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奧林匹亞》

《化名奧林匹亞》

《化名奧林匹亞》是一本偵探推理小說,由美國的作家利普頓編寫,中國陳品秀翻譯編著的,2008年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發行。

(圖)《化名奧林匹亞》化名奧林匹亞

作者: (美)利普頓 著,陳品秀 譯
出 版 社: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7-1
字數:
版次: 2
頁數: 146
印刷時間:
開本: 大32開
印次:
紙張:
I S B N : 9787563354801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小說 >> 偵探/懸疑/推理

編輯推薦

“奧林匹亞並不是一般常見的祼體女人,不是那種在床上隱隱約地包裹著,懇求被愛,或者認命地垂下雙眼的祼體女人,她更不會輕佻地笑。相反,她傲慢地掌控一切……大膽而堅定地凝視著……她是個可以對你說‘是’也可以對你說‘不’的女人。”
一個女人朝聖途中的生命故事,獻給每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孩子。
一幅馬奈的名畫,一個模特兒的生死愛欲,一位女性藝術史家的自我發現之旅如同偵探小說一般刺激,虛構與紀實交錯,每一頁都在訴說女性的欲望與夢想

內容簡介

“模特兒在打量觀眾,在抗拒幾個世紀以來的告誡,告誡她得迎合別人……弗洛伊德後來會問:“女人想要件么?”而這女人的臉已經回答了。你知道她要什麼——她要一切,否則她寧可什麼都不要。這就是為件么在1865年的春天,男人在面對《奧大匹亞》時會因憤怒而顫抖。她是無法駕馭的;他們知道她必須被控制。”
馬奈名作《奧林匹亞》中那位裸露而毫不羞澀地直視觀眾的模特兒究竟是誰?
維多琳·默蘭,19世紀的一位模特兒,出現於馬奈的多幅傑作中,歷史卻僅僅留下有關她的隱約傳聞:放蕩,酗酒,同性戀,早死。可也有人說起,她的畫作曾和馬奈的畫在同一個沙龍展出……
1970年代的某一天,維多琳的目光卻穿透畫布與歷史,打動了一位年輕的藝術史家尤妮斯·利普頓的心。十五年後,尤妮斯開始著手調查,欲在歷史的灰燼中重構維多琳被歪曲和被遺忘的生命史。在懸疑重重、扣人心弦的追尋過程中,尤妮斯與維多琳,這兩位相隔百年的紅髮女子漸漸合而為一,維多琳的故事,也化為尤妮斯的心靈史。

作者簡介

利普頓,藝術史學家,以犀利的女性觀點聞名。現為賓厄姆頓紐約州立大學副教授,著有Looking into Degas:Uneasy Images of Women and Modern life ,以及PicassoCriticism,1901-1939;The Making of an Artist-Hero。

