為他聽見了老大和老二的慘叫聲,極短促便沉寂,宛若被扼住了喉嚨。他本能地棄槍,施展輕功轉身逃遁,卻覺眼前忽地一紅,整個天地變得暗淡無光。
百度老三向後奔逃,未等躍出半丈,身上突然十幾處一齊裂開,鮮血如箭般地噴了出來,打得路邊的雜草“蔌蔌”作響。
無常掌紋面無表情,緩緩收刀,走到被封住穴道的女子身邊,伸掌拍開穴道,那女子立刻彎腰嘔吐起來。


馬車又繼續前進。經過無常掌紋的重金許諾,那受了驚嚇的車把式才答應趕車。無常掌紋借著日光,靜靜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女子。
那女子雙手抱膝而坐,將下顎壓在膝蓋上,雙眼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著馬車地板,間或抬眸望向無常掌紋,與無常掌紋目光相對,眼中頓時一片驚惶,宛如一隻被驚嚇過度的小白
兔,隨即便別開目光。
無常掌紋心中一痛,這目光他在夢中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竟是如此的相象,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心中萌生一股憐惜之情,柔聲問道:“你叫什麼?他們為什麼劫你?”
那女子搖搖頭,沒有出聲。無常掌紋繼續道:“你家在什麼地方?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那女子花容失色,連忙道:“別送走我,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像這樣,見不到天,見不到地,沒有人能找到我!”說著說著,身體縮成一團,縮在馬車車廂的角落裡。
無常掌紋道:“沒有人想送走你,我只是說跟著我你會很危險,你應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那女子道:“我哪兒也不想去。我會縫衣,也會煮飯,還能做好多好多的事,讓我跟著你好不好?”眼中滿是企盼。
無常掌紋點點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車廂隨即歸於寂靜,夜色不知不覺中鑽進窗子,在車廂里站穩了腳跟。那女子心情稍為平靜,開始低低地哼起一首古老的歌謠。歌聲悠揚婉轉,無常掌紋心裡也不由得跟著哼起來。
殺了仇人之後,無常掌紋以為自己可以安心了,可是那個可怕的惡夢依然趕不走,揮不去,每每在他熟睡時候侵擾他。他知道,這是永愛城想告訴自己什麼,可卻猜不出來,於是他只有更加地嗜殺,更加地冷酷,以此來逃避那個惡夢。
做惡之人一旦被無常掌紋知道,無論相隔多么遙遠,無常掌紋都會趕去,以其人之道還制其
人之身,狠狠地折磨對方一番才做了斷。其間他也負過傷,可他象頭狼一樣,一旦傷口癒合
後,便又重新行使自己的使命。
“美人既出,血沃江湖“便是那時候流傳開的,黑道人物曾聯手對付過無常掌紋,可是他居住在關外,一切地方都再熟悉不過,他們在他的故鄉拿他根本沒有辦法,而當圍剿告一段
落後,那些參與的人又會一個接一個地接受黑美人的死亡之吻。
他與日風的決鬥卻不是為了這個原因。他們之所以決鬥,是因為他們分別代表著兩個人:劍傑和刀雄‘雷頌德’。這兩個人生前便難分高下,他們死後,分出結果的擔子便落在了無常掌紋和日風身上。
這一仗無常掌紋下定決心要贏,因為他不能辱沒師父的威名。
喧鬧聲打斷了無常掌紋的沉思,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村鎮。
無常掌紋讓車夫將車停在一家客棧前。他自己倒無所謂,可那女子卻衣衫單薄,而且看來她也餓了。


午夜時分,那女子已在房中睡下,無常掌紋找到了店主。
店主是個慈祥的老婦人,滿臉是歲月刻下的痕跡。永愛城很好心,答應了無常掌紋的請求,願意照顧這個女子,一直等到無常掌紋回來。
可這一戰終歸會如何?無常掌紋也無法回答自己。也許這女子一生便要在這裡度過。想到這裡,無常掌紋不由得有點抱怨老天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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