目錄

1 邂逅的始末
2 媽媽告訴我……
3 那就是維多琳
4 在美國
5 尾聲
譯名對照表

書摘插圖

邂逅的始末
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碰到維多琳·默蘭(ViCtorineMeurent)的,那個時候我必定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應該不會有什麼人知道她的,她只是圖畫裡的另一名裸體女人而已。或許我會記得畫這幅畫的男人,他叫馬奈(Edouard Manet),而畫作本身名為《奧林匹亞》(Olympia),僅止於此。1950年代末期,當我還在念大學的時候,藝術作品被視為美的東西。人們從不去注意一幅畫的意蘊。人們甚至不會去注意到德·庫寧(William De Kooning)的《女人Ⅱ》(WomanⅡ)中是否有個女人存在。
即使到了我已經是個專業藝術史學者的1960年代,人們對於《奧林匹亞》的看法並沒有什麼改變。那位躺在床上的白種裸體女人只是另一個女奴、維納斯或女神——藝術中的理想肉體形象而已。我被教導著去欣賞馬奈特有的現代語彙,他的對比色調、平塗式的空間和有外加線條的形體,也就是他那基本上是抽象的企圖。他是馬奈,是被置於現代藝術殿堂中的第一人.人們告訴我,他比任何人都先看出人和事的真實面貌:也就是抽象化的圖像。
可是在1970年的某一天,即便使盡全力,我也無法揮去那種感覺,是關於《奧林匹亞》的另一面,那位躍出畫面、不安地瞪視著的裸體女人。我無法令她在我所熟知的抽象造型中褪去——我被教導著去相信,唯有抽象造型才是作品的精髓,但她的面孔卻不斷地湧現,她的雙眼渴求被人注意。奧林匹亞並不是一般常見的裸體女人,不是那種在床上隱隱約約地包裹著,懇求被愛,或是認命地垂下雙眼的裸體女人。她更不會輕佻地笑。相反地,她傲慢地掌控一切,斜躺在絲質枕頭上,大膽而堅定地凝視著,她那堅實細小的身軀和特有的雙手則是一種預兆。現在我看得出來,矯揉作態的黑人女僕和拱起背脊的貓兒甚至也掩飾了些許誘惑情事。若說警覺且高貴的奧林匹亞像個魅惑的希臘或東方*,倒不如說她是個埃特魯斯坎(Etruscan)古墳遺蹟中的高貴妃子。她是個可以對你說“好”,也可以對你說“不”的女人。
19世紀的人們深知這一點且不多言。事實上,馬奈對於人們接受他的繪畫的方式感到沮喪;他甚至考慮毀畫。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1865年5月,《奧林匹亞》曾在沙龍,即當時的官方展覽會展出。媒體立即對這件作品發出挑釁的批評,他們使用這樣的字眼:“邪惡的怪異……夜之女”;“某種母猩猩,怪形怪狀……”“如此之下流!……”在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之前,可敬的巴黎人早已橫掃過通風的大堂,揮舞著手杖和雨傘,存著謀殺的念頭直指《奧林匹亞》。當局嚇壞了,採取了史無前例的做法,即刻封殺了那幅畫作。不管如何,傷害已經造成了。馬奈逃到西班牙,他自忖:提香(Titian)這么做過,喬爾喬內(Giorgione)和委拉斯開茲(Diego VelazqHez)也是——他指的是畫裸女這回事——為什麼人們獨獨對我生氣?這可能是藝術史上首次激起眾怒的一張畫。
我發現在1862到1874年間,馬奈曾經畫過這個紅髮女人九次之多。從大都會美術館(Metropolitan Museum)的法國繪畫目錄當中,我得知她的名字叫作維多琳·默蘭。其中有八幅畫,馬奈所畫的她一如在(《奧林匹亞》中那樣,以堅定目光審視著觀眾。在《草地上的午餐》(Dgjeunersur I’herbe,奧塞美術館【Mus6e d’Orsay】收藏)里,她裸坐在兩位衣冠楚楚的男人身旁。恬靜、鎮定的她顯露出近乎色情的故事暗示。在《女人與鸚鵡》(Woman with a Parrot,大都會美術館收藏)里,即使是默蘭的粉紅絲絨長裳和那怪異的鸚鵡、橘子,都無法分散人們對她目光的注意。在《著鬥牛士服裝的維多琳》(Victorine in the Costume of an Espada,也由大都會美術館收藏)里,她那坦率的凝望目光和有如雕像般的靜止形態,開啟了鬥牛場上的一齣戲。
在每張畫布上,我看到的都是模特兒在打量觀眾,在抗拒幾個世紀以來的告誡,告誡她得迎合別人。深鎖在目光之後的是思想,是一場自我的策動。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對後者必定要問:“女人想要什麼?”而這張女人的臉已經回答了。你知道她要什麼——她要一切,否則她寧可什麼都不要。這就是為什麼在1865年的春天,男人在面對《奧林匹亞》時會因憤怒而顫抖。她是無法駕馭的;他們知道她必須被控制。
這些人只要她這位難纏的女人學會順服。然而他們所醞釀的陰謀,或是那張由擔憂所集結成的地圖,一再使他們偏離了藝術欣賞和藝術史的航道,而深陷入20世紀的性掙扎之中。他們用盡方法令她保緘默,用一些說法來阻礙她的存在,使她變得完全走樣——一個無助的女人。以下就是一些學者、作者所談論的她:
(她)是個年輕的女孩,是馬奈無意中在司法宮(Palaisde Justice,今稱司法大廈——編注)的一個房間內的人群中遇到的。
這裡(指《奧林匹亞》)畫家把女孩的肉體畫成年輕而有些許晦暗的裸像……他把奧林匹亞介紹給我們……那位我們曾經在街上相遇的女人……
“維多琳·默蘭”在1862到1874年間曾是馬奈喜用的模特兒,她因為古怪的性子而隱遁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像許多來自下層階級的女孩一樣,她們知道自己長得美且不容易脫離悲慘的生活。她立刻同意成為模特兒……
維多琳·默蘭在圈內失蹤多年,並對失蹤這件事保持緘默,然而有人知道是為了一段羅曼史的緣故……情感上的任性妄為令她前去美國……
有著一頭紅髮的纖細女子……被介紹給我,他們告訴我,她是瑪麗.帕列格林(MariePellegrin)的密友,當瑪麗回到蒙馬特(Montmartre)之後,她們倆就住在一起。(紅髮的)她被稱為誘惑者(La Glu);她的真名叫作維多琳·默蘭。她曾經擔任馬奈《奧林匹亞》那幅畫的模特兒,這已是多年前的事。現在,她面孔變瘦了,不過我認得那頭紅髮和棕眼;她那小小的雙眼靠得很近,令我想起盛白蘭地的小玻璃杯……她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著煙,手環著瑪麗的肩膀並依靠著她……
在試著教音樂不成之後,(維多琳)嘗試繪畫。她求教於……艾蒂安·勒魯瓦(EtienneLeroy)——一個古怪的畫家。她很快就想在沙龍展出,評審們並沒有歧視她。1876年,她寄出自畫像和一些歷史與軼聞的繪畫。可憐那微不足道、手法拙劣的作品。
(在新雅典咖啡館[caf6 Nouvelles Athbnes])一桌挨著一桌走
動的,是綽號“蝦子”(The Shrimp)的馬奈前任模特兒維多琳·默蘭……她拿著最近的習作給藝術家們觀賞;自從她無法再擺裸姿之後,她便開始畫畫……
在(1879年)二流的沙龍里……馬奈吃了一驚,因為與他同室展出的竟然是維多琳·默蘭。她就在那裡,高興地微笑著,駐足在帶給她榮耀的入選作品之前,那是《16世紀紐倫堡的布爾喬亞》(Bourgeoise de Nuremberg an XVIe Sikcle)……
某日(大約是1895年)我在(勞特累克的)工作室里,他對我說道:“拿著你的手杖和帽子,我們去見‘那位’……”我疑惑地拿起了帽子和手杖,想要追問勞特累克。他把手指擱在唇上,神秘地喃喃著……走了大約十五分鐘後……他突地邁向杜埃街(RHE Douai)上一幢老房子的前廊。他爬上……五層陰暗的階梯來到閣樓……抬起他的手指,又對我說了一遍:她很有名呢……最後,他敲了敲那扇小門。一名老婦開了門,勞特累克向我介紹……這位馬奈的奧林匹亞。
她試著把素描賣給夜晚的同伴……她已經不能畫了,她已停止作畫,她回到她能演奏的地方彈奏吉他,最後的羞恥也終於到來:她淪為酒鬼。諾貝特·格納特(NorbertGoeneutte)的一幅畫作描繪她跌坐在桌旁的一張椅子上,桌上有一隻穿了紅衣裳的猴子。她右手抓著吉他,另一隻手卻握著一隻酒瓶。
對這些作者而言,維多琳·默蘭只是一位來自巴黎街頭、不幸的下層階級的模特兒。她*且酗酒;她的塗塗抹抹並不成功;她的堅持和野心是愚蠢的。她是個悲慘、失敗的角色——一位失敗者。
我從不這么看她。是那昂貴的教育讓我抓不到重點嗎?我不認為如此。但你如何解釋這個充滿抗爭的形象:一方面是可憐的女性角色,一方面又是馬奈驕傲自滿的模特兒?我疑惑為什麼沒有一位作者為默蘭——不過是個模特兒一會提筆作畫這件事感到訝異?為什麼只有帶著優越感的紆尊降貴和輕蔑呢?為什麼沒有人提及她的美國之行?為什麼只把它當作是一場胡鬧的羅曼史呢?最後,對這位紅髮模特兒的關注背後,究竟隱藏著些什麼呢?
我既心慌又為難,對這些和專業不符的情緒,我簡直不知所措。畢竟藝術史所期待的是平和與愉悅.——藝術史是屬於紳士的職業一而非過度的情緒發泄。好在我遇見了一位很特別的女士,她幫了我大忙。她碰巧也有一頭紅髮,和維多琳一樣,就連個性也有幾分神似。她叫作琳達.諾克林(Linda Nochlin),是位藝術史學家。1960年代中期,當我還是個研究生的時候就聽聞了她的大名。雖然諾克林是個名人,但是我並不太清楚使她聲名大噪的原因。事實上,我感覺到在傳說之中失落了一些東西。大家談論著她那篇偏離正統的論文:《古斯塔夫.庫爾貝:風格與社會的研究》(Gustave Courbet:A Study inStylP and Society),這篇論文完成於l963年。在文中她特彆強調當時激進的政治主張促成了庫爾貝的繪畫風格。他挑選的主題——老人和小孩在敲打石塊,一位農夫虔誠的天主教葬禮,社會主義者的肖像——及其所使用的構圖輪廓具有政治意義。
對藝術史而言,在作品的風格里解讀出歷史事件是絕對被禁止的。這在視抽象——包括視覺內涵與分析工具——為神聖不可侵犯的現代藝術範疇更加真切。現代藝術的標準課題是:“馬蒂斯(HenriMatisse)的色彩”、“高更(Paul Gauguin)的中世紀根源”、“安格爾(Jean.Auguste—Dominique Ingres)的古典取向”。可是諾克林卻把畫風羅織進一張具有政治與社會意味的網裡。當時是l960年代,她的俄羅斯一猶太(Russian—Jewish)家族已經為自由奮鬥了好幾個代,她前往瓦薩(Vassar),進了這所以鼓勵聰明女子勇於表達思想著稱的大學。她相信自己的想法;她對於自己的聲音並不感到膽怯。她那散文體式的文章、她那尖銳的問題、她那政治熱忱,還有那時而銳利時而詩意的生動文采,都預告了未來的卓越表現。藝術史已經改變了。
至於諾克林在閒言閒語之中被忽略的部分,卻在我遇見她的時候補足了。這件事發生在1970年的秋天。那年我們成為亨特學院(Hunter College)的同事。她從瓦薩來亨特客座一年,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是藝術史學的教授了。有一天,我在走廊看見一位耀目的紅髮女人,我走上前連珠炮似的自我介紹:“我是尤妮斯·利普頓,我們是同事。很高興你能來這裡。可不可以一起吃晚飯呢?”如果她感到意外,她也沒有立刻顯露出來:“讓我們……”她說。於是我們把約會詞在下個星期。
諾克林的個頭比我想像中高,也更女孩子氣些。沒有預期的那樣漂亮。我本來以為,如果她是個女性,而且十分知名,她就不可能“孩子氣”;這樣子誰會當她是回事呢?因為她是個女人,所以她必須符合大眾形象而且漂亮。諾克林完全不是那個樣子:她行動,好像她有權力這么做,她仿佛為一種笑聲及想要詢問的猶豫所圍繞,使得她既容易親近又不可預測。
當我們的晚餐約會來臨時,我把要談的事情列在一張單子上,然後前往餐廳。她已經等在那裡了。我摸摸口袋中的單子。
“你覺得亨特學院怎樣?”我問道。
“我喜歡,”她說,“很活潑,學生們都很聰明。雖然它很醜陋,不是嗎?”
“是的。你通勤嗎?”我知道她在波基普西(Poughkeepsie)有個家。她的臉老是分心地轉開。或許她害羞?
“是的。你喜歡這裡嗎?”
“噢,是的。”結束了一場愚蠢的婚姻之後,我在城市中來來去去,只為養活自己。我奔赴公園路上無名的亨特學院建築物和那群聰明的孩子,與同事們相聚,然後再回到城裡,回到位於巴洛街(BarrowStreet)我一人獨居之所,這樣的旅程頗有樂趣。我的住所有著一張又好又大的空床。我愛它。“我非常喜歡這裡。”
我想著那張單子:“你現在做些什麼?”
“庫爾貝。同時,我也思考女性藝術家:為什麼沒有偉大的女性藝術家?如果她們不存在或不曾存在過,那么真正的問題又出在哪裡?”
“很有趣。”說這樣的話真有勇氣,沒有防備心,沒有罪惡感。
她繼續說道:“沒有女人足以和米開朗琪羅(MichelangeloBuonarroti)或倫勃朗(Rembrandt),德拉克洛瓦(Eugbne Delacroix)或塞尚(Paul C6zanne),畢卡索(Pablo Picasso)或馬蒂斯這些人相提並論……如同沒有能和這些人齊名的美籍黑人一樣……錯並不出在我們的星座、我們的荷爾蒙、我們的生理周期或我們空虛的內在;錯出在我們的機制和教育……”
“我也想到女人。”我告訴她我一直在想著《奧林匹亞》。她不停地點頭:“是的、是的、是的!”帶著一絲訝異地看著我。(親愛的琳達!她是瓦薩貴族和頑皮女孩的混合體,她腔調游移在上流瓦薩人與弗雷特布希[Flatbush]之間,她的雙眼如此誘人,好像是說,來吧,來和我一起玩耍,接著卻又緊張地把目光撇開。)
“你應該完成這篇東西的,尤妮斯。”她說口而出。她的意思是出版它。沒有人曾經建議我出版任何東西。
“只是想法而已,琳達,我還沒有開始作任何研究呢。”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親愛的,多少歷史學家有想法呢?”
我想到曾經有位教授對我說過:“尤妮斯,我真替你擔心,你的想法太多了。”
我回家,開始寫作。幾天后,我收到琳達附在信件中的一首詩:關於馬蒂斯和天鵝。
諾克林是位淘氣而性感的女人,這點是流傳在研究所里的流言中所沒有提到的。
就在我遇見琳達的同時,亨特學院的另一位同事也令我印象深刻。一天下午,我坐在藝術系的辦公室內,一位40多歲的英俊男士走了進來。沒有人會忽略他——他有十足的貴族氣派:黑髮黑須,高高的額頭,薄而曲線優美的唇,藍色的眼睛。他並不高大,卻顯得高貴威嚴。我們聊了起來,兩人都教授“藝術史導讀”,我告訴他我對於這個課程的一些想法。他帶著讚許的眼光審視我,並且邀我喝一杯。這個人是系裡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也是一位我所仰慕的作家,我對於繼續這場談話感到無比興奮。我們到了樓下的一家中國餐館。他敏銳的辭藻,沉思默想的眼神,一再誘惑著我。我們談論自己的工作。如何引起中下階層學生的學習興趣無疑是項艱巨的職責。他們為什麼要關心藝術?藝術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正在我談著這個主題的當兒,我注意到這位英俊、聰明的男士想打斷我的話題。他對於我要談論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只對自己的聲音著迷。
“你知道嗎?”我插嘴說道,“我喜歡你的著作,尤其是它的謙遜——知識與謙卑——可惜你本人真的很自大。”
“我親愛的——尤妮斯?你的名字叫尤妮斯不是嗎?——你必須極為自信才能在著作上謙卑。”
我無法確定從什麼時候開始質疑奧林匹亞,並對她得到的待遇感到不耐,不過我卻聽得見狂亂舞動著的手杖和雨傘,感受到這張畫在評論者之間所產生的熱度與憤怒,氣憤壓縮了藝術天才的風格評論和他們那可憐的模特兒。我想大約就在我遇見琳達的同時,我讀到了一篇登在《村聲》(Village Voice)上的文章《歷史的下個偉大時刻是她們的》。文中,維維安·戈尼克(Vivian Gomick)寫道:“這個國家的婦女,此刻正聚集在一起為公民暴動而揮汗……(她們的)精力……陷阱般地潛伏著,像個不停生長的惡瘤,而其核心只有絕望、熱度、深淵和無言……(她們)被剝奪了說‘我’的權利,而擁有那權利將意味許多事情。這份了解……構成了現今女性主義的潮流。今天有成千上萬的婦女感受到這一點,明天則會有上百萬的婦女感受得到。”
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我把凱特·米利特(Kate Millett)的《性政治》(Sexual Politics)丟到房間的另一頭去,質疑著:“怎么可能是真的?這種婦女式的沉默,這種強制而來的無能見度?教授還說我想法太多,這又是什麼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